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想表示不信。
虽说徐子译的乌鸦嘴有时候确实有那么点灵性, 但是这都能料中未免也太过玄学了
他好奇道“真是徐子译说的”
对面选手“害,其实是巧合啦。”
庄想“嗯”
“这几天天气不是很好嘛,小徐说这得出去春游才合理话还没说完, 选管以为他已经知道了, 贼诧异地说了句'你怎么知道的'”
所以,露馅露得顺理成章。
宋一沉“哈哈哈哈。”
庄想也笑出声“我说呢。”
那边的选手还在讨论“不过徐子译的第六感也确实是有点东西, 毕竟也不是谁看到天气好都能想到去春游的。”
这俩字听起来也太小孩了。完全不是被关在基地里苦练的他们能想象到的活动。
洛明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满脸深以为然“是啊, 像我就只能想到睡觉。”
造型间里还是吵吵闹闹,庄想扭头从造型间的窗子往外看。
现在已经到了傍晚,可是天气依旧很好。余晖在天际线悬着金光,云彩被衬出金黄发红的颜色, 一看就知道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
这种天气出去玩肯定很解压。
前提是节目组不又搞些什么他们觉得是趣味、实际上是骚操作的策划。
染头发是件很费时间的事情,庄想漫无目的地陪着宋一沉待了一会儿, 杂志翻来翻去都看腻了, 最后还是闲不住, 和宋一沉告别离开。
今年冬天天气变化尤其快,十天之前鹅毛大雪, 十天之后雪尽冰消,阳光和风都开始暖融融。
庄想对这样的悠闲感到久违, 闲逛了一会儿才回寝室。
寝室里苏渊正在桌子前面写着东西,而齐北圳又搬着板凳坐在阳台弹唱, 最后一点昏黄的余晖正穿过树叶的间隙披在他肩上。
这俩文艺青年。
庄想感慨。
苏渊听到开门的响声, 转头看了眼,用很温和的眉眼笑了笑“回来了”
庄想凑过去“在写什么”
苏渊摊开给他看“日记。”
日记是节目组发布的日常任务。庄想猜测着应该是为了在出道夜的时候摘取一些比较有意义的片段, 给观众们来一波回忆杀之类的。
可是
庄想奇怪道“现在写这个干嘛”
苏渊疑惑“弟弟不知道吗选管说明天早上下去拿手机的时候, 就要交日记。”
庄想
苏渊“你写了多少”
庄想“实不相瞒, 只写了最开始的三天。”
苏渊失笑“那你快写,来得及。”
庄想qq
本来公演结束之后突如其来的悠闲让庄想还有点不知所措,之前被练习、采访、商务广告以及各种麻烦事塞满的大脑忽然之间轻松下来,让他感觉整个人都有点轻飘飘。
可现在
轻飘飘个鬼
要补作业。
庄想认命了,意外t到一点以前寒暑假最后一天的紧迫感。他咬牙叹口气,拖出板凳坐在苏渊旁边开始奋笔疾书。
苏渊写完就扭头看看他。
少年雾蓝色的头发毛茸茸又蓬松,看着总有种猫科生物又乖又好撸的感觉,平时蓬勃欲发的生命力也让他看起来像是小太阳。
但是一旦认真起来,他闪着亮光的黑眸沉淀,将会给人一种难以描述的锋利冷感。
倒也没错。小老虎的模样和同为猫科的猫咪一样招人稀罕,却又实打实地令人不敢招惹。
苏渊略微感慨了一下,视线就移到他的本子上。
庄想的字写得很好看,有笔锋,像是黑色灵活的刀刃在纸面游走。
可是苏渊定睛一看,庄想表情认真,正用这种看起来很有风骨的字体写着
x月x日,雪
吃饭,练习,今天雪真大。
x月xx日,小雪
吃饭,练习,今天雪真小。
苏渊“”
说句流水账都是在夸他了。
这不走心的程度真是很有补作业的内味。
他就看着庄想一路补到今天。
庄想写公演结束,我得了第一,很高兴。
写完他把本子立起来看了又看,觉得这种大日子就只写一句话好像太过敷衍。半晌,加了两句小宋同学去染了绿头发。啊,如此令人惊叹,真是好看的发色啊
简直就是小学生写作文。
苏渊忍不住笑出声。
庄想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是才懒得管,反正他已经写完了v
苏渊道“万一被打回来重写怎么办”
庄想信誓旦旦“怎么可能呢”
