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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旧识古琴
    为何会在请神塔内

    是他将其冰封在这的吗

    亦是和过去告别

    唯做垂眸,手掌贴在寒冰之上,似已感觉不到此间清凉。

    “让开”

    恰于这瞬,谢航笙已握兵器在手。而卿灼灼则被突冲而至的试炼者挤于旁侧。顺冰石轻滑,掌中愈渐生僵。

    那肩处刀伤确重,裂痕一开,便是止不住的涌血。鲜红润染衣衫,几层湿意渗凉。亦衬额间颗颗淋漓,滴垂不断。

    谢航笙同样被挤一处,还未站立稳当,就觉手中兵器遭人用力拽扯。即刻收入怀中,防止心思不纯之人出手抢夺

    到了这里,应是诸多正人君子,然却还有一方小人从中施计卿灼灼转而抬头,凝眉盯视眼前,若南风盏真的有看到,定不会让这等不合常理的事情发生

    只是,她真的很了解他吗

    从前的种种温情,皆是大戏一场,或她从没有真正看透过他

    旁侧久站的邹广寒并不是不想搀扶起她,奈何自己于儿时开始,就有晕血的毛病。故,从刚刚盯了她一眼后,就别过头去,不敢直视,即便伸手,也是颤颤而下,挣扎好一阵。

    好不容易抚上了她的肩膀,又觉她微微抖动,遂立刻抬手躲开。邹广寒凝眉疑惑,自己确未碰到她受伤那面,然她还是有所反应。

    卿灼灼并非不知他为好意,而因自己多年禁锢,已不太习惯被陌生人轻触,故不由自主,挪了身子。

    这刻,谢航笙还在紧拽手中的木棍仅是一根烧火棍,竟成了众人争夺的目标只因冰石之中,变了干净,唯剩低处一把破旧的古琴。

    卿灼灼垂眸抿唇,当即伸手扯起前方男子的脚踝,将其狠狠甩去一方坠地。掌心瞬时握紧,似在强忍伤痛。

    “谨烛”

    “谢航笙你守好你的兵器若是被人轻易夺去后面的试炼,你就别跟我搭伙了”

    搭伙二字,是他入请神塔时对她先讲的。在此之前,她从未答应,然这瞬竟亲口回了他谢航笙自是甚为激动的即刻将掌心握紧,任旁人如何拽扯,都绝不松开。

    “谨烛你放心谁来了也抢不走”扭头冰石一面,却又落下慌神,那里面确是一把兵器都没有了“谨烛你怎么办”

    卿灼灼闻声未回,仅将眸光移去冰石之内。手掌顺势击上,凭着四面早已断开的裂痕,自是很容易就见了开口,缓缓伸入,便将琴身拽出,拥进怀中。

    凉寒之气瞬时旋绕周身,亦应她心头几分清冷。不由得扯唇,就连此间笑意都应了凉咧,旧识相见,不该温暖心窝吗然而,却是越发封冻。

    怎么说,它也是一通关的筹码

    或也为一种注定,若是旁人拥得,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像那些试炼者一般,没素质的抢夺

    南风盏可以将其拱手让人

    然她却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这原是它的最爱

    从不准旁人触碰

    现如今,视为珍宝的东西,都这般不在乎了可见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是唯一的

    一方试炼者又再挥臂袭上,卿灼灼坐的甚是稳当,顷刻就看着旁侧出手挡下。撩眉瞥眼,左右晃晃,自己这是要被当成团宠吗

    缓缓站直,指尖轻抚琴身,那因冰封而变得清脆的音弦,似轻轻一挑就会断开。

    “谨烛你就拿这个”谢航笙呆呆瞧看,两眼一搭,瞬觉自己手中的烧火棍还算可以

    “这有什么古有长凤青冥,凭一曲诛心赋便控人心琴艺不凡亦能对敌”

    这话确不是出自她之口,而为后方邹广寒所道。

    长凤青冥她没听过,但一曲诛心之论却是深信

    “就是不知季兄会不会弹琴啊”纸扇一挥,便挤到了中间。

    卿灼灼当即撩他一眼,看这架势是有所想法那双眸子,亦在直勾勾地盯着她怀中古琴。莫不是挑选兵器挑选的后悔了

    瞧他姿态优雅,确像是一个文采出众的公子

    “烬帆你就别想了谁叫你刚刚没有仔细瞧呢你可是在我之后取的没看到就不能怨别人了”

    厉敩扬一声道下,便使风烬帆垂眸摇头,“我还真就没注意兵器都是立着的唯它在底下躺着我能瞧得到吗再说都蜂拥而来急着抢兵器,我有那时间逐一对比么”

    “这啊讲究缘分”邹广寒出声温润,转瞬瞥头盯她一眼。

    卿灼灼抿唇无言,仅将眸光低垂至琴身之上。

    须臾,忽迎一处手掌移来。

    使她即刻后退半步

    “干什么呢风兄,难不成你也想抢”

    “不抢只是想用手中的琼花刀找季兄换一换”

    “方才,你不是还说此短刀精致好看吗”

    “同这古琴相比,就逊色多了”

    就听二人风趣声声,也不问一旁作何感想

    “谨烛你不如就和风兄换换他那短刀顺手,你拿着也轻巧这古琴对你来说太重了”

    瞥他一眼,默不作声,唯将怀中古琴用力护紧。她可以把自己装的很冷漠,但拒绝旁人,确是她最不会的

    越是不熟,越为尴尬

    对方主动求换若她说不换,会不会显得很吝啬

    毕竟,之前被他们帮过

    奇怪她怎觉自己又变的优柔寡断了不是该事事心狠决绝吗

    此刻,都在说趣,却只有邹广寒看了明白。随之温和的扬了唇,为她道尽心中所想。

    “你们在这说的热乎可有想过人家季兄的感受我看这古琴透着灵性既是季兄拥得那就该是季兄的”

    “广寒兄”

    “说的是”厉敩扬瞬时出声,缓下尴尬,“能得到华阳宫所赐的兵器就已是大幸我们还在这里换什么呢赶紧继续上塔吧可是还有三层呢”

    有人发声,她自是不用多讲。随即点头,便于这刻先行迈步离开。

    谢航笙忽觉犯懵,心中确不太明白,然她喜欢,自是好的遂抬步紧跟她的身后。

    风烬帆只得应下一副苦笑,还真是挑的快,不如赶得巧瞬迎两侧兄弟同时挤了他一下,故,摇了摇头,侧身行步。

    卿灼灼捧琴经过一处,恰于此间感到很不友善的目光。虽未瞥头,但已知是哪些人

    得意忘形终不久,就看他们何时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