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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曾经暗恋的姑娘
    大春开始崇拜李扬,并且再三打听什么是比特币。

    下午的几堂课让李扬见到了十几年未见的初中老师们,尤其是化学老师,一个腰板很直的中年女人。

    她是从市区调到琴山六中的优秀教师,但因为初三生第一次接触化学这门基本靠想象力的科目,带班成绩并不好。

    物理课好歹还能做个实验,化学课除了弄点化学品做反应实验外,其余的基本靠想象,什么原子分子结构,各种同分异构体等等。

    李扬尝试认真听了一节化学课,结果还是很吃力,重生者的身份并没有能力方面的加成。

    初中化学只是入门,想进这个门还是很有难度的。李扬的初三目标是考入琴山一中重点班,那就必须把化学这门硬核课拿下。

    另外转过年来要面临升学会考,地理生物历史作为“小三科”提前考试,性质类似后世高考的理综文综。

    语数外三门主课占比最重,对李扬来说问题不大,难点在于物理化学这些抽象学科,还有考验记忆力的政治,对他而言都是需要攻克的难点。

    实际上对于中考他并不太在意,高中才是考验重生者能力的时候。

    印象很深刻,当初高一数学课如同听天书,完全是数学老师自嗨。第一次考试班上只有俩人数学及格,李扬只得了四十分。

    李扬的校园时光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很狗血。

    上世高考失利选择复读,居然莫名其妙地被复读学校开除,辗转另一所学校才安顿下来。

    他管这叫丰富的人生经历,因为有的时候你不处在那个位子上没法理解当事人的感受。

    走廊罚站、复读、被开除都是他宝贵的财富,现在又要加上一个,那就是重生。

    他会保守这个秘密,直到离开世界的那一天。

    现在说这些有点早,毕竟刚刚重生没多久,还有很多路要走。

    放学是琴山六中的一大特色。

    三个年级近千人抛开步行回家的,大概会上演一个营的学生同时抢公交的好戏。

    学校多次跟公交集团协商后,在五点到五点半这个时间段多加派了两个班次,但依然是僧多粥少的局面。

    通常情况下,空荡荡的公交车只需要十秒就能挤的满满当当。车来的时候,女同学只能往后站,等男同学挤破脑袋上车后再上去。

    那时候可没有什么绅士风度,男生要是给女生让座,第二天就会闹的沸沸扬扬,绯闻满天飞。

    诸如,不得了啦!xxx跟xxx好上啦!

    放学后,李扬主动留下来值日,尽管今天没有轮到他的小组。支走大春后,他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发呆,只想安静地看看这个时代。

    “李扬,不走吗?”

    一个女声,是李菲,她今天值日,正在扫地。

    此刻的李菲双目柔和地看着他,带着单纯女孩特有的笑意。

    李扬居然有些慌神,上世跟她的交集一幕幕重现,包括表白被拒绝的那条短信。

    李扬可以从容面对任何事物,除了眼前这个女孩,就像是一物降一物。

    李菲是那种可爱型的姑娘,耐看,有点婴儿肥,眼睛大大的特别漂亮,大概在初三下学期的时候剪掉长发换成了短发。

    一千个人心目中有一千个校花,李菲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女孩。

    后世“美女”这个词贬值很快,因为某些不良服装卖场的业务员管所有女顾客都叫美女,男的叫帅哥,因此李扬十分厌恶这个词。

    没记错的话,上世李菲嫁给了一个高瘦男生,婚前烫了披肩大波浪,女人味十足。

    在朋友圈看到李菲婚纱照时自己心里空落落的,长达十年的暗恋在那一刻结束了。

    即使他已经是名誉琴城的明星律师,始终没有勇气再去表白一次。

    李菲,是一个给他的青春岁月留下美好回忆的女孩,这种感觉很苦涩。

    “我......”

    “等人,恩...等人。”

    居然在一个十六岁的女孩面前语无伦次,恐怕这就是懵懂暗恋的感觉吧,多少岁都不会变。

    实际上没事,总让他弄的跟有事似的,心脏砰砰直跳。

    李扬打量着李菲的背影,她还是那个文静可爱的学霸少女,远远看着就感觉很好。

    他默默地拿起苕帚开始扫地,搬弄桌椅。值日生们感到诧异,今天不是你值日啊!

    “学**,不行么。”李扬微微皱眉。

    学生们巴不得下课赶紧回家玩,哪有主动留下来做值日的,这可是个苦差事。

    他只是太留恋单纯的初中时代了。

    班上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曾经暗恋李菲,连大春也不知道。他只是在上世复读的时候跟舍友们提过,在那之后就深埋心底了。

    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这一世要不要重启这份情感,太过贸然恐怕会打破原有的美好。

    李菲家离学校近,不需要坐公交车,每天走路回家因此无缘跟她同路,只是去姥姥家的时候才有机会跟在李菲身后走一段路。

    说起姥姥,这是一个忧伤的话题。重生前96岁高龄的姥姥已经不在人世了,走的很安详,喜葬。

    今天是2006年10月11日,现在的姥姥84岁,耳朵还听得见而且身子骨硬朗,这让他感到无限欣慰。

    上世姥姥走后剩下姥爷一个人,那是李扬第一次看到姥爷掉眼泪,一对相伴七十年的恋人,或许这就是人生吧!

    零星地听过他们年轻时的故事,姥爷是教师,姥姥学历不高,相亲认识后相伴七十年,跟那个时代的很多年轻人一样充满色彩。

    姥姥是老死的,器官衰竭,作为一个重生者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再多的钱也无法办到。

    这是最让他感到无助的一点,值得安慰的是,或许姥姥也会像自己一样重生到其他地方,在另一个世界继续快乐活下去。

    实际上,上世学生时代的李扬很少去姥姥家,不是住的远也不是亲情淡漠,而是懒,每到假期不是窝在家里玩电脑就是出去踢球,无忧无虑的年纪通常把亲情放到了最后。

    年少无知,当自己懂得这些道理后亲人已经老去,这是种痛。

    站在窗口看着窗外,他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分别,而是你明知道要分别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