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风筑前,她蹙眉细看,望尽周边,冷哼声声,“她对你确是好居然让你住在这样一个地方”
面对一个疯子,卿灼灼自是没什么好说的有些人真的很矛盾明明心中人,不是枕边人,却还可过的如此自在。
反倒一直折磨着爱她的人
若她真心爱着南风盏,就该做出些抉择而不是日日留于皇宫享尽荣华,却又死盯着他不放
许是她想的太过简单了皇族之事,本就有着诸多的无可奈何可若换做是她,她既已嫁人,定不会再如此纠缠
“听说盏王很护你”
“”拧眉微紧,瞬时忆起过往。方染汐这是要除尽南风盏身边所有的女人确是可笑
“今儿我倒要看看他还如何护你”
仅是一个眼神,便招来侍卫摆了一个箢箕在她面前。
卿灼灼垂眸细看,恍然想起当年雪刃抱着的那个笆斗。
就在她拧眉思忖之时,忽来两名宫女,将她死死的按住。她于挣扎中贴近箢箕。
片刻,惊见底处卧着两只青色的寒灵蛇。
“本宫还听说你这双手会弹琴”
“”
似如一场噩梦,恍然苏醒。方才她都做了什么此刻,却已仅呈零碎的片段现于脑海之中。
丢了手中的粗枝,唯见血口淋漓。两处掌心皆开,晃晃鲜红灼目。
她还是不够强大
“啊”猛地跌落地面,侧颜紧贴,咬唇忍受。
“谁让你这样对他的”
“一个犯了错的丫头,值得盏王发这么大的火吗”方染汐随后上了圆台,眸光犀利不做退让。
旁侧婢女紧贴搀扶,两处侍卫更是环之不离。
南风盏蹙眉相对,欲要跟她撕破脸皮,却被一旁师兄瞬时攥了手腕,眼神示意,让他稍作冷静
惹怒这样一个女人,必然不是救人的好方法
“西宫娘娘息怒既然我的小徒已经知错就请从轻发落”
“既是北月师父亲自求情本宫也不会太为难她索性就依华阳宫中的规矩用滚雷之术,袭身七七四十九次再行逐出”
“”他每动一下,师兄就会多生些力道。他知此刻,不能妄动,可就是看不惯方染汐的做法
“此惩戒方式,是要盏王亲自来吗”
“”
“本宫亦是给了盏王面子若本宫将季谨烛带回去怕她就不得归了”
“本王华阳宫里的谛伶出了事本王亦有责任愿代谛伶受过”
“师父”金碧琦很不明白脸上的担忧亦是真的
然他已做决定,不需任何人赞同不论是因自己的侄儿,还是师兄,还是就单单只为季谨烛他愿承担一切后果
“我不需要”瞬于众人眸前,忍痛支起,歪歪晃晃站稳身姿。回眸拧眉,虽落音色极小,但也将字字咬清,“谨烛犯的错谨烛可一人承担无需王爷代劳”看惯了电视剧,里的场景白子画曾替花千骨受刑
为何
只因是她师父
她不需要那种荒谬的借口
更何况,她也不是她的师父
“谨烛既是你师叔帮你撑着你就别自行受过了”那滚雷之术,他听着都疼
“师父这话说的不对”薄唇干涩,却不耽搁她浅扬微扯,“王爷是风倾门的门主而我是月璃门的谛伶徒弟受过,可由师父代替,可王爷不是”
北月溟当即深提一口长气,这丫头是真想把他这师父推火盆里去
重情轻师父
不让他受过,就能把他拎出来么
“你师父修行不够承受不得你站去一边,莫要多言”
“既是师父承受不住谨烛也不会让师父如此为我故愿自己受之”
方染汐在旁看了好长的戏确觉面前的季谨烛跟当年的卿灼灼不太一样本以为,南风盏爱上的是一个和卿灼灼相似的女人
男人果然多情又无真情常在
“既是季谨烛愿自己承受那本宫也不用给盏王面子了”浅笑间,依旧保持她的优雅大度,“来人上刑”
“这丫头可真倔啊”北月溟低声道出,握在师弟手腕处的五指早已生汗。
“娘娘谛伶谢航笙愿替季谨烛受罚”
拦不住兄弟,只好随他一起出列跪拜,贾晟轩自觉已是豁出去了一点不怕,西宫娘娘的狠厉对待
听说她向来杀伐果断紧闭双眼,咬牙忍住,死就死了
“谛伶贾晟轩也愿替季谨烛受刑”
方染汐唯将嘴畔轻挑,望向前方背影。
“本宫向来明理所以你们这般,本宫不会责罚你们只会加重责罚季谨烛”
“”
“啊”
“从现在开始谁若敢替她求情本宫就多赏她一击”
北月溟闻声闭目,用劲儿颇重。死死的挤着眼缝,不忍直视女人的战争啊从古至今,就没停过
“师弟啊你可真行你怎么招惹了这么一个女人”遂小声叨叨苦他一闲人,管不了人家后院的事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既是盏王下不去手那本宫就找人来执行”眸光转去,望向一众谛伶,“你你来”
邹广寒只觉身子一僵,愣了好久,才从人群中走出,“西宫娘娘”
“七七四十九次一次不能少”
“”
“怎么还不动本宫是用不了你吗”凝眉盯视,红唇扯动,“莫非,你也想替她求情”
“”
“本王亲自来”
邹广寒还未回音,南风盏已是行步朝前。他知不论谁来,季谨烛都逃不过此劫
虽在表面上看是因季谨烛女扮男装无视宫规但追根究底是因他
南风盏转将双臂挥起,行法术至其悬空。一股气力由掌心旋出,直击她已呈伤痕累累的周身。
她疼痛的哼出声,双眸愈渐模糊。
如果相逢本是错,何必相思苦无医。
“住手”
朦胧中,她听到了一个声音。出之迅速,喝之愤怒。那一身白衣素锦,由快步至奔行,似顷刻就要到她面前
然她,已经等不到看清他的脸。
忽觉困住她的法力散去,她又逢跌骨重击,猛将一口鲜红润染眸前。
可当她昏迷倾容,缓缓闭目之时,却觉侧颜下方,被一只厚实的手掌轻柔托住。
“我来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