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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晏的心思
    晏誉卿好想喊一声凭什么要她给他做晚膳啊!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借了厨房,做了两个菜然后给他端到东厢去。

    独孤觗坐在榻上,见她进来,只轻抬了下眼眸。

    “饭菜做好了,自己过来吃。”她态度不太友善。

    独孤觗起身,整理了下衣衫才慢条斯理的坐过去。

    “摆放好。”他淡看一眼。

    晏誉卿才将饭菜摆放在他面前,筷子搭在盘子的边缘。

    他再次慢条斯理的执起筷子,挑了一点菜放进嘴里。

    “味道一般。”他放下筷子,如此评价。

    “本姑娘做的菜给你吃你还挑三拣四!”晏誉卿来气,又不是她让他吃的,吃了还话多!

    “味道一般所以还要加强锻炼,日后我的晚膳就由你来负责了。”独孤觗理所当然道。

    “喂!独孤觗你别太过分了哈!”凭什么以后就由她包了,她本来在府里只用照管小秋铭就好了,他来了之后,她莫名其妙晚上还要伺候他,现在他居然还要她给他做晚膳,真是得寸进尺!

    “怎么?你不愿意?昨日你给王东枢做饭不是挺愿意的吗?”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昨天那是因为刚好我也饿了我才去做的,我又不是故意要做给他吃的!”晏誉卿气鼓鼓的看着他。

    独孤觗冷哼了一声。“你去了他那里几次,你什么时候跟他关系这么好了?”

    “喂!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关系好了,我们顶多只算是普通朋友!”

    “你的‘普通朋友’可真多,身为一个女子居然擅自就敢往一个男人那里跑,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独孤觗胸中含着一股闷气。本来他来了秋山府就没让人跟着她了,他给她足够的自由,没想到这个女人当真不知道检点。

    “独孤觗你没事吧?!你跟我说男女有别,你丫的还每天晚上跟我睡在一张床上!”晏誉卿被他那句话和那个指责的眼神给彻底激怒了。她好歹是个女孩子,他居然用那种语气说她!

    独孤觗蹭的一下站起来,在晏誉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霸道的宣示他的主权,“我可以,其他人都不可以!以后给我离其他男人远一点!”

    “喂,我们两个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你凭什么限制我跟谁交朋友!”晏誉卿想要挣脱他。她现在很生气,什么都可以惹怒她,凭什么她力气也比不过他,他一禁锢住她她便无法挣脱。

    “谁说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晏誉卿你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知道。”他逼她直视他那一双如墨的眼睛。

    身着墨黑色衣衫的他比往昔更显霸气。

    晏誉卿眼神闪躲,突然一只冰凉的大手粗暴的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神无处可躲。

    “我现在除了没有娶你之外,其余的事情我都干了,你自当明白自己的身份!”他用警告的语气对她道。

    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娶’这个字,晏誉卿心底一阵激荡。不过他说话的这个语气真的让她更生气了。

    “独孤觗,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有多尊贵,但是我告诉你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不要以为你喜欢我,我就必须要嫁给你,你更不要觉得女人嫁给你都会欣喜非常,我晏誉卿要是不想嫁给你,你就休想让我嫁给你!”

    晏誉卿第一次将她所有确定或者不确定的猜测跟他摊在明面上说,他对她做了这么多亲密的举动都没有跟她亲口表露过喜欢,像他那样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对她说出那几个字。

    独孤觗听她义正言辞的说出那样一句话后,先是一怔,随即轻嘲。她还是不懂他的心思。她太天真了,要是他真的只顾自己单方面的喜欢,他大可以把她收在身边之后就把他想对她做的一些行为付诸行动。而不是把她留在身边后还这么克制着自己。他迟迟不动她就是在给她时间,他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平等的、两情相悦的。她是他第一个说出‘娶’这个字的女人。到那时,他会娶她,给她身份尊荣。

    然而好像他错了,这个女人并不如他所想。

    “不想嫁给我,那你想嫁给谁?这么心急想要见到白落,他才是你的心上人?”此刻,他恢复了平静,语气淡漠疏离。

    他这么生气,当然不止是因为王东枢说的那番话,他在意的是白落,她心里那么在乎的白落。

    “白落是我认为的一个很重要的人。”晏誉卿只给他解释了这么一句。“谁说女子就一定要嫁人,我一个人活得自由自在无牵无挂挺好的!”

