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左右而言他,说到热气时往浴桶里看了眼,她的视线下移看到浴桶水的同时也刚好能看到他修长、肌肉分明的大腿外侧。顿时她脸上又一红,眼神不敢乱瞟了。
晏誉卿满不在乎的语气拨动了独孤觗心中那根敏感的弦。
他眼神突然变得有点恐怖,他的声音听来有几分残忍。
“你不想留在我身边我偏要你留在我身边,既然好奇了你便好奇到底,容不得你退缩半步!”
晏誉卿被他这句话震的愣在了原地,接着在晏誉卿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竟然被他撕了下来。
多日不见,她那张绝美的小脸展露在独孤觗面前。
人皮面具被生生撕下,晏誉卿脸上生疼,她手不能动,只能动嘴来骂他,不过她话还没骂出口,双唇就被堵得严严实实的。
“唔唔……”眼前的一幕太突然了,晏誉卿的瞳孔被无限放大。
她只能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独……孤……觗……你放开……我……”
不过很快她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牢牢守住的牙关被他撬开,他的舌探入她口中,搅动着她的舌根,不放过她口腔里的每一寸地方。
他依旧扣住她手腕的手用力将她的身子往前压,她本就站不稳的身子干脆直接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的双臂不断的收紧,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他不断的、深深的吻着她。
晏誉卿被他莫名其妙吻的差点喘不过气,一切发生的太不可思议了。她居然又被他吻了?!还是以这样强势,难以抗拒的姿态!一切主导权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他凭什么这样对她!
晏誉卿突然心底升起了难以抑制的委屈。
明知道挣脱不了他,她还是要抗拒,她在他怀里拼命挣扎。
他却并没有放开她,反而随着她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大,他身体跟着起了另一番变化。
当晏誉卿觉察到腰腹处的某样硬物正抵着她时,她吓得全身紧绷,僵在了当场。
独孤觗的呼吸声逐渐加重,他的唇离了她,却并没有放开她的身子。他重重的喘息了几声,头抵着她的。
夜已深,周围安静极了,他喉头滚动的声音听来格外的震动心灵。
他将她的身子拉离开了一点,凝望着她被吓到有些惊恐的双眸。
晏誉卿看到他深沉的黑眸被某种欲火点燃,逐渐燃烧,燃烧……
他一手环上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另一手从她的肩部慢慢滑下去,直到她腰间的腰带……
晏誉卿脑袋突然回血,死命抓住自己的衣襟朝他吼,“独孤觗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晏誉卿吼完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住手,她心脏剧烈跳动,胸脯高低起伏,久久不能停歇。
她恐惧又紧张的朝他看去。
而此时独孤觗的某样欲火消下去了一点,他也正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我知道男人有那种需求很正常,但是……你可不可以先忍着,我……那个……我不可以……”晏誉卿别过眼,不敢对上他的眼睛,她紧张害怕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了。
独孤觗没有说话,一直看着她,晏誉卿被他看的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让她恨不得立刻从这房间里冲出去。
良久他才放开对她的桎梏,他不顾她,倾身滑入浴桶之中。
他们在此争执了这么久,水早已凉透刺骨。
晏誉卿感受到身上的牵制没有了,立马逃开了好几步。
独孤觗背部挺直,从晏誉卿的角度看去,只见他如墨的长发披在宽厚的肩上,他闭着双目,呼吸逐渐平稳。
他是在用这种办法浇灭自己的**?
只是那冰凉的水,在这个季节接触皮肤是多么难受。
晏誉卿心神一震,她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此时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来。
良久,独孤觗都没有在同她说一句话,他静静待在浴桶里,仿佛根本就不知道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存在。
晏誉卿觉得她再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抬脚便要出去。
“你要是敢走,我就不能保证会不会放过你了!”身后,男人冷峻的声音响起。
原本心里的那点难受被挥散的无影无踪,晏誉卿回身怒视着那人。晏誉卿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她最看不懂的是他现在究竟拿她当什么人?!什么时候起,他对她已经没有了男女之防,他对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甚至他还想跟她……那啥!
对她有那种企图的独孤觗确实让她有点害怕,而且她武功不如他,她想跑掉也是不能的。
“帮我拿衣服。”他道。
晏誉卿鼓着腮帮子,只能听话的去给他拿衣服。
她手一挥,将衣服递给他。
只感觉身后有风拂动,他已经穿好了衣服,经过她身旁,朝一旁的小榻走去。
“跟我过来。”他径自走,晏誉卿不想但还是跟他过去了。
独孤觗一身风华坐下,晏誉卿离他远远的站着,默不作声。
深蓝色的粗布家丁服饰穿在她身上还算合身,偏向一边垂下来的帽子戴在她头上显得原本巴掌大的脸更小了。
可偏偏这张小脸上一副不服管教的神色。他叫她过来,她明显不愿意还不得不过来。
有时候见到她这种神色,他就想把她管教的服服帖帖让她留在他身边。
向章说,他是怕她会遇到危险,所以他才放她走,让她躲过了三次暗杀,其实不然。
他对她的心意他已经明了,而她,她却没有同他一样深刻的情意。
这一点居然让一向自信的独孤觗有些失落。他爱的这个女人,心里还不爱他。所以她连了解都不想了解他。
这个女人没心没肺,有时候实在可恶。离开草原时,她有意与他疏远,他心底深处实则蕴藏着怒气。所以他连话都不想跟她说,她要走,只是云淡风轻的对他说了句:能认识你我很高兴,再见了。这样一句,没有其他任何的留恋。
原来在她心里,对他一直都是那样的‘轻易’,所以,直到最后,他都不想跟她说一句话。
向章在一旁心急,希望他留住她,但他没有动,最后却还是派了影卫跟着她。
他早已习惯喜怒不形于色,所以向章并没有看出来他搅动翻腾的内心。
他一面想她留在她身边,一面还在生着她的气。
三次暗杀结束,他心情平淡了很多,他在等影卫回来给他报告她的行踪,刚好,她居然在他们即将要去的秋山府。
在她看来,他们日后会再见面的机会肯定渺茫,结果,很快他却要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进了秋山府,他明知道她在,却没有急着让她知道他也在这里。所以毫不知情的她在庭院里她第一次看到他时才那样震惊。
他明明知道那是她,却故意假装没有识破她。
他冷落她,可她却主动想来探究他。
她有意无意在他经过的地方观望,影卫禀报过她在东厢外徘徊过多次。明明不想跟他靠近,那她此番又是何意?
