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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平息
    又怕诸瑶儿忧虑柴氏和纳兰燕语借这时机坐大,道,“我们公子的出息,便肯定这府邸以后肯定是少夫人您当家。现在您又生了小公子,休看这会夫人没心思管旁的,一切放手让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去管,那都是临时的!等少夫人您坐好了月子,满月以后,婢子敢打包票,夫人定然会叫您把这上崎岖下一切管起来!”

    诸瑶儿这会想不到管家权的,她惦念取儿子都来不足呢,道:“上崎岖下全管起来便算了,孩子康健……”

    “少夫人您这是雀跃得懵懂了,这家便该您来管,您如何能不在乎呢?”蓝氏笑着嗔她,“再说我们小公子落地便是个大胖小子,凭您和我们公子的身子骨儿,小公子还能欠好?”

    “季神医也是这么说的吗?”诸瑶儿又习惯性的依靠起这一位来了,贺氏等人未免一呆,不晓得是不是现在便把事儿报告她。

    倒是蓝氏面不改色的道:“季神医说,听着哭声便不消看了。夫人怕他说话不动听,也不抱到他跟前了。”

    想到季去病古里古怪的话,诸瑶儿自己可以忍,可万一把他惹恼了,对自己的儿子说出不动听的话来……诸瑶儿忙道:“姑姑说的很是。”

    儿子有其祖母帮着上心,金桐院里里外外有蓝氏等人,诸瑶儿这个月子坐得很是舒心,唯一忧虑的便是二姑姑诸宣音的“风寒”不见好,因此不可以过来探望自己。

    我晓得古人是三个月起名,现在小说里貌似都是满月或以前便起了(好吧也可以我看的几本刚好是如许)?但这也不是神马大事,便……如许吧。否则中心欠好称呼不说,到三个月还得写一下,感受负担了,并在一起吧。

    二姑姑诸宣音告了病,二叔家里戴着孝要隐讳——也幸亏需求隐讳,否则两边见了面,谁都不怡悦。诸瑶儿这边的亲戚,诸煜、润王后这些远亲都打发心腹过来送了礼,看过复活儿,说了吉利话也算是礼仪全面了,只等着满月宴时再切身过来庆贺。

    倒是大姑姑诸盛仙几乎是隔日便会来一次。

    诸盛仙过来的这么频繁,其实惟有三分是为了诸瑶儿,七分都是为了她所生的这个儿子。由于诸盛仙自己无子,对商家那边的公子们便格外心疼些,那还只是夫家的侄子。诸瑶儿却是她的亲侄女,诸瑶儿的儿子与她或是血脉相系的,诸盛仙便更稀饭了,几乎两三天不看一眼便想念得紧。

    探望孩子的尊长里以庄夫人和诸盛仙最亲热,两人关系也因此迅速亲近。

    关于商西月与柴希寻的婚事,诸宣音和诸瑶儿都没能安慰得了诸盛仙,倒是庄夫人晓得她的忧虑后把她开解了:“我们都能看出来的事儿,威远侯还不清楚吗?虽然说照着最好的年头,给他家十六公子选个阀阅本宗得势的嫡女是个好助力,可海内总共也便六家能称阀阅。本宗嫡出之女,既要得势又要能干,做得了柴家十六公子的贤浑家——威远侯如果找得着,还能太尉来费心?”

    诸盛仙便请教:“庄夫人您的用途是……?”

    “您看我们汤家,藏凝倒是很得她父亲的稀饭,只是她那跳脱的性格!我是她母亲我都头疼!威远侯肯定也不敢聘她,否则早几年也可以讲话摸索了。您再看您娘家,瑶儿是极好的,可襁褓里便定给我家锋儿了,她的别的几个堂姐妹,不是我说亲家的嘴,一来痛爱不如她,二来那几位小姐不可以说欠好,但比起瑶儿来究竟减色许多了,您说是不是?”庄夫人这会关于给自己生下男孙的三媳写意得很,当着三媳的姑姑的面可着劲儿的说妻子好,夸了一番才继续数下去,“商家只得一位大小姐,什么都好,偏巧生不逢辰!纳兰家的女孩子多,多了便有些房里管教欠好,显得良莠不齐!我娘家的侄女也是有几个的,不是早便定了便是最近定了。”

