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贵妇直呼庄夫人的闺名,诸瑶儿知道必然是庄夫人的厚交好友,忙解决起精力,与柴氏一起扶着庄夫人走以前酬酢,纳兰氏领着汤藏凝跟在反面……便听庄夫人含着笑道:“可不是?韵秋mm今儿怎是单独来的?含露mm呢?”
说话之间,两边都已经走近,诸瑶儿一眼扫过,不由微微一怔,跟前这一群人,她瞧着都有些眼熟……尤其内中一个鹅蓝衣裙的少女,神志平静,仪态慎重,这一名……不是诸令月么?
她认出知本堂一行人,知本堂的人也留意到了她,那位闺名为韵秋的贵妇微微一笑,先道:“大嫂她前两日咳嗽起来,怕过了病气给旁人,是以提前告了罪,今儿个便着我带着孩子们来贺公主殿下。”
跟着眼力在诸瑶儿身上一溜,淡淡的道,“我还没贺过姐姐家的喜讯呢……这是姐姐的三媳,几个月不见,倒有些眼生了。”
庄夫人笑脸满面的拍了拍诸瑶儿的手,亲热的道:“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昨年你们是回过凤州的,想来见过这孩子。论起来你们也是亲戚呢!”便替诸瑶儿分析,“这是知本堂的二夫人,与你们二舅母也是同族姐妹。”又说跟着张韵秋来的也都是亲戚故旧,让两边行礼。
昨年知本堂的女眷们由商绵和领着到瑞羽堂见诸瑶儿的祖母商老夫人,两位老夫人重新斗到尾,连客气话都没有一句,最后商绵和惨败,被生生气晕以前,抬出了瑞羽堂——这件事儿知本堂怕是比瑞羽堂的记忆更深刻。
现在诚然在父老跟前,诸家的女眷们仍旧难忘前事,听到行礼,脸色都有点冷,迟疑了下,被张韵秋咳嗽督促,才不甘心的过来酬酢。
她们脸色欠悦目,诸瑶儿想到当日商绵和被抬出门的情景却是嘴角止不住微微上扬,倒是亲热心热的呼喊:“几位嫂子和mm,没想到凤州一别,这么快便又见了!”
诸瑶儿这么热情,知本堂的人被庄夫人一行人笑意盈盈的看着,也实在没脸拂袖而去,心不甘情不愿的同她行礼——两边把礼行完,畴昔和诸瑶儿一样为祖母出过甚、如何被诸瑶儿挤兑得差点当场挥泪的诸令姿许是实在忍受不住,趁着庄夫人又和张韵秋提及话的机会,悄悄的的朝诸瑶儿哄笑了一声,凑近她,低声道:“今儿个,各家都进宫来贺临川公主殿下,您好自为之罢!”
“令月mm这话说的。”诸瑶儿浅笑着看她,热情洋溢的伸手拉住她伎俩,密切的道,“我也是一见到mm便觉得密切,的确便像是嫡亲mm一样……mm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又怎么舍得拒绝mm?”
她说的什么啊!诸令姿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正要分辩,那儿柴氏看她们拉着手,便笑问:“令姿单独与三弟妹说什么悄悄的话呢?也叫我们听听成不?”
世人看了过来,诸令姿由于是暗里挑衅,现在被人叫破,未免有点为难,下认识的想把手抽走,嘴里敷衍道:“没……没什么。”
她这样的娇弱闺秀,气力哪里敌得过诸瑶儿?诸瑶儿捉紧了她的手,笑眯眯的同柴氏讲道:“大嫂子不知,令姿mm方才过来与我说,她见着了我便觉得密切,我啊,也这么想。令姿mm想和我一块儿走呢,我便说这可真是巧了,我头一次进宫,这会东南西北都分不明白……令姿mm喜悦陪我,那真是太好了!”
的确……的确胡说八道!!!
诸令姿瞪大了眼睛,没被诸瑶儿抓住的手捂着胸,几乎没被噎得晕以前!
