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奇云将目光从那道清冷的背影上移开,道,“你的伤是要马上处理,先回去,大量消耗体力,加上伤口未处理,你的身体吃不消。”
江南歌只得应声点点头,“好。”
安排好后续事宜,两人便一同回了西苑。
“阿娘,快来,云舅舅做了好多好吃的。”
小豆丁看着江南歌进门一脸的期待,甚至有些兴奋。
陶吉走上前,瞄了眼一旁的奇云道,“江姑娘,小公子饿很久了,一直没舍得吃,就等姑娘回来一起。”
江南歌朝小豆丁笑笑,想伸手抚他的脸,却停在半空,“娘手太脏了,先去洗洗,你先吃,不必等阿娘。”
她不想让小豆丁看到她背上的伤,即便不看,她也知道,定是一条长长的疤痕。
小豆丁看了眼她手上的血渍,没问什么,只是乖巧的点点头,“好,那小豆丁先吃了哦。”
这样的场景小豆丁已经习惯,他比谁都清楚,一般这个时候,阿娘定是受了伤的,而且,他注意到奇云微皱起的眉头。
回身坐到桌前,拿起筷子,笑着道,“阿娘快些回来哦。”
“嗯,乖。”
江南歌与奇云一起朝内屋走去,刚走两步,听到陶吉的身声道,“江姑娘,公子呢?”
闻言,江南歌愣住,“他不是回来了么?”
陶吉一脸担忧,“没回来,从你们出去到现在,公子都不曾回来过。”
江南歌转了转眸子,突然想什么,“难道他去江敏纯的内殿了?”
陶吉一怔,“去她那里做什么?不行,姑娘,我得去找公子,他伤寒还未痊愈。”说着他就往外走。
“我与你一起去。”
江南歌转身欲抬步,被奇云拉住,低声道,“去也把伤口先处理好。”
看着陶吉慌张出门的身影,江南歌突然有些担心,刚才欧阳墨虽未多言,但他的嗓音还是哑的,后悔没有与欧阳墨一起出门。
胳膊被奇云提醒的轻轻捏了捏,“先进去,我帮你上药。”
江南歌无奈,看着一直盯着他们的小豆丁道,“你先吃,阿娘马上来。”
小豆丁点点头,低头吃着面前的美食,看着他们进了内屋,他才自语一句,“小豆丁要多吃,快快长大保护阿娘,阿娘就不会受伤了。”
而此时的欧阳墨,已迈进了江敏纯的内殿。
江敏纯正躺在榻上闭目休息,听到有人进门的声响,她眼睛都未睁开便沉着声音道,“我说过不准进来打扰,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欧阳墨没应,眸光在殿内扫视一番,站定。
“你是不是……”
突然,江敏纯突然睁开眼睛,在看到眼前站着的人时,整个人几乎是从榻上弹起来的,身体僵硬仰视着她思念多年的男人。
“你……”
她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生硬的清了清嗓子,垂下视线,道,“昱阳,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有,有什么……”
欧阳墨直接打断她,清冷道,“我与五小姐未熟识到如此称呼,何况……”微顿,“世间早已没有欧阳昱阳。”
闻言,江敏纯先是微愣,随后自嘲冷笑,“是啊,你现在有了江南歌,自然不想承认与我熟识,呵,你还真是凉薄。”
说着,她缓缓起身,下了榻,连鞋都未趿,直接光腿踩地,朝欧阳墨走近两步。
欧阳墨眸底未起任何涟漪,面上依旧淡漠清冷,“阮红箩在哪儿?”
他的直接让江敏纯僵在原地,随后若无其事的看着他反问,“这话不是我问你吗?你们把我母亲怎么了?跑到我这里来要人?不觉得可笑吗?”
欧阳墨盯着她包扎着半张脸的面庞,江敏纯掩饰的很好,但他一眼便看穿。
“怎么,我未受伤前你连正眼都不瞧一下,此刻这么盯着我看,是觉得江南歌太残忍,还是对我心生怜悯?”
她说话时步子在一步步移向欧阳墨,声音故意变得娇慎,妖媚,在她的手伸出去的时候,欧阳墨侧身避开。
“阮红箩在哪儿?”
欧阳墨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他要在江南歌赶来之前把阮红箩引出来,否则,那个女人肯定又要负伤战斗。
江敏纯将僵硬在半空的手收回,冷哼,“怎么,你这是来为江南歌除后患?”
欧阳墨未语,等着她一步步不打自招。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个的都想为她出头?她算什么东西?一个身世不明的贱人胚子!她……”
突然,后脑一凉,身后,是欧阳墨清冷暗哑的声音,“你可以试试,剑是否比你的嘴快。”
江敏纯侧头,从欧阳墨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气和怒意,他没有开玩笑,那软剑只轻轻一划,她便毙命。
“那杀了我便是,为何犹豫?”
江敏纯故意激他,想看看他为了江南歌能做到何种地步,只是,当她说完那句话后,便是一声惨叫。
“啊!我的脸!”
江敏纯捂着脸,叫的撕心裂肺。
欧阳墨直接用剑划过她另一半未包扎的脸,“确实有比死更痛的方式。”
“欧阳昱阳!你!你怎么这么狠!”
说着,她就张开全是血的手胡乱打了过来。
江敏纯的声音引的一直站在门外的陶吉跑进来,他早就到了,听到欧阳墨在问话便没吱声候在门外。
“公子。”陶吉用力推开打上来的江敏纯。
欧阳墨看他一眼,本想问他江南歌的伤势如何,可他抿着唇未问出口。
有那神医在,他操哪门子心。
内殿是江敏纯不停的撕吼,还有摔打翻器具的声音。
“欧阳昱阳,我恨你,你要杀了你!我要你和江南歌那个贱人都不得好死!”
“公子,你这是……”
他想不通为何欧阳墨会对她动手,还是划伤女人最爱的脸,虽说江敏纯作恶多端,但已经毁了半张脸,何必再为此担个对女人下手的恶名号。
欧阳墨未应,而是再次举剑,“若再不现身,伤的可不止脸。”
陶吉此刻才有些明白,他是在引什么人出来,便也未再多言,稍后退一步,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