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57
整个剧组都知道投资方爸爸被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画手兜头盖脸的泼了一盆冷水。
这事跟长了翅膀似的,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剧组,聂存出门总能看见别人隐晦的眼神。
美术总指导眼神复杂对他的态度更客气了,也不再找聂存搭外景,气氛图也交给别人画,把聂存当个祖宗似的供起来。
聂存以前是一个很没有存在感的人,剧组的人提到他,也叫不出他的名字,只说那个长的很惹眼的小画手。
现在好像没有人不认识他了,来找聂存献殷勤的人突然变多,就连一些很眼熟的一线明星也在食堂里和他偶遇,对他亲切的微笑着。
所有人都在好奇他和顾承铎是什么关系。
故事已经被传了好几个版本,有人说他他和顾承铎闹分手,使得顾承铎千里迢迢跑到剧组里追人。
还有人说顾承铎用权势压人,逼貌美小青年就范,貌美小青年一身傲骨抵死不从,和顾承铎撕破脸,愤怒至极的端起一盆冷水泼了过去。
一传十十传本,大家脑洞又大,传到聂存这已经换了好几十个版本。
聂存不得不主动跑到总指导那里接任务,表示那些传言不作数,他这次来是真的想要好好学些东西,而且他和顾承铎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美术总指导看着他的脸,表情很久纠结,语重心长的说“小聂啊,我们这行讲究劳逸结合,一味蛮干是不行的,我知道你年轻热血,一直想做出点成绩来,但是这种事不在于一时,人嘛最要懂得可持续发展的,画图把自己画出毛病就不好了。”
聂存辩解“那只是意外,我以后会注意的,但您不能什么都不让我做,我不是来度假的。”
美术总指导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那行吧,气氛图继续画,以后可别熬夜了啊,你要是出了事,我也不好交代。”
“那您不带我出外景了么”聂存很忧郁的看着他,眼尾耷拉着,像个失落的小狗崽。
美术总指导那里受得了这个,心软的不成样子,他心里很喜欢这个很有天赋的小青年,这孩子又勤奋又聪明,还有很多令人拍案叫绝的想法。
要是背景普通,美术总指导恨不得把他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
但是这孩子的人生可不是他能安排得了的。
到底是心里爱才,于是说道“你要是愿意就跟着过来吧,年轻时学点东西也好,色衰爱弛,还得有点技艺傍身才靠谱。”
对于美术总指导口中的“色衰爱弛”,聂存被雷得囧囧有神。
他在经济上没有依靠任何人的想法,只是想正常的谈个恋爱而已啊。
他心里郁闷,不过这种事也没和时锋镝说。
倒是商羽听说后赶过来,热情的邀请聂存与他同住。
同住是不可能同住的,要是住进商羽的屋子里还不知道被人传成什么样。
只是顾承铎总像个幽灵似的跟着他,让聂存感到分外苦恼。
这种苦恼随着顾承铎搬到他隔壁居住而逐渐加深,要是晚上十一点还不睡觉,门外就会传来顾承铎的敲门声,如果他不回应吗,敲满十下后顾承铎就会破门而入,然后一脸歉意的看着他“抱歉小存,我以为你出事了。”
这人仿佛有什么大病。
再顾承铎又一次破门而入的时候,聂存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惺忪的看着他。
一看表,晚上十点半,聂存面无表情看着他“你有病么顾承铎”
顾承铎面带歉意“抱歉,我敲门时你没回应。”
他手里提着一个水壶“我打了一壶热水。”
聂存喜欢睡前泡脚,还喜欢在入睡前喝点枸杞水,是一个非常注重养生的小青年。
聂存现在连脾气都被磨没了,只是一脸麻木的看着他,非常程式化的说道“哦,谢谢。”
说完就倒在床上闷头大睡。
床头边放着空调扇,里面放了冰晶,吹出来的风非常凉爽。
在空调扇轻微的嗡嗡声中,顾承铎在屋中静静站了一会,随后放轻脚步走出去了。
过度的保护也是一种伤害,他却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
