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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蛊之‘恶引’
    “呀!原来江大侠他们在此等候,那不如妹妹改日再来吧。”晏誉卿看着江应贺面露惊讶。

    江应贺微怔,紧握的拳头一松,不明所以,盯着晏誉卿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看看你身上不知从哪里粘的泥,真不成样子,回去好好弄弄干净。”断丧口气一点都不和善,不过其中还是夹杂着一些对妹妹的宠爱。

    晏誉卿颔首表示知道错了,听话地回去,不过在转身之时,眼神复杂对视上江应贺的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

    江应贺一震,她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他,刚才在殿上的人就是她和她的侍从,他和他儿子的对话她全都听到了!

    为什么她却没有告诉断丧,断丧可是她哥哥,他们父子的阴谋可正威胁者她哥哥!

    真是疏忽大意,他不由地有些恨他这个沉不住气的儿子,差点坏他大事,现在还给他惹来这么大颗毒瘤!

    晏誉卿出了断丧大殿的门,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又走出去了好长一段路,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位置她才长舒口气。

    “独孤觗,为什么我们刚才已经出来了又要回去?”虽然她照独孤觗说的假装从另一条道上过来恰好碰到断丧,然后跟他进了大殿,又假意看到江应贺很惊讶,推说离开。在起初表现的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不过在离开时才对姓江的老头投以别样的眼光。但她却并没有理解独孤觗他是何意。

    其实在断丧回来的前一刻,他们已经顺利的躲开了他,隐身在另一条路的墙后,他们大可以等断丧进殿之后就悄悄离去啊?

    “江应贺极为奸猾,知道有人听到了他的阴谋,他肯定会想尽办法除掉那人。且我们藏在断丧的大殿里,他如果不清楚藏身之人的身份,就一定会告诉断丧,断丧肯定会有所警觉,那对我们下一步行动很不利。我们倒不如直接向江应贺表明身份,他如果知道了他的阴谋被断丧的妹妹得知了,虽然他不知道我们为何会出现在大殿里,但他一定不敢对断丧透露什么,因为他知道他一旦向断丧提及我们鬼祟藏在殿里,我们一样可以把他和他儿子的对话内容告诉断丧,而且那时他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被江应贺知道了他们潜入了断丧大殿无足轻重,只是断丧却万万不能让他发现。

    “我们刚才回去就是故意在他面前露个脸?我们当着他和断丧的面假装什么都不提,其实相当于是告诉江应贺他有把柄在我们手上,他也肯定不会说出有人潜入过断丧的房间!”晏誉卿明白了,她转眸一笑,盯着独孤觗,对他真是佩服,他们从殿上逃出来不过短短几十秒的时间,他居然能考虑到这么多东西,还能想出对策来!

    “这也算是对江应贺父子的一种牵制,他一面要想着谋划他称霸武林的霸业,一面还要防着我们将他的阴谋抖漏给断丧,他就算要做什么,短期内也应该会先隐藏住锋芒。”

    “既然我们成了他的‘障碍’,那他势必会想办法除掉我们,那我们再在这里待下去不是很危险?”晏誉卿有些担忧。

    “所以我们可以尽快离开这里了。”独孤觗淡然道。

    *******

    一进大殿,断丧看见倒塌在地上的夜明珠面露不悦,“这是怎么回事!”

    江敬池不知该如何答,看向他父亲,江应贺神思被拉回来,脸上表情后怕,好像眼前浮现了夜明珠突然掉落的惊悚一幕,“许是年久失修,突然掉了下来,差点砸到老夫。”

    既然‘断宝儿’没有对她哥哥提起刚才的事,他自己可不能先乱了阵脚。他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意要隐瞒她所听到的那些,他刚才着实也在思索‘断宝儿’为何会和她的侍从躲在断丧的大殿里,她刚才的神色分明就是在告诉他他有把柄在她手里。

    就算他看到了‘断宝儿’的确鬼祟从殿里出来,他也正如独孤觗所说的那样不能告诉断丧。他们虽现在跟断丧是同盟,可断丧本多疑,断然没有对他们百分百信任。且他们江家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幽冥曼陀抗衡,所以他们必须得沉下心来,想想对策。

    既然这个‘小姐’放过了这个大好机会来除掉他们,那就别怪他反过来除掉她!

