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龙渊阁能打开武库吗他们来抢什么琉璃甲”
“龙渊阁不会也要琉璃甲才能打开武库吧”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那矮子已经再次出手,“管你是不是龙渊阁的,封爷爷送你去做鬼”
容雪折这次没说垃圾话,提起千机匣一发追命箭将那矮子钉在了后面的矮墙上,矮墙轰的一声就塌了,容雪折落在地上,侧头看了看打在屋顶的暗器,毒液已经腐蚀了屋顶的茅草。
那扛着矮子的高个儿发狂的向容雪折冲过来,就在众人等着看他们打个两败俱伤的时候,高崇到了,他手中重剑打飞了高个儿,然后大喝一声,“都住手”
容雪折侧身躲到屋子门廊侧面的阴影里,看着丐帮长老黄鹤和高崇对峙,也就没看到在门口摇着扇子看热闹的温客行。
他们争执的时候,安吉四贤中的裴夫人捧着琉璃甲走了出来,她感激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廊连接处的容雪折,然后对高崇道“先夫让我将琉璃甲交给高盟主,高盟主,东西我带到了。”
高崇上前接过,丐帮到是蠢蠢欲动,然而还是不敢动手跟高崇抢,高崇叹气,“是我对不住裴大哥啊”
裴夫人并没有理他,她转身走进屋内,“二哥,三哥,将我与大哥带回去吧,这江湖,再不来啦”
“不”高崇来不及制止,裴夫人已经拔出了杀死裴先生的长剑,横剑自裁。
容雪折也不料还有此一遭变故,只见裴夫人伏在已经死了的裴先生膝上,嘴角不断有鲜血流出,她颤巍巍的用手去握裴先生的手,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鬓边,仿佛一个娇憨的小姑娘,她笑着闭上眼睛,“大哥,若有来世,我们只做一对平凡夫妻可好”
至此,安吉四贤只余二人,二人皆是悲痛难当。
高崇痛心不已,安吉四贤是他请来的,如今却落到这般下场,最终揭破了这些假琉璃甲惹出的风波,这些人争来抢去,不过是忙了一场空而已。
待丐帮等人都离开后,高崇命人护送安吉四贤剩下的两人和裴家夫妇的尸体回乡。
因为容雪折没从正门出去,因此高崇还以为他还在里面,于是问道“龙渊阁的小兄弟,可否出来一见”
然而问了三遍都无人回答,待他进去再看,人早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容雪折再次从毒蝎盯梢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出城唤来踏炎乌骓,快马往镜湖破庙去,因此并不知道周子舒和温客行发生了矛盾。
张成岭在岳阳派按照容雪折说的,把琉璃甲的下落跟容雪折挂上了关系,原本赵敬准备让毒蝎劫走张成岭逼问琉璃甲下落,如此到是省了一番波折,安安心心留在岳阳派练功。
这次前往太湖不用带孩子,也没有其他事情拖累,踏炎又很久没有痛快的跑过了,容雪折没废多少功夫就来到了镜湖外的破庙,果真找到了张成岭藏的那封信。
他又细细的读了一遍,信上所写比张成岭所叙述的更加细致,甚至点名了在高崇剑上涂毒药的乃是赵敬,不知其他几人是否知情或者同谋,盖因无力对抗五湖盟,一直不曾声张,但镜湖派绝迹不与他们再来往云云。
待合上信看到收信人是长明剑仙的时候,容雪折眉毛挑了挑,这长明山上到底又有多少秘密呢
他的祖父隐居长明山,剑仙也在长明山,张玉森死前把容炫之死的秘密托付给剑仙,剑仙与容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容雪折思考了许久才动身。
在前往神医谷的路上,容雪折收到了韩英的来信,其中有几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其一,信上记载,赵敬曾是仆役之子,原太湖派掌门之子暴毙,太湖掌门伤心欲绝,赵敬侍疾至诚,认了太湖掌门做义父,才跻身五湖五子之中;其二,赵敬与霓光宫少宫主罗浮梦大婚当日,罗浮梦走火入魔血洗霓光宫,而后为圣手夫妇所救,离开神医谷后隐身鬼谷。
其三,在赵敬继承三百山庄后,他的妻子浙西观察使之女李瑶不久就去世了;其四,在容炫疯后在封山出现,而后甄家夫妇和龙渊阁阁主龙雀也在封山现身;其五,就是赵敬义子的名单,其中就包括毒蝎之主蝎王;其六,赵敬与鬼谷一直有往来。
桩桩件件都是赵敬的内容,高崇和沈慎似乎都被蒙在鼓里,最后韩英在信上说到,他的人在守卫松懈的时候摸进了三白山庄,在赵敬的房间里发现了一间密室,密室里放了很多派位,每个派位前都供奉着一件东西,他们不明所以,就画了一张图送来。
