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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0章 想不开? (求订阅、月票)(4000)
    秦王朝班末看去。

    此人位列青宫诸属官之末,自然不会有多重的地位。

    秦王也是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此人乃是他初掌监国之权,广招天下贤才之时才投入麾下的,却是连名字都未记起。

    心中虽不信他能有什么妙计,不过如今也不妨一听,便说道“哦卿且道来。”

    那人却左顾右盼,面露迟疑“呃殿下可否”

    秦王不悦道“本王光明磊落,无事不可对人言,此地又无外人,你不必避忌,快快说来。”

    “是”

    那人见状,不敢再拖延,连忙道“臣闻,冬官府虞部曹署中新近来了一个承务郎,名为钟馗,此人便是那天波侯举荐入京。”

    他顿了顿,朝前头的长史杜畿看去“哦,听闻还是由杜长史荐入虞部曹署。”

    其余人朝杜畿看去,杜畿也不遮掩,大方一笑道“确有此事。”

    “前番殿下有意招揽那天波侯,其虽未应召,却也将此人举荐入京,显是有与殿下交好之意,只可惜”

    杜畿摇头叹息。

    其余人大多数也是才知有此一节,都是心下暗自扼腕可惜。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能为殿下添一位至圣为臂助,居然就这么错过了。

    当初就不因该受胡金甲、贺关山那二人的挑唆,去算计此人。

    还有对李东阳施用如此激烈,毫不留余地的手段,也实是失策。

    秦王神色不显,此人是杜畿苦劝他收下的,他自然知道。

    不过小小一个解元罢了,还是已遭黜名的,对他来说根本不值得放在眼中。

    若非此时提起,他还未必能想起来。

    “行了,不过一个无名之辈罢了,提他作甚”

    那人见秦王看来,目中有疑惑之色,自以为得了关注,心下大喜,更是兴奋道“殿下,此人虽是无名之辈,但却是那天波侯所举荐,那便是他的人,”

    “无论此二者之间究竟是何等关系,但在京中,他人看来,此人便是天波侯脸一张脸面,若是此人有失德之处,那丢的便是天波侯的脸啊。”

    此殿上众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一听此人之言,便已经想到他究竟要主什么。

    一般人便罢了,对一品至圣来说,在人间,已经几乎相当于超脱了生死。

    凡俗之中,已经很难有什么能动摇其心志。

    因此,一品至圣之间的争斗,常常争的便是一个脸面。

    也正因其超凡脱俗的道行境界,与身份地位,对“脸面”二字也更为看重。

    这不是想与不想的问题。

    对这等存在来说,讲究的就是一个念头通达。

    心中一丝一毫的滞碍,都很有可能化为滔天之魔,既能吞噬自己,也能吞噬天下。

    这样的事情,过去万千年以来,并非孤例。

    脸面之争,便是大道之争。

    这句话对至圣来说一点都不夸张。

    很多时候,打一位一品至圣的脸,比要他们的命更严重。

    虽有人觉得此举太过卑劣,却也有不少人认为这是可行的。

    既然已无拉拢的可能,十有会成为敌人,那还客气什么

    当下便有人道“殿下,此计倒也有可行之处。”

    秦王却有些不以为然道“那不过是小小一个阳州解元,还是已遭黜名的,对那小子能有多大影响”

    “再者,为难区区一个小吏,本王还要不要脸面”

    一老臣道“恕臣直言,殿下,如今殿下与太宰之间,已无缓和余地,除非殿下愿意下诏罪己,否则”

    “荒唐”

    秦王顿时脸色一变,怒道“本王何罪之有西取犬戎,本就是解北境症结唯一之法”

    “此番若非本王调集大军,于西祁灵武之下重创犬戎,他姓江的哪有这般容易捡了这便宜”

    “北雁关之败,不过是韩雄无能,几误本王大事”

    那老臣见秦王大怒,不敢再多说。

    其余人也并未发言。

    北境战事,若只是北雁关大败,那秦王所说之言不管对错,世人也只能当作对的。

    前提是李东阳不能活着回来。

    但如今李东阳不仅没死,还是将挟着覆灭鬼方王城,令鬼狄北遁大漠的大胜之威而归。

    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快说”