就连天空落下的一片叶子,他都担心会让聂存受伤。
必须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无孔不入的观察着,才能让他稍微放下心。
这确实很病态了。
聂存去剧组搭景的时候还碰见过顾珏,那张和顾存有八分相似的脸颊在人群中非常的惹眼。
商羽参演的电影众人是挤破了头也要去的,据说顾珏这次是友情出演,只是象征性的要了一点片酬。
商羽、顾承铎、顾珏
聂存发现自己无论身处哪里都摆脱不了顾存的影子。
这个事实令他的心情莫名沉郁,工作时话也变得很少。
本以为这种低落的情绪还要持续很久,没想到晚上搭景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座位上,他穿着白色工字背心,肌肉线条看的人心头火热,挺拔的后背充满了力量感,让人想要偷偷的靠上去汲取他身体的温度。
聂存呼吸都停滞了两秒。
他呆呆的站在那,眼睛睁大,神情从不敢置信逐渐转化为喜悦。
男人正巧回头看他,嘴里叼着一支薄荷烟,手里拿着一张他随手画的涂鸦。
聂存快步走上前,眼中的喜悦像天上的星子。
时锋镝的容貌在灯光下显得非常迷人,那是一种如刀锋般冷锐肃杀的冷俊。
但他眼神非常的温柔,像窗外和缓的风,一直吹到心扉深处。
聂存二话不说抱住了他。
时锋镝身上的肌肉手感相当好,聂存没忍住,悄悄捏了一下时锋镝的背肌。
夜深人静的,时锋镝的呼吸一下子就乱了,也不再装什么正人君子,肌肉结实的手臂把聂存的腰狠狠一箍,就那么掐住顾存的腰把他抵在墙上,对着聂存浅粉的色的嘴唇狠狠的亲了上去。
他亲吻非常凶猛,防护饿狼在咀嚼鲜嫩多汁的肉,丝毫不克制。
聂存跟不上他的节奏,被他亲的昏头转向。一吻完毕,聂存倒在时锋镝肩头喘粗气,脸庞爬满了红晕。
有些事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这一个充满掠夺的吻就足够了。
聂存喘了喘,捧着时锋镝的脸又亲了上去,时锋镝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存存,你在玩火。”
一个是某方面需求很强烈的成年男性,一个是血气方刚正处于躁动时期的青年。
十七岁的年纪正是生命力最旺盛的时候,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经常从旖旎的梦中醒来,然后无奈的换下弄脏的内裤。
聂存身体发热,非常激动的咬着时锋镝下巴,时锋镝闷哼一声,把人抵在墙上又亲了过去。
男人间的感情往往很直白,缺少细腻的辞藻,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够了。
欢愉结束后,聂存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成了他的男朋友,便倚在时锋镝的臂弯中咯咯的笑。
时锋镝裸着上身,拿着打火机点了一根薄荷烟。
“怎么突然来找我”
“很想来,所以就来了。”
聂存看着他“下定决心了不会又说自己是一时冲动再后悔什么的”
时锋镝捏着他的下巴看他“不后悔,我会对你负责的。”
时锋镝这前所未有的认真模样倒把聂存逗笑了。
两人并没有更深一步的交流,剧组房间隔音差,一些用品也没准备齐全,医疗条件也不好。
小风扇呜呜吹着,聂存贴着时锋镝的胸膛睡的很安心。
早晨有人敲门,时锋镝醒的早,穿着拖鞋走下床打开门,门外站着顾承铎,手里拿着精致的早餐。
顾承铎在看到时锋镝的一瞬间脸色变得很差。
“是谁啊”聂存穿着背心和短裤走过来,看到顾承铎也愣住了。
聂存的四肢上也很多痕迹,成年人都明白这样的痕迹意味着什么。
时锋镝看着顾承铎的眼睛,顾承铎迎上他的眼神,眼中没有一丝退让的意味。
时锋镝露出一个微笑“顾先生,你来的太晚了。”
顾承铎没说话,眼神很凄凉的看着聂存脖颈上的吻痕。
聂存握住了时锋镝的手,微笑着介绍“顾先生,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一语定生死,世界漂浮起来,一切都化为虚有。