    “因此啊,您说威远侯推了您的长女,他一光阴又寻不着合宜的女孩子,反而跟诸商两家结仇,这又是何必?还不如便这么结了亲呢!真相贵寓小姐一看便是好的。况且太尉能给族侄定一回亲,便不可以定第二回了?每次都推掉,这柴十六公子还要不要受室了呢?”

    庄夫人蕴藉的提示,“再如何说您也是诸氏阀主之女,您家老夫人那是出了名的心疼后辈,能看着贵寓小姐事出有因的被人陵暴、更不要说密谋了!威远侯也不是傻的,便便认为商刺史不是本宗后辈,有所遗憾,那也是记在了太尉的账上,关贵寓大小姐什么事呢?何必迁怒无辜徒结仇怨?依我看,贵寓大小姐按着为人妇的礼貌来,柴家也不会可着劲儿跟贵寓大小姐尴尬,真相您和商刺史,可也都是阀阅后辈,不比柴家低什么!”

    这番话说得诸盛仙豁然开朗,真是对庄夫人感恩不尽,又自嘲说自己想多了,倒把自己吓了一场,昨年年关还病了好些日子。

    庄夫人明了道:“瑶儿前两年被戎人刺杀过,想是您忧虑侄女,这不便多想了?这也没什么,做母亲的人老是要想多些的,我们都是一个样子。先前我家锋儿御前演武时为了救同伴受了点轻伤,大半年过去了我或是不宁神,让瑶儿带他去看了季神医,结果神医一看他什么事都没有,以为戏弄他呢!大发了一顿性格!锋儿以前便说是不是太大动兵戈了,这做母亲的,宁肯舍近求远,也是恐怕误了他们的。”

    诸盛仙深有同感,道:“您说的真是对极了!我们这把年龄,什么看不淡呢?横竖这辈子也便这么回事了,现在要挂心,还不都是为了孩子们?”又倾慕道,“庄夫人您的福泽可比我好得多,贵家子嗣如许的茂盛,我却是无福,只得两个女儿。”

    庄夫人安慰她道:“您虽然和儿子的人缘浅了点,可女儿缘好。您那两位小姐,一个赛一个的通情达理!不瞒您说,我那长女倒还好,我那小女儿,真真是为了她的出息都欠好说!”

    “您这是太过儒雅了!”诸盛仙忙道,“您的女儿,礼貌还能错得了?您再说坏,也是没人相信的。”

    两位尊长看着孩子谈着后代经,间或聊些帝都里的鲜活事,一派其乐陶陶……如许上崎岖下都和辑穆睦的到了满月这日——

    诸瑶儿起早让人奉养自己痛怡悦快的洗了个澡,只觉神清气爽。

    换好赶工做出来的华服,对镜自照,见比怀孕以前丰腴了很多,从前的衣裙这会一光阴都穿不上了。这套特地为了满月宴做的制服由于量尺寸时还躺在榻上不可以起家,为防万一,还特意留了点余地,也幸亏如许穿上才不紧。时下推重的是佳身量窈窕,想到自己先前窈窕有致、众人倾慕的体态,心头未免略觉遗憾。

    转瞬看到蓝氏抱上来的襁褓,大红四合如意瑞云纹襁褓里安睡的小脸儿已经长开了很多,诸瑶儿的心顷刻软成了一滩水,什么遗憾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这会如何便睡了。”话是这么说,诸瑶儿却惟恐吵醒了儿子,当心翼翼的接得手里抱着,压低了嗓子小声问,“一会满月宴上可要他出去露脸儿的,岂非睡着吗?”

