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墨深情的看她一眼,不放心的问,“撑的住吗?”
江南歌微微扬了扬带血的唇角,“这点伤,死不了……”
“等着我。”
欧阳墨迅速起身,紧盯着欧阳子凌的方向,伸开双臂,突然猛的用力。
“欧阳昱阳,你这是在找死!”
见此状的欧阳子凌大吼一声,“把东西交出来!”
边喊着边提剑快速上前。
江南歌见欧阳墨高大的身影在自己眼前,在月光的衬托下,浑身似发着银色的光,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双臂更是抖的厉害。
他这是在做什么?
从欧阳子凌的表情来看,他似乎在拼死一博,这样欧阳墨会不会有危险?
“欧阳墨,不要……欧阳墨……”
江南歌低声喃喃着,目光开始慢慢涣散,焦点无法集中,终于,瞳孔中欧阳墨的背影越来越模糊。
直至,彻底消失……
“南歌,快来偿偿爸做的新菜式,你一定爱吃!”
“欸,南歌,你想不想交男朋友啊?”
“是他……”
“七号请求前去营救!”
“七号速撤,不得擅自行动!”
“南歌,等着我……”
“欧阳墨!”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南歌从梦中醒来,睁眼,是陌生的房间。
“呃……”
想动,胸口痛的不能呼吸,刚刚在梦里,她看到了爸爸,战友,执行最后一个任务时的命令。
还有,跟她说那三个‘是他’的人是谁?那个‘他’又是谁?
想抬手揉揉发胀的脑袋,但手重的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怎么都抬不起来,迷蒙的眸子顺着胳膊往下去,是趴在她胳膊上一头乌黑头发的小小脑袋。
心一下子才微微放松,这应该是江颡的内殿了。
“儿子。”
她喉咙发紧,有些干疼,两个字出来喉咙像是被刀割了一下。
“嗯?”
小豆丁感觉到她的动作,动了动,又顿了顿,才迷糊着直起身子,看到江南歌醒着,他惊喜的大叫,“阿娘你醒了?”
刚喊完,小豆丁乌溜溜的大眼睛开始不断的往下掉眼泪,甚是伤心。
看到他哭,江南歌心疼坏了,蹙眉道,“怎,怎么了?哭什么?”
小豆丁哽咽着道,“阿娘流了好多血……阿娘一定很疼……”
江南歌瘪瘪唇,想笑,又不敢用力,太特么疼了。
她轻轻启了启唇,“没事,阿娘不疼了,不用担心,小豆丁,欧……”
“南歌!”
她未问出口的话被快步进来的奇云打断。
看到来人,她一愣,“云哥?你……你回来了?”
奇云快步上前,阻止想要起身的江南歌,“别动,伤口才刚上完药。”
江南歌确实不敢动,伤口是真的疼,听话的躺在床上,看着他问,“云哥,欧阳墨他,怎么样了?”
闻言,奇云神情微不可见的怔了下,弯了弯唇,“我刚从他那过来,已无大碍,不用担心。”
奇云这么说,她放心了一半,想说去看看他,但不太现实,现在她抬个胳膊都疼。
“阿娘放心,小豆丁会代阿娘去看欧阳爹爹,把欧阳爹爹的事都告诉阿娘,阿娘要好好休息哦。”
小豆丁轻轻拉着江南歌的手,生怕把她弄疼了。
“好。”江南歌抿唇微笑。
奇云在第一次听到小豆丁叫欧阳爹爹时心抽疼了下,不过短短几日,他们竟这般亲近了。
那一刻,失落袭卷全身,可又无可耐何。
“云哥,我睡了多久?欧阳子凌呢?”
奇云看着她,声音温柔,“逃了。”
“逃?”
这话江南歌略有疑惑,以当时的情形,她和欧阳墨是对抗不了欧阳子凌的的,何来逃一说。
思绪未完,奇云又道,“我到的时候欧阳公子虽略胜一筹,但也支撑不了太久,后来陶公子他们相继赶来,欧阳子凌受了伤,带着剩余的人逃了。”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伤口虽不大,但很深,若是再近那么几分,你……”
奇云的脑海中还浮现着当时的情景,她躺在地上,身下是一滩血,胸口的衣衫被血浸湿,他几乎窒息般的走近她,检查后确定她还活着,悬着的心才放下。
“你现在感觉如何?还有没有哪里不适?”
江南歌微微摇头,“除了疼,没别的了,浑身都疼。”
“阿娘骗人,方才明明说不疼了。”
小豆丁心疼的盯着她,眼里星星点点,似乎下一秒眼泪就会掉下来。
“好吧,阿娘说谎了,阿娘很疼。”捏了捏他肉肉的小手,“不过有云舅舅在,很快就会好的,阿娘饿了,能给阿娘去拿点吃的么?”
闻言,小豆丁重重点头,“嗯,绿竹姨姨给阿娘做了好多好吃的,我去拿。”
看着小豆丁跑出去,江南歌将目光收回,艰难的动了动身体,“欧阳墨,他伤的重不重?那晚我看到他似乎做了什么。”
奇云盯着她憔悴的脸,自己的伤一个字都没问,却未忘记问欧阳墨的情况,心底难受的很,面上却还要表现的若无其事。
“他身上有毒,欧阳子凌又利用毒练花的毒性诱发他体内的毒加速运转,导致他血流过快,使得身体不由自主,他强行将全身血脉封闭,才能与欧阳子凌对战这么长时间。”
“那他……”
江南歌一紧张,想抬起身体,突然的疼痛让她有些承受不住,不由自主的‘嘶’了一声。
奇云心疼的扶住她的肩膀,“别着急,他现已无大碍,我回来的还算及时,在他没有血脉膨胀过度之时赶到,现在他只是五脏因封血脉略微受损,尚不严重,需要休息几日。”
听他这么说,江南歌才算松口气,“那便好。”
随后想到什么,她问,“若是之前让你给他看疾,说不定能早些发现他中毒之事,他这毒云哥不能解么?”
奇云无奈摇头,“不是不能解,而是这解药难寻。”
“怎么说?”
“他的毒是从小被中下的,是极其慢性之毒,体寒,易生疾,而且难愈,久而久之,便在身体形成一种抵抗,一般的草药根本缓解不了这毒性,陶公子说他每到秋冬都会服用一些缓解草药,也只是表面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