    此言一出,四周寂静良久,独孤觗才轻笑一声道,“你可真够没良心。”

    或许,这没良心等于自私吧。

    她本来说出的是她一贯所想,她来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想过跟谁发生感情。不过,她刚才对独孤觗说出那句话后,她心底好似什么在流失,让她难受。

    “来人!”他大喊了一声。

    向章进来,看到屋内两人神色都不大对头。

    “将屋内收拾干净。”独孤觗只吩咐了他这么一句,便迈开步子到一旁的软塌处坐下,不再理会其他。

    向章将桌子上他只吃了两口,现在已经冷掉了的饭菜重新放入托盘里。他没搞清楚状况,向晏誉卿使了个眼色问怎么回事。

    晏誉卿莫不清楚他现在在想什么,她莫名觉得胸口沉闷很难受。

    向章出去,她也跟着出去。

    向章想问她话,不过她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叹了口气便走远了。

    晏誉卿一直站在他房间外面,迟迟没有走也没有进去。

    露气渐渐深了,晏誉卿长叹一口气,等她冷静下来,她莫名觉得今晚他们吵架其实错的是她,她想进去跟他认个错。

    刚踏出一步,只见里面的灯却在一瞬间熄灭。

    一室沉寂。

    他已经睡下了。

    心底立马被失落感掩埋,良久,她才将步子移开,转向东厢的偏房。

    那里的下人房,本来她被派来专在夜间伺候独孤觗她就该睡在简陋的偏房里的。不过他却一直让她睡在了他暖和的正房里。

    今夜是她第一次在这里睡。

    因为她说,男女有别,他们还睡在同一张床上,她不想嫁给他便不会嫁给他,所以他现在在给她‘有别’吗?

    晏誉卿解了衣服蜷缩在床上,这床好冷啊,怎么睡了好久都睡不着。

    这几日下来,她已经习惯了有他睡在她身旁,他用他的体温温暖她。

    晏誉卿的心里很乱,一个人的音容相貌一直浮现在眼前。

    原来,有一个人,他不在意她了,她会很难过……

    ******

    第二日,晏誉卿自然而然睡的有点晚才起来。

    她踌躇着走到独孤觗房门之外,不知道为何他房门紧闭,他是出门了还是未起身?

    她内心纠结了一下要不要走近些看看。这时,她脑子里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今天要去王东枢那里见白落!

    她赶紧往府外跑,暂时将其他抛之脑后了。

    她大口喘着气,因为独孤觗她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差点忘了!

    临近中午了,晏誉卿才到王东枢的住处。

    她扶住门边,往里一看,一如昨日在铁路房,里面只有三个人,王东枢、独孤觗和向章。

    独孤觗,他怎么会在这里?

    当晏誉卿出现时,王东枢立马一脸兴味的看向她,而独孤觗却低眉抿了口茶,并没有在意她的到来。

    “誉卿,来来来,里面坐,里面坐。”王东枢对她罕见的热情。

    此时见到独孤觗,晏誉卿心情有点复杂,她小步走进去却一句话都没说。

    王东枢不动声色的眉眼在他们之间瞥了一圈,嘴角轻扬。

    “誉卿啊,这茶壶里没有热水了,你快去烧一壶来。”王东枢揭开壶盖,给晏誉卿看看,示意她去烧一壶来。

    晏誉卿也没听出他话里含有的其他意思,反正某人也当她不存在,她便去烧水好了。

    待晏誉卿走后,独孤觗嘲道,“她对这里还真是熟悉!”

