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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七夕
    土豆牛腩和南瓜还在锅里焖着,言祈和叶扬先端了凉面出来,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吃。

    面条放凉水冷却过,铺了一层细细的番茄与黄瓜丝,在倒入雪碧的汤汁中搅拌,入口清爽微甜。

    叶扬顺手一按遥控,电视机屏幕闪了闪,出现的画面是科技频道电视平时都是言哲在看,他每天早晚收看这个频道,关注最新的科研成果。

    现在正在播放每晚六点播出的科普类节目,言祈看清电视机里坐在沙发上的嘉宾,筷子一顿“戴教授”

    叶扬嗯一声“是他。”

    白大研究院作为国内信息素科研领域的尖端机构,每个项目获得进展都会在地方电视台进行跟踪报道,这次有关aha信息素的实验告一段落,戴教授也收到科技频道的邀请,请他到电视台做节目嘉宾,分享研究成果。

    “这次我们研究院主要针对aha信息素的不稳定与排斥性展开”

    言祈听了一会儿,忽然垂下眼,拿来遥控换到其他台。

    “怎么了。”叶扬察觉到言祈的情绪,伸手去揉他头发“阿祈,你还跟他老人家生气啊。”

    言祈淡声说“没。”

    戴教授在信息素领域做出过很多贡献,苏予玫怀言祈时无法使用抑制剂,也是靠白大研究院开发出的一款抑制类药物渡过了孕期信息素不稳定的状况。言祈对这位教授是尊重的,但一看见他,言祈就想起那个失败的萤火虫项目,即使这不完全是戴教授的责任。

    与其说他和戴教授生气,不如说言祈是和自己过不去。

    言祈淡声说“如果那时”

    叶扬“”

    他低头拨拉一下面条,改口说“没事。”

    结合言祈换台的举动,叶扬大概能猜到他想问什么如果那时言祈就喜欢他,他还会去做萤火虫吗

    “会啊。”叶扬回答。

    言祈动作一顿,面条掉回碗里。

    叶扬继续说“如果你那时喜欢我,我会把这个决定告诉你那你肯定会拦着我,就做不成了。”

    言祈问“为什么。”

    “不甘心。”叶扬垂下眼,低声说“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的信息素是相互吸引,而不是相互排斥。”

    他手指点了点颈后的腺体“想标记你,也想被你标记。”

    牙印和信息素香水,终归和aha留在腺体上的标记是不同的。

    听叶扬这样说,言祈忽然想起“我爸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言哲是beta,苏予玫是oga,他们之间也曾有类似的问题。

    叶扬问“那阿姨怎么说。”

    言祈把碗放到玻璃茶几,从底下的抽屉拿出根记号笔“她拿这个给我爸,让他在脖子后面画个标记。”

    言祈把笔递到叶扬眼前“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叶扬接过去,看见笔身上有一行小字水洗不掉色。

    他笑了声,问“真的吗。”

    言祈面无表情地摇头“假的,一洗就掉。”

    “那怎么办。”叶扬拔开笔帽说“我也想给你画一个。”

    “等等。”言祈起身,进卧室翻了翻,找出来几支淡彩荧光笔。

    叶扬记得,这是言祈初中在书上标重点用的,颜色浅得像一层雾,带着微闪的星光,只在太阳或灯光照到时能看清。

    “这个水洗不会掉”

    他怎么觉得比记号笔还不靠谱。

    言祈把笔在玻璃茶几上排开,边道“掉了再补一个。”

    叶扬明白了。

    言会长是嫌记号笔太丑,并不是觉得荧光笔有多持久。

    他放下筷子,在几种颜色中筛选过,拿起一根近似于海洋的蓝色,拔开笔帽。

    言祈配合地转过身。

    叶扬抬起指腹,在言祈颈后腺体外光洁的皮肤轻轻摩挲,边思考要画什么记号。

    反正都会洗掉,下次还能再画,他也没太纠结,指尖捏着笔身转过一圈,勾勒出个圆。

    言祈觉得有点痒,强忍着问他“你在画什么。”

    感觉像是个圆圈,但还有别的线条。

    叶扬回答“舵。”

    “”

    言祈一时没懂他为什么画这个。但多年“兄弟”默契也不是白来的,在叶扬画完之前,他想起阁楼里那本书上写的正像海员期待发现某些灯塔发出的独特闪光模式

    言祈把手伸到后边,被叶扬用左手牵住,就顺势在叶扬掌心挠了一下,问“我是不是该给你画个灯塔。”

    叶扬还在仔细地画,分神问他“你怎么知道。”

    紧接着他笔尖一顿,意识到什么“你看那本书了”

    言祈嗯一声“还看见你给我写的情书了。”

