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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怒火中烧
    “没事儿。”她不过就是打了个喷嚏,她想大概昨晚露天站的有点久,所以有点感冒。她一向身体好,几个喷嚏而已,明天自己就没事儿了。

    她不自觉想躲开王东枢的触碰,抬眸看了眼独孤觗。

    他还是没有看她一眼。

    她心底的失落难以掩盖。

    “王先生,今日独孤便叨扰至此,告辞了。”独孤觗突然起身。

    “啊?独孤公子这就走了啊,再多坐会儿吧!”王东枢巴不得他走,此时还装模作样要留他。

    独孤觗向他一拱手,掀开衣袍出了门去。

    向章眼神示意,意思好像是让晏誉卿跟上来。

    但是独孤觗又没有让她跟上去的意思,她低垂着眼眸。

    直到那两人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你这失落的模样是因为今日还是没有见到白落?”王东枢在一旁无所谓道。

    他明明看出了她的失落是因为独孤觗还故意这样道。

    晏誉卿这才想起她今日是来见白落的,而她来了这么久都不见白落的身影。她咬牙切齿用憎恨的眼神看向他,“你又骗我!”

    王东枢不理会她的憎恶,慢悠悠道,“我真不知道你是真的在乎白落还是假的在乎,刚来你一进门,一门心思全在其他人身上,提都没提白落一句。”

    晏誉卿垂眸,的确,她开始想问,不过看到独孤觗在此处,她便下意识的先闭了口。

    “白落是不是不想见我?”晏誉卿突然低沉道。王东枢被她突然这样受伤的神色弄的一怔,又听她道,“我几次来他都不在到底是你在耍我,还是他根本就不想见到我?”

    王东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他眼神瞥向她身后的窗台。

    “是不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他心底有我,结果,他根本不屑来看我。”她坐下,双手手掌捂着自己的脸,往上推开,假装自己不是那么在乎。

    她这句话到底是在说白落,还是在说其他的某个人?还是在说他们两个人?

    王东枢坐在她对面,目光一直盯着她。

    他问过白落她是什么人,为什么他出现在她身边她会有危险,但是他没有给他说明原因。

    而昨日他假装开玩笑说那位北齐的越陵王好像跟这个女人有点暧昧不清的关系时,他本来说这话是想刺激刺激他,让他别犹豫赶紧出来跟这个女人表明心迹,不然这个女人可能就被别人给抢走了。

    没想到在他说到独孤觗时,白落神色微恙,眼眸里满含着心痛,不过随即他轻嘲了一声,“原来他们两人的缘分这么深。”

    虽然王东枢没有懂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不过他最见不得别人轻言放弃,喜欢就该努力争取,这是他的道理!

    本来白落已经同意今日来他这里见她一面了,结果今日他还是没有出现。

    “喂,你别这个样子啦,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在乎那些干什么!”王东枢鬼使神差的居然在安慰她,不过他可从来都做不来安慰人的事儿。

    “不见就不见!白落不见我,我就不当他是我师父了!”晏誉卿一生气,便口无遮拦,什么后悔的话都敢说。“还有独孤觗,你以后别想再见到我,我回去就去秋山先生那里请辞,天大地大我想去哪里去哪里!”

    王东枢听出这不过是她的气话,不过从这句,他也算是听出了她的真正心绪。

    她对白落并不是他想的那种感情,对独孤觗才是。不过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认真审视过自己的感情。

    “你要是真这么走了,那不是以后也见不到我了?”王东枢委屈道。

    “我跟你有关系吗?”晏誉卿对这人没什么好感。因为白落不见她,她见不到白落,便看他更不顺眼。

    “你可真够没良心的!”