    蓝氏浅笑道:“宴开有些辰光,小公子这会睡着才好呢!等睡足了精力,回头宴上正好抱出去。”

    诸瑶儿不宁神的叮嘱道:“姑姑你切身跟出去,务必看好了,别叫那些个毛手毛脚的人抱他,万一摔着了可不得了。”

    “少夫人您便宁神罢,反面肯定是夫人抱,前头是阀主切身抱出去——这两位现下都欢乐得合不拢嘴了,说什么也会看好了小公子,不令人碰着的。汤家的嫡孙,哪能说是个宾客便能抱?不是相配的身份怕是连凑近看一眼都难。”蓝氏笑着道,“您看外头才抬过来的玉树,听说是阀主切身交托人从库里取出来的呢!”

    诸瑶儿闻说公公切身交托人送了东西来,便把襁褓交给蓝氏,出了内室。到堂上一张,果见堂下翠绕珠围一派,俱从一株玉树上发出。她娘家门第不弱于夫家,这玉树只看一眼便清楚了,是取珊瑚修缮成枝干,以碧玉为其叶,上面用各色珠玉红红紫紫青青赤赤的缀成花子。这会子放在堂下真是富丽堂皇眩人眼目。

    金珠玉器,诸瑶儿都不新鲜,她欢乐的是公公送这玉树来的喻意,芝兰玉树生庭阶,自从这个典故后,常用玉树芝兰来描述佳美的后辈。汤宣送这玉树来,望孙成材之心殷殷可见。

    欢乐过后,诸瑶儿又谨慎起来,问蓝氏:“姑姑打听过了么?当初舒明满月时,父亲可曾赐下如许的玉树?”

    蓝氏微微一笑,道:“少夫人现在越发全面了。”赞了一句继续道,“少夫人宁神,虽然说阀主更期许我们房,可大房毕竟是长房,阀主是最赞许兄弟辑穆的,如何会单给我们呢?先前大孙公子满月的时候,阀主也赐了差不多的一株,婢子跟夫人身边的满楼打听过,我们小公子所得的这一株,比大孙公子那一株还矮了一寸呢!”

    矮一寸倒无所谓,诸瑶儿抿嘴笑道:“舒明那边也有,那我便宁神了,这些处所犯不着太出风头。”

    蓝氏笑着应了,道:“辰光差不多了,少夫人是不是领着小公子上软轿,先去上房那边?”

    长孙快十岁了才迎来第二个男孙,太傅府天然要好生庆贺。如许金桐院的处所肯定也不敷——诸瑶儿的身份也不足够招待全部的贺客。因此这满月宴是汤宣伉俪来办,天然是在前院和上房划分设席。

    庄夫人早便穿戴喜庆的坐在堂上翘首以盼小孙儿的到来了,固然汤舒景、汤舒明等大房、二房的孙辈也正蜂拥在她膝前,唧唧喳喳的说着话。可庄夫人显然更惦念取新添的小孙儿些——诸瑶儿才抱着儿子进门,便被她仓促的招呼

    :“别那麽拘礼了,你才满月,快过来坐着!”又摸着汤舒明的手,轻嗔着叮嘱,“你们弟弟这会睡着,你们都恬静些,别吵了他!”

    诸瑶儿把襁褓交给蓝氏递给庄夫人抱,自己仍然坚持行了礼,又笑着让被汤舒景领着一起给自己施礼的侄女侄儿起家,这才在纳兰燕语下首坐下,抿嘴笑道:“妻子来迟了些,竟叫母亲和嫂子们在这儿等,真是失仪。”

    “你可别这么说。”纳兰燕语听了便转过甚来,微浅笑着朝她道,“我们连同母亲都是想看小侄子因此才早夙兴来在这里的,你才满月,摒挡自己,还要照望小侄子,这会过来其实很早了。”

    由于这番话是一贯和自己过不去的二嫂说的,诸瑶儿惊异的看了她一眼,才尊重道:“多谢二嫂体恤,我正想着能出来后去谢二嫂呢!我生产那日,可多亏了二嫂子!三更午夜的切身回娘家去请了贵家八小姐来!这份膏泽我都不晓得如何回报您才好!不想今儿个我还没跟您鸣谢,倒又让您宽慰了!”

