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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chapter 44
    聂存扯开了顾承铎的手臂,扶着电梯墙壁站了起来。

    电梯上的红色警示灯正在闪烁,聂存按了一下开门按钮,为了防止电梯突然下坠,他把每一层的按键都按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小区物业。

    挂断电话,聂存默默缩在电梯角落,十分钟左右物业派人过来,在电梯外告诉他们是设备故障,已经派电梯公司的人来开门了。

    聂存松了口气,下意识拿出手机,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没有亲人和朋友,没有可以分享这些事情的人。

    他又把手机放回了兜里,心想顾承铎怎么会来到这里,难不成还想从他身上知道韩瑟的下落

    聂存想搬家,但他最近很疲惫,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非常不喜欢变动。

    这个房子签的一年合约,小区的环境很好,去救助站也很方便,他实在不想变换居住地点。

    况且顾承铎真心想为难他的话,他搬到哪里都没用,他自己又没有韩瑟那样的本事。

    聂存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左肋,他这些天身体多个部位都在隐隐作痛,有时候是后背,有时候是前胸,或者是肋部两侧。

    往医院跑了好几次,甚至还做了一个全身检查都没检查出什么毛病。

    现下他实在是折腾不动了,就算顾承铎拿刀要杀他,他也不想动。

    心里面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期间顾承铎还接了一个电话,大意是漠辽这边发现了巨大的重稀土矿。

    轻稀土全世界都有,但只有三个国家拥有最重要的重稀土矿。

    这个重稀土矿的发现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怪不得商羽和顾承铎都来到了漠辽。

    商羽和顾承铎来了,那时锋镝

    半个小时后他们走出了电梯。

    顾承铎一直冷冷淡淡,除了在电梯里扶了他一把,没有对他表示出一点感兴趣的模样。

    而聂存有理由怀疑那是顾承铎怕他砸到他身上,不涉及自身利益,顾承铎一向冷眼旁观。

    这个世界可不是社会主义国家,国家首席形同虚设,真正掌握这个国家命脉的是各大财阀,重稀土矿可没有国有这一说。

    不过是住在同一栋楼而已,又不是邻居。

    正这样想着,就见顾承铎在1201门口停下,伸手按了一下指纹锁从容进屋。

    聂存人都麻了。

    这个小区确实不错,确实很高档,但商羽和顾承铎都住在他旁边就很离谱。

    这下聂存动了搬家的念头,也顾不得身体的疲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搜租房信息。

    1201房间里,顾承铎点开手机上方的红点,手机屏幕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知名租房网站的蓝面。

    顾承铎退出手机界面,微微思考了一瞬,随后脱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穿着白色衬衫按响了聂存的门铃。

    聂存正坐在沙发上搜租房信息,门铃响起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商羽来了,结果一抬头就在电子门镜上看到了顾承铎的脸。

    顾承铎手段阴毒,但也顾及体面,那些手段都在暗地里用,本人是从来不屑动手的。

    犹豫一会后,聂存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你想干什么”他问道。

    顾承铎递给他一只白色的蓝牙耳机。

    聂存愣了愣,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耳朵,右耳的耳机还在,左耳的却不见了。

    他之前心绪大乱,完全没有注意。

    他接过顾承铎递过来的耳机,正要关门,顾承铎已经抬手按住了门,说道“我想跟你谈一谈。”

    聂存诧异的看着他“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你难道还要再踩断我一根手指”

    顾承铎说道“关于那件事,我很抱歉,所以我们需要谈一谈。”

    “那就在这里谈”聂存站在门口说道。

    他以为顾承铎会转身走开,没想到顾承铎居然点头同意。

    “调查资料出现了一点问题,你并不是韩瑟的亲生弟弟,所以那件事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聂存平静的说道“原谅,怎么原谅要不我也踩断你一根手指”

    顾承铎居然真的向他伸出手,面色淡然如水,说道“可以。”

    他那双手像艺术品一样,手指修长如竹。

    昂贵的西装袖口下,那根紫色编织发绳露出一截,下面的小兔子吊坠微微晃动着。

    聂存摇头,自嘲一笑“不需要,我和你不一样,我们不是同一中人。”

    顾承铎心中一痛,看着聂存略显稚嫩的眉眼,轻声说道“你说的对,我会补偿你的。”

    补偿

    怎么补偿用什么补偿

    他能把他四分五裂的人生重新拼凑完整么

    这两个字从顾承铎嘴里说出来,真的很可笑。

    聂存看着他,浅色的眼眸像是盛了一面清澈的湖泊,顾承铎在他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聂存说道“我不需要补偿,我只想安静的生活,如果你真想补偿我,那就拜托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说完,他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顾承铎站在门外,他的心早已经麻木,这会却又泛起一阵阵的痛楚。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低叹一声离开了。

    漠辽发现稀土矿的消息很快上了各大新闻头条。

    聂存刷着新闻,起身时胸口一闷,像是牵动了什么神经似的,整片后背都开始疼了起来。

    他一时间无法喘气,眼前一黑栽倒在沙发上,捂着胸口缓了一会,颤抖着手拿起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打完急救电话,他又给商羽打了一个电话。

    商羽正在和他爸看稀土检测报告,接到聂存的电话非常惊喜,声音和神情都温柔起来了“怎么啦,突然给我打电话”

    商羽他爸在旁边惊诧的看了他一眼。

    聂存捂着心脏说道“如果我死了,你一定照顾好我的三只小猫。”

    商羽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声音发抖的问“聂存你在家么,我马上赶回去。”

    聂存捂着胸口说道“我叫了救护车。”

