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风畔,每每显出这样的神情,都寓意着死亡的到来。她清晰的见了他眉心处的黑点,说明其华阳宫内,要有事情发生了
有人将会不久于人世
随即挑眼给了她,此举叫她猜解不出。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你跟南风盏那些事我才懒得管我只是要确定一下你对他还有没有感情”
“当然没有了”
“没有最好因南风盏阳寿将近我正准备带他回冥府去”
“你说什么”
话毕,再不多言。任她显出激动的神情。而他仅做提壶倒酒,贴唇润喉
她正要再出声追问,却听北月溟抬步走回。
“怎么了”忽瞧她小脸泛白,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遂又瞥头瞅了桌前的风畔。
风畔翘唇一笑,唯轻声道语,“没事北月门主的爱徒当真是很重情谊一听说昨日的射箭比试不得名次了就替自己的朋友生了些火气”
“这你怎么能怪风畔大人呢昨个的事都摆在那了航笙虽是可以赢得,但终究是没有比完啊我想以航笙的性子,也不会在意的”
抿紧薄唇,缓去思绪。
他南风盏的事,如今还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师父你让我去做什么”
“哦今早你师尊来了封信你替我送去风倾门给你师叔看看”
“”这事儿是有多凑巧她刚稳住自己不去想他的事北月溟就让她去给南风盏送信“师尊怎么不亲自寄给他”
“寄内容都差不多写给两个人的信我看完了再给他看不是一样么”
“”这修仙世界可真是奇怪明明有仙术,就不能隔空给信,弄个影像什么的吗非要写什么书信“师父,你自己怎么不去送”
“这不是风畔大人来了么我总不能让风畔大人在这等着我吧师父可就你这么一个徒儿”
“”一个坑他两个都坑他
唯见风畔大人垂眸掩笑,在那自顾自的转着杯盏他已是百年鬼差,经他手由人成鬼的数之不尽,自没什么感想。
卿灼灼只得接过北月溟手中的书信,转身奔离月璃门去。
一路晃悠,行步由快至慢。思绪愈显混乱,无法制止。一面告诉自己与己无关一面又不由自控,扰的人烦心似火,稳之不下。
风畔的话她也能信肯定是骗她的这些年,欺她的事情还少吗她是有多傻回回被耍,回回还上当
不是一定不是真的
遂又将脚下行了大步,然这步子竟是越发沉了脑子里挥之不去,皆是刚刚他那一瞬阴下的神情
通往风倾门的木桥上方忽然落了黑影,瞬时,就挡住了她的去路。卿灼灼唯顿步桥下,一晃过了片刻。
“站在这做什么是昨夜摔傻了么”
入耳之音,甚是熟悉。卿灼灼拧眉抬头,一双汪汪大眼直映他的脸上。
以至他在低垂下的那一刻,看的特别揪心。
“怎么了”
“我师父让我来给盏王送信”没想,在这里碰上了
他伸手,于她指间拽过。起初用了些力,因她不知为何攥的极紧看此神情,必是深掩心事。
然,那心事不归他管。
遂只是低头瞧了书信封面,见上方自己是尊师所写。
“行了你回去吧”
“”薄唇几次微动,似有好多话语堵于吼中无法道出。
“还有事吗”
“没有了”
他就那么抬步,同她擦了肩去。忽而之间,竟又将她的心弄疼了。
都说,知人将死,百仇莫记。她是不是也该忘掉那些对他的恨
转而回身,默默瞧他迈步走远。依旧是那个背影,那个无情无义远离她的背影
到华阳宫的第二个月,因参加了文墨会,她的月俸中便多出了五两白银,但也因那日酒醉扯破了某王的外衫,亦被他记性甚好的扣去了些许
南风盏始终还是那说到必做到的性子
“真好我们两个都有五两白银拿只是航笙啊”
“没事你们有就是我有”
“说的也对走贾哥哥带你下馆子去”
二人结伴前行,片刻停住,才发现后方半步未移,仍在原地发呆。
“谨烛走啊”
她回神抿唇微扬,“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贾晟轩拧眉不解,忙出声追问,“今日是谛伶归家之日,盏王还特地多给了两日,你都不回啊”
“回我回只是还些东西没拿你们先走吧”
“我们等会你贾公子今请客我们不能客气”
逢航笙落话,贾晟轩翘唇一笑,“也没让你们客气啊”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话毕,微晃身子,转去月璃门的方向。
兄弟二人未做勉强,只是双双映了不解,“你有没有觉得,自文墨会后,谨烛这里,就好像存了事”伸指点动心口,以做示意。
谢航笙见了,自点了点头,“那也不能问谨烛的性子咱俩都知道”
“好吧那就等他什么时候想说了”
归月璃门的路上见了风畔,知他要回桃花岭,便将手中的银两塞给了他。
风畔垂眸瞧了一眼,便于她面前趣意的掂起,“你就不怕我直接花掉”
“这些,还不至于入你的眼”
“你当初在季家给我定的形象可是个出了名的败家子”
没心思跟他说趣,遂抿着薄唇,跳过话题,“帮我给瑾晴就说这先不回去了我要安心修炼待我三月为期的比试结束再回去见他们”
“下月你也不回去了”
当即挑他一眼没话找话她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成吧我就替你交给瑾晴瞧你这可怜兮兮的样儿啊”
话里有话
她虽听得出但却没心思去猜想
“我回倾风筑了”话毕,与他擦肩。
唯剩风畔撩眉回头,看她背影,不禁啧啧作声,“唉如今,我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想呢”
忘记一件事情的最好方法,便是让自己沉寂于工作之中,日日忙碌,不得停息。
倾风筑内闭关一月,将北月溟给她的功法招式如数记熟,并自行专研。
许是瞧了她的用功,北月溟总会在半夜三更偷偷起来,月下修炼,似故意要让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