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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路远迢迢
    太傅府,金桐院。

    诸瑶儿一面听着做事的禀告,一面却分奇谋起了日子:“前两日小叔子们怕已护送季神医到达凤州了罢?也不晓得父亲的病多久能有转机?祖母和母亲这会子还不晓得雀跃成什么样子呢……嗯,有长风。”

    到做事快说完了,她才把稳听了两句,照着前头一截反面一段推测了事儿经由,给了处分的话,将这做事打发了,下一个又上来递了账本。

    如此忙到晌午——现在如许繁忙的日子,诸瑶儿已经习惯了。

    她用过午餐,按例小睡,只是这日有点睡不着,便叫朱阑过来给自己捏一捏肩。朱阑捏肩的时候,诸瑶儿逐步啜饮着茶水,回首上午所处分的百般事儿可有粗放之处,挨个追念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什么欠妥当的,才暗松了一口气;又惋惜上午没有什么难办的差事,不可以够以此为捏词去上房禀告婆婆……趁便可以看一看汤舒光。

    记起上一回看到儿子越发的爱笑了,只听听他的笑声便叫民气里舒坦起来,小家伙现下一天一个样,眉眼越长越开,粉嘟嘟的说不出来的可爱——如此想着儿子,一盏茶人不知,鬼不觉便见了底,诸瑶儿放下茶碗,正要让朱阑先住手,外头廊上却先响起了万氏的声音,是在问廊下守着的小使女:“少夫人小睡起了么?”

    万氏是个老实人,老实人通常都不如何会掩盖情绪。因此诸瑶儿登时听出她语气里掩不住的发慌,心下不由狐疑,忙扬声道:“是万姑姑来了?进入罢,我还没睡呢!”

    “少夫人没睡?那可真是太好了。”万氏闻言,抬脚进了门,掀起外头的珠帘进了内室,也不待诸瑶儿扣问,便忙禀告道,“少夫人,出大事了!”

    诸瑶儿以前听着她声音便晓得是出事了,心也高高的提起,悄悄的祷告万万不如果凤州或西凉有什么坏动静,面上却沉住了气问:“出了什么大事?”

    幸亏万氏说的固然也是个坏动静,但毕竟与诸瑶儿的关系不很大:“纪王殿下被圣上斥责不孝不义,削去王爵,贬为庶人!”

    “如何会如许?!”诸瑶儿先是暗松口气,继而讶异道,“先前纪王太后甍逝,纪王殿下与纪王后哀毁之极,纯孝之名不是朝野皆知吗?如何会被圣上斥责为不孝不义?”

    纪王由于王太后的甍逝留京,内里猫腻,诸瑶儿也有所知。这位主儿又不是傻的,生母为他连命都搭上了,便算平居孝心普通,现在也该可着劲儿的表现表现……现在才是九月初呢,诸瑶儿方脱了婶母的孝,纪王间隔出孝还早、又不是孝期快满心头轻松,怎会如许的疏忽?

    万氏表情惊慌的道:“婢子听了一耳朵,宛若是纪王殿下昨年进京时,进献给圣上的霞光雾月环上出了不对!”

    “这不对出的也是巧了。”汤家的半子出了事儿,做妻子的当然要放动手头一切之事到上房安慰婆婆,庄夫人神态倒还清静得很,将汤舒光抱在膝上,听凭孙儿猎奇的抓着自己衣襟上的宫绦伴游,淡淡的给妻子们说明经由,“霞光雾月环是暹罗国的贡品,乃因此暹罗才产的霞石制成,此环望之犹如彩玉,在月夜之下能够散发出淡淡的雾霭。便便在暹罗国,也是极为少有之物,为王室所珍……纪王殿下派人采集多年,总共也才凑齐了四对,昨年进贡了两对与圣上。”

    柴氏便关心的问:“那,这两对霞光雾月环怎的了?”

