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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憎恶
    陶吉验了无毒,四个人面无表情的各自用餐。

    以往吃什么都香的江南歌此时却如同嚼蜡,毫不知味,对面的欧阳墨只吃了几口便回了房,两人再没多说过一句。

    陶吉因为担忧也去了他房间,饭桌上只剩下江南歌和小豆丁。

    看着江南歌食不下咽,小豆丁不解,“阿娘,你不饿吗?”

    “嗯,阿娘不饿。”

    江南歌强挤出一抹笑意,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难道就因为看到江敏纯对他的关心?

    一时烦躁,将筷子放下,“小豆丁吃饱了么?”见小豆丁点头,她道,“那小豆丁去洗洗睡。”

    “阿娘不睡吗?”

    “阿娘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去睡。”

    何事要处理,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想找个借口,躺床上她也睡不着。

    江南歌一直坐到陶吉从欧阳墨房里出来。

    “江姑娘不去休息?”

    江南歌起身准备收拾桌上的碗盘,“哦,在想些事情。”

    陶吉上前一步,“姑娘去睡吧,我来就好。”

    江南歌手不自觉得搅着衣裙,纠结片刻道,“你家公子,没事吧?”

    “哦,已无大碍,许是最近几日赶路太累导致,姑娘不用担心。”

    “这样,那行,陶吉,我们住在这院里不便留太多小使,以后就麻烦你了。”

    陶吉抬头笑笑,“姑娘客气,应该的。”随后,他将收拾好的碗盘拿了出去。

    江南歌转身望向欧阳墨的房间,门紧闭着,不知他有没有睡着,方才江敏纯说他发烧了,现在还烧吗?

    “我在想什么?”

    江南歌用力敲了敲脑袋,强制收回目光,转身回了房间。

    如她所料,躺在床上半柱香她的眼睛都睁的像铜铃一般,翻来覆去,脑海里不断回闪着这一路来的种种。

    某个瞬间,她起身,坐在床边愣了半天,最终还是披了件衣衫出了房门。

    外面很黑,幸好这房里东西不多,她凭着印象走到堂中,准备开门去透透气,却听到从欧阳墨房里传来的隐隐咳声。

    顿住脚步,她转身,朝他的房间走去。

    为了安全,陶吉要求在外面的小房里住,这样方便察觉外面的动静,欧阳墨这咳声很频繁,看来他病的不轻,此时也不便去叫陶吉。

    站在门口,江南歌稍纠结片刻,轻轻推门而入。

    透过窗口那微弱的月光,隐约看到平躺在床上的欧阳墨,呼吸沉重,应该是喉咙不舒服,这在现代,只要吃些消炎药便可,可这时代没有,而且,她觉得欧阳墨并非平常的风寒之症。

    缓步走到床边,伸手,轻抚向他的额头,“好烫。”

    他真的在发烧,江南歌蹙起眉头,欲要收手,却被欧阳墨突然握住,“谁?”

    他声音哑的已经有些发不出声来,江南歌没管那么多,轻道,“是我,江南歌。”

    本以为听到这话他会放手,没想到他却握的更紧,江南歌觉得他应该是烧糊涂了,也便由着他,坐在床边,“你发烧了,我去给你请族医来看看。”

    欧阳墨则是轻轻摇头,“不必。”

    看来还是有意识的。

    “你这样会烧坏的。”江南歌觉得此刻的他很固执。

    “无妨。”

    江南歌深吸口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道理你不懂?身体不舒服就要看,硬撑怎能好?”

    回应她是的欧阳墨并不均匀的呼吸声。

    “不请族医也可,你先松开我,我去打盆水给你降降体温。”

    话毕,欧阳墨才缓缓松开她,江南歌无奈无遥头,欲起身,手腕又被他拉住,嘴里呢喃一句,“别走……”

    江南歌一愣,他这是梦话还是跟她说的?不管怎样,先稳定他再说,“不走,我去打水,马上回来。”

    很管用,欧阳墨再次松开她。

    陶吉倒是有先见之明,临睡前烧了水,此刻正是温的,她打了盆水,摸索着找到布巾放在盆里,很快折回房间。

    因有月光,她没有燃蜡,挤了布巾的水,到床前帮他擦了额头,脸颊,手……

    这古时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她生长在现代,自然没这么古板,以前出任务时,她也会这样照顾受伤的男性战友。

    房内,欧阳墨从床上坐起,盯着门口,眼前浮现的是刚才那块黑色的胎记。

    他看的很清楚,那是他记忆中的胎记,可刚刚,就在他眼前消失不见,他眼睁睁看着那胎记一点点淡化直至消失。

    他不知道为何这胎记时而浮现时而消失,他只知道,江南歌就是他找了五年的女人,那个救了他,却不辞而别的女人。

    “终究是你,我找到了。”

    欧阳墨喃喃一句,随后,他目光缓缓沉下,方才他有种冲动,想告诉她真相,可他没有,因为他想到当他问起小豆丁父亲时江南歌那种憎恶。

    她曾说过,她的记忆是从生小豆丁开始的,之前的种种毫无印象,若他此刻说出,且不说她信与不信,单凭她表现出来的憎恶,此时此刻并非时机。

    小豆丁,是他的儿子。

    江南歌几乎是落荒而逃,关紧房门胸口因频率过快的心中而起伏不断,她将手缓缓抚平,是她给了欧阳墨什么不太正面的感觉么?还是他表里不一?

    她为何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愤怒?

    “不行不行,江南歌,清醒一点,他是戴着面具的,看不透,不能被他的外貌所牵引。”

    江南歌双手稍用力的拍着脸,她平时在部队见的男的比女的还多,怎的到这里就这般不矜持,怎能被美色所迷惑?这要回去,怎么见那些战友?

    “谁在那儿?”

    正当她欲走向床边时,突然外面传来陶吉的声音,江南歌赶紧回身快速出门。

    刚出来正对上站在堂中的欧阳墨,江南歌莫名心虚,不敢直视他,边往外走边道,“发生何事?”

    “有人闯进来了。”

    江南歌低声笑了声,双手环在胸前,“这么迫不及待露尾巴了?”

    欧阳墨看她一眼,摇摇头,“应该不是。”

    紧接着外面传来一声女人哭泣的声音。

    江南歌眉头微蹙,“我去瞧瞧。”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