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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古神秘事
    很快,她就做好了几盘漂亮的家常菜。

    陈灼谦闻着菜香寻了出来,看见亭里的小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

    师娘怕他吃不饱,竟做了这么多的菜!真是感动!

    他高兴地说:“师娘你真好!”

    苏湮颜冷冷的说:“你再叫我一声师娘,我就不给你做饭吃了。对了,看你年纪不小了,你自己不会做饭吗?”

    陈灼谦坚定的看着她:“我平日里要忙着学习,哪里抽得出时间来做饭。再说了,我自己做得实在难吃,没胃口。“

    他说这样说,但是就是不动筷子。

    苏湮颜眼见着他明明很饿了的模样,问:“怎么了?不喜欢吃吗?”

    “我师父他还没来。”他说。

    苏湮颜看他实在可爱,给他夹了满满的菜。

    “吃吧!你师父喝露水就饱了。”

    陈灼谦又问:“那师娘你不吃吗?”

    苏湮颜道:“不要叫我师娘。我说了多少遍,我只是个侍女,如今被叫来给小公子您做饭的。您是主子,我哪能跟你一块儿吃饭呢!”

    陈灼谦看着她这副样子,确实像个侍女。但他还是不太懂,不禁心中有些失落。

    “怎么了?”苏湮颜看着他。

    陈灼谦只是吃了几筷子,不似原来那样的狼吞虎咽。他也不回答她,默默吃了一碗饭就放下碗。

    苏湮颜奇怪。

    陈灼谦吃完就离开了,傍晚的时候他又出现了。

    苏湮颜还以为他要来讨饭吃了,谁知他进门就是一句话:“圆圆姑娘,我师父他这个人要是待你不好,你就跟了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到时候我学成回海角之巅,你就跟我一道回去吧!”

    !

    苏湮颜一见他那俊眉星目,忙说不必!

    陈灼谦虽说是个血脉沸腾的少年,但是他学习起来一点也不含糊。毕竟他是一心想来明觉修习的,他很勤奋,天分也不差。她有时常听见怀容仙君夸他进步的快,也常看到他到了半夜屋里还亮着灯。

    她自上了云上峰,就一直放心不下她的好表哥。

    于是她抽空下了山一趟,花羡自然是一顿的暴怒。

    但他终究还是拗不过她又念了一遍生死状的决绝,于是他就放手让她去飞了,只不过这肯定也是有前提的:他这次没再给她辣椒水,他给了她一计猛药——无色无味的失魂散。

    这失魂散是魔族独有的迷药,闻之便陷入昏厥,醒来便是三日之后。这种药剂,在魔族也是禁药,只有让贤堂这种地方才能搞的到。她无需问花羡这药是哪里来的,因为他必定不会说。

    怀容仙君这几天经常往梵净掌门的来卢峰跑。尤其是今日,他一去就是一整天,他回来的时候带来一本古书。

    后来她听陈灼谦说,他师父这几日是去给掌门瞧病去了,梵净掌门自寿宴之后身子就不怎么爽利。

    这老头不是要“笑看盛世再千年”吗?怎么这么多仙家的祝福都不管用吗?

    这日,苏湮颜做了一桌好菜,灼谦坐在桌边等着开饭。

    这时,怀容仙君正好回来。他路过亭子,看见他们正在吃晚饭。而那侍女的手里捧着一碗饭,坐的离桌子很远。

    他走过去,看了一眼饭菜,说:“有我的份吗?”

    灼谦连忙盛起一碗饭。

    “师父!请用!”

    苏湮颜吃惊至极。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吧?

    只见他端起饭碗,看了她一眼,说:“下次别坐得那么远,云上峰不比别处,讲究多了便生分了。“他敲了敲面前的桌板:“过来坐。”

    她慢悠悠的挪过去。眼看着这位被设定为不食烟火的仙君将一块红烧肉夹了起来。

    他慢悠悠尝了一口,看了她一眼:“你手艺很好。”

    她不自在的咧嘴一笑,自顾自的扒着碗里的饭。

    她颇为奇怪,怀容仙君今日看起来,就跟经常跟她同桌吃饭的花羡一样的亲切友善。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这么不自在,大概是不想跟此人同桌吧。

    眼见着他给陈灼谦夹了好几次菜,还一直叫他多吃一点。如此生动的师徒情谊,不禁叫她越发不自在。

    但是,他的吃相虽然看起来挺斯文的,却好像要把每一粒米都细细品味一番,像是很久没吃过饭似的。而他放碗时,碗中竟是一粒饭也不剩。

    她自觉地收拾碗筷,收到他那里时,他就抬眼看她一眼,眸中竟有一种哀伤之色。

    奇怪,这是什么眼神?她觉得他多半就是吃饱了撑的。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走的时候还落下一句:“下次你开饭的时候,帮我加一副碗筷。”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她抹着桌子心想。

    她又用手肘推了推灼谦的肩膀,问:“你师父今日怎么了?”