    “圣上发现纪王殿下进贡的两对霞光雾月环远不如纪王殿下自己留下来的两对好。”庄夫人一哂,道,“这也还罢了,环节是圣上之因此会发现这一点,是由于想拿这两对霞光雾月环犒赏妙婕妤和钟小仪。结果钟小仪所得的那一对霞光雾月环上不起眼的处所,居然有一道裂缝!这裂缝如果在别处倒也罢了,偏巧便在螭龙之形的龙首与龙颈上……钟小仪不敢怠慢,匆急禀告圣上,圣上便打发人去纪王府索取另两对霞光雾月环作为比拟……而后事儿便如许了。”

    妻子们面面相觑,一光阴都不晓得说什么好:纪王自己留下来的霞光雾月环比进贡给圣上的好,这一点也可以是真有的,可那都是昨年进贡的了,如何现在才翻出来说?又大约说,诸宣鸿要病愈了,汤家不吝派了三个本宗子嗣去凤州拜师,以确保季去病安全到达——因而这时候,霞光雾月环的事儿不早不晚的被发现了?

    并且进贡之物,肯定是经由量人之手再三检查无误才会呈上去。掌管内库的跑堂亦会反复检验无误才会纪录入库……纪王再蠢,也不会把有盘据龙首与龙颈裂缝的霞光雾月环进献上去——还不如便献无缺的一对呢!

    圣上内库的做事也不行能连钟小仪能够发现的裂缝都发现不了……

    这显然是圣上以为汤家便声势赫赫,现在亲家又有复兴之色,忌惮着汤、诸联手坐大,先发制人来了。真相纪王留京的目的,圣上内心岂能没数?以前应允,也是有所思量——太子妃不是姓柴?所谓感怀纪王纯孝那都是排场上的话,归根究竟或是帝王平衡之术。

    但汤家声势本便不弱,现在姻亲诸家也有复兴之色,圣上却又要忧虑一个不把稳,真叫汤家把纪王搀扶上位了。

    因此这才连诸宣鸿是否真的能够完全病愈都等不得,登时把纪王贬成庶人。既是对汤、诸的告诫,也是防备万一。

    现在如果是庄夫人为着女儿哭天喊地的,做妻子的当然可以上前劝导,但庄夫人冷静自如果的像是基础没发生这件事儿、大约这事儿是发生在人家一样。三个妻子也不晓得该说什么了,静了一会儿,或是长媳柴氏道:“母亲,现在二妹妹……可还好吗?”

    庄夫人把汤舒光抓着想往嘴里塞的宫绦当心翼翼的抽了出来,从附近果盘里拿了个石榴给他抓着玩,这才道:“纪王被贬,王府当然是不可以住了。但秀儿的陪嫁又没动,现在也便是别院长年无人去住,一光阴摒挡不齐全罢了。横竖圣上慈善,固然是盛怒之下,也只是削了王爵……比拟这一回的错处,已经该光荣了。”

    她语气不冷不热的,妻子们也吃禁止她是为女儿愤恨着故意说反话,或是真的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

    次媳纳兰燕语摸索着道:“二姐姐那边既缺了东西,那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处所?”

    不料庄夫人却道:“她那边才搬到别院,想来乱得很。你们去了反倒要她欢迎你们不说,现在那边都还戴着孝,多有未便。”

    “……那我们送点东西过去?”纳兰燕语复道。

    “这帝都会上什么没有?缺什么他们不会打发人去买吗?”庄夫人淡淡的道,“行了,这事儿你们晓得便好,叫你们来本也是报告一声……现在你们各去忙罢。”

    出了上房,妯娌三个商议了几句,到路口便张开各回各院了。诸瑶儿没走出几步,却有庄夫人院子里的小使女追上来,请她回上房去。

    诸瑶儿不敢怠慢,忙跟着小使女折回——便见庄夫人仍然在堂上,但汤舒光已经被抱下去了。连还不懂事的小孙儿都没留下,下人便更不要说了,连陶嬷嬷都没在,这阵势显然要说大事。