    又听到‘没良心’这三个字。王东枢说这三个字的语气是嗔怪。而昨夜独孤觗更像是鄙夷。

    她承认她听到他那样的神色说出那样的话她听到了很难受。

    “你那日喝的往生醉还有吗?”她突然道。

    “你要喝酒?”王东枢有些诧异。

    “本来我跟你有点小过节,但是今日这酒喝了过后,我们这过节便这样抵消了吧,往后不知还能否再见呢!”晏誉卿轻笑了笑。

    王东枢看了她半天才转身,拿出了他自制的小铁锹。

    晏誉卿跟着她,只见他走到舍外那一簇簇花开极盛的菊花面前,从土里挖出了两罐珍藏的美酒。

    “酒醒只来花下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晏誉卿轻笑,不由地她想起来唐寅的桃花庵歌。王东枢过的的确像一个才学出众却甘于平凡的隐士。

    “你倒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很有志向。”王东枢对她表示欣赏。两罐‘往生醉’,他递给她一罐,另一罐自己开了封便喝了起来。

    晏誉卿不进屋,直接坐在台阶上,喝起来。

    远望之景是碧绿菜地,近望所及是色彩斑斓的菊花,有白有黄还有紫。

    “王东枢你为什么喜欢菊花?”她喝了口酒问他。

    “只因它不俗,这世间喜欢菊花的有几人?”王东枢笑的孤傲。

    “我知道一个人也喜欢菊花,那个人叫陶渊明。”晏誉卿淡淡道。

    “是吗?世间还能有如我这般品味独特之人?”他这话说的好像世间只有他才够有资格喜欢菊花一样。

    晏誉卿不理会他的自大,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都是这样一副衣冠不整的模样?”

    王东枢呵呵了两声,过来坐在她身边。

    “我还有一个疑问,你既然衣冠都穿戴不好为什么还知道把胡子刮的干干净净。”说着,晏誉卿嘿嘿笑了起来。

    王东枢满脸黑线,他这张脸这么好看,被胡子挡住了多丑啊!

    “喝酒后劲儿大,你别喝太多了!”他都没有喝了几口,她却好几次咕咕下肚了。

    “这酒喝着可真没意思,有没有烈一点的酒啊?”晏誉卿不听他的,将酒罐子往旁边一甩,里面居然已经空了。

    她还想过来拿他的酒罐子,王东枢赶紧将罐子放远了些。她那一罐的量下去,待会儿不知要醉成什么样儿。

    “真小气,舍不得你的酒是吧!”晏誉卿噘着嘴很生气,不过她那个样子看在一个男人的眼里,却极为拨动一个男人的心弦。

    “不给就不给,我走了!”晏誉卿甩手起身,不过突然大幅度动作,让她站起来的时候一阵头晕目眩。

    王东枢手疾眼快的伸手扶住了她,这个女人……

    “我怎么晕乎乎的……”晏誉卿甩甩头,刚在她还清醒的很,怎么一下子就不对了。

    她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一个王东枢变成了两个,三个……

    王东枢无奈,叫她别喝这么多,她偏偏不听,还喝的这么急!

    她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她双腿已经支撑不住她的头向一边倒去,这下王东枢直接用他的胸膛去接。

    她倒进他怀里的那一刻王东枢莫名觉得心跳加速了好几倍,顿时还觉得口舌有点干燥。

    她迟迟没有反应。

    “喂!晏誉卿!你睡着了?”他手搭在她肩上摇了摇还是没有反应。

    他长叹口气,真是个麻烦!她醉在他这里,他要怎么办?

    就在他无奈地在想办法该怎么处理她的时候,她却又动了动。她双手叠在一起,放在她躺在他胸膛处的脑袋下面,呈一个‘好梦’的姿势,她把他的胸膛当做床了?!

    她倒是睡得安逸,不过他这个姿势就有点不好受了。

    “晏誉卿,晏誉卿……”他仰着脖子仰天叹气,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会给她酒喝。

    她没有反应,王东枢将她拉开了一点儿,她仰着头,眼睛紧闭。

    王东枢低首,她的脸近在咫尺,睫毛纤秾合度,卷翘的弧度刚刚好。他不自觉的伸出手指,上去刮了一刮。

    她睫毛微闪,被什么东西碰到了她有点不舒服的皱了皱眉。

    王东枢这才回过神来,他刚才趁着这个女人醉了他做了什么?!他居然如此失态!