    叶扬继续画完,把笔帽盖上,默默地转过身,等言祈给他画。

    言祈在荧光笔里挑了一根暖黄色的,听见叶扬低声说“那是初二写的。”

    当时看见书上那句话,有些触动,就把它摘抄下来,想送给言祈。

    但换作是现在的他,只会用行动去做,不会再选择那样直白地表达。

    言祈凑过去瞧住叶扬。

    叶扬眼梢一耷,把脸别开。

    言祈勾了勾嘴角,抬手在他耳后揉两下。

    这人坏起来花招也不少,却总有这种意外纯情的时候。

    言祈很想亲他,于是抽张纸巾擦干净嘴,在叶扬耳朵后边亲了一下。

    叶扬“”

    他转头看着言会长手里的纸巾,又被戳中了奇怪的笑点。

    抱住他乐个不停。

    在言祈打算动手揍人之前,叶扬放开他站起身“南瓜应该熟了,我去看看。”

    就走进厨房,忙活一会儿,把剩下的两样菜端出来。

    他前些天忙实验,昨天一结束就赶过来,又一整夜加一个白天都没睡,晚饭吃个半饱,已经困得撑不住。

    言祈看叶扬眼皮打架,轻轻捏住他后脖子揉了揉“去睡吧,我洗碗。”

    叶扬应一声,学着言祈抽了张纸巾擦干净嘴,然后在他侧脸亲一下“那我睡一会。”

    确实只是一会。

    今天是七夕,叶扬不想晚上留言祈一个人清醒着过。

    他洗过澡,睡前提前给自己定了个两小时的闹钟。

    但因为实在太累,闹钟响起也没听见,最后是被言祈压醒的。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有什么压在自己腰上,想翻身也翻不过去。叶扬困倦地睁开只眼,看见床头暖黄的夜灯光里,言祈还穿着昨晚那样单薄的衣服,长腿折在两边,一个跪坐的姿势。他自己的衣服被向上推起,露出胸膛和腹肌的线条。

    叶扬朦胧间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吓得赶紧直起身,衣服掉下来。

    言祈微一蹙眉,又给他推上去,但一手撑着衣服不方便画,索性把衣摆塞进叶扬嘴里。

    叶扬叼着衣服,这才看清言祈是在拿着荧光笔给他画记号。

    他的腹肌上慢慢出现了一座灯塔。

    叶扬“”

    虽然知道言祈是刚才吃饭时没画完,想趁他睡着补,又够不到后颈的位置。

    但叶扬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想了想,学着言祈之前的口气道“阿祈,你好变态。”

    言祈笔头猛地一用力。

    叶扬躬起后腰,立刻认错“祈哥我错了。”

    因为嘴里叼着衣服,他说这两句话嗓音都是模糊的。

    叶扬低头看着灯塔的“施工”进度,觉得异常折磨,又含糊地说“快一点,很痒。”

    言祈弯了弯眼,画得更慢。

    叶扬“”

    他都要被画出反应了。

    叶扬仰起脸盯住天花板,分散注意力,想到个问题“阿祈,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言祈分神想了想,也没能想出个具体的时间,只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很久之前。”

    叶扬一怔。

    言祈淡声问“我是不是发现得太迟。”

    他自己偶尔也会想,如果早点知道。

    可以对叶扬再好一点。

    “不迟。”叶扬弯了弯眼说“我等得起。”

    言祈缓缓盖上笔帽。

    “画完了”

    他仍叼着衣服,低头去看。

    还没看清,就被晃动的衣摆挡住了视野。

    汗水从叶扬的喉结滚落,他看见言祈睫毛轻颤,也难抑地闭了闭眼,然后抬起手臂把人抱紧。

    荧光笔的水迹还没干,叶扬的衣摆掉下来,言祈又给他塞回去“叼着。”

    叶扬本来想去亲言祈,忽然又被塞了一嘴衣料,睁着眼模糊地“唔”了声。

    活像被劫匪绑架了似地。

    言祈把手掌贴上去感受叶扬的心跳,剧烈得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一动,心跳猛地停了一拍,然后跳动得更快。

    窗外,响起了焰火升起的破空声。

    青檐一带保留着很多传统习俗,每年的七夕夜,惯例会放焰火庆祝。

    叶扬把言祈抱到飘窗上,飘窗上铺了一层绒毯,角落搁着一玻璃罐水果糖。

    是他们小时候爱吃的那种。

    荧光笔的水迹干了,衣服放下来,言祈伸手从玻璃罐里捡出颗橘子味的糖,剥开塞进叶扬嘴里。

    亲吻间全是水果糖的甜味。

    叶扬抬手撩起窗帘一角,焰火在他眼里升起、坠落,沉沦进黑夜深处。

    窗外烟火盛大,窗里是一对恋人,耳鬓厮磨,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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