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眸光逢来,于她脸上绕了一圈。
卿灼灼拧眉抖唇,“真的”
“假的”语气略有些延长,眼神微微撩动,似在等她的反应。
卿灼灼转之低眸,心间慌慌,不敢再和他对视,“王爷您这是要套我话呢”还是让他知道了她最怕那些欠来欠去,还不清楚的桥段
“昨日八王提起,说靖儿查案之时,身边还跟了一个聪明的宫吏此宫吏可是让人印象深刻”
“”尴尬这就是所谓的主角光环吗
“今日,本王去凤宸宫问候,亦听了很多夸赞她的话”
“王爷说重点吧”不禁扬手撩了下眉间的碎发,他的语速不急,她听着着急
“本王去了靖儿的庆炀宫,又仔细的了解了一下”
“大殿下都说了您还问我什么”明知故问是何意思
“靖儿起初不肯说本王就叫齐了他宫里的所有奴才,下了一道赏罚令直言不讳者重重有赏知情不报者,便行重罚”
“”紧唇无言,一口大气挤了牙缝。不禁扬唇画弧,缓了片刻,才微微僵笑,“王爷您真厉害您这是都知道了”
南风盏转之歪头逢过,露了一脸傲娇,“该知道的,自是全全知道了并且已似亲眼所见”
“”
“你不知本王的侄儿有个极好的优点要么闭之不说,要么就有声有色,描述精细”
“”此刻,她的红唇是该上扬,还是下弯
“小小年纪懂得还不少竟还学人家验尸”
“验尸怎么了死人我都见多了”某王就是不会好好说话,学着别人夸夸她怎么了眼珠一番,便晃去了它处。看尽屋内,越想越气,打扫了半日的湛雅园,知道她有多累吗
下次定不能多管闲事尤其是皇家的闲事
“不知,你要让本王如何报答你”
顷刻摸了摸右耳,甚是震惊。转瞬逢过,与他静对片刻,忽觉胸口扑通扑通,竟跳的一塌糊涂。
卿灼灼猛地呼气,吸气。稳了下自己,便俯身穿了长靴。此刻一言不发,只想着提步逃离。
低下头,将抖在地上的桌布全全拾进怀里,薄唇吧嗒应下重音,就怕舌头打卷说不清楚,“王爷灼灼的活还没干完呢我得去洗桌布了您”您什么呢词穷笨的直咬唇角,好不容易想到一句,“您好好休息”言罢,慌忙的提速奔离,从走廊到书房,再踮脚跳出湛雅园
全程低眸不抬,就觉脸蛋烧疼在这凉寒的冬日里,似冰火相融,两重折磨。
稳住她须得保持冷静
“卿灼灼休要乱想不要因为跟人家对了场感情戏就入心了不可因戏生情更何况,人家还是个一线大腕”
行至后院井旁,便将怀里的桌布扔进了木盆中。转之打了一桶水倒在了里面,屈下身子卖力搓洗。
脑子里还在嗡嗡应痛,须得以刺骨的凉水浸浸自己。
“丫头今儿是怎么了不觉累了”
不知何时,孙婆婆已是站在了水井旁,一副拧眉状,显出了她的惊讶。
卿灼灼撩眉扯唇,却是道不出话。方才降下的心跳,一瞬又起,“我,我”
“病了”
“我挺正常的”用劲儿应话,回之有速。话毕,惊觉唇齿颤动。她转瞬低去,自觉检讨。
不该吧
她一直是个深有修养的演员
“丫头别累到了婆婆帮你洗吧”
眼瞅着孙婆婆伸来双手,卿灼灼不由自控,竟抓着桌布挪了远,以至淋湿靴面。
这可怎么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在想什么不禁尴尬的撩眉憨憨,“婆婆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好了您就歇着吧”
孙婆婆见状只好扶着双腿直了腰身,“好吧你自己歇着干别累坏了”
“知道知道”
瞧着孙婆婆迈步离开,她便低下头继续猛搓。瞬时扬手轻拍小脸,“想什么呢”
“哦对了”
“婆婆”心慌的感觉都提至嗓子眼了明明走了怎得又回来了回来就回来吧咋就走路没声音
“怎么了”
“没事您说”缓她得好好缓缓。低眸转目,深深呼吸。
“张老头找你一会儿忙完,记得去趟他那”
“知道了知道了”
都说忙起来使人充实
可到她这里,怎么不管用
不禁感叹,垂下一口长气,继续用力搓洗。默默告诫自己:一时冲动,莫将此情当成事成事也是破事不去想,也就放下了
“啊遭了咋没有把王爷榻上的床布扯下来”奈何他那时候坐在上面,她想拿也没办法拿呀
只得明日再去取来
还得趁某王不在的时候
嗯重重地点了头,随之甩甩桌布,将其一块块拧干。
一道身影静静伫立在屋顶之上,与她仅隔了条攀了常青藤的竹廊。
黄昏过后,冷风微扬,他拧眉望着这个拼力干活的傻姑娘。纵使双手被凉水浸红,她也仅是合掌轻吹两下,不落丝毫的娇气
此刻天色渐暗,她没有在意,更没有那时间去撩眉远望。搭好桌布后,就转身行步离去。
卿灼灼摆袖进了后厨,却见屋里没人。转了一圈,便走到灶台前迎火暖手。不知怎的,自从被蛇咬了以后,她就越发的怕冷了而且觉了身子不亦热乎须得缓好久才能恢复。
“卿姑娘你怎么在这我们都在放食材的那屋等你呢”小三子踮脚跳进了厨房,瞬时扬声叫了她。
卿灼灼随即打愣,让她来也没说哪个屋呀她还以为自己到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了呢。
就看他跑到橱柜旁拿了个瓷罐子,而后又奔屋外,嘴里嘟嘟两句,“卿姑娘快点就等你呢”
遇了多大的事,竟都在等她
卿灼灼好奇的眨眨眼,随之跟出门去。
绕过花坛就到了食材屋,此间出奇的安静。
还没进去呢便见一众后厨奴才围成小圈,大眼瞪来瞪去的瞧着木桌上的食材
这些食材委实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