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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有个人很奇怪
    “孟轩鹤,你受伤了,你还没吃东西呢。”

    “吃东西之前,朕想先尝尝你的的味道。”

    林初南一双水眸眨着,嘴唇紧抿,被孟轩鹤突如其来的话臊的脸都红了,而他的目光紧紧追着她,不肯放松。

    左右都不是,她起身就要走,嘴里说着:“我让人去传膳!”

    “唉……”孟轩鹤低叫了一声。

    林初南回头一看,他捂着手臂,浓眉蹙着,很难受的样子。

    她赶紧返回床边,“孟轩鹤你怎么了?”

    “看你走,一着急伤口扯着了,好痛啊……”

    “我让人去传太医。”

    见她又要出去,孟轩鹤及时将她拉住,用力一拉,带进怀里,上一秒还是痛楚的脸上,瞬间绽出得逞的笑容,嘴上仍然做着戏,用疲惫的语气说:“不用太医,你抱抱就好了。”

    他抚着她的后背,感受着右臂的伤,好像不怎么疼了,宫里秘制的金创药果真奇效。

    不过,稍微挪动还是会有拉扯撕裂感,看来是无法拉着林初南做想做的事了。

    “你好点了吗?”过了一会儿,林初南轻声细语问。

    “不好。”孟轩鹤丧气说。

    林初南抬起头看着他,见他眉间都是失落,忙问:“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是。”

    “哪儿啊?不会身上还有别的地方被伤到没发现……唔……孟,孟轩鹤,唔……”嘴唇被他封住,她怕会碰到他受伤的胳膊不敢过于挣扎。

    “南儿,听话……”换气的空当,孟轩鹤哄着,低沉沙哑的桑音中是不加掩饰的渴望。

    “可是……你,你有伤……”

    要是没伤,早把她扑倒吃干抹净了。

    他想念她,尝过她带给他的快乐,他无时无刻不想她。

    在孟轩鹤的攻势下,林初南选择放弃抵抗,很快就浑身无力,反正他现在伤着,也不能真着怎么样,索性由着他在唇上吃点甜头。

    传膳,已经是半柱香的时间之后。

    宗正府内,张宏看着眼前牙都没长齐的太子,万万没想到这个长的粉雕玉琢玉人儿般的小东西,是个十足的小恶魔。张宏浑身发抖,求饶道:“太子殿下,小的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吧!我实在是受不了啊——”

    张宏坐在老虎凳上,脚下的青砖已经被加到四块,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身体因为长时间这么被折着,酸痛的厉害。

    孟溪舟问沧海:“这个东西最多能加到多少块?”

    沧海嘿嘿一笑:“奴才听说,从前有个犯人被加到了八块,骨头都酥了……”

    张宏听见这个大哭出声:“太子殿下饶命啊——”

    六月小声说:“咱们别真把他弄残了。”

    孟溪舟挥挥手,无趣说:“这个不好玩,我要换个别的。”

    “殿下还想玩什么?”沧海问。

    “我又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种刑法,你说说。”

    沧海开始一样一样的说大齐的刑罚,听得一旁的张宏胆战心惊,太子年幼,不懂轻重,他真怕皇上还没把他怎么着呢,他就先被三岁的太子给玩儿死了。

    张宏开始哭爹喊娘。

    沧海灵机一动:“殿下,他太吵了,不如咱试试贴加官吧?”

    “什么是贴加官?”

    “就是把浸过水的宣纸一层一层贴在犯人的脸上,他就会慢慢窒息挣扎,你在他嘴上戳个洞,他又没事儿了,您再继续贴……”

    孟溪舟感觉这个有趣,当即喊人把张宏绑在床上,准备好器具,开始用刑……

    张宏挣扎着,奈何身体被牢牢捆住,窒息的难受与心理上的惧怕折磨着他,没过一会他就受不了昏死过去。

    沧海赶紧拿掉张宏脸上的纸,探着鼻息,“幸好没死。”

    六月说:“把他折腾的也够呛了,咱们出来的时候不短了,快回去吧!”

    沧海也怕继续下去真闹出人命,哄着太子离开了宗正府。

    回温室殿的路上,孟溪舟跑在前头,他个子矮,黑夜里跟个土行孙似的。

    沧海与六月紧赶着在后头跟,生怕弄丢了他。

    “太子?”

