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平静,除了依旧还下个不停的雨天之外,其他的在无任何变化。
时间,也不知不觉的,步入了八月。
元帝选妃也早在三日前,便已经结束。
也就是在三日后的今天,周君青突然间册封其中的一位秀女连跳数级,直接从一个才进宫几天的秀女一举成为了贵妃。
封号,婉妃。
更是在当夜大摆宴席广邀群臣。
其中,包括了郑瀚杰,祝荥,秦洪远,几位皇子等一系列心怀鬼胎的“知情者”。
整场宴席,可谓是其乐融融,每个人的脸上,都荡溢着舒畅开心的笑容除了太子。
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周君青,尤其是坐在他身边脸色明明苍白的要命,却依旧挂着讨好的笑容伺候着周君青的女子,周广垂放在桌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
牙齿,更是紧咬,其用力之大,似是要将满口的牙齿给咬碎了一般。
眼中,更是充满了心痛,怜惜。
他知道她受的伤到底有多重,也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有多么的痛苦。
每当她的视线不经意间和自己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能够清楚无比的看到她眼中的痛苦与悲哀。
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看着明明伤还没好,明明就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她每一次从周君青的手中接过酒杯一口饮尽后便会紧皱的柳眉,看着明明想要逃离周君青身边却又不得不费劲心思的去讨好父皇的她。
周广的心里,更是痛的要命。
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谁让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是皇帝呢。
自己,又怎么能够斗的过他。
心中苦涩,手中的酒,也是一杯接着一杯的被灌下了肚子。
看着台上笑的无比开怀的周君青,周广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烧成灰烬。
终于。
砰
随着一声闷响,整个宴席上的所有声音,皆是消失不见,所有人,都是充满了诧异的看向了骤然站起的周广。
看着从座位上站起将酒杯摔在地上怒视着自己的周广,周君青的眉头微微皱起,声音中,也是带上了丝丝冷意。
“广儿,怎么了”
看着看向自己的周君青,看着周君青那微微眯起的眼睛中所透射而出的冷意。
这一刻,周广心中的怒火犹如遭遇到了泼天大雨一般,被熄灭的干干净净。
也是这个时候,他从猛然想起了自己身前的这位,到底是何许人物。
不甘的低下了头,近乎咬牙切齿的对周君青拱手施礼道“回父皇的话,儿臣不胜酒力,一个不甚给喝高了。
就连手中的茶杯,都无法哪稳。
若是惊扰到了父皇的雅兴,儿臣,愿受任何处罚。”
即便是弯着腰,即便是低着头,即便是盯着自己的脚尖,可是即便是如此,他却依旧能够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从高台上所投来的目光。
充满了绝望,痛苦,祈求
他不敢抬头,他害怕,害怕自己一个抬头看到了她此时的模样后会放不下她。
深深的看着周广,周君青并没有因为周广的如此行为而发难。
轻珉了一口酒,将手中的酒杯放到桌子上后,才对着周广柔声笑道“既然醉了,那就先回去吧。
回去后,好好的洗一下,在睡上一觉。
你是太子,是储君,你的所作所为,皆都代表着皇室的颜面,你可明白”
“儿臣明白。”周广低声咬牙切齿的回道“儿臣定不会做出任何有损皇室名声的事来。”
说罢,便连最基本的礼节都懒得做便直接甩袖离开了大殿。
看着周广的背影,周君青的眼中闪过一抹晦涩。
没多久,便又恢复了爽朗的笑容,伸手搂住齐舒婉,一把将齐舒婉搂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也是端起了酒杯,对着朝廷百官露出了极其爽朗的笑容。
“哈哈哈,诸君莫要管他,莫要管他,来,喝酒,喝酒,哈哈哈”
回到东宫里的周广,心中的怒火彻底的爆发了。
砰砰砰
整个房间,被他给砸了个稀巴烂,房间里,更是充满了周广无能狂怒的嘶吼。
当赵羽走进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里都已经没有了让人下脚的地方。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则是蜷缩在墙角,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在了两腿中间。
听到了动静,周广微微抬头,看了赵羽一眼,紧接着,又重新低下了头。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想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周广的声音,嘶哑的让人浑身不舒服,就跟两块骨头在他嗓子里磨出来的声音一般。
“他让我仇视楚聿秦洪远我便仇视,他让我对付南栩我便对付,他让我针对王泽我也针对了我已经做了任何他想让我做的事情,为什么他还要这么逼我”
听到周广的话,赵羽不禁沉默了起来。
是的,若不是周君青的意思,周广又怎么会跟一个智障一般的对王泽充满了敌视。
即便他与秦洪远张洵有着深仇大恨,可王泽呵,一个冒牌货罢了,哪里又值得他们如此这般。
不论是周君青,还是周广,亦或者是郑瀚杰,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只要能接触到这一层面的,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人相信过王泽的身份。
要知道已王泽身份的敏感,即便是想要将他摆上台面,也不会用这种拙劣的手法。
就算秦洪远没有脑子,可还有张洵和楚聿啊
已这两位的心机城府,所用出的手段,又怎么会这般幼稚浅显
也许也只有秦洪远一个人在喜滋滋的认为他骗过了所有人。
低着头,楞楞出神的看着细长的手指。
良久,周广沙哑的吓人的声音才缓缓的再次响起。
“告诉善心,就说佛门的提议,我同意了。”
本来一直都保持着沉默了赵羽,在听到周广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看着周广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
“殿下,这般行为,无疑是在自寻死路啊
一个女子而已,又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