    “你父亲的身子要好了,这是件喜讯。常猴子这些年也不等闲,你父亲虽然病弱,素有大才,只惋惜他身子欠好,从前未能起来做事。现下季去病能妙手回春,瑞羽堂势必复兴。”庄夫人一见三媳回归了,也不多罗嗦,毋庸讳言的道,“只是圣上久有忌惮我等阀阅之心,因着我的娘家是青州庄,锋儿他们兄弟又多,在帝都也薄有些声名,圣被骗初特意把纪王封得远远的。你大嫂、二嫂虽然也都是阀阅之女,一来她们在族内陆位不如你在诸氏那样得势,二来,厉儿和实儿在我们家被寄托的期望也不如锋儿,这些你也清楚。”

    诸瑶儿点头:“这回二姐夫被削去王爵,说来也是受了牵累。妻子……”

    “他被削了爵位也好。”庄夫人倒没有由于女儿责怪妻子的用途,不痛不痒的道,“以前你们父亲便派人挽劝他回纪地去守孝,他便是不听……现在成为庶人,靠着秀儿的嫁妆安生过日子也是件功德。”

    诸瑶儿这才清楚公公婆婆是真的没有由于女儿的原因支持半子夺位,倒是基础便不赞许纪王太后的捐躯以及纪王的野望。沉吟了一会儿,便道:“圣上削了二姐夫的王爵,其实意在汤、诸二族。刚刚母亲不让我们去探望二姐,妻子测度着是忧虑圣上更加不喜……只是圣意如斯,怕是我们临时不跟二姐往来,圣上或是不可以宁神。”

    庄夫人道:“恰是这个理儿,因此我才要暗里里把你叫过来。”便招手令她走近,低声叮咛,“现下你父切身子骨儿还没有好起来,便便好了,想他沉疴多年,也得保养些时日才好出仕的。现在圣上便蕴藉的表了态,我们阀阅固然在对圣上打压上面是同等的,可也不是每家都望着瑞羽堂复兴!”

    诸瑶儿见婆婆说完这席话,眼睛牢牢的看着自己,抿了抿嘴,道:“妻子以免,请母亲交托?”

    “先先锋儿设了一计合计秋狄大单于穆休尔,结果半成半败,由于少许原因,到这会才报了捷。”庄夫人缓声道,“当然正式的喜报还在路上,但家书昨儿个便到了。”

    诸瑶儿屏息凝思的听着下文,不料庄夫人溘然道:“锋儿,也受了伤。”

    诸瑶儿微吃一惊,下分解的问:“良人伤得可重?”虽然忧虑,但看婆婆神态自如果,想来这伤也应该是庄夫人能够接管的,因此诸瑶儿虽惊稳定。

    庄夫人见她没有登时方寸大乱,微微点头,心想果然妻子也是要历练的——这三媳才过门那会生涩得紧,其时候听金桐院那边暗里里传过来的动静,事事都是蓝氏、贺氏手把手的教,周密提点才气去办。现在管了些日子家,究竟稳重了许多。妻子能干,以后儿子也能放心,这是庄夫人乐见其成的事儿,并不以为妻子没有登时方寸大乱是对儿子关心不敷。

    她又故意呷了口茶水,见诸瑶儿眉宇之间带着关怀,却忍着没有再次诘问,这才逐步的道:“听送信的人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横竖现在在西凉城里养着。锋儿上次虽然没能杀得了穆休尔,但也让穆休尔元气大伤,现在秋狄里面隐现内哄之象,穆休尔的兄弟们有几人起来意欲夺位……穆休尔现在的地位很是危急。”

    诸瑶儿听着婆婆溘然给自己说明起秋狄的环境来了,如果有所觉,道:“母亲是要妻子……去西凉?”

    “不错。”庄夫人眯起眼,却从袖子里拿了一封信给她,道,“这是上回你祖母给你和你姑姑写信时,夹在给我的一份礼中的。现实上,上回你家里人除了送贺礼,主要目的或是送这封信……”她注释着妻子,缓缓道,“是为了给我与你们父亲的!”

