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之前她的猜测没错,欧阳氏族早就知道欧阳墨在此的消息,这次与其说是来参加什么继任大典,倒不如说是来找欧阳墨的。
“是啊,说来也怪,上次我还亲眼看到欧阳昱阳,怎的此刻不在?”
接话的是金尚言,他是唯恐天下不乱,想故意挑起事端。
“听说七侄女与我侄儿在一起,没想到是真的,冒昧问一问,我侄儿现下何处?”
欧阳子凌此时嘴角却是噙着一抹叔叔的温和模样。
江南歌清眸淡然,俏丽的小脸上尽显单纯,“欧阳昱阳?那是谁,我怎不知?”
“装什么装,前此日子我在江族,明明见过他,而且与你江七小姐似乎很要好,怎会不知?”
金尚言看不惯江南歌这般装傻,站起身,步步紧逼。
江南歌故作恍然大悟,“哦?金公子说的是欧阳墨?”
“不然呢?”
“我还真不知晓,我只认识欧阳墨,欧阳昱阳何人并不知晓,他们是同一人吗?”
她还就装给他们看了。
金尚言明显不服气,接了话题。
“哼,江南歌,你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搞出这么大名堂,是想扬名利万?”
“金公子,我有一事不明,可否问上一问?”
金尚言未言,只撇她一眼。
江南歌轻笑一声,“在坐的,论辈份,地位谁最大?”
“那还用说,自然是欧阳族长。”
金尚言想也没想的回答,不管怎么说,欧阳氏族不能得罪,自然得往好了说,说罢还给她一个藐视的眼神。
金缕成想阻止已来不及。
“是了,欧阳族长最大,那方才我与欧阳族长说话,有你插话的份?”
“你!”
金尚言这才知道她是故意让他难堪,可为时已晚。
“五弟。”
金缕成拉住欲上前理论的金尚言,“五弟尚且年轻,说话不知轻重,还望诸位见谅。”
“四哥!”
金尚言还想说什么,被金缕成的眼神堵了回去,愤恨的坐回了座位。
“金公子也是心直口快,无妨无妨。”
欧阳子凌大气一笑,算是了了这件事,江南歌看的出来,他巴不得从金尚言嘴里多知道些什么。
“叔父请上座,已备好茶水,请先稍作歇息。”
江颡恭敬示意。
“好。”
欧阳子凌又瞄了眼江南歌,随后与身后的侍卫朝他的位置走去,落坐后,他又扫了眼四周,似乎是在找欧阳墨的影子。
江南歌对欧阳墨家族之事并不甚了解,但看此人也知道并非善类,加之前从阮红箩那边得到的信息,此刻她是极不愿意欧阳墨出现的。
“现下四族已到,吉时也已至,不知二公子七小姐还有何顾虑?”
十长老又按耐不住了,字字针对,如此明显。
江南歌心思烦乱,不希望欧阳墨出现,又期待他能到场,不然她要怎么给他们看颈部的族印鉴?
“十长老还真是个急性之人,看可以,但这之前,我有个要求,十长老可敢答应?”
十长老冷哼,“呵,七小姐且说来听听,我有何不敢?”
“那好。”
江南歌回身,“若我这印鉴属实,你且当如何?”
“自然是认你作新族长。”十长老快速出口回应。
江南歌反问,“只是如此?”
十长老略显疑惑,“何意?”
江南歌从新走上台阶,双手交叠置在腹前,仪态端正,婉约高贵。
“十长老在这大典之上,自始至终都持反对态度,我且当十长老是为了江族着想,倘若我这印鉴属实,自然也不能亏待了去。”
众人皆是不解,目光投向神情坦然自若的江南歌。
右侧连坐的四族客使更是持四种不同态度和心思。
金氏族自然甚是愤恨,端木元淇是支持与崇拜,项憬连看似面无表情,神情淡淡,实则是看好戏的心态,而且,还看不出他真正的意图所在。
欧阳子凌更不用说了,他不在乎谁来做这个江族族长,他此番来的目的,只有欧阳墨。
“七小姐有话不防直说,何须这般拐弯抹角。”
十长老已等的不耐烦,心里自然也没底,他心知肚明,这丫头不好对付。
“烦请诸位在此为我作个见证,若我真持有江族族印,这江族族长之位非我莫属,而作为族长要做的这第一件,便是十长老以及他的同党,将永远驱逐出族,十长老,你可敢赌?”
她俯视着大殿上的人,还是没有欧阳墨的身影。
此话一出,众人咂舌。
“你……”
“有反对者是好事,但恶意反对者,我绝对不会姑息,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上述所言,另一个,是向在坐的各位道出你幕后指使是谁,两者,只能选择其一。”
十长老猛甩袍袖,指着她道,“诳言未免说的太早,先看看你有没有印鉴再说!现下还未定局,你就这般血口喷人,我看是你根本没有印鉴才出此言,还是说,七小姐不敢……”
“谁说她不敢?”
殿门外传来的声音让江南歌心头一颤,其实他应该一直都在吧,只是没人发现他而已。
众人都朝门外望去,尤其是欧阳子凌,那双凶狠的眼睛紧盯着殿门,似要看个清楚明白。
欧阳墨进了殿门便看了江南歌一眼,那眼神让她很安心,有他在,真的很安心。
“你……”
欧阳子凌已经按耐不住,急迫的想要上前与他相认,“你真的是我的侄儿,昱阳,叔父终于找到你了!”
虽这般说着,但他没有真的上前靠近,而是很警惕的站在原地。
“欧阳族长说笑,我怎敢与族长叔侄相称?”
欧阳墨这话说的很是讥讽,在所有人还没有缓过来之际,他已走到江南歌身侧,轻问,“抱歉,我来晚了。”
“是来晚了。”江南歌故意瞟他一眼。
她这话迎来的是欧阳墨一记宠溺的笑意,两人的这小小的互动,被他们身后的项憬连看在眼底,眼角,漾着一抹玩儿味。
“昱阳……”
他将欧阳子凌那故作给人看的叔侄之情,转身看向正狠戾盯着他们的十长老,“十长老?是你想看南歌身后的印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