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了周围一眼后快速向陈白驰的方向奔了过来。
“小乞丐我看你这会往哪跑?赶紧把墨砚交出来,不然我打死你!”
和虎子比起来这位紧随而来的男孩显得衣衫光鲜许多,只是这衣衫完全遮挡不住他那嚣张跋扈的气势。
“真是可惜了这身衣服。”
学服装设计的陈白驰对漂亮衣服总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看到这么漂亮的衣服穿在一个这么没品的男孩身上她当然大为叹息。
看到穷追不舍的男孩虎子求助般地躲到了陈白驰身后。
“小乞丐你找到人撑腰了是吧?你以为这看起来像竹竿似的瘦猴能护住你?”
“竹竿?瘦猴?”
男孩的比喻让陈白驰又好气又好笑。
这男孩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瘦猴,好狗不挡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少爷是谁,敢多管闲事本少爷要你狗命。”
“哦,敢问这位不知道姓名的少爷,你谁啊你,狗可是会有自己的名字的,难道少爷你连名字都没有?”
“你!本少爷叫蒲江江,这蒲川城的城守是我爹。你身后的小乞丐不但偷了我的墨砚,还把墨砚摔成了两半。瘦猴,你要乖乖将他交出来,本少爷就留你一条狗命,不然……”
“首领我没偷他东西,更没摔坏他的墨砚,这墨砚是他自己亲手丢在地上的。”
“就算这墨砚是本少爷丢的那又如何,本少爷不要的东西也决不允许你这小乞丐捡走,你也不看看自己这邋遢模样,用墨砚,你配吗?”
陈白驰听到这已经大概听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蒲江江估计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霸王,他把墨砚摔坏扔在路边,这块损坏的墨砚恰好被路过的虎子捡到。学堂条件十分拮据,笔墨纸砚这些稀松平常的东西对虎子来说都是些十分宝贵的东西。
俗语有云,这不抢的馍馍不香,蒲江江看到被自己丢弃的垃圾竟被虎子当宝贝般捡了起来,于是心生不爽。
这原本只是件小孩子间争抢东西的小事,但虎子是学堂的人,这学堂又隶属于组织旗下,虎子既然喊她一声首领,那就是自己人,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人被欺负呢?
况且这城守儿子说话确实嘴贱欠收拾,既然如此……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墨砚是你的?”
“这墨砚原本就是我的,我何须证明?”蒲江江面上的表情满是不屑和鄙夷,“这可是上好的徽砚,你也不看看他那身衣服。别说用,他怕是连这种砚都没见过吧。”
“哦?”
陈白驰看着眼前嚣张跋扈的男孩,突然伸出手去钳握上了他的肩膀。
就在锦衣男孩以为陈白驰要出手揍他时陈白驰却手臂一扬直接将他身上的锦衣扒了下来。
“你、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说虎子的衣服看起来不像能够使用墨砚吗?那你现在这衣衫不整的邋遢模样,怕是连小乞丐都不如吧。”
“你!”嚣张跋扈的男孩被陈白驰说得面色一阵发红,随即伸手想夺回被陈白驰拿在手上的锦衣。
陈白驰却突然扬起手臂,将手里的锦衣高高举了起来。
陈白驰本就比男孩生得高大,这一举手臂使得男孩更是无法触碰到她手上的锦衣。
“衣服和墨砚之间你选一件吧,选了其中一件我就把另一件还你。”
衣带和外袍同时被陈白驰扯下的男孩此时只剩下贴身里衣。凉风吹拂而过,男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你、你仗势欺人!”
被一个嚣张跋扈的男孩说自己仗势欺人,陈白驰竟觉得莫名好笑。
“哦?我就是仗势欺你,那又如何?”
男孩恨恨地看着站在他身前的陈白驰,但触碰到她那居高临下的目光时,却又不禁缩了缩脑袋。
“不就是一块本少爷不要的破墨砚,本少爷还不稀罕了呢。既然小乞丐喜欢这垃圾,那就给他好了。”
明明是惧于陈白驰的威胁而不得不做出让步,但男孩却梗着脖子,一副死鸭子嘴硬的嚣张模样。
看着眼前这个死性不改的熊孩子,陈白驰直接将他的外袍挂在了一旁的树枝上。
“瘦猴你耍赖!”男孩目瞪口呆地看着出尔反尔的陈白驰当场跳脚大骂,“你刚刚明明说只要我放弃墨砚,你就会把衣服还给我。”
“我没说不还给你啊。”相对于男孩的激动,陈白驰脸上的表情则是相当无辜,“衣服就在这树枝上,你有本事自己来取呗。”
陈白驰说完,拍了拍手掌将躲在她身后的虎子抱了出来。
“自己偷跑出来的吧,走我带你回去。”
陈白驰一手抱着虎子,另一手牵着缰绳向学堂的方向走去。
看着牵马离开的陈白驰,之前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农民伯伯赶紧大步追了上去。
陈白驰并不知道,刚刚目睹了她教训城守家嚣张儿子的不止农民伯伯和虎子,还有街头隐秘角落处站着的一个身披斗篷的颀长男子。
“这陈白驰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颀长男子玩味一笑后缓步向小巷另一头走去。
小巷尽头,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正快步从一间商铺走出,男子背上背着一把长剑,肩上挂着一个装满东西的大布袋,看到向这边缓步走来的斗篷男子,黑衣男子赶紧一步跨上前去。
“公子您吩咐采办的药材已经购置完毕,我们现在是否返回山寨?”
“走吧。”
有风从斗篷男子身旁吹拂而过,掀起了他披在身上的宽大斗篷。
斗篷下是一张如雪如此般的细腻面容,分开看是非常精致漂亮的淡雅五官但组合起来却显得有些过分普通了。
这白皙的细腻面容正是原本应该待在山寨,此时却突然出现在了镇上的叶琛!
……
当陈白驰送虎子回到学堂时,学堂里的孩子全都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