    江应贺整张脸在暗处突然变得阴狠可怖。

    ********

    回到‘断宝儿’住处,晏誉卿洗洗涮涮将自己收拾干净出来,看到独孤觗正坐着在研究她从连景晗那里偷得的连氏制蛊术。

    “可看出这上面记载的解药是如何制得的?”晏誉卿走近一问。

    她一凑近,一股暗自涌动的馨香钻入独孤觗的鼻息,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抬头望了她一眼,只见她刚沐浴完,身上穿着里衣,因为冷,外面还裹了一层厚衣服,一头云鬓没有任何拘束倾斜在背上,因才洗过还未干透。

    他目光能将她整个全部装下,此时她在他眼里就是小小的一只,看起来不言而喻的柔弱娇小。

    独孤觗心里的那个疑惑经过这些日子的单独相处几乎可以得到肯定的答案。

    不知是因为她每天接触的人不多,或是她现在每天都是一副女子的打扮,所以她更多的流露出了女儿家该有的一些小动作,这些动作好似没有经过她思考,不自觉就流露出来,而这些动作如果有人刻意观察,便无法逃过那人的眼睛。

    晏誉卿自己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这副打扮有什么不对,她在他身边坐下,凑近了些想跟他一起再看看那本书上写的内容。

    独孤觗不自觉的将身体向旁边移了一点,他不承认他是在别扭。

    晏誉卿奇怪,他的反应怎么像是在嫌弃她的靠近?

    在暗道里他虽面色嫌弃她身上脏,可她掉下禁忌之地,他救她的时候可是没想什么就抱住了她,他还背了她,在断丧大殿里她紧贴在他身上被他抱了这么久,他们身体贴身体这么多回,她现在身上洗的干干净净了他现在嫌弃她?

    “你怎么了?”晏誉卿有些怀疑问。

    独孤觗轻咳了声,“没什么。”

    “你那里有药力没有那么霸道的治伤药吗?”晏誉卿将双手捧到他面前,刚才洗澡那些碰了水伤口完全被打湿了,才开始泡皱了痛感倒是被减轻了,现在手恢复了血色有开始疼了。

    独孤觗看了眼她又浸了些血水出来,伤口周围还泛着些白的小手,心里没来由有些怒气,受了伤还在水里泡了这么久!

    他将她的手拽过来,从腰间又拿出那瓶像往伤口撒盐一样的伤药。

    晏誉卿有点怕了那个痛感,想抽回自己的手,“没没没有就算了,我觉得这伤口也不是很严重,不上药也没关系的。”

    独孤觗紧拽着,她根本挣不开,最后她尖叫一声,药粉精准无误的倒在了她的伤处,她再次强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眼神真想把独孤觗痛打一顿!

    独孤觗无视,找出来前些日子她撕下来剩下的布条来给她缠上。

    刚缠完,就听到门口有人大呼。

    “小姐,小姐!”

    来人是天寰。

    晏誉卿将手藏在袖子下,独孤觗不动声色将‘连氏制蛊术’藏进袖中,再装作面无表情站在晏誉卿身旁。

    他现在的身份是‘断宝儿’的侍从。

    “小姐,天寰找了你很久,你去哪里了?”天寰很委屈。

    晏誉卿眼神轻瞥了下独孤觗,既然她进天寰的暗间最后走到了跟断丧大殿暗间相通的地方,在暗道下面还发现了那个神奇的地方,那天寰跟这里面的关系肯定不简单,她自然不能老老实跟他说她不小心进了他的暗间。

    “我在你房间等了很久都不见你回来,我实在饿得不行了就自己回我这儿找吃的了。”晏誉卿轻侧了下身子搪塞他。

    “哼,小姐这点饿都受不了,白费了天寰一番心思亲自在厨房给你做菜。”天寰生气噘嘴。

    晏誉卿眼睛瞪大,原来他这么久没回来是亲自在给她做菜?她以为他只是吩咐人给她做呢。

    晏誉卿内心有点纠结,天寰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她看不懂他,明明她感觉他不是个心思简单的人,而这次她的确不小心在他房间里发现了秘密,然而她每次跟他相处却又挑不出他有哪点坏恶之处。她一面知道要小心他,可有时候他又给她一种拒绝他或者算计他会让她不自觉内疚的感觉。

    这感觉真要命。

    就比如下一刻天寰又道,“既然小姐昨日没有吃到,今天必须要等天寰给你做。”

    晏誉卿本来是要拒绝的,可是看到他那个认真的样子,她纠结了好久还是答应了。

    她回头看了眼独孤觗,他面无表情,哎~她不是不听他的话要小心天寰,她就是……哎!