我是过来幸灾乐祸的好么?!我是过来哄笑你的好么?!我是过来挑衅你的啊!你究竟听得懂听不懂我的话,还歪曲成这样……你……你……
看着自己这边的嫂子、姐妹,汤家的长媳、次媳,都一副震惊不解的看着自己,显然两边都明白知本堂与瑞羽堂暗里里的恩仇,照理来说诸令姿不给诸瑶儿使绊子便不错了,怎么还会如此热情?
甚至连婶母张韵秋都露出困惑之色……
诸令姿瞠目结舌正不知道要怎么辩驳之际,庄夫人却已经笑了起来:“你们本是同族,常猴子与景城侯友情深厚,那是朝野皆知的事儿。现在这两位的孙女一见如故,也是一段佳话。”便示意诸瑶儿不必搀扶自己了,换了纳兰氏上来,道,“我啊正担心瑶儿这孩子头一回进宫,怕她惶恐不安呢!有令姿陪着,我便宁神了。今儿个,我这妻子可便劳烦你了!”
“……庄姨客气了,我……我自会好好伴随她。”诸令姿小嘴分开又合上、合上又分开几次,究竟欠好心义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毕竟,只得咬着牙……默认了!
等庄夫人和张韵秋一面酬酢一面按左近内侍的指引朝长乐宫行去,两人的子弟顺次尾随,诸令姿到这时分还是抽不出自己的手,不得不被诸瑶儿拖着走——诚然同为佳,又是众目睽睽之下,但抓着她伎俩的那只纤纤玉手上传来的极大的、她彻底无法反抗的力道,还是让她本能的感受到了威胁。
诸令姿内心窄小不安的,咬着唇低声道:“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方才不是说,让我好自为之吗?我便好奇怎么个好自为之法?”诸瑶儿一面拖着她走,一面低笑着道,“横竖你离我离得那么近,我便觉得把你拖过来问个仔细也方便。”
“……”诸令姿差点没吐血,道,“便为了这个?你是真懵懂还是假懵懂?”你有什么需要在各家当前好自为之的地方,这才一年不到的辰光,难不可便忘记了?!
诸瑶儿笑眯眯的看着她:“有你方才说话的语气叫我很不痛快,我不痛快,所以也想让你也不痛快……你说你今儿个与我这样‘亲热’,回去怎么和你父老、平辈凝视呢?说你被我拖着走,还是被我挤兑得不可以不捏着鼻子认帐?怎么说你都很难看啊!你丢了脸,想来便会不痛快,想到这儿,我便痛快了!”
诸令姿只觉得自己历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她愤然挣扎着:“您好歹也是阀阅嫡女,身世高贵,怎么像个乡野妇人一样的胡搅蛮缠?你要脸不要脸?”
“哎,胡搅蛮缠的你啊!”诸瑶儿下级忽然一重,诸令姿只觉得自己腕上传来一阵剧痛,不由得啊呀一下叫出了声!
前后的人顿时看了过来,却见诸瑶儿不急不徐、略大了点声响道:“令姿mm别担心,我只说那只狮子猫叼走了鹦鹉,可没说它当时便把鹦鹉吃了啊……你听我接着说啊!”
“……!”诸令姿。
敷衍了前后之人的留意,诸瑶儿扯着她连续小声道:“今儿个我婆婆妯娌小姑子都在,我都没有望怎么样你们了,你居然还要自动凑上来挑衅我!你说这毕竟谁胡搅蛮缠呢?嗯?”
诸令姿挣扎不出来又丢不起脸、当众诉说自己被诸瑶儿用武力制住了,眼中顿时有点泪意,委曲道:“你上回……上回你们那么看待我祖母,我说你一句,也没说过度的话,你便这样看待我!”
诸瑶儿意味深长道:“看你说话办事,样样都有规矩。我还觉得你真是个懂规矩的人,现在看来你怎么看着夺目实在懵懂呢?你想一想,父老们的恩仇,是我们可以大概大概置喙的吗?”
