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元淇,应邀前来,拜会。”
十长老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江南歌闻声而望,看到来人,不禁面露惊喜之色。
“小……端木族长,有失远迎。”
她差点脱口而出小结巴,等端木元淇走近她才注意到,跟在他身后女扮男装的姚碧晴。
“你怎么也来了?”
碧晴婉尔一笑,点点头,欠身行礼。
“她非要跟来。”
端木元淇宠溺的看着垂头娇笑的姚碧晴,“你怎么样?”
其实他是想问这段时间她过的怎么样,但他从门口就听到他们的对话,知道此刻也不是叙旧之时。
江南歌轻松一笑,“我很好。”
“端木族长,请上坐。”
江颡示意使官带他们去位置上。
端木元淇微笑点头,“多谢。”
说完,他朝江南歌微笑,随后跟着使官走到端木族坐席落坐,姚碧晴紧随其后。
看着端木元淇此时浑身散发着的气势,她很欣慰,有些痛苦的经历会让人成长更快。
端木元淇的遭遇虽不是最惨的,但他能依旧在这种环境中成长,是难得的。
端木元淇刚落坐,便感受到来自前言的凶狠目光,他知道,那是来自金氏族的,金氏族是因上次的事情对他怀恨在心。
既然敢做,就不怕金氏族记恨于他,带着姚碧晴稳稳落坐,无视来自那方的不善。
江南歌不想让他来,但也知道,他一定会来,看到老朋友也让她把方才的不快一扫而过。
“现上四族已到两族,待四族齐聚,便让诸位长老见证族印鉴,但,只此一次。”
她目光转而阴戾,“若此后,再有人想见识族印鉴,那我只能把他双眸剜下来,好好看。”
此言一出,不少人情不自禁的眨巴了下自已的眼睛。
金尚言却是一副玩世不恭,刚要开口嘲讽一番,被外面侍卫的通报打断。
“报,项族客使到。”
“请。”
应声的是江颡。
江南歌思量着这个项氏族,目前为止,到的三族唯一一个由侍卫通报的。
金氏族是不请自入,也是欧阳墨故意为之。
端木元淇应该是苏染直接请进来的,因为之前她就与苏染提及过端木族长若来不必拦,直接请入。
而这项氏族,是真的礼貌,有客之道,还是故意为之作的假像,她不得而知。
在她的了解中,项氏族的领地基本是林地,森林几乎占领整个氏族,但项氏族是个会利用自族资源的氏族。
他们很聪明,因为地势和气候,项氏族遍地都是宝物,各类名贵药材遍布森林,是他们生活经济主要来源。
其他的,江南歌便很少了解,五年里,也未曾与项氏族的人有过交集。
“项憬连应邀前来,多有打扰。”
来人自报家门,声音温柔贵气,彬彬有礼。
江南歌抬头看去,他身姿挺拔,步履闲雅,一身青色锦缎长袍,玉带束腰,腰间还别着一只玉箫,玉箫上挂着红色珠穗。
俊美的脸上表情淡淡,剑眉桃花眼,目光更是淡然,发顶玉冠起发髻,还留着七分长流海,略遮着本削瘦的侧脸。
看到此人,江南歌想到一个词:妖媚。
是,这个用来形容女人的词,用在他身上没有一丝违和之感。
江颡双手作揖,回礼道,“项公子客气,是我们招呼不周,未曾远迎,还望见谅。”
项憬连挥手一笑,“江二公子客气。”
“公子请上座。”
“多谢。”
项憬连是唯一一个只身前来的,身后没有任何侍卫小使随行,这倒让江南歌有些好奇了,看他的步伐,走路似无声,轻功定是不错的。
思绪间,项憬连已行至她身侧,在与她擦肩而过之时,他突然侧头朝她轻笑一声。
他笑起来更是魅惑人心,即便是江南歌,见他这般意味深长的出声笑意微惊了下,不禁后退一小步。
项憬连很快从她身边越过,似乎没有人看到他刚才朝她笑,仿佛刚才从她身边路过的不是他一般。
江南歌回神之际,他已经到位置落坐。
此人,绝对不简单。
他刚才那笑,明明是有意的,重要的是,他似乎对自己并不陌生,难道他认识之前江南歌?
“诸位稍作歇息,吉时快到,若欧阳氏族仍未到场,大典继续进行……”
“二公子见谅,是我们来迟了。”
江颡话音未落,殿外又传来声音,陌生的声音。
闻声望去,来人身着黑色锦袍,粗眉头怒目,加上脸上那不苟言笑的威严,给人无形的压迫感,他目光狂妄狠戾,藐视着殿内的一众人,似乎这些人他根本看不上眼。
他身后还跟着五名黑衣侍卫,个个拿着宽刀,一副盛气凌人架势。
“这人是谁?”
江南歌轻声在江颡身侧询问,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江颡快速轻道,“欧阳子凌,欧阳氏族现任代族长。”
欧阳氏族?
江南歌眼前立刻浮现欧阳墨脸,他不来的原因是因为知晓是欧阳子凌来了吗?
江颡示意看她一眼,快步上前,双手拱起作揖,“怎么会,欧阳族长能赏脸前来,是我江族之荣幸。”
江南歌跟在他身后,照着江颡的样子朝他行礼,但并未开口,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人就特别反感,由内而外的反感。
“贤侄不必多礼,按理你也应唤我声叔父,不必如此见外。”
原本说这话应该面露笑意,可眼前的欧阳子凌却是一脸严肃,而且,江南歌感受的到,这人正盯着她。
抬头,与他的目光正紧盯着他,随后道,“这位就是失踪多年的侄女?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江大哥应该着实欣慰吧,也算了了件心头大事了。”
江颡微微颔首,看着江南歌道,“南歌,这位是欧阳氏族族长。”
“江南歌见过族长大人,未曾远迎,还望勿怪。”
“欸。”
欧阳子凌抬手一挥,“什么族长,你兄妹二位太看的起我,现下只是暂代族长一职,等我那侄儿回来,这族长之位,定要还与他的。”
他说这话时是看着江南歌的,而且,目光意味深长,他这话明显是故意说给她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