    王东枢掩了掩唇,得意一笑。没错,他就是故意的,想在独孤觗面前表现他们两个很熟。

    晏誉卿用过他的茶壶,用过他的灶房,对这些熟悉这很正常,他就是要让独孤觗知道他们熟悉。

    “独孤公子今日不请自来,不知还有什么事要同我商量?”王东枢目光投向门外。

    “王先生的幽居如此绝妙,独孤只是想来拜访拜访。”独孤觗说这话时面无波澜。

    “真的只是来拜访我?”王东枢明显不信。要是只是在拜访他,他在这里已经坐了很久了。

    今日一早,独孤觗便来了,王东枢虽然惊讶,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他不咸不淡的招待他,带他逛遍了他的菜园子他们又聊了聊这菊花果树等等,王东枢觉得他已经没什么可以聊的了,然而独孤觗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时候王东枢就明白了,他是来等人的。

    今日晏誉卿要来,只是她来的太晚了,所以独孤觗才在这里无聊的坐了这么久,王东枢也在这里陪着独孤觗无聊了这么久!

    独孤觗淡然的目光投向他,他神色里明显写着‘正是如此’。

    这时王东枢内心吐槽,那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也应该走了吧!

    “我猜独孤公子跟誉卿应该认识很久了吧?”王东枢突然道。

    独孤觗眉头一皱,这个男人这般亲昵的称呼她,他心底一阵嫌恶。

    见他不答,王东枢接着道,“誉卿性格直爽,行事别具一格,半点不像个女子。”

    他说这话时,嘴角挂着一抹宠溺的笑容,语气中透露着欣赏和喜欢。

    “你知道她是女子?”独孤觗的声音充满着寒气,冷肃中带着几分危险。

    “对呀,她这样的女子很特殊,所以很容易吸引人的目光。”他话里带话。

    “她脾气暴躁,还胆大包天,哪里值得人喜欢?”独孤觗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数落她。

    “哦?是吗?她胆子很大?”听到这句话,王东枢笑的更开心了。“我就喜欢这样不同于世俗的女子。”

    王东枢丝毫不加掩饰自己对晏誉卿的喜欢。

    向章看了眼他家主子,只见独孤觗好看的双眸微眯起来,斜视着王东枢的方向。这王东枢还真是大胆,要不是他对主子来说还有点用,只怕主子早就已经对他动手了!他居然敢肖想主子看中的女人!

    王东枢仍自我陶醉着,更是什么话都说,“独孤公子昨日不是说我要是答应将冶铁铸剑术给你,你就会满足我一个条件吗?既然你和誉卿认识,不如就将她嫁给我吧!”

    王东枢将期盼的脸迎向独孤觗。

    独孤觗微眯着的眼睛突然放开,他嘴角微微牵扯,好像在对王东枢和颜悦色的笑,只是他的双拳已经紧握,双脚蹬地,将要一跃而起。

    向章习过武功,这时空气中凝结着一股很强大的气流,伴随着怒火即将破出。

    这时晏誉卿突然出现在门口,手上提着烧开的水,“热水来了。”

    气流湮灭,一切恢复平静。

    这时,只听独孤觗淡淡道,“我与她虽相识已久,但却并无多深的交情。你想娶她,得经过她的同意。”

    王东枢虽满脸笑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独孤觗前后神色的变化他还是捕捉到了。

    王东枢僵了片刻,才哈哈哈笑了三声。晏誉卿来了,他便没有再进行他刚才的话题,本来他也是开玩笑的。

    晏誉卿才来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说着什么,她低着头,给他们杯子里加了点水,又自己给自己拿了个杯子倒了水来喝。

    “小心烫。”见她这么滚烫的开水就敢直接往嘴里送,王东枢实在无奈的提醒她,“怎么了,今天心不在焉的!”

    晏誉卿抬眸看了眼独孤觗,他还是并没有在意她。

    “哈欠”一声,晏誉卿耸了耸鼻子,双手捧着热和的杯子。

    “昨晚睡觉被子没盖好,怎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生病了?”晏誉卿跟王东枢离得比较近,顺手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没事儿,还没发烧,回去煮点姜汤去去寒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