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舞墨飞之间,堂铃敲响,第一试笔试时间到,全场停笔。
宁越放下墨笔,松了一口气,心里头憋了一时辰的劲儿一瞬间卸了下来。她看着门内师兄将纸张收走,这才扭了扭僵硬的脖颈,毫无形象地将腿伸直,活动着坐麻的脚。
常礼过来看着她龇牙咧嘴的模样,吓了一跳,赶忙过去就想将她搀着拉起来,“师妹怎么啦?”
这一下,宁越的腿更加酥麻,她赶紧将胳膊从他的手里挣了出来,摆了摆手,“别动!我麻了,嘶……”
做卷子做得太投入,脚麻了还没感觉到,这会儿彻底放松,劲儿上来得格外凶猛、
常礼蹲在她旁边,单手支着下巴,趁着这会儿问道:“做得怎么样?”
两人对上眼神,便知道,这次都是把握十足,互相都满意的相视一笑。
之前请教过成宇,押题都押的**不离十,果然这次花的大功夫是都没白费。
坐了许久,宁越喘了口气,这才借着常礼的劲儿站了起来。她被扶着一瘸一拐地往外头走,停在走廊上,深吸了一口雨中的空气,夹带着花与树的气息,沁人心脾,一瞬间将人的情绪都安抚了下来。
宁越驻足看了会儿雨景,这几日的高高提起的心终于在此刻落了地。
就这么一瞥,她看到了在走廊外的院中小径上,不疾不徐走着的谢飞羽。男人撑着一把素白色油纸伞,在雨中却毫不狼狈,地上的积存的雨水沾湿了他的衣袂,竟也成了一道画。
她在心里啧了一声,突然就明白了为何那些姑娘们冒着被这人冻死的风险还要去接近他。
“不愧是大师兄,这风度,这气魄!”常礼不由得叹道。他作为谢飞羽的粉丝团中一员,对于他的任何行为都不吝于赞美。
宁越平日里都对他这狗腿行为嗤之一笑,今日心里头倒是有些赞同,作为颜狗,她的审美是不会欺骗自己的。
看着谢飞羽快要走远,突然脑中闪过一事儿,她这才一拍脑袋,赶忙从书袋里掏出了香囊。
这几日都没见到谢飞羽,她日日将香囊带在包里,都差点忘了这事儿,还准备打算用这个换墨玉笛呢。
宁越举起香囊摇了摇,隔着边栏喊道:“大师兄,你要的东西,我做出来一个了!”
谢飞羽脚步顿了顿,在迷蒙雨雾中转过身来,看到她手中的东西,朝她走了过来。
常礼被她这一嗓子吼得一惊,抬眼一看,竟是一个香囊,脑子里瞬间便出现了无数个狗血戏码。他捂着嘴,一脸震惊,结结巴巴地不知道从何问起,“你,你,你不会是对大师兄?你就这么大庭广众下?师妹,你也太大胆了!”
宁越本来还没反应过来,听他这么一说,有些无语地推了他一把,“想什么呢你,是大师兄让我帮他做的。”
阴雨天气,乌云蒙去了热闹的日光,倒显得此时格外安静。
男人走到他们跟前,淡淡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伸出了一只手,意味明显。
宁越将香囊轻放在他掌心,期待的看向谢飞羽,眸子里在这烟雨朦胧里竟是格外明亮,“师兄,这次的香囊我可是极其用心,做工精美,独我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