    “嘘……”孟溪舟缩在墙角,探着脑袋,不知道看见了什么。

    “太子怎么了?”

    “有个人很奇怪。”

    “太子殿下您别吓奴婢。”六月搓着手臂,看看四周,黑洞洞,静悄悄的,这个时辰,除了巡夜的侍卫,还会活动的就只有鬼了。

    太子根本就不知道害怕,还挥着小手说:“我们跟上。”

    沧海与六月跟在孟溪舟身后,不多一会儿他们也瞧见了那个可疑的身影,他朝着永巷去了。

    他们不远不近的跟着,沧海看看四周,挠着头说:“他不会是往我师父住的下房去的吧?”

    “苏腾?”六月不由得出声,自从皇上打了苏腾板子把他发配到永巷,宫里已经没有人再提起苏腾这个人,仿佛他已经不在了似的。

    六月说:“一定有什么阴谋。”

    三个继续跟着那个身影,他果真进了苏腾所住的院子,进了苏腾的屋子。

    隔窗看见苏腾在对那个身影行礼,之后两人就密谈起来,只是离的太远,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过了约有一柱香的功夫,那个人才从苏腾的房间里出来,苏腾亲自出门相送,这下,孟溪舟、沧海与六月都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他们三个人仍然讨论着,那个人到底是谁。

    虽然他们瞧见了他的样子,却并没有见过他。

    温室殿内静悄悄的,除了几个上夜的,其他人都休息了,大冷的天,在外头呆了这么久,孟溪舟、沧海与六月也感觉到了冷,匆匆进院,遛着墙跟跑进殿里,正要往东偏殿去,便看到灯前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孟溪舟吐了吐舌头,沧海六月已经跪了下去,嘴里唤着:“昭仪......您还没安置啊?”

    林初南走上前,瞧着他们三个,目光落在了孟溪舟身上,“太子,大半夜的你不在房里好好睡觉,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孟溪舟嘿嘿笑,就是不说话。

    林初南沉了声音,“六月!你说。”

    六月颤抖了一下,吱吱唔唔的。

    林初南只好再问沧海。

    没想到这三个人都不肯说。

    林初南吓唬道:“皇上还没睡呢,你们不跟我说,是不是想让我把你们带到皇上面前,让皇上亲自问你们呢?”

    六月与沧海对视一眼,齐声道:“奴才奴婢不敢!”

    无奈之下,六月与沧海只好将太子前去宗正府捉弄张宏的事情给说了,林初南又细细追问,得知详情之后气的咬唇,揪起孟溪舟就进了暖阁。

    六月与沧海赶紧跟去,到了里头,见皇上正靠在炕上看书,他们又忙不迭地给皇上请安。

    孟轩鹤看到林初南动了气,放下书道:“这是怎么了?”

    林初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孟轩鹤听了笑了两声,温声劝道:“就这点儿事啊,昭仪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太子也是在给我们出气。孟溪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真知道疼娘亲跟爹爹啊。”

    林初南气的放开孟溪舟,走到炕前道:“他年纪小不懂事,皇上不及时教导,怎么还跟着胡闹起来?皇上,他才三岁呀,竟然用那种法子去折磨张宏,将来长大了,还怎么得了?大齐刑罚,是律法皇权,是震慑有罪之人的公器,非小儿玩弄之物!”

    孟轩鹤脸上的笑容收起,知道林初南说的有道理,孟溪舟帮他们出气归出气,但也真的犯了错。

    他沉下脸道:“太子,你可知错?”

    孟溪舟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往后看六月沧海。

    他二人吓得垂着头,不敢吭声。

    林初南道:“你别看他们!你爹爹问你话呢!”

    孟溪舟嘿嘿一笑,带着几分痞劲,竟然十分像孟轩鹤初来到大齐时的样子,只听他说:“爹爹,娘亲,我在惩罚坏人,我是不会伤害好人的。”

    林初南斥道:“坏人自有人惩罚,你这是乱用私刑,还闯进了宗正府,你哪儿来的胆子?”

    沧海低低出声,“昭仪,皇上,这不能全怪太子,是奴才,是奴才为了让太子开心,带太子去的,你们要罚就罚奴才吧!”

    六月也道:“对!太子还小,都是奴婢没有看好太子,纵容了太子,奴婢该死!”