在图上,容雪折见到了一把供奉在正中间的剑,他眼皮跳了跳,想起赵敬对高崇那把剑的描述。
他算了算,他父母出事的时候,还是赵敬跟罗浮梦在一起的时候,也许喜丧鬼罗浮梦知道些什么,但是他隐隐有种直觉,要想知道圣手夫妇因何而死,赵敬在其中又起了多大的作用,除了神医谷,恐怕就只能去找龙渊阁了,那位龙雀阁主,极有可能是他母亲说的龙伯伯。
但是他也记得母亲说过,除了甄叔叔,还托付给了龙伯伯一件事,不知那位龙伯伯做到没有,如今是否还活着。
他来到神医谷后,发现谷中已经没有了嫡传弟子,只剩下几个老仆无处可去,隐居在谷中,从他们口中,容雪折不仅得知了当年的一些旧事,还找到了那个把他丢在雪山上的奶娘,大约是报应不爽,她的儿子死于风寒,她疯了无处可去,被丈夫抛弃在这里。
为了保证周子舒能及时收到信,容雪折召出了他养的仙鹤隐雪,他则孤身前往长明山。
师兄见信如晤
现已核实神医谷老谷主为赵敬胁迫,于甄夫人及甄家幼子面前挑断圣手甄如玉手筋脚筋,逐其出谷,谷中旧仆可为证人。
据谷中旧仆所说,甄衍右手中指近关节处有一颗小痣,而圣手甄如玉乃神医谷谷主义子,本姓温,愚弟忽记起衍字一分为二便是客行。
日前吾等多次提及圣手夫妇及其子甄衍,客行皆未肯与吾等相认,想是仍有不堪言说之苦衷,劳师兄劝慰,弟归来日自当与客行赔罪。
吾观琉璃甲之事,幕后许有客行操纵痕迹,许是为父母报仇之故,然始作俑者乃是赵敬而非高崇,还请师兄与高崇印证信后所附之剑拓印,是否为高崇伤容炫所用佩剑,此物藏于三白山庄密室。
另有关于赵敬的一些旧事,系托韩英所查,附于信后,供兄参详。
吾前往长明山,不日将归。
周子舒想哭,又想笑,老天还了他两个师弟,却又只给他留下两年时间。
两年,他已经禁不起蹉跎了,把信揣在怀里,他得去把温客行寻回来。
正在喜丧鬼罗浮梦宅邸给众鬼开会的温客行还不知道,他的底裤被人扒了个一干二净,他家阿絮正在赶来的路上。
在威吓了众鬼一番后,温客行便道论功行赏,无常鬼自是把锅都甩在了长舌鬼那个冤死鬼头上。
温客行听得好笑道“鬼谷的规矩历来都是弱肉强食,能者为之,他要是有本事宰了你,本座提他做十大恶鬼之首,你们要是能有本事杀了我,我做鬼都佩服你们哈哈哈哈哈”
众鬼都各怀心思的低头,开心鬼控制不住的笑了一声急忙捂住了嘴,只有白无常道“属下不敢”
众鬼都被吓了一跳,或明或暗的看向他。
温客行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来到白无常面前,“不敢好笑啊哈哈哈哈,青崖山一众恶鬼,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哪一日不是打着你死我活的主意,本座今日要是负伤在此,你们敢说不会一刀了结了我取而代之”
温客行双目所及之处,众恶鬼都低头不敢看他,“是吗白无常。”他的语气又温柔又轻松,却吓得白无常直接跪了下去。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啊”白无常频频叩头,“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温客行笑眯眯的拉住他的手腕,“起来,没事啊,别怕。”他看着白无常头上一见生财的帽子生字已经被划破了,笑着笑着就满眼沸然的杀气,一把嵌住了白无常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手掌缩紧,发出硌硌的声音。
“谷主谷主谷主手下留情啊谷”
黑无常话还没说完,门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音,众鬼急忙回头,温客行看到一柄细长柔韧如一泓秋水的剑瞳孔猛地一缩,手下一抖,白无常就软绵绵的歪了下去。
“什么人竟敢擅闯”无常鬼的话还没喊完,就发现白无常被掐死了,他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哎”
温客行见到周子舒觉得心脏都要被吓停了,好在他反应迅速,赶在无常鬼再叫他谷主之前,对周子舒道“阿絮你怎么来了我们杀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本文读者都是青崖山饿鬼、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