哪个老师会看学生的寒暑假作业啊。
庄想完成日记的速度比他料想的快。
现在太阳也才刚落山,染头发的宋一沉还没回来。庄想在寝室里瞎转悠,发呆,觉得又不练习又没手机还没通告的时间真的好无聊。
不适应。
他视线一转,齐北圳还在阳台待着。
对方之前短短的发茬长出来了一点,但是看着还是怪扎手的。这时候正抱着自己的贝斯哼着歌,低沉的贝斯音和他略低的嗓音满分契合。
庄想小声感慨“简直就像是贝斯成精。”
苏渊已经开始文艺青年的例行看书了,但还是回应道“听起来很合理。”
齐北圳很喜欢弹贝斯。
庄想不是很懂这个乐器,对此的了解只是贝斯和吉他长得有点像,只是音更低既能压抑也能炸场,灵活性相对高,但也止步于此了。
阳台齐北圳的琴声飘进来,节奏很懒,有他本人那种漫无目的的感觉。
庄想听出他进基地以来断断续续都弹着同一首曲子,不由得有点好奇“这是什么歌”
阳台的齐北圳听到了,回答“还没有写完。”
苏渊有点诧异“自己编曲啊。”
这个可厉害了。
庄想也点点头。
他不懂贝斯,但是他懂跳舞。在街舞圈,除了能把技巧玩转的强者,编舞厉害的人也是很受尊重的,因为这并不是人人都有的天赋。
齐北圳指腹一按,轻轻弹出一个音,让这个音替自己做出回答。
庄想觉得齐北圳是很低调的人,但是低调的同时也有野心。
目前他的名次一直不上不下维持在十几名,徘徊在出道位后名的样子。尽管如此,但是庄想还是认为他有能够冲上上位圈的实力,只是暂时没有暴露出来的心思。
至于为什么,庄想觉得他一个已经参与过一次选秀的选手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悠闲的时光被“咚咚咚”的敲门巨响打破,庄想不用想都知道是宋一沉回来了。
果不其然,一开门就看到宋一沉鬼鬼祟祟,还戴着一顶黑乎乎的帽子。庄想歪了歪头,眨眨眼问“你的头发呢”
宋一沉捂着帽子“不敢露出来啊qq”
庄想笑出声。
宋一沉委屈巴拉“你太坏了,居然笑我。”
他说着就躲进门里摘掉了帽子。
一瞬间,苏渊“”
齐北圳琴音一断,也侧过头“”
庄想若有所思道“也许有一首歌很适合你的头发。”
宋一沉好奇“什么”
庄想诚恳道“绿光。”
苏渊在一旁轻笑出声。宋一沉叹口气,拍拍胸口大咧咧地自我安慰“没事,造型师姐姐说这个颜色掉色之后很好看。”
庄想安慰地撸两把他的头发。
宋一沉把帽子随手扔掉,逛到阳台打开阳台的灯,扭头道“老齐又在弹贝斯啊”
齐北圳应了一声,抬头见庄想一直盯着自己看,又问“你想要试一下吗”
宋一沉蠢蠢欲动地搓手道“可以吗”
看齐北圳平时宝贝的样子,他着实有点不太敢。
“没说你。”齐北圳瞥他一眼。
宋一沉震惊,不依不饶“弟弟你看他,区别对待”
齐北圳低下头“我不跟绿毛讲话。”
宋一沉“好家伙,发色歧视,罪加一等。”
招来齐北圳混不在意的一声笑。
他随手拨了下琴,抬眸见庄想没有想试的意思,就道“那要听听看吗”
庄想“可以吗”毕竟还是未发布的歌曲,这么大咧咧唱给他们听未免有点草率。
然而齐北圳道“可以。”
这下宋一沉来了劲儿,苏渊也有点好奇。
齐北圳垂下眼,手指按在琴弦,手下低沉的琴音如溪涧流水一样潺潺流淌。
一种很奇妙的听感。
和刚才懒散找灵感时指尖跃出的调子不同,这回是一段认真的曲调。
窗外的寒风送进来,庄想觉得自己脑海中仿佛也有一根琴弦被用力地拨了一下。空气中一圈圈扩开了水波纹,有粼粼的月色在交汇、荡开,撞出一片细闪的星河。
齐北圳简直像在演奏一段天上的曲子,或者人间的梦。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居然被他捕捉、写进歌里,庄想觉得不可思议。
苏渊跟着节拍指尖轻点,显然是欣赏的姿态。
而宋一沉也在一旁发出惊叹“我去,深藏be啊老齐”
齐北圳啧了声,似乎有点不满被打断。
他很少这么明显地表现出个人情绪,于是宋一沉麻溜地闭嘴了,把彩虹屁都咽回肚子里。
在这时候,庄想忽然想起基地里的某些传言。
比如齐北圳是某个乐队的贝斯手,因为乐队解散没饭吃所以来的选秀赚通告费。