    诸瑶儿心下寂然,接过信笺拆开一看,不由低呼一声,道:“季神医,他……他果然?!”

    商老夫人给汤宣伉俪的信很厚,却没什么酬酢的话,几乎是直言不讳的说起了事儿——

    第一件便是季去病早在昨年年关时便已经揣摩出了根治诸宣鸿的设施。这些年来这位海内名医虽然生气不肯去凤州,也存着治愈了诸宣鸿,可过去去西凉的念头。因此商老夫人每隔一段光阴,会让便在凤州的医生为诸宣鸿写一张细致的脉案,借着给女儿以及帝都的亲戚素交送东西的名义送到季宅,以供季去病参详。

    现实上这也是季去病的宅子里惟有寥寥数名下仆,从不接管旁人施舍的下仆、现下奉养他的还都是商老夫人的心腹的原因——皆是忧虑季去病会因钻研根治诸宣鸿而被害。

    而在昨年年关的时候,季去病终于有了八成控制,能够治愈诸宣鸿。只是这位名医从前蒙受家变,流离转徙在外,很吃过一番苦头,因此便便性格诡谲,却并非毫无城府之人。他深知以自己的医术,以及诸家对自己的羁縻正视,便便睥睨显贵,显贵也不会把他如何样。

    但诸宣鸿身份,瑞羽堂局势繁杂……瑞羽堂的兴衰又是足以牵扯到朝局的。如果是贸然宣布此事,恐怕报喜讯的人还没到凤州,他自己先死了。

    因此季去病不声不响的在每一年送去凤州让诸宣鸿服用的续命药丸里,放了一颗里头形似别的药丸、内里蜡衣封了短信的丸子。

    这种药丸服历时都是先拿水化开——内包蜡衣的药丸天然不怕无人发现其中秘密。

    侍奉诸宣鸿的人都是商老夫人断念塌地的心腹……商老夫人哪能接不到这封短信?

    商老夫人大喜过望之余,当然也清楚季去病应用如许潜伏的手法关照自己的原因。商老夫人想的比季去病想的还远:季去病主要或是思量自己的性命安危,老夫人却登时想到了嫡宗子病愈的结果。这事关于瑞羽堂、关于诸焕膝下的大房是功德,关于别的人呢?

    因此老夫人所言的第二件事便是跟亲家商议此事曝暴露来以后如何应答——作为瑞羽堂的姻亲,并且是瑞羽堂这一代最受痛爱的嫡孙女的夫家,便声势不弱的汤家肯定要受到此事的影响。

    诸瑶儿一面看信一面想着没准二姑姑的夫家、快乐侯庄屏展那边也有相似的一封信?

    有司空府邸、娘舅那边……

    她定了定神继续看下去,却见商老夫人跟亲家提的倡议是虚底细实。

    ……先让季去病状似毫无意机的宣布出他已能治愈诸宣鸿。

    当然,为了使诸如诸新咏对诸盛仪的那番测度能够有一席之地,这个宣布的机遇也应该给人以假想。幸亏诸瑶儿刚好生下汤家的嫡孙汤舒光,作为娘家,诸氏特意打发大量人手送厚礼入京庆贺是常例。

    在这些人还没回凤州时“刚好”传出如许一个动静……

    季去病又把话说得笃定无比,这动静如许陡然,除了似诸盛仪如许由于身在局中,惊慌失措之下只剩无望的人外。余人骇怪以后冷静下来,势必会看出这种种疑点。

    偏巧这时候汤家又大动兵戈的足足遣了三个子侄、内里有庄夫人最痛爱的嫡季子名为求学实为护送季去病南下凤州!这做法在相信的人眼里是为了确保亲家能够获得名医妙手;可在心存质疑的人眼里,却是欲盖弥彰了。

    再加上先于这个动静一步到达帝都的诸新咏……如果诸宣鸿认真病愈了,瑞羽堂又有一个诸长风了,还需求诸新咏吗?