    秦王大怒之下,越想越气,指着先前献计那人“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怪本王治你的罪”

    那人心中畏惧,颇有些后悔强出头。

    不过此时也只好硬着头皮道“殿下,说起来,臣所言之事,还关系着一位贵人的私密之事,殿下是否暂且摒退左右”

    秦王怒道“不必说”

    “是”

    那人心下暗叹一声,只盼今日殿上之言不要传出去,否则他这小还真是难保了。

    “臣近日听闻”

    他左右顾盼,才硬着头皮,放低声音道“长乐公主有、有”

    听他提起长乐公主,众人都是一惊。

    但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让殿上众人眉头微皱,朝他看来。

    秦王更是不悦道“长乐你提她作甚”

    他与长乐关系算不上好,但终究同是皇家血脉,让一个不知所谓之人挂在嘴上,成何体统

    若是以往,只凭这一句就要拿他问罪。

    不过此时他却更关心这人能说什么什么妙计来。

    那人顶着殿人众人的目光,满头大汗,在秦王越来越危险的眼神下,终于狠狠咬了咬牙道“长乐公主十有是、是是有身孕了。”

    “啊”

    此言一出,殿上众人果然纷纷失色,脱口惊呼。

    “住口”

    一老臣出班指着他怒喝“竖子目无尊卑怎敢诋辱公主可知该当何罪”

    那人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声道“小臣不敢小臣不敢”

    殿上秦王却是伸手一按,阻止群臣怒斥,脸上无喜无怒,看着那人道“你最好有个解释,否则”

    就算他与长乐关系再不好,却也不可能容得他人如诋侮。

    不管这个解释能不能令他满意,这个人,都必死无疑。

    而现在他之所以会多问一句,只不过是想看看此人所说,究竟对他有没有用罢了。

    那人不知道秦王已经在心底给他判了死刑。

    闻言自以为脱过一劫,连忙说道“小臣万万不敢在此等事上胡言乱语。”

    “不久之前,长乐公主殿下便搬到了威烈宫中居住,深居简出,”

    “京中都只以为是月击神都之时,将长乐公主的栖凤宫击毁之故,”

    “但小臣却听闻,公主殿下搬到威烈宫中,却实是为了安养腹中胎儿”

    “慢着。”

    打断他的是杜畿,只见他面现疑色“此等私密之事,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那人讪讪一笑道“实不相瞒,公主殿下有一亲信的使女,是小臣同乡,颇有交情,”

    “威烈宫乃是宫祠,有诸多不便,平日里,公主殿下常需滋补调养之药,多是此女外出打点置办,”

    “此女初时倒是未曾与小臣明说此事,但小臣却与她同去置办过几次药材,小臣虽只粗通医道,却一眼便能看出,那些药材用是安胎之用,”

    “在小臣数次追问下,那使女推托不过,便与小臣说了,”

    “只是公主殿下瞒得极紧,即便是亲信使女,也不能知,不过是通过种种迹象猜测出来的罢了。”

    众人一听,便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使女定是他的相好。

    不由上下打量他一番。

    倒是十分俊美。

    以此人相貌,莫说一个使女,若是让那长乐公主见了,恐怕也会盯上。

    杜畿说道“你所说之事,且不论真假,与那天波侯、钟馗有何关联”

    那人见众人包括秦王在内,都聚精会神地朝他看来,一时得意,便忘了适才的惊吓。

    微微一笑道“这便是那使女在侍候公主殿下之时,无意之中,曾听闻公主殿下与一僧人提及天波侯,向那僧人问计,如何方能请陛下下旨,赐婚天波侯,以尚公主。”

    “殿下,诸公,到底是何原因,方能令公主殿下于这等时机,起了这样的心思”