    可望着眼前的她,他心底油然而生了一个想法。

    “晏誉卿,若是没有白落,你今日走后便不会再来了是吗?”他问她。

    晏誉卿根本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轻嗯了一声。

    “我想看你的真实模样。”他眸子里含着精光,好像下定决心一定要做这件事。

    晏誉卿还是只嗯了一声。

    他明明知道她不是在同意他这样做,但是他的意志让他控制不住想摘下她的人皮面具。

    他的手缓缓袭上她的脸庞,伸向她的脸颊下方,一番摸索,他终于找到了面具的边缘,他动作轻缓,一点一点撕下。

    在看到她真容的瞬间,他手上的人皮面具轻易地从他手里脱落,他竟浑然不知。

    他猜到她一定是个绝世美人,不过当真见到了,他还是有几分惊讶。

    她这般睡着,却依旧生动。

    这么美的女人,王东枢竟有些舍不得让她这么走掉了。

    晏誉卿就这样仰着头有点难受,王东枢双臂轻扣住她的肩,她顺势便又倒进了他的怀里。他轻笑着,可不是他要抱她的,是她自己倒进他怀里来的!

    这女人身子纤弱柔软,王东枢稍微一低头就能嗅到她身上自带的女子馨香。此刻这香分外撩人!

    他身体的某些因子在不安分的躁动,他将她搂紧了些,手不自觉地往上移动,想去抚一抚那张美丽的脸。

    他脑子像是被什么恶魔给控制了,美人在怀,他突然有点不想顾什么兄弟之谊了!

    他心底纠结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

    本来不想当什么君子的,结果还是挣扎不过心底那道坎儿。这个女人真是个折磨人的妖精!

    她这样子今夜肯定是回不去了,那他就将就将就把自己的床给她吧!

    他弯腰下去,想将她打横抱起。

    突然面前一道劲风袭来,王东枢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被一掌打倒在地,晏誉卿软弱无力的身子朝前方跌去,不过未着地便已经人拦腰搂在怀里。

    独孤觗低首看着此时的她,怒火中烧,恨不得将整个女人给掐死。

    王东枢支撑起倒地的身子,嘴里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腥味,他侧身一吐,一口鲜血喷出。

    独孤觗一掌下来,他不过是个不懂武功的平凡人,根本招架不住,此时他全身麻痛无法站立。

    不过他仍笑着,“独孤公子怎么又回来了?你这一掌是想要了我的命?”

    “她不是谁都可以碰的,即便你是左光良的高徒,但让我知晓下次你还敢对她有非分之想,我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独孤觗整个人渗透的冷冽,像是要将周围的一切事物全都冻住。

    留下这句话,独孤觗将晏誉卿横抱起便走。

    王东枢在原地大笑,嘴里一片鲜红有点可怕。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威胁过,那个人还是鼎鼎有名的北齐战神越陵王,看来那位王爷对晏誉卿当真爱的炽烈!

    晏誉卿一直紧闭着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是睡在哪里的怎么感觉这个姿势有难受,很没有安全感。

    她伸手搂紧了他的脖颈,烦躁的皱紧眉头,“王东枢。”

    仅仅‘三个字’,足以让此时听到这话的男人的怒火燃烧到极点!

    昨夜他很生气,最气她心底没有他,她并不在意他。知道今日她要来王东枢这儿,只为了要见那个她千方百计想要见到的白落,所以他先她一步来了,他就是要看看白落能在她心里重要到什么程度,结果她果然来了,只不过并没有见到白落。

    她故意将他和她的某些生活隔开,不想让他参与。所以他走了,但她没有跟他一起走。

    她还留在那里等什么,等白落?

    他明明都已经回去了,但心底总有一种挠心窝子的难受,所以他又来了王东枢的屋舍。

    结果,他竟然看到她和王东枢搂抱在一起。

    而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贪婪,难以自持,恨不得立马把她推上床!

    他被彻底激怒了,他不管王东枢对他来说还有什么用处,他已经出手将他打成了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