而齐北圳的生活也的确很简单,三点一线朴实无华,平时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待在练习室,不然就是摸着他的琴弹两个音。
庄想想来想去,觉得传言里的“没饭吃”真不大可能。
这种技术和实力都吃不起饭,未免有点太说不过去了观众又不是聋的。
第二天清晨,选手们交完日记,各自的手机也都被选管发了下来。
庄想打开手机之后第一个弹出来的消息依旧眼熟。
老妈子链接出现这五个症状要小心,可能是老寒腿的前兆
老妈子链接还在吃鸡叉骨吗警惕,这种物质可能致癌
诸如此类。
庄想对此表示“”
他闲的吧
庄想果断忽视掉项燃继续扒拉着微信页面,忽然视野中撞入一条昨晚朋友发来的消息。
刚看完综艺预告,弟弟快给我剧透一下恶魔是郝南吗
庄想还懵了一下。第一反应是他们选秀202有郝南这个人随后才慢半拍地回忆起来,这说的应该是自己之前参加的那档艺大大的鬼屋第二季。
倒霉的郝南,庄想现在还记得。
不过感觉录制到现在也没过多少时间,竟然这就播出了。
庄想打开微博搜索了一下,发现这档综艺刚好是昨晚播出的。
宋一沉显然也发现了,兴致勃勃地在招呼齐北圳和苏渊过来看他们的综艺首秀,他把手机放在桌子正中间,三个人小学生一样排排坐。苏渊还招呼了一下庄想“弟弟不来”
庄想默默把脸蒙住“”
他现在可算是知道,当时项燃被他缠着看绅士艺术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了。
好好尴尬啊。
他不想起来,但宋一沉硬是被他拖了起来,还叨叨着什么“这可是事业的里程碑”
庄想被他按在椅子上,刚想闭眼,眼皮硬是被宋一沉给撑开了,他强调“里程碑”
庄想忍无可忍送了他一拐“再说”
宋一沉捂着肚子qq
这时候,手机上的综艺已经开始播放,庄想的注意力下意识跟着被吸引过去。
宋一沉开了弹幕,能清晰可见播出当时弹幕里的观众们正在兴奋不已地打赌谁会是被吓得最惨的那个。
盲猜庄想,我之前跟我妹妹看过他的采访,他怕鬼
怕鬼还要来啊,,那就别怪我一会笑得大声哈哈哈
小徐吧他看着胆儿贼小
呜呜是为弟弟来的,听说这综艺很恐怖啊啊啊大家会给我高能预警吗qq
粉丝建议别看,不然一会儿看你们哥哥被吓得屁滚尿流又要来撕节目组,看着烦咧嘴笑
片头开始就是庄想和宋一沉的休息室惊魂一刻。
天降人头砸了庄想满怀。为了保证观众们的观看体验,镜头并没有给到特写。不过这个鬼头做工精细非常优良,远远看去的惊悚程度就已经非同小可了。
搭配清晰的嘶吼,只让人头皮发麻。
宋一沉再次看到这个场景依然头皮发麻,下意识后仰。
弹幕也
啊啊啊啊有吓到
可怜的弟弟,一定会被吓到吧,呜呜,姐姐心疼
可恶秀2没有心,为什么知道弟弟怕鬼还让他上鬼屋qq
随后喜闻乐见,宋一沉吓得魂都飞了。而被人头正面冲击的庄想却歪了歪头,拿正那个逼真过头、不断颤动嘶吼的脑袋,捏了捏他的下巴。
本来这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画面。
庄想甚至都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想把这个鬼的下巴拉起来,给他合上。
可是
偏偏节目组丧病地给配了粉红色滤镜,甚至还给那只血流满面的鬼头画了羞羞的红脸蛋。
于是画面变成了
庄想霸总式捏下巴。
鬼脑袋
庄想对此表示
瞳孔地震jg
宋一沉懵了两秒,试图憋笑。
可在庄想僵硬的视线平移过来的时候终究还是没忍住,笑出猪叫“对不起哈哈哈哈我不是故意的导演不是说要搞恐怖综艺吗,怎么剪成这样啊帮你谴责他”
庄想拳头了。
就连观众也受到滤镜误导。
捏、捏下巴
啊这啊这,现实版人鬼情未了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霸总x小白鬼,更多精彩章节敬请关注霸宠99夜霸总的无头新娘,do
好家伙,弟弟,这我真是没想到
不是,等等弟弟,这为什么和我想的不一样说好的惊悚逃生呢