    天寰愣是又把她拉到了他房间让她等着,他跑去继续给她做吃的。

    其实晏誉卿出来以后回到房里饿得不行就把屋里日前剩下的糕点吃完了,她现在一点都不饿了,反而胃还有些难受。

    等了一会儿天寰端着一盅粥进来,也不见其他小菜。

    “你说的做菜就是这个?”晏誉卿默。

    她居然相信了他会做菜。

    不过她现在吃这个清淡的小粥远比一大桌子菜更好,她也不客气,他给她盛好,她轻吹了口气就吃了起来。

    味道正好,虽然只是个粥,但可以看出他功夫还是到家。

    天寰默默看她吃,原本笑意盈盈的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逐渐却凝结了眉头。

    “小姐好吃吗?”他问。

    “很好吃。”晏誉卿没看他,低头吃她的。

    “喝粥养胃,特别是如果许久未进食。”他突然道。

    晏誉卿手一顿,什么叫许久未进食……

    “小姐我是说你以后如果遇到什么事耽误了吃饭的时间,饿了肚子一定不要立马大鱼大肉,吃那些又硬又没营养的东西,那样容易伤胃,喝点粥是明智的选择,给你说怕你不知道。”天寰双手托着腮,趴在桌子上直盯着她。

    晏誉卿心里舒了口气,看来是她太敏感了,她以为他是说她在暗道里饿了太久。

    这时天寰注意到她握勺子那只从宽大袖子里露出一截的手,上面缠着白布条。

    “小姐,你的手怎么了?”他作势要来抓她手。

    晏誉卿快速躲过,别开眼道,“没事,一不小心划到了。”

    她没看见天寰看着她的手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他声音沉了沉,“上过药了吗?”

    “上过了,药效非常好,都快好了。”晏誉卿眼球转了一圈,对天寰淡淡一笑,然后将碗递给他,“吃完了,再来一碗。”

    天寰嘴角牵起,又给她填了一碗。

    *

    晏誉卿吃完了还被天寰缠了一会儿,她说她困了想睡觉他才让她回去。

    独孤觗好像在细细研究那本书,她回来他都没有抬头。

    “这个什么恶引是什么意思?”晏誉卿凑过来,看到他用笔勾下了‘恶引’两个字。

    她在连景晗暗间里就是没看懂鸳鸯双蛊要引发‘蚀骨’需要‘恶引’的媒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恶引?

    “天煞九决。”独孤觗突然道。

    在断丧大殿上,听江家父子说过连景晗学了《天煞九决》。

    晏誉卿一下子惊醒,恶引就是连景晗学的《天煞九决》那门邪功?

    “我那日听断丧说连景晗为了报仇,所以学了天煞九决,这种武功会摧嗜人的心智,让人变得残暴不仁,而且那种武功每上升一层就会减寿十年,断丧说连景晗其实命不久矣。”晏誉卿说起那日断丧对她说的这些话。

    “按连氏制蛊术上所述,连家子孙在新婚之夜为了让子媳之间的感情能长久保持不变,会给子媳种下鸳鸯双蛊从此心同心,永远不离对方。但是被种下此蛊的人必定要心存善念,维持连家百年基业继续传承下去,如果不小心存了恶性习了邪功便会产生‘恶引’,‘恶引’会引发像‘蚀骨’这样的毒,夫妻二人一人存恶性两人都会中‘蚀骨”之毒,但是中了此毒不会立刻死去,连家家主研制这种蛊的时候也想过给子孙一个改过的机会,此毒的毒发期有一个月的时间。”独孤觗慢慢道出他所看到的。

    “这么说就算连景晗没有去找归云山庄麻烦,他练了《天煞九决》都会害了无辜的施蕴姐姐!”晏誉卿愤恨,“他本来命不久矣倒没什么,还连累别人!不过这里面不是说两个人都要中毒吗?可为什么我们看到的中毒的只有施蕴姐姐?”

    这的确很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