    纳兰燕语听着心头写意,嘴上却道:“三弟妹你说这话便见外了,我们既是妯娌,那都是一家人,这有什么回报不回报的?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

    两人正客气着,上面溘然汤舒明愉快的高声嚷道:“醒了!弟弟醒了!”

    由于以前庄夫人请求众人恬静些,不要吵到才满月的小孙儿,现在堂上说话声都悄悄的儿的,这一声嘹亮——柴氏忙呵斥道:“你轻点儿!”

    诸瑶儿也吓了一跳,忧虑儿子,下分解站了起来,却见汤舒明趴在祖母跟前,探头盯着襁褓里的堂弟,也不在乎母亲的呵斥,笑哈哈的与祖母讲着:“弟弟的眼睛像父亲。”

    “是像你三叔。”庄夫人笑着纠正他——其实汤藏厉和汤天下兄弟长得都像汤宣,这小孙儿既然像了一个,天然也像了两个,既然是汤天下的孩子,当然是拿汤天下比了。

    汤舒明便道:“也像祖父。”又说,“眉毛也像。”

    他趴在这边看,另一面是二孙小姐汤舒柔,三孙小姐汤抒月则站在庄夫人对面,扶着祖母的膝盖猎奇的张望着,如许三个孙辈连同庄夫人正好一起把襁褓围住,有大孙小姐汤舒景与四孙小姐汤舒颜便没了位置。

    汤舒景已经十一岁了,她便被母亲教导得通情达理,很有长姐气宇,历来不跟弟弟妹妹们争抢什么。现在看身边的人们都想看小堂弟,早便懂事的闪开了位置。但年龄最小个子最矮的汤舒颜可不干了,先是仗着年龄小个子小,挤来挤去的想挤进去看,如何哥哥和两个姐姐都贪看堂弟不肯让给她,嫡姐汤舒柔还回头教导她道:“你最小,你应该最后看!”

    小女孩子眼巴巴的仰着甲第了半晌不见轮到自己,嘴一扁,便要哭闹——幸亏汤舒景平居帮着尊长们带妹妹们伴游,对几个妹妹的性格都谙习得很,见状忙上去把她抱了起来,哄道:“颜儿也要看弟弟是不是?舒明你闪开些,叫颜儿也看看弟弟……说起来颜儿也有弟弟了呢!来,我们一起看看,弟弟可爱不行爱?”

    汤舒景本是为了哄堂妹转悲为喜随口说的话,底下柴氏听了暗一皱眉,眼角若无其事的扫过纳兰燕语,果然纳兰燕语表情一沉,冷冷的看了眼大侄女——很显然,汤舒景的“颜儿也有弟弟了”,听在纳兰燕语耳中天然是哄笑二房至今无子了。

    汤舒景帮着尊长哄堂妹,不料一句话把二婶母获咎了——她的母亲柴氏虽然发觉到,但当此之时也欠好说什么。真相二房无子是事实,单提出来赔罪却是更叫纳兰燕语下不了台了。她是晓得纳兰燕语性格的,未免替女儿悄悄的防备:“纳兰燕语平生最遗憾之事便是无子,可别为这句话便记恨上了景儿才好。”

    诸瑶儿也在听汤舒景这么说时愣了一下,她晓得这个大侄女颇有身边的人们闺秀之风,不是那等指鸡骂犬的人,这么说多半是无意的。但望一眼纳兰燕语看她表情也像是多心了,心下一叹,也想起了大姑姑诸盛仙:“没出阁以前听母亲说两个嫂子都有贤名,出阁以来看到大嫂子比二嫂子却要好些,婆婆也更稀饭大嫂子。虽然说与两位嫂子的性格相关,但想来有子无子也是个原因。大嫂子由于有舒明侄儿,提到这些子嗣上的话便从容不迫多了,不像二嫂子一个字也听不得——如许更等闲获咎,背地当然也以为二嫂子更难相处了。”