嗷嗷嗷弟弟你在干什么人家只是一个道具脑壳,为什么要调戏他
看到这些弹幕的庄想
周遭苏渊和齐北圳一左一右投来幽幽的视线。
庄想苍白地解释“我没有,我不是。”
他只是觉得这个脑袋很吵想去关上他的嘴巴真的
苏渊“好的。”
齐北圳“我知道了。”
庄想不,你们不知道qq
辣鸡鬼屋节目组害我风评
比起画面有粉红泡泡的庄想,镜头转到宋一沉的时候可就真实多了。
尤其是庄想拿鬼脑袋去吓唬他的时候。
这就是我本人
好家伙,娱乐圈人设果然当不得真吧do看看,怕鬼的笑眯眯吓唬人,不怕鬼的嗷嗷叫,这是什么魔幻现实
噗,听弟弟说的什么这不是鬼好家伙,人家丧尸没有鬼权吗
欢快的气氛一直维持到郝南出场。
大家对这位最近回到大众视野的演员都还留有印象,标签大致上是古装、不火、一般般。
可是一分钟过去之后,他在人心中的这个标签陡然替换成了势利眼,爱摆谱以及两面派。
主要是星二代黄黄登场并表示对庄想的喜爱之后,他对庄想的态度也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弹幕;
卧槽,郝南好烦啊嗷嗷嗷弟弟居然能忍住我已经想捂耳朵了
估计平时被某位老妈子念出免疫力了吧
万万没想到在这都还措不及防嗑到一颗小糖hhh
齐北圳也言简意赅“他好讨厌。”
感觉是时不时就能给出一个背刺的人。
苏渊也好奇“节目组竟然会把这个也剪出来不怕被郝南的粉丝骂吗”
庄想支着下巴“谁知道”
不过鬼屋的导演和编剧本来就是有势力的那类人。不然也不会之前把那么多流量爱豆折腾成那样,粉丝铺天盖地的骂声和举报之后,这个节目还能继续播出。
所有嘉宾到齐之后,夜视镜头跟随嘉宾们向古堡深处踏入。
有种恐怖直播的感觉了。
节目组的布景非常精细,嘉宾们手中的手电筒不时乱晃,观众逐渐开始进入状态。
然后镜头画面切到庄想、宋一沉和郝南的小分队。
他们要去开门开柜子门找钥匙。
宋一沉害怕,郝南就开始义正言辞地bb他那套唯物主义说法可话还没说完呢,柜子一声巨响。唯物主义者郝南瞬间很唯心地跳开,节目组甚至贴心地给他说的话消了音。
唯物主义,嗯,好的,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终于看到我想看的了
谢谢有被爽到宁可快闭嘴吧
怎么走向开始沙雕了哈哈
后面观众们才知道原来这只是开始。
郝南逞强摆着前辈谱开了柜子门,女性干尸瞪着眼睛从天而降,邹南瞳孔地震就差临门一脚把她踹飞。
然而这时候庄想“损坏道具要赔钱。”
郝南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着人家的脚把她拉回来。
然后就被熏到干呕。
弹幕一片哈哈哈。
这还不算完。女鬼仰卧起坐梅开二度,张嘴就对他进行了口臭魔法攻击。
郝南头晕目眩,终于撑不住“呕”
节目组再度贴心地给他打了个码。
好惨哈哈哈哈哈
女鬼什么仇什么怨,我只是个机器人啊为什么要吐我一身,气气
好家伙,说好的惊悚逃生综艺硬生生被搞成了沙雕综艺
之前立誓要搞惊悚综艺打死不转路线的导演,怕是眼泪流了一个太平洋哈哈哈
弟弟小宋没有我俩放飞不了的地方
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弟弟您真敬业,这真不是嘲讽吗
总而言之,这一期节目出乎意料的满屏笑点虽然违背往常的录制方式,却意外收获不少观众的喜爱。
后面发展到庄想爬到柜子顶上去找面具,手电筒的光线扫过去,和鬼面具带血丝的卡姿兰大眼睛来了个对视。
这本来,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场景。
但是
节目组偏偏给这个对视加了慢镜头,甚至配上粉红滤镜和小甜歌的bg,力求营造偶像剧式一见钟情的氛围。
于是
庄想含情脉脉jg
鬼脑袋
庄想再次面对两道幽幽的视线“”
不是,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