    灼谦浓眉一挤,说:“我不知道。兴许是掌门尊座病了这件事,让他很是担忧吧。“

    “那梵净掌门病的重不重?”她好奇的问。

    “我听师父说,掌门是积劳成疾,有些棘手。而且现在明觉山的很多事务,都是洪台仙君在处理。“

    她点点头。

    灼谦又说:“你看到师父今日带来的那本古书没?那可是留文古国的遗存,名为《楼若密纲》。”

    她又是惊奇:“什么柔弱密纲?”她刚才吃饭的时候,确实看见怀容仙君将一本很薄的古籍放在一边了。

    “我心想,这明觉山上懂古留文语的人并不多,我师父也算一个。相传《楼若密纲》是古神纪的一个侍女所着,记载了古神桓央在留文国的一些言辞。我先前只是听过这本书,但这仙界能把它翻译出来的人少之又少,好想听一听师父是怎么讲的。”

    苏湮颜奇怪,怀容仙君放着医书不编纂了,改看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做什么?

    这日晚上,她很晚路过逐善居,发现那里面的灯还亮着。

    怀容仙君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去睡?难道跟她一样失眠吗?

    她偷偷的透过窗户纸,看见他伏在案前,桌上便是那本古籍。

    他听到她的声音,说一声:“进来。”

    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去,他抬眼见来者是她,甚是惊讶。

    “灼谦呢?他睡了吗?”他问。

    “已是三更天了。灼谦早已经睡了。”

    “竟已三更了。那你怎么不睡?”他问她。

    “我平日里就做做饭,不做事,晚上一下子还真睡不着。我白日里不像仙君这般费脑筋,还请您早些休息。”

    他听到她这样说,面上竟有些悦色。他说:“那你过来帮我磨墨。“

    她走上前去,拿起墨块在砚台上推磨。近看这他写着这一手蝇头小楷,干脆利落一气呵成。他写的,竟是灼谦白日里说的《楼若密纲》的译文。

    她倒要看看这古神桓央说了什么。她只见,一页纸上这样写道:

    “噫!涯夫万不可欺我也。我必要趁其不意,将这山间的蓝花钦合树全部染红,好让他永远铭记今日之誓。”

    还有这样的一句:

    “悲哉。凡人总以好坏定论事物,殊不知‘好坏’二字也只是其自创之文字,神明不会承认。”

    苏湮颜觉得有趣。她问一句:“仙君,这些可是古神桓央说的话?怎么听来好像都是些寻常女子的碎碎念啊。“

    他点点头。

    “我也觉得有趣,桓央在这里说的很多话,感觉都像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说的话。掌门尊座近日爱看这种书,却因事务缠身无暇翻阅。于是他特地托我帮忙翻译一下这本密纲,谁知这密纲甚是有趣,我从傍晚开始看这书,这一翻译竟是到了半夜。”

    她也饶有兴味的看起来,那桓央说得话简直就像话本子的女子一样,她为了她心悦之人,那古留文国的开国族长涯夫,嘴上心上,时刻不忘。

    可是看到后面,她心悦之人涯夫却为了开疆拓土笼络人心,娶了好多小老婆。桓央悲伤之至,离他而去。她还说出了“不再信人,亦不要人信”这样的话。

    她还说了这么一连串的碎碎念:“世人皆凭自身的需要,设定那些偏好与厌恶,而我的好恶又在哪里?”“涯夫的偏好,为何要同我有关呢?”“我为何要为他而悲怆呢?为何这世间也要同我一起悲怆呢?”

    而当时又逢洪荒大灾,桓央为救苍生,她以神之躯献舍火山。

    在她准备献舍火山之前,也就是这密纲的最后一句话:

    “我既生出这思绪三千,死便将这三千还给这世间。待到世间无我所念,我便自在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