诸令姿一愣,道:“诚然如此,但上次……”
“上次难道不是父老们的恩仇?”诸瑶儿振振有辞,道,“那之前我见都没见过你们,论起来大家都是凤州诸氏身世,份属同族。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相互视同仇雠?说究竟,都是我们祖母那一代的恩仇,那日你也在场,你自己说句本心话,不是你祖母先说了我,我至于出来辩驳?合着你们登门做客,一进门便羞辱人家子弟,还不许子弟出来给自己圆个场了?你自己说说那日我早先是怎么用心圆场的?要不是你祖母身为父老却半点父老的神志也没有,一个劲儿的不可一世,让我下不了台,家母至于那样揭你祖母的底吗?”
“……你祖母对我祖母也没有像召唤宾客的神志啊!”诸令姿总觉得她说的不对,深思来深思去又觉得找不到辩驳的地方,讷讷的道,“要不是你祖母一见我祖母便说话不客气,我祖母……”
诸瑶儿打断道:“所以我说了啊,那都是我们祖母一代的恩仇了,我们恰逢其会,身为子弟,都被点到了,不可以不出来接个话。现在我们祖母一个都不在,你说你连续这样琐碎比力,又是何苦?”
诸令姿愣了好半天,才道:“那我也没说你什么,提及来还是提示了你呢!现下琐碎比力的,难道不是你吗?”
“我怎么和你琐碎比力了?”诸瑶儿嘴角一撇,低声道,“我不是在和你讲道理吗?”
诸令姿怒道:“你抓着我不放,这算什么讲道理?!”
诸瑶儿一蹙眉,忽然手里又加重了力道,把她伎俩捏得几欲裂开,冷声道:“你居然敢不承认我讲的道理!看来你这片面真是一点都不通道理,我知道了,和你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只能给你颜色看了!”
她们前面走的是知本堂的大少夫人蒲氏,反面走的是诸令月和汤藏凝。忽然听见诸令姿嘤嘤哭了起来,未免诧异的停步扣问。
诸瑶儿伸手揽着诸令姿的肩,满脸无奈的替她凝视:“都是我欠好,前两日,我去看我表姐,刚好她养的一只狮子猫,把架子上的鹦鹉叼去吃了。我表姐切身追着那猫,掰了嘴看,怅惘也晚了……说来真叫人哭笑不得,却没想到令姿mm这样心软,听着听着,竟哭了。”
蒲氏看了看前头相谈正欢的张、庄二人,客气的笑了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诸少夫人您不知道,我家这mm素来心软,最听不得这种血淋淋的事儿……”
“真是对不住,我道是说个笑话逗令姿mm呢!不想倒把她逗哭了。”诸瑶儿连连赔礼。
等蒲氏与她酬酢毕,转回头去。她又向身后的诸令月、汤藏凝笑了笑,复凑近诸令姿,小声威胁:“对,便是这样……一会自己去和你嫂子、mm凝视,好好想想要怎么说那鹦鹉的故事,能力证实你的确听得泪如泉涌。你方才便不敢说出毕竟,可见很怕难看是不是?我汇报你,横竖我夫婿在圣上跟前得脸,我又是头一次进宫,不知道有些规矩也未免,你敢说出是我弄疼了你,我便闹起来,大家谁也别想落个好!你想想明白,你还没出阁呢,我汤家妇了,我们两个一起闹出笑话……你说谁更没脸谁受的影响更大?”
