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清死死地看着他,憋闷地许久没说出话来,这都什么时候了,夜君凌竟然还拿这些来威胁她
这次的树枝,比上次的粗一些,林清清抓了几下,可是由于夜君凌那边的力气,实在太小,根本不足以将她拉出来。
甚至,因为这样的挣扎,林清清反而越陷越深。
先前的那头狮子,早已经沉了下去,泥泞上连个泡泡都不剩。
夜君凌似乎有些急了,咬了咬牙,干脆直接跳了进去。
林清清一阵气结,“你这是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你身上全是伤,会被感染的”
泥潭里很脏,夜君凌身上的伤口,不是一般的严重,就算待会儿上去了,也可能因此会感染。
夜君凌没说话,挣扎了几下,想将林清清提起来,可几次之后,依旧没能如他所愿。
“夜君凌,你不要再动了”
林清清狠狠地喘了口气,“你再动,就要从沉下去了”
夜君凌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要牺牲自己,让她活下去难道想让她感动呵
夜君凌根本不理会她,这时,泥浆已经淹没到了他的腰间,他咬了咬牙,似乎憋足了力气,发出一阵狠劲,将林清清往上一拖。
人是上去了一些,却依旧没有脱离开来。
夜君凌狠狠地喘息了两口,脑袋里越来越沉,此时,他已经沉到了胸前。
林清清一阵气结,“夜君凌,你什么意思难道想让我感激你吗我告诉你,不会,所以,别再白费力气了”
“闭嘴”
夜君凌依旧是那副霸道的模样,完全不给他反抗的机会,又狠了很心,发了一次力。
林清清被拖到了岸边,待她回过头来,夜君凌已经沉到了脖颈,她心中一惊,伸出手,想要拉他上来,却发现他的手,早已经被埋在了沼泽里。
林清清有些着急,眼看着夜君凌慢慢闭上眼睛,沉到了鼻子上。
“夜君凌”
此时,天空上,一架直升机正在上方盘旋着。
机舱里,一夜没睡的军长,神色间略微带着一丝疲倦,他操着一口蹩脚的英文,道,“年年外交,您您看,是不是回去休息下”
年修远看了他一眼,“军长,错过了最佳搜救时间,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您也要受到责罚的。”
军长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尴尬地笑了笑,“是是。”
他已经两晚上没合眼了,全都拜这个年外交所赐。
这个年外交,跟他乘同一架直升机,自己精力充沛,两天两夜不合眼,还拉着他也不好意思提出休息
他是个正常人,哪能受得了这样的折腾
年修远看着机窗外,神色一片凝重,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先别说会不会遇到危险,单单是没食物没水,便已经是致命的了。
如果再找不到,那两人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他烦躁地敲打着座椅两侧,眼睛里透着一丝焦急,突然,似是看到了什么,他猛然坐直了身子。
“等下”
军长不明所以,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茫茫一片大草原上,有个很小的影子,正在极力地挥舞着。
年修远激动地抓着两侧的扶手,指道,“快下去看看”
直升机缓缓落下,林清清已经连站都站不稳当了,她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指了指面前的一片空地,“快快救夜君凌,他沉了下去”
说完,便昏了过去。
年修远赶紧将抱到直升机上,交给随行的医生。
军长也不敢耽搁,指挥了几个随行的士兵,拿出了工具,救夜君凌。
没多久,夜君凌被挖了出来,浑身的泥泞,看不出还有没有生命的迹象。
医生赶紧拿了水,将他脸上的泥冲掉,又将口腔中堵住的异物去掉,一直做着心肺复苏。
林清清醒来的时候,鼻尖一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很浓重,刺得脑袋疼。
待视线渐渐清明之后,猛然坐起了身子。
突然的动作,牵扯着脑袋,太阳穴里马上传来一阵钝钝的疼。
她狠狠地抽了口冷气,四周一片静悄悄的,洁白的墙面,单人的铁床,手上微微渗着血的针头,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她现在在医院。
得救了
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她低下头看了一眼,打着吊水的针头,戳进了肉里,暗红色的血珠子,顺着指尖,“啪嗒啪嗒”往下流。
林清清“嘶”了一声,皱着眉头,一把扯掉了针头。
她没来及穿鞋子,光着脚跑到外面,门边守着两个人,穿着黑色的西装,一脸严肃的样子,很是吓人。
他们俩将林清清拦住,道,“总统先生吩咐过了,您醒了之后,只能在这呆着,不能出了这个门”
林清清微微一愣,总统先生总统先生来过了
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想必,以后是不能再留在乌卡做翻译了。
林清清现在还有些虚弱,苍白的脸,几近透明,尽管没受什么硬伤,可因为长时间的缺水和缺食物,让她的身体,仿佛是被掏空了一样。
她心底焦急,可是也不敢轻举妄动,“那你们知道夜君凌现在怎么样了吗”
说完,又赶紧补充道,“就是那个跟我一起送回来那个他怎么样了”
她还记得,在她昏迷之前,夜君凌已经沉到了沼泽里,他被救上来了吗
一想到夜君凌有可能出事了,她便觉得整个心,像是被挖空了一般,连呼吸的力气,都没了。
两人依旧面无表情,似乎无论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我们只听从总统先生的安排,负责在这边看守,其他的便什么都不清楚了。”
林清清咬了咬牙,一双拳头狠狠地攥在了一起。
她很想直接冲出去,可是,她知道,那样的后果,便是有可能被监禁。
外面的这两个人,虽然穿得是便装,但是,林清清知道,他们要么是军队的军人,要么便是总统先生身边的保镖。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