    又想诸盛仙,“大姑姑那麽好的人,把两个表妹都教导得通情达理又彼此友爱。偏也没个子嗣,幸亏大姑丈人好,没有为此责怪大姑姑,夫家尊长们究竟对大姑姑不写意的。其实如果能有个子嗣,大姑姑自己肯定是豁出一切去求了……”

    正感伤着,溘然纳兰燕语咬了咬唇,扬声笑道:“母亲,今儿个看母亲如许雀跃,有个好动静,不想抢了小侄儿的风头,有望过了本日再跟母亲说呢!但这会听着景儿的话,妻子倒是想着能沾一沾三房里的喜气也好!”

    听她提到汤舒景,汤舒景自己有点讶异,柴氏却鉴戒起来,浅笑着道:“二弟妹,你要沾三房里的喜气,只管说来不便成了?难为三弟妹还不应允你沾吗?怎的听了景儿的话才肯说?景儿刚刚哄颜儿的孩子气话,我都没留意,她说了什么竟叫你上心了?”

    庄夫人其实也没听清楚汤舒景哄汤舒颜的话,但一听两个妻子的话便晓得肯定是汤舒景说的话叫纳兰燕语内心不怡悦,这是掐上了。庄夫人眉头皱了皱,暗骂这两个妻子不长眼,可贵一个男孙的满月宴,如何偏挑着这会闹腾?

    诸瑶儿也是这么想的——纳兰燕语说出来以后,众人却都惊诧,随便也爆发不出来了:由于纳兰燕语说的是:“先前母亲犒赏给我们房里的翠烟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三弟妹生产那会,妻子回娘家请了芯淼过来。三弟妹身子骨儿好,未用医者,妻子想起翠烟,便请芯淼过去为她把了切脉……”

    说到这儿,纳兰燕语故意一平息。

    果然庄夫人急切的问道:“是男是女?”

    “回母亲的话。”纳兰燕语恭尊重敬的道,“芯淼说,是个男胎!”

    庄夫人闻之大喜,忙道:“好好好!”堂上堂下天然也是忙不迭的说着道喜的话儿,柴氏也笑容满面的恭贺着二房亦便将有子,似真似假的嗔着纳兰燕语:“二弟妹你也真是的,如许的喜讯儿,早便该说出来叫我们雀跃雀跃嘛!如何拖到这会才讲?再拖下去,怕是都要生了我们才晓得呢!”

    被柴氏提示,庄夫人也微微皱了皱眉,深深看了眼纳兰燕语,想是念着次孙的满月宴,才没有说什么。

    纳兰燕语却是胸中有数,淡笑着道:“大嫂子这话委屈我了,一来呢,翠烟她这身子也是三月初九才发现的,打那以后我便叫以前奉养着过坐月子的人过去特地照应她,芯淼把过了脉也说她一切都好;二来呢,那会子三弟妹便要生了,家里上崎岖下都替她挂着心,我想也不差几日,说了出来也是添忙……”

    听到这儿诸瑶儿内心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出来赔罪:“说起来都是由于我……”

    “哪儿能怪三弟妹?”纳兰燕语淡然道,“也由于头三个月不稳,今儿个小侄子满月,扫兴的话我便不说了。但二房先前便有过例子,不等翠烟的胎坐稳了,我怕报上来来个空欢乐,也是枉然叫父亲母亲悲伤。”

    这番注释通情达理,由于诸瑶儿这次生产确凿是从产前大半个月起,整个后院几乎都在围着她转,至于说以前翠翘的小产那更是合家都晓得的——柴氏只好道:“倒是我误解二弟妹了,还以为二弟妹故意把这喜讯掩起来偷着乐!不报告我们呢!二弟妹你可别往内心去!”

    “大嫂子这是什么话?”纳兰燕语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又朝以为没自己的事儿了,正抱着汤舒颜、笑着小声辅导着襁褓里的堂弟的汤舒景道,“因此啊,到下半年的时候,颜儿便能有两个弟弟了!景儿你可不消替颜儿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