诸令姿听来听去,想汇报前后的人又怕诸瑶儿真的和自己在这里闹出来,搅了临川公主的生辰——两片面一起难看,的确被问罪还在其次,自己落了个公主生辰上失礼的笑柄,眼下说亲可怎么好?便这么忍了的话,也太委曲了!想着想着,更悲伤了……
听着她如果有如果无的低泣,中间夹杂着诸瑶儿存心让前后听见的劝慰与自责,蒲氏朋友小声道:“婢子看三小姐不大像听故事听哭了的。”
蒲氏小声道:“你管那么多呢?三mm自己都没说出来,今儿个又不是寻常的觐见,是要贺临川公主的。在这种的地方把事儿闹大,后果不胜假想!由着三mm受点委曲,到了清静的地方,分开她们再细问罢……这样我最多回去跟母亲请罪说方才没发现三mm异常。不然诘责起来,知道三mm吃了亏,你说我要怎么办?这会子来跟这诸瑶儿发兵问罪?她也不是一片面进的宫,前头不是她婆婆,正与婶母说得亲热?反面她那小姑子也在,与几位公主也熟悉着……到时分反而下不了台!”
“大少夫人说的是,是婢子懵懂了。”
汤宣贵为太傅,又是大魏六位上柱国之一,夫荣妻贵,庄夫人诰封一品,自是头一批被引入未央宫觐见。
诸瑶儿这时分也松开了诸令姿,笑吟吟的和知本堂告别,继而整顿裙裾,与妯娌小姑一起,跟在庄夫人身后入内。
把稳翼翼的迈过及膝的殿槛,由于不敢仰面,眼角余晖只觉殿中一片金碧光辉……到了行礼的地位,与庄夫人一起行礼如仪,叩请皇后等贵人之安。
听着庄夫人挨个问候的话,现在殿里有皇后、贵妃、妙婕妤、钟小仪,以及临川、清欣两位公主。诸瑶儿一面行着礼,一面想着:“都说这位温皇后锋利得紧,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现下看临川公主生辰,小仪这一级的钟氏都出来了,可殿上竟只这么寥寥数人,圣上登基数十年,便是去了之前或废或死的蒲氏等人,这宫里怎么大约便这么几位妃嫔?今日可以大概大概列席这长乐殿的,除了皇后与皇后提携起来的钟小仪,却也便是巩贵妃与贵妃这边的妙婕妤了。”
又想着,“不是说宫里未嫁的公主有三位么?怎的不见安吉公主?莫不是不得宠,今儿这样的的地方,不仅不得意的妃嫔无份,连公主殿下都……”
还没想完,已经听得上面一把清润的嗓子叫了免礼,又有妇人带着笑意,柔顺的道:“庄夫人不必多礼。”又托付左右赐座。
庄夫人忙福了一福:“谢皇后娘娘恩典。”这才由柴氏略扶着鄙人首的席上坐下。纳兰氏、诸瑶儿等人自是侍立于她身后。
到这时分,诸瑶儿才暗松了口气,不及打量左右,便听上面温皇后又问:“本宫瞧夫人身后穿青莲上襦的佳甚是眼生,莫不是汤亲诸之妻诸氏?”
诸瑶儿今儿穿的正是青莲地四合如意瑞云纹锦绣上襦,闻言一凛,庄夫人已代她回复:“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臣妇的三媳诸氏。”又让诸瑶儿出去再次参见皇后。
温皇后笑着受了礼,令她起身,便道:“抬开始来,让本宫瞧瞧。”
诸瑶儿暗吸了口气,大摩登方的扬开始,恰与温皇后对望了一眼——这个身世洪州温氏,在天下名门中间只处于中下的家世的皇后算着年纪也该有四十了,但因着保养得宜,望之面色仍旧白嫩最,吹弹可破,被殿中灯火一衬,粗粗一看,直如二八。
温皇后盛宠多年,一度板倒了以美貌被圣上续娶为后的废后钱氏,连圣上的嫡亲表妹巩贵妃都不是她对手,相貌自是不俗。
皇后容长脸,娥眉凤眼,眼波如春水,皓齿鲜唇,鬓发如漆,慎重秀美犹如玉人,容光几能照彻殿中。今日许是为了表示对临川公主的凝望,特意穿了正式的花钗翟衣,头上十二树花钗光辉夺目,垂下来的明珠璎珞落在鬓间、耳畔,珠光宝气,愈发陪衬得皇后威严谨慎,不可侵犯。