    因此瑞羽堂的趟水,完全被搅混了。

    除了季去病与商老夫人,无人通晓此事前因后果,种种百般的测度,未免使诸人扎脚不前。

    既然有人相信有人质疑,那麽无论是对季去病动手、或是打压瑞羽堂、或是别的的合计……总归是或有踌躇、或有纷争、或有忌惮。心愿都是诸宣鸿万万不要病愈的人,自也是无从同盟了。

    真相瑞羽堂积弱多年,万一叫众人联手打压下来,便便诸宣鸿登时病愈,也未免吃力最,担搁瑞羽堂的复兴。关于积弱的一方来说,偶而候局势乱一点,反而安全。

    这是关于瑞羽堂,关于姻亲——青州庄、江南商、西凉汤,以汤氏最为显着,本便很打眼了,诸宣鸿又是诸瑶儿的父亲,比拟亲生骨肉,嫡妹、妻舅当然都不可以跟亲生女儿比。尤其诸宣鸿可惟有一双后代,便算季去病手到病除……诸宣鸿也有这点年龄了,再有后代也不行能疏忽了这已经长大成人的嫡长女。

    横竖如何算汤家都是树大招风定了,真相瑞羽堂现在还陵夷着呢!要复兴那也因今后的事儿了……可不是纪王便被牵累了?

    诸瑶儿放下信,抬眼问婆婆:“先前父亲母亲着了五弟、六弟、七弟护送季神医去凤州也是由于……”

    “那倒不是。”庄夫人也不瞒妻子,哂道,“你们父亲先这么决定了,冷静下来想想也以为事儿有点太过凑巧。思来想去,便问我这回你娘家送给光儿的贺礼时有没有给我们带什么特东西。因而翻出礼单看了看,内里有一匣野参蜜,是拿瓷瓶装在锦匣里的,你们父亲说,蜜者密也,也可以内里相关窍……结果一拆匣子,还真在锦缎下翻出这封信来。”

    ……还真是巧了。

    婆媳两个感叹了下局势的艰辛以及路远迢迢、密事相传的未便——庄夫人便叮咛道:“西凉报捷本是功德,但现在我们家便让圣上防备起来了,这喜报倒反而有点来的不是时候。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行能瞒得住,没准故意拖延还会让圣上以为我们家有什么心思呢!因此,我跟你们父亲商议了下,决定把锋儿的伤情报重少许。”

    顿了顿,她道,“你去西凉照拂他,显得着实点。”

    诸瑶儿沉吟了一会儿,道:“未知妻子此去多久?”

    “这个也说禁止。”庄夫人蹙眉道,“谁晓得下一刻局势如何呢?这些年来我们家声势郁勃,阀阅里……朝野也有许多嫉妒之人,乐见我们家被打压的,尤其是柴家。横竖锋儿凭借此番大捷,哪怕接下来便在西凉失业养伤,到了统计劳绩的时候也丢不了什么面子了。”

    诸瑶儿迅速盘算了下去西凉的人,除了丈夫汤天下以外,有承娴郡主的丈夫温弋然、温弋然的族弟温夕年,巩家后辈巩宗麒——听庄夫人的语气,这次大捷是汤天下一片面的劳绩,这些人无论是真的没参加或是假的没参加,反恰是无份的。

    那麽现在汤天下养伤,既是汤家自晦,也是给这些同伴立功的时机。总不可以叫他们白跑一趟边疆。

    与丈夫团圆当然是功德,这团圆的日子不可以定……诸瑶儿不由得问道:“那光儿?”

    万一家属请求汤天下在西凉隐忍个十年八年的,两人的嫡宗子可如何办?岂非跟着祖父祖母?

    庄夫人皱眉道:“你挂心受了伤的丈夫,刚强要切身去西凉探望,如果趁便带上你们的嫡宗子也没什么。只是你想过没有?西凉苦寒,光儿又这么小,路上颠簸他如何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