    这殿上众人都是少有的聪慧之人,自然能想得到是什么原因。

    只是心中却难以置信,脸上也表现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

    这两个人,分明是风马牛不相及,怎么会有

    秦王目光微微闪烁,不见喜怒。

    但殿上不乏了解他的人,见了他的模样,便知道他已经动心。

    这件事,是真是假其实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只有两点,长乐公主是否真的有孕她又是否真的有意下嫁天波侯

    只要这两点是真,那操作的余地就大了。

    长乐公主腹中的就算不是那天波侯的种,也得是

    当下就有人喜道“殿下,恭喜殿下,贺喜殿下若是如此,那天波侯与我等未必没有缓和余地。”

    众人不必再听下去,也知道那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外乎是利用长乐公主的“不堪”名声。

    只要使些手段,令钟馗成为长乐公主的裙下之臣,那位天波侯就不仅是丢些脸面而已。

    恐怕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不论这其中有什么曲折、隐情,都由不得他。

    只要坐实长乐公主腹中的胎儿是他的,这事就没得洗。

    而据众人所知,长乐公主的德性,想要令钟馗成为其入幕之宾,不是什么难事。

    以他们的手段,太过简单了。

    不过,这等下作卑劣之事,殿上众臣大都心中鄙夷,不屑为之。

    反倒是由此看到了与那位天波和缓和关系,甚至是再次拉拢他的希望。

    即便不成,以他们的手段,要离间其与李东阳的关系,也不是难事。

    秦王闻言,却是淡淡道“是吗怎的在诸卿看来,本王就非要去巴结讨好那小子吗”

    众臣闻言顿时心中咯噔一下。

    便知道这位爷的毛病又犯了。

    当下便想要劝谏,便秦王却是看出众人之意,直接挥手道“本王乏了,此事日后再论,今日便这般吧。”

    杜畿想要再劝,却被一老臣拉住,摇了摇头。

    无奈之下,众臣只好先行离去。

    “你留下。”

    众人离去时,那提议之人却被秦王留了下来。

    众臣见状,心下更是担忧,此时却也不好再多说。

    除了那人欢欣大喜留了下来,其余人都陆续退了出去。

    也再无人知晓,秦王将此人丢在青宫,都说了些什么。

    地仙洞天。

    一剑覆王城,那尊一气化三清而出的元神也功成身退。

    江舟本体也从丹室中走了出来。

    此时正与张文锦对面而坐,谈玄论道。

    也顺势将自己近来所得梳理在与张文锦的相互印证中,消化了一番。

    张文锦此时的道行未必能及得上他,但到底是活了几千年的老牌地位,对他颇有助益。

    开辟天阙、十万里锁剑、王城一剑,这些都是他匆匆而为,虽是惊世骇俗,终究是浅薄了些,正该好好沉淀沉淀。

    这一趟,除了救出李东阳,并将一气化三清、锁剑诀与那第三剑化用于实战,印证了一番,令他积累更深外,却还有些许收获。

    便是那鬼方王师摩格喀拉为鬼方气运乞命,曾说过的话。

    古仙之秘。

    虽然最终让这摩格喀拉跑了,有些可惜,也没有得到他所说的秘密。

    毕竟是一品至圣,而且并不是一般的至圣,此人几乎已经达到红尘三仙一流。

    他纵然十万里锁剑,想杀他,也是不能。

    能逼得他弃了肉身,已经难能可贵。

    不过,摩格喀拉虽然没有说出来,却已经暴露了一些。

    就是曾意图用来困住他的那方苍青色的远古莽荒世界。

    那个地方,恐怕不是什么单纯的幻境。

    也许张文锦能告诉他些什么。

    正要论及之时,江舟却是忽然心头一动,眉头便微皱了起来。

    抬起手掌,以指虚划。

    张文锦很快便感受到其掌上周流的天机,心下一惊,知道这是极为高妙的测算天机之术,也不去打扰。

    过了一会儿,江舟看着掌显露的天机之象,却是怔住了。

    钟馗

    不由喃喃道“该不会还真有人这么想不开吧”

    “江兄,何事笑得这般开怀”

    对面,张文锦看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下的江舟,有些发毛。

    这笑得也太怪异了

    ------题外话------

    卡文,难受,好想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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