顾承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的心脏疼的厉害。
他再一次失去他了。
他本来有很多个机会留住他。
上天把聂存送到他面前,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伤害他。
一切都错了。
晚上顾承铎发起了高烧,他躺在床上,脸颊埋在枕头里难受的闭上眼。
痛苦,说不出的痛苦,犹如一把利刃将他剖成两半。
他曾经追求的一切其实毫无意义,当生活只剩下冷冰冰的钞票和空旷寂寞的房间时。才知道自己内心最渴望的是什么。
是顾存的爱,那样独一无二的爱只属于他,谁也夺不走。
没有人夺走,是他自己丢弃了。
悔悟时他的珍宝已经被人夺走,不会属于他了。
投资方爸爸因为病重离开剧组,消息传到商羽这的时候商羽正在化妆。
他一转头,化妆师的眉笔在他眉骨滑下一道浅灰色的痕迹。
他这些天总觉得心神不宁,顾承铎和聂存的绯闻传的满剧组都是,他在满天飞的小道消息里寝食难安,总觉的自己遗漏了非常重要的东西。
每一件关于聂存的事都透着古怪。
顾承铎这么骄傲冷漠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堵在年轻男孩的门外,还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时锋镝这种放荡不羁的公子哥,怎么可能为了追求小男孩来到这种坏境艰苦的剧组,还跟人挤在狭小的房间。
两人做出的事情都太不符合他们的性格。
商羽心里乱糟糟的一团。
他推开化妆师的手冲出化妆间,一股劲跑到聂存房间。
聂存的门敞开着,时锋镝穿着工字背心和沙滩裤拿着拖把拖地。
聂存脚边摆着小风扇,抱着数位板坐在小矮凳上画画,时不时看着时锋镝的背影偷笑。
商羽走在门前站定,时锋镝拿着拖把看他,看见商羽,时锋镝把拖把靠在门边,以一种冷酷的语气说道“你也来晚了。”
聂存拿着画板走过来和他打招呼,他今天穿了一件自己涂鸦的白t恤,胸口上画着一面鲜红的旗帜。
红色的旗帜上有四颗小星星围着一颗大星星。
见商羽死死盯着这面旗帜,聂存笑着说道“沾了番茄汁没弄掉,我画点东西遮了一下,你找我有事么”
商羽问道“这面旗叫什么名字”
“哦,它叫五星红旗。”
商羽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聂存觉得他莫名其妙的。
“这都是怎么啦”聂存看着商羽离去的背影,觉得特别古怪。
时锋镝揽着他的肩膀讥讽的笑了一声“没什么,这垃圾活该。”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我也不是好东西,也是垃圾。”
聂存用手肘怼他一下“瞎说什么呢,你怎么也莫名其妙的”
时锋镝握住聂存的手腕,轻轻揉了揉上面的牙印。
他很喜欢咬聂存,牙齿贴着聂存的皮肤那一刻,他需要花费很大的意志力来控制自己不要咬下去。
看着聂存对他全然信赖的目光,时锋镝内心倍感煎熬。
喜欢上顾存之后,他从来没有和顾存彻底的做过一次,因为他知道自己就像一只见到月亮的狼人,那种时刻肯定会失控。
他眉头紧锁心事重重,薄荷烟抽了一支又一支,还是决定来这里找聂存。
努力让自己做一个正常人,要伪装好,不能让聂存恐惧他。
时锋镝的到来让聂存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陪着时锋镝疯玩了一天。
剧组太热,聂存也穿上了同款工字背心和沙滩裤,晚上抱着风扇坐在时锋镝怀里腻歪。
如果能找到韩瑟,那他在这个世界里也没什么遗憾了。不管未来如何,至少这一刻聂存心里很满足。
如果不能回家,在这个世界里过着风平浪静的生活也很不错。
一个缠绵的夜晚过去。
时锋镝还在睡,聂存看着他冷峻的脸非常喜爱的亲了一口,随后掏出一管草莓味的牙膏带着满足的微笑去开门。
门一开,一个没骨头似的人软绵绵的倒进来。
聂存吓了一跳,手里的洗漱用具洒了一地。
他定睛一看,发现这人居然是商羽,而且他脸颊红的厉害,明显在发烧。
这都怎么回事
难道商羽也在他门外蹲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