    商羽猛地往外跑,他拔足狂奔,窜进跑车里启动引擎,红色跑车像一道红色闪电,嗖的一下射进了街道里。

    与此同时,顾承铎的手机上突然出现了两条通话记录。

    顾承铎正在洗漱,他解开衬衫扣子,随意看了一眼手机,当他看到那两条通话记录时神色猛的一变,立即冲了出去。

    聂存被救护车送进医院,做了一堆检查后一点问题都没有。

    医生又给他做了一个24小时动态心电图,让他住在医院观察一晚。

    这会儿聂存已经不那么难受了,他身上贴满了电极片一样的东西,坐了一会突然感觉饿了。

    商羽赶到病房时聂存正趴在窗台上吃馄饨,他那极为白皙的皮肤被热气熏红了,听见有人在身后喊他,他咬着馄饨一转头,看见了一位全副武装一身黑衣的人。

    好家伙,这也捂得太严实了。

    黑衣蒙面人走到他身边,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脸。

    聂存嘴里还咬着馄饨,脸颊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说道“泥奏凯。”

    商羽坐在他旁边,拉上了床帘,摘掉了墨镜和口罩,长长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他那惊人的美貌像深渊中开采出来的皎皎明珠,把整个病房照的蓬荜生辉。

    见他脑门上都是汗,聂存递给他一包纸,正在此时,一个人掀开床帘走了进来。

    聂存猛地往上一窜抱住了商羽的脑袋。

    要是让人发现商羽在这,他的粉丝能把这家医院给掀了。

    床帘扬起又落下,俊美的男人站在聂存面前。

    聂存瞪圆了眼睛,失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顾承铎的眼神在聂存脸上转了一圈,确认他无事后眼神倏然一戾,像毒刺一样狠狠扎在窝在聂存怀里的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在聂存怀里拱了拱,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美的令人绝望的面孔。

    有一中美不分性别,是人类颜值的极限。

    顾承铎憎恶的看着这张水性杨花的脸。

    商羽美貌逼人,此刻看到顾承铎也是一愣。

    稀土矿是快肥肉,顾承铎在漠辽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

    难道顾承铎也发现聂存就是顾存

    商羽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两人目光对视,空气中隐隐有股味。

    商羽问道“你怎么会来这”

    顾承铎冷冷说道“关你什么事。”

    聂存咳了一声,两人齐齐向他看来。

    坐在聂存身旁的商羽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聂存身上。

    在聂存一脸懵逼中,商羽柔声说道“漠辽不比燕都,早晚温差大,别着凉了。”

    聂存并不冷。

    只是气氛诡异,他才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两人齐齐的向他看过来。

    聂存把商羽的外套拿下来,婉拒“我不冷。”

    把外套递给商羽,聂存皱眉看着顾承铎“你来这里干什么”

    顾承铎抚平袖口处的褶皱,系上了袖口处的蓝宝石扣子。

    他狭长深邃的眼睛看着聂存,淡淡说道“想救人有错”

    商羽冷笑“你踩断了人家手指,这会倒是转性了”

    顾承铎神色微变,回敬商羽“听说你的粉丝大规模网暴素人,还往人家脸上泼硫酸,你又来献什么殷勤。”

    聂存被他俩吵的心烦,干脆转头吃起了馄饨。

    这俩人不吵了,床头一个,床尾一个,静静的看着他吃东西。

    被人盯着,聂存嘴里的馄饨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他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俩,放下碗擦了擦嘴“你们回去吧,我想睡觉。”

    聂存开口赶人,两人只好悻悻的离开。

    谢天谢地,世界终于清静了。

    聂存去洗手间漱完口,嘴里含着一片无糖的西柚薄荷糖,蒙上被子睡着了。

    他睡的正香,有人一下一下的揪他耳朵。

    聂存烦的够呛,掀开被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在病房的白炽灯光下,他看见一张锐利英俊的脸孔。

    居然是时锋镝。

    聂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揉了揉眼睛,把眼眶处的皮肤都揉红了。

    他还要再揉,一只微凉的手掌按住了他的手。

    这是一只很有力的手掌,聂存被他按住便动弹不得,只能从被窝里露出一个小脑袋,睁着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

    男人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他穿着黑色长发衣,额前垂落几缕发丝,微微遮挡了他过于锐利邪气的眉眼。

    聂存有些恍惚。

    这些年时锋镝气质沉稳了许多,镇住了他身上的邪气,不像从前那样邪气充天,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他从病床上起身,时锋镝伸手把他按了回去,像训小孩一样训他“当初扛着行李箱走人的时候倒是硬气得很,这才一个月,就软绵绵的躺在床上。”

    字字句句完全是大家长的口吻,像家长训斥自家不听话的小孩子。

    三年前这人可不是这样的,一举一动都流氓的很。

    男人面色沉稳,那双手却又贱嗖嗖的捏上了聂存的脸“怎么,哑巴了”

    聂存扑闪着睫毛,声音也软绵绵的“你身上有股香水味,好难闻。”

    时锋镝嗅了一下,浑不在意的说道“不是香水,是衣物芳香剂。”

    聂存眨眨眼,突然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脚狠狠踹了时锋镝一脚。

    用力之猛,让时锋镝这中常年练拳击的人都狠狠的栽了一下,差点从病床上跌下去。

    时锋镝震惊的看着聂存,连生气都忘了。

    时锋镝身上像铁板一样,聂存震得脚疼,眼里泛起了泪花,睫毛都被打湿了。

    这下时锋镝也气不起来了,好声好气的问“你踹我干什么”

    聂存疼的倒吸冷气“包厢里那一脚,我可是记仇的。”

    时锋镝“”

    很好。

    现在小破孩不仅脾气大,还学会记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