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离着书房仅有一个刀身似的走廊,走廊中摆了两个长案,一处放了那把被她弹奏过的古琴一处则放了架起的纸扇。
这两件物品展示的不错足显某王才华横溢不似一众毫无学问的皇族贵人。
卿灼灼摸索着行过走廊,到了书房,便屈身跨过了门槛。顷刻,便见某王正于书桌前撑头闭目。
居然还在幸好,她早有准备。
不知他这是睡了,还是在养神
缩在走廊口,卿灼灼咬了下内唇,而后瞧了一眼旁侧,恍然发现那依靠在角落里的碳盆。
挪挪小步,拾起一块,轱辘丢去,就于书桌前打了个圈。
没什么反应
她又捡了一块用力丢出,依旧没见反应。
故起身拍拍手,抬腿踮脚地走近。
眼瞅着仅差三步就要跨过门槛了怎得从身后传来一阵凉风,哗哗两声便将房门给关了紧。
卿灼灼拧眉回头,顷刻见一脸颊贴近,不禁慌张的后移,身子微晃,随即后仰。
然她未曾挨地,转之被一暖掌轻抚腰身。
“嚷什么呢”
心慌,心颤心乱自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王,王爷”原来没睡白害她兴奋一场
南风盏用力一收,就让她站了稳。
“又想在本王眼皮底下做动作”
“我没呢”卿灼灼赶忙憨憨迎上,“我这不是见王爷睡着了想着帮您把门关上么免得免得着凉”这话说来,底气并不足。
“那你刚刚扔煤块,是为了测风”
“对是为了测风”台阶给的不错她也顺的不错给了她,她就下。抿紧薄唇,继续上扬。
王爷总是一脸的紧绷,此刻不好猜他的心情是生气,还是总之,自己弄的事,自己解决掉
瞬时行去,低头拾起煤炭。
怎得捡到第二块,就被他拽了手腕。
“过来”
“诶”她撩着大眼,不知何意。
行至桌前,见他挑了一块白布,为她擦尽了掌心的脏处。
王爷还是个暖心的人这照顾的也是有模有样她若是普通女子,估摸着都要动心了
“玩什么不好偏玩煤炭不知那些烧过的煤炭对皮肤不好么”
“”
“想你这细皮嫩肉变成粗麻烂手”
“真的假的”别吓她她已经很多年没做过保养了
赶紧跑去水盆前清洗,心间嘟念:下不为例
“你那么不愿在湛雅园住”
回过头,瞧了某王的眼神,竟不知该说什么。
他依旧拧眉打量,“看你似好的差不多了明日,就搬回去吧”
“真的”
倒是兴奋“回去睡吧”
她闻声点头,随即行入走廊。
南风盏拧眉落思,见眼中的她,“确不似一般女子”
次日清早,她起的很早因某王答应让她今日回沁雪院推门行步穿过走廊,瞬时发现书房中没有人在
“今儿什么情况”就连园子里也未见其影
踏出书房,围着青竹亭绕了一大圈。半透明的轻纱上堆积片片,随风摇晃后,嗒嗒垂下几滴。
点在手心,彻骨冰寒。
从前她挺耐冷的怎么这会儿颤的难受。赶紧用另一只手捏袖擦去,再放到嘴边哈了些暖气。
片刻不过,忽听园外传来了脚步声。她以为是某王回来了,立刻背手转身,立正站直。
怎得,入了眼间的竟是孙婆婆撩眉一瞬,见她手中还托了一个长盘。
瞬时捋了额前碎发,摸摸肚子,确是饿了
“卿丫头你怎么在这”
“我”王爷说她在这里做什么了吗这样贸然回话,是不是不太好万一和某王说的不一样
那不是给他俩找事么
“你不是去大殿下府上学规矩了吗”
“诶啊对”结结巴巴的不知从哪头说某王就应该早些跟她说清了
“怪不得,王爷都出府了还让我把饭菜送到湛雅园来”
“王爷出府了”
“是啊”孙婆婆未将她的疑问多放心上,瞬时将长盘端去了书房内。待她出门,还见她于青竹亭前呆站故扬声唤她,“一会儿饭菜都凉了你赶紧进屋吃吃了以后,把王爷交给你的事情都办了早点回沁雪院去”
一连跟她说了好几句然她此刻却没听进多少也不知自己这小脑袋瓜里捉摸了什么
总之就是不清爽
千秋国宫内曲声萦绕,众皇家皆在自己的位子上举杯尽兴。此间,唯独他一人拧眉落思,愁绪难散。
皇帝的座前,守着两位妃嫔,却并不见西宫娘娘在侧不知是大皇兄未叫还是她今日不舒服
“难得在国宫内看到十七弟这些年,大家可都以为你大门不出,在府上吃斋念佛呢”此话一出,众人含笑。
南风盏撩眉逢去,顷刻便对上了自己的十五皇兄。
其名为南风铎,品性同八王南风拓不相上下一样的心机深重,一样的不可一世
这会儿,亦是二人相邻。
“诶十七弟可不喜吃斋念佛偶尔也给自己开个荤”南风拓当即接了话,明着是为他开脱,实则是要趣上加趣“你不知,十七弟府上有一美婢才情惊人相貌更是让人久久难忘”
“哦十七这是何时开的窍”
一众欢笑不止,连高台上的皇帝都忘了此刻身份左拥右抱好不在意
坐在南风盏旁侧的男子欲要动怒,却被他顷刻按住。
一手端起酒杯,贴近薄唇,面色极其淡然,仅是侧去一点给了他一个眼神暗示。
“十一弟同十七最好可知他府上婢女,真有八皇兄说的那么美吗”南风铎不甘安静,似非要掀起阵阵暗讽。
皇帝亦不制止,明摆着要看他的笑话
这样的皇族盛宴,竟不如农家的茶会。南风盏静而不语,一口喝尽。
渐入夜,卿灼灼于房间内铺着被褥。不知是不是在某王的湛雅园睡习惯了此刻,竟觉床板颇硬
无奈的抿抿小嘴,却忽听院外传了杂乱的人声。
瞬时推门出屋,迈了快步奔去。
“听说了吗王爷被皇帝收押了”
“”
“说是犯了人命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