……究竟自己只是臣妻,诸瑶儿不敢多看,被温皇后春水般醉人的眼波一望,登时垂下视线,只敢看到皇后放在膝上的纤纤玉手,指尖染着色泽明艳的凤仙花汁,白皙如玉俏丽如血,放在绛色翟衣上,特别显眼。
温皇后没有那么多忌惮,好整以暇的打量完了,才笑着与左右之人道:“都说诸氏出佳人,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孩子生得俏丽开朗却毫无卑鄙,正如枝上一朵花也似,毕竟诸氏嫡女。便是本宫所见过的诸家之人,也唯有司空已故的元配元配诸夫人才比得上。”
诸瑶儿有点哑然失笑,自己才用“盛名之下无虚士”暗赞了皇后,没想到皇后登时又还给了自己。
她正要儒雅回话,却听皇后左侧之人淡淡的笑道:“可不是吗?这花儿朵儿一样,妃妾看得人都年轻了几分。”
诸瑶儿悄悄的看了一眼,却是一个紫色宫装的贵妇,梳着凌云髻,珠围翠绕之中是一张没什么血色的瓜子脸,诚然间隔远,却也能看出这张脸便使极尽保养,但年龄显然比温皇后要长……只是眉宇之间有一种平静似水又坚固如水的气质,像是历久把玩的玉石,散发着温润蕴藉的光辉。
她隐约觉得这贵妇相貌与巩宗麒有点相似,揣测这位莫不便是巩贵妃?
这时分温皇后的回复也证实了她的猜测,皇后浅笑着道:“难得巩mm这样夸一片面。”便向诸瑶儿道,“那么你一会便陪贵妃说说话罢,也好让贵妃跟前热烈点儿。”
皇后说到“热烈点儿”时,巩贵妃的眼中掠过一丝阴晦——她是圣上嫡亲表妹,进宫便是贵妃,至今也便生过六皇子一个儿子,可六皇子已经没了……又充公养别的的皇子公主,今后孤零零的一片面,跟前……跟前热烈得起来么?
温皇后这话看似顺着她,她赞了诸瑶儿一句,皇后登时便让诸瑶儿陪她……实际上却是趁机讽刺她膝下空洞……
究竟是老对手了,巩贵妃眼中阴晦一闪而过,随便淡淡的道:“那妃妾多谢皇后姐姐了,不瞒姐姐,妃妾没福,留不住皇儿,这些年来渐觉膝下寂寥岑寂。平常想说个话,也只能对着架子上的鹦鹉讲呢!”
说到此处巩贵妃话锋一转,道,“只是汤家的三少夫人究竟为人妇了,总不可以天天留在宫里伴随妃妾。皇后姐姐如果是舍得,不如让临川以前妃妾的殿里,伴随妃妾小住些时分?反正皇后姐姐有太子殿下与清欣公主不说,孙儿孙女也好些个了,料想不会不准了妃妾吧?”
“唔。”巩贵妃把酒樽随手放在案上,却是笑了一下,道,“倒是个诚恳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六皇子,还是旁的什么缘故,贵妃有点平和近人了起来,“你在凤州,现在远嫁,可还习惯么?”
诸瑶儿低眉顺眼道:“回娘娘的话,凤州到帝都诚然渺远,夫家高低和睦,待臣妇也最好,臣妇觉得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啊?”巩贵妃笑了笑,道,“你倒是个有福分的,汤亲诸是个不错的人。”
诸瑶儿忙替汤天下谢过贵妃之赞。
贵妃又问了几句家常,脸上便渐渐有点没兴致了,服待贵妃的宫人鉴貌辨色,便不高不低的道了一句:“娘娘,接下来这支《采莲曲》,正是娘娘上回赞过的舞伎跳的。”
诸瑶儿闻言,识趣的告退:“臣妇不敢打扰娘娘观舞之兴!”
巩贵妃也点头,道:“本宫先看舞,回头再寻你说话。”
这句话可当不得真,诸瑶儿尊敬的应了一声……自有宫人上来,把她席位重新挪远,以免挡了贵妃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