    孟轩鹤拉了拉林初南,小声道:“小惩大戒吧,太子还小,你总不能真罚他吧。”

    林初南气呼呼的瞪了孟轩鹤一眼。

    孟溪舟察颜观色,见娘亲有了松动,适时地说:“娘亲,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六月沧海也是我命令他们带我去的,不关他们的事。”

    看他们主仆三人,倒是挺会抱团儿。

    林初南也没有继续追究,让六月与沧海天亮了自个儿去领十板子,孟溪舟纵然贵为太子,犯了错,也不能免除,罚打十下戒尺。

    孟溪舟吐了吐舌头,起身走到炉火前伸着小手烤。

    林初南道:“快给太子弄个手炉来捧着。”

    六月照办了。

    孟溪舟捧住手炉,爬上了炕,跟个小大人似地盯着孟轩鹤的手臂,“爹爹,你还疼吗?”

    孟轩鹤看着他,头一回觉得这个小家伙不那么讨厌了,他抚了抚他的脑袋说:“爹爹是男子汉大丈夫,就是疼也不会说,会忍着。”

    林初南听见这话,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是谁方才还喊着疼,非要抱着她才行......

    “爹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我们刚才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个可疑的人......”

    太子这么一说,六月沧海也想起了这回事,方才就顾着应付主子了,一时忘记了。

    沧海道:“皇上,昭仪,我们看见有人偷偷去永巷见了我师父苏腾,两人还密谈了一会儿。”

    孟轩鹤与林初南对视一眼。

    这个节骨眼儿,有人密会苏腾,肯定不简单。

    因他们说只是看到了那个人的样子,并没有见过,林初南让六月把那个人画下来。

    六月不会作画,只凭着感觉画了画,模样惨不忍睹,但大致的面部特点还是能看到的。

    时辰不早了,林初南让六月带孟溪舟去睡觉,沧海也退了下去。

    林初南坐在灯下,拿着那张画,辨认着,思索着。

    孟轩鹤问:“可看出了是谁?”

    林初南摊了摊手,“早知如此,就让六月学画画了。”

    孟轩鹤笑了,“看不出就先放那儿吧,反正我们知道了苏腾并没有安于受罚老老实实呆在永巷度日,派人盯着他,防着他就是了。”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温室殿的院子里就响起打板子的声音。

    屋里头,孟溪舟伸着白嫩嫩的小手,闭着眼睛,等待着娘亲的戒尺落下。

    “五!”

    孟溪舟甩着小手呲牙咧嘴,“娘亲,您好狠的心,把我的手都打肿了?”

    林初南瞅了一眼,他小手上有几道红痕,并没有肿,她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肿还是轻的,下次再乱来,我就让你跟沧海六月一样挨板子去。”

    没过一会儿,沧海和六月受完罚进来了,走路一瘸一拐,手还捂着屁股。

    林初南没好气地看了他们一眼,扔下两瓶药,“放你们半天假,休息去吧。”

    六月沧海互看一眼,赶紧一手一瓶拿了药,谢了恩,跟太子挤着眼睛,退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外头突然响起太监的呼声:“悦慈郡主求见——”

    林初南迎到门边,孟悦慈进了门,由月满伺候着解下披风,赶紧给林初南请安。

    “起来吧。”

    二人进了内殿,围炉而坐,宫女奉上热茶。

    孟悦慈朝暖阁那边瞧着,小声地问:“娘娘,我没打扰到您和皇上吧?”

    孟轩鹤受了伤自然不能上朝被人看出什么,假托染恙免了早朝,在暖阁里头躺着,还没起床。

    林初南想到他,脸上飞起红霞,笑了笑,“没有,他睡着呢。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孟悦慈倾身过来,小声又有些激动地说:“娘娘,家父回来了。”

    孟郊到京了,真是太好了。

    林初南点头,“你好生照看孟大人,千万小心。”

    孟悦慈笑了笑,“上官大人派了专人保护,安置在了一所僻静的宅子里,您不用担心。”

    又说了会儿话,孟悦慈怕呆久了惹皇上嫌,告退了。

    林初南进了暖阁,孟轩鹤睡的还沉,她到外间,铺好宣纸,开始写信。

    写好之后用蜡封好,派人送去了上官府连昭的手中。

    出了昨日的事情,她出宫恐怕会被人盯上,只有写信与连昭说明她的情况,以及孟轩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