更况有今夜,她竟与他单独相处?
自从明了他对她的感情,他便没有掩饰过他对她的**。
每每与她相处,他便不由自主的想要揽她入怀。刚才的温香软玉,让他回想起当日崖壁之上他与她醉心一吻,那种感觉美好而温存,他便随心吻了上去。
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从来都难以自持,本来只是一吻,结果因为她在他怀里乱动,让他忍不住差点就当场要了她!
这个女人当时的反应,紧张又害怕,还敢拒绝他!
不过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个时候他还不能要她。况且以她的性子,他若硬是要她,后面她肯定不会让他好过。
最终他还是放过了她,她勾起的火,他只能自己来消灭。
“今晚你留在这里。”他淡淡看向她,给她下命。
“为什么!我自己有住处!”晏誉卿抗议。
“既然来了,就休想轻易走掉!”他态度强硬。
“独孤觗你混蛋!”晏誉卿觉得他简直有病,她忘了他刚才说过的话,转身便走。
独孤觗突然奔至她面前,速度之快,让她猝不及防。
晏誉卿反射性的双手环胸一脸戒备。
“乖乖听话我不会动你,不然……”独孤觗低头往她身上瞥了一眼。
晏誉卿缄口,怒视着他。
独孤觗步下轻缓,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外面雾霭沉沉,笼罩着夜色,看起来已经很晚了,独孤觗却还坐在小榻上看着什么书。
晏誉卿走不了,一个人站在那里又无趣,不知不觉她便盯着独孤觗看了起来。
此时他默默坐着,不说话的样子看起来跟从前看到的一样,自有一番生人勿近的距离感,还是和晏誉卿本来认知里的一样。可是当他与她说话时,他的样子,却完全不像以前的他了。
‘乖乖听话’这种字眼居然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而且他说这话时,言语之中还带着几分宠溺感?
晏誉卿自动以为是她的错觉。
渐渐,因为天冷,她一个人站久了手脚已经冻的冰冷,她轻轻往手上哈了口气。
“冷就先去床上躺着。”他的眼眸从书里抽出了一点余光扫向她。
也不知道他还要多久才过来睡,晏誉卿心想,反正她跟他又不是没在同一张床上睡过,还是和以前一样就行了。
她打了个哈欠,踢掉自己的鞋便扑到了他的被子上。被子上有一股同他身上一样的淡淡松香气味,晏誉卿吸了一鼻子才滚到角落里面去。刚钻进被窝还有些冰凉,晏誉卿将身子蜷缩成虾米状,好一会儿她终于感觉到暖意。
温暖的被窝,晏誉卿很快就有了睡意,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在扯她被子,所以她又醒了过来。
“你将被子蜷在角落里,我怎么睡?”独孤觗状似叹了口气。
晏誉卿翻起身,看了下,的确她一个人就将被子裹完了,所在一处墙角,留出了外面一大截空床位。
“那个……我去柜子里再拿一床被子给你……”晏誉卿想柜子里肯定有备用的被子。
“不用了,睡过来。”独孤觗不容她做其他的,边坐在床边脱着鞋袜边道。
“不……”晏誉卿拒绝,一方面她是不想跟他挨太近,因为现在的他有点危险,另一方面是她现在这个区域已经捂热和了她不想挪地儿。
他并不理会她,大手一掀,被子便落到了他躺下的强健身躯上。突然离了被子,晏誉卿只感觉寒风刺骨,她顺着被子直接躺在了他的身边。
他身上冰凉,身下的床榻也是冰冷的,不过被子却有余温,他盖的很舒服。
“你不让我走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给你暖床?”晏誉卿突然得出了自以为很准确的答案。
独孤觗转过脸来,带着几分古怪复杂的眼神看她。
晏誉卿顿时反应过来,她这话充斥着暧昧气息。她脸一红,便不再开口说话。
他很自然的将手臂环在了她的腰上,并将她的身子再向他那边拉近了些。
“你干什么?”晏誉卿用手抵在他们中间。
“放心,只要你不乱动,我不会动你,睡吧。”说完,他已经闭上了那双深邃的眼睛。
晏誉卿将信将疑,过了一会儿独孤觗好像已经睡着了,晏誉卿便放松了对他的抵制,渐渐也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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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有光透进来,雾气已全部消散。
今日应该是个好天气。
晏誉卿弥蒙的睁开眼。
“醒了?”头顶上方传来男人略带沉着的声音。
晏誉卿听出那是独孤觗的声音,她动了动头,转向他。她什么时候枕上了他的肩膀?
她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睡得安详。
原本她还戒备着他,结果她却在他怀里一夜好眠。
她活动了一下腿,想要起身。
突然,她整个人像魂不附体一样全身怔住。
此时,她只感受到了腿间的一片湿润。
“你怎么了?”独孤觗看她想要起身怎么又没有了动静。
晏誉卿不说话,只是悄没声息的将被子拉过了头顶。
她此番,独孤觗已经发现不对了,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他一掀被子,准备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