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阵撕吼,江枫突然拿着手里的双头戟开始胡乱挥舞。
江南歌一阵羞愧,怎么就没想到去弄瞎他的眼睛呢,杀不死,但可以让他看不到啊。
奇云快步上前,将江南歌拉至安全的地方,然后扯下身后挂着的红纱,披到她身上,“你在这儿不要乱动,身上伤口会因为你的剧烈打斗一再撕裂。”
“可是……”
“没什么可是,听话,不要乱动,我去帮他。”
奇云虽然还是那般温柔关切,但总觉得他的眼睛里有些什么不同。
看着他严肃的眸光,她点点头,“好,你身上也有伤,小心。”
江南歌是真的觉得后背疼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额上沁出一层细汗。
她不放心的抬头望去,欧阳墨软剑直接卸了江枫的一条胳膊,血流一地。
这使他再次疯狂,双头戟四周乱刺,跑进来支援的侍卫死伤好几个,随后在欧阳墨的暗示下后退,形成一个包围圈。
不怕武功比自己强,就怕这种杀不死的人,完全像是僵尸一样,到底是谁给他下了那精人粹,如此狠毒,死了都不让他安生。
奇云快速从身上掏出针来,快速朝江枫的脑袋上插进许多医针,而且还找机会往他张着的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没一会儿,江枫便直直的朝地上栽去。
一切,才算停歇。
欧阳墨收起软剑,回头,正对上盯着他的江南歌。
江南歌唇微微弯起,谁知欧阳墨直接错开目光,不与她对视,她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心里肯定有什么事,不然怎么会这个态度?
此刻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江南歌刚起身欲朝他们走去,从内屋跑出一个人影。
“七小姐!阮红箩逃了!”
江南歌眉头一拧,“逃了?”
她快步朝满身灰土的苏染走了两步,“逃哪去了?她不是一直被关在这里,还有侍卫守着吗?”
苏染气喘吁吁,“属下去了她的内屋,内屋里的使女也与此处死状一样,而且,她的塌下有个暗道。”
“暗道?”
江南歌真是有些想笑了,这江族到底是些什么妖魔鬼怪,竟给她出些新鲜事物。
“我去看看。”说着欲要往内屋走。
欧阳墨正欲开口,奇云拉住江南歌手腕,“南歌,你身上有伤,暂且先回去。”
江南歌蹙眉头摇头,“不行,不能让阮红箩逃出去,万一她死在外面,我怎的与二哥交待?”
“二哥?”奇云不解的看着她,手上却是没松。
“等事情息了我再与你细说,没时间了,我得去看看。”
欧阳墨一直盯着奇云握着她的手,江南歌话落回头之际,他快速避开,转身朝内堂走去。
“云哥,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边说边挣开他的手,又对苏染道,“你跟我来。”
而后,快步进了内堂。
奇云微怔了怔,很快回神,看了眼地上的江枫,皱紧了眉头,抬步也进了内堂。
“七小姐,在这儿。”
苏染进门,把暗道的位置指给他们看。
那暗道就在她塌板下面,只容一个人圆形道口,江南歌欲迈步上前,被欧阳墨微侧了下身子挡住。
随后旁若无事的看向苏染,“你来时这里是什么样子?”
这是从见江颡出来听他说的第一句话,还不是对她说的,他看上去怪的很,眼睛连瞟都不瞟她。
“我进来时看到这些被杀的使女,还有塌上的铺盖较乱。”苏染如实说。
“所以,你发现榻上有异常。”
欧阳墨观察着榻的四周,又朝道口看了看,回头,又问,“你下去了?”
“是,我想着时辰尚短,她就算逃也不会太远,便顺着暗道去追,但没追到。”
江南歌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你一问我一答的样子,她根本就插不进去话,而且她想上去看看那暗口长什么模样,可欧阳墨挡的严严实实,她本根本靠近不了。
正当她欲开口时,欧阳墨直起身,转头俯着她,一瞬不瞬。
方才欧阳墨不看她,她还觉得不正常,现在这么盯着她看,她觉得更不正常,眉头一拧,“有话就说,看着我作什么?”
与他那双冰蓝色的眸子相视,她居然有点退缩,但她不服输,怕他作什么,努力放大了瞳孔,倔强与他对视。
在她身侧一直未语奇云看着他们眉目间的传递,负在身后的手紧了紧,正欲上前,便听欧阳墨开口。
“阮红箩还在江族。”
此话一出,江南歌一愣。
苏染也有不解,“我顺着暗道追,暗道狭窄,很长,是直通后山的。”
欧阳墨看着他问,“后山的暗道出口有无遮掩?”
苏染立刻摇头,“有,出口用石块遮掩,且有种植草木,若不仔细,从外很难发现。”
“可有燃烛火?”
“未有,是属下去找人的时候燃起的。”
苏染似想到什么,“公子的意思是……”
“她故意作出逃走的样子,还刻意在榻上留下痕迹,就是想转移我们的视线。”
接话的是江南歌,早就该想到阮红箩那样的人,不会舍得从江族逃出去。
“我知道她在哪儿了……”
欧阳墨侧头看了她一眼,余光撇见衣裙上染着她背上伤口流下的血,那般刺眼,不悦的蹙了蹙眉头,更让他不顺心的是站在她身侧的奇云。
“你带人守住江敏纯的内殿,切记勿打草惊蛇。”欧阳墨强制自己将目光收回。
苏染看了眼江南歌,收到示意,“是。”
随后她不解的看向一脸清冷的欧阳墨,“为何不现在就去抓她?万一真逃了上哪儿找人。”
欧阳墨没应,而是朝她走近几步,没看她,而是看着她身侧的奇云。
“你不是医术高超?”
他撇了眼微怔的江南歌,声音清冷,甚至还略带着些许嘲讽,“想看着她血干而亡?”
闻言,奇云也愣了愣,不等他开口,欧阳墨直接越过他们朝殿外走去。
江南歌好几秒才回神,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不知道要说什么,一时卡在喉头。
“云哥,他就是这样,你别与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