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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五渗风劫(一)
    话毕,侧身行下高台。唯留雪刃凝眉,盯着他的背影落思。薄唇几次微扯,似有话,却道不出。

    恰于此瞬,在镜像旁久坐的北月溟忽而挑起黑子轻点棋盘,撇唇间,不由得画了弧度,“哎呦呦有人开始质疑你的试炼关卡了师弟听言,做何想法啊”身子微倾,贴在桌边,瞬挑眼撩了对面师弟一眼。

    南风盏仅做蹙眉抿唇,目光落去镜像之中,纵心间拥着千丝万缕,亦寻不到一根倾尽,“没什么想法”薄唇吧嗒一动,便是淡淡轻音。

    “唉”北月溟迎他此相,当即摇了摇头。瞬将手中黑子放下,转一刻,就又挑起了白子“是啊你能有什么想法天天脑子里满的很可我也不知你在想什么总是应一副愁眉苦脸”目光直盯棋盘,手间微晃,还在寻其落子之处。然这话里亦是有话,“酒也不喝了棋也不下了唉”叹声颇长,当即就又瘪了嘴,“我也不是抽什么风被你一封长信就叫出了山,白白在你这浪费时间自己独酌不说还独自下上棋了自娱自乐,没人陪没人理”侧着腰身,上提左腿踩于一旁圆凳之上,似这样倾倚,更为舒坦。

    “酒喝多了无意棋下久了无趣师兄还是尽早借了吧多学些功法,才是好的”话毕,唯将端在手中的瓷杯放下。

    嘿他说了那么多竟还只得他两句不咸不淡的废话。

    “我才不学你呢整日不是练功,就是炼丹你说你在灵陨阁鼓捣来鼓捣去,到底炼出个什么来了”扭正身姿,瞬朝他扬声。

    然南风盏迟迟没能答复,亦是因为自己还没炼成过

    “师弟啊这做人该放松的时候还须让自己放松或许你要是放松了眼睛就清明了看看周边,看看旁人许有你预料不到的事情”

    “师兄,不是也要劝我早日成家吧”浓眉一挑,从两侧往内聚紧。

    那神色可是不好

    “我哪有那么大的力度你要找什么样的姑娘不得你自己说了算我只是想让你把眼界放宽点”或因他心中掩着的事太重,故无法释怀。眉间轻挑,瞬时瞥去镜像,当即见了那季家少年抱琴行步,就快要入了灼心殿内。

    南风盏随师兄眸光旋去,亦是瞧到了这一幕。

    “师弟你说你设这么厉害的关卡做什么呀这可没几个了”

    他凝眉一紧,直视镜中之人,“谛伶不需要多要的是精”

    入了灼心殿,身后的铁门就迅速合上了。卿灼灼仅用余光后移了片刻,转瞬仰头看向四周环境。

    此间,金碧辉煌,壁灯千盏。确是下了不少本钱来装修

    “某王还是这般的财大气粗”

    “谋王”

    未得自控,竟于口中道出了话语。卿灼灼当即抿唇,垂眸寻思,“对啊盏王这般精明厉害,设下三脉五渗不是足显他的深谋远虑么”

    “要说还真是”谢航笙即刻扬手摸头,“这盏王号称神绝可是厉害着呢”

    “神绝”侧身拧眉,确没有听人细解过。

    本是要等他继续说下去,奈何,他说了这两句就没词儿了二人皆瞪大眼,抿唇无话。

    恰于旁侧,还有一消息通踱步来回。

    “传闻,盏王不喜酗酒不爱聚众,不念旧情,不理俗世,故称神绝”

    “盏王真那么冷漠”谢航笙听言一愣,当即打了个颤,“这若是入了华阳宫又该如何跟盏王相处”

    “你别做错事,老实听吩咐就行了”

    “这倒是”

    自方才,听邹广寒解释了神绝以后,她便静在原地,抿唇无声。然又不得自控的扯起了嘴角,他怎么可能不念旧情,不理俗世呢

    或因碍于方染汐的西宫身份,故要将自己变得冷淡,才能更好的护住她更好的藏匿他们之间的感情南风盏可真是聪明极了

    “季兄在想什么”

    “没什么时间紧迫我们还是闯关吧”话毕,转身行步。

    于此刻,却让邹广寒觉察到更为冷冽的寒意。

    未走几步,就感狂风猛烈,正从前方的昏暗处迅速突袭而来她抱紧古琴,稳住脚下,却也只能撑得半刻。

    “谨烛”

    凉寒拂面,吹的发丝凌乱。双耳愈渐失聪,忽觉听不到旁侧落音。她只得眯起双眼,侧逢身边的傻大个。

    此刻,邹广寒也已奔到她的右方,两面帮衬着,终能抵去一些风力。

    “前方便是风劫我们需经过才能到下一个关卡”

    “可这风那么大,要怎么顶过去”

    卿灼灼唯将双眼眨动,在左右瞥过谢航笙,邹广寒后,便回之前方,盯视黑境。恍然想起,自己昨晚榻上难眠,曾阅了两页诛心赋其中,入门招数就是在说,如何掌控外界之力

    恰在这一刻,用来试试

    瞬将手中古琴翻去半空,两手交绕,推送其旋身飞入前方黑境。霎时,两侧壁光亮起,衬得细窄小道通明。一方长木高架三人眸前,延伸而去,看不到尽头。下面是湍湍流水,深不见底。

    “这是”

    古琴飞回,一拥入怀。卿灼灼双眸不移,直视前方情形,不由得就拧了眉头,“看样子是要让我们从上面走”可这处机关,在他们来之前,未曾开启前面的那三个富二代,究竟是怎么过去的

    摸瞎怕是这会儿早就掉水里了

    “航笙借我法棍一用”话毕,杵琴旁侧,半蹲池边。

    “法棍什么法棍”

    “”卿灼灼唯抬头拧眉,这叫个中听的名字,他自己还不适应呢“就你手上的木棍”

    “哦木棍就木棍我还想呢哪来的法棍”

    “”狠夹他一眼,觉他话是真多

    卿灼灼随即将木棍杵下池去,直至手掌渐贴水面,也未杵到底层。

    “居然这么深”邹广寒旁侧道话,“看来,我们只能从木桥上方走了可万一,风又吹袭该如何”

    “邹兄你可别吓唬我”

    “不无可能”卿灼灼转而起身,一面将杵在身边的古琴入怀,一面目视前方细窄小道后的昏暗之境。

    “谨烛这要是风吹来我们不就扑通掉水里了”

    “那你就控制自己别那么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