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虽着一身白衣,素雅淳朴。头上发冠却别样精致,已不再是他两年前看到的模样。
“十三皇兄”他一时失神,误收法力。以至季谨烛猛坠地面,吃痛应声。
他当即愣住,转去身子。然仅为一瞬迟疑,就已见白衣匆匆行过,很快就到了她的身边。
“我来晚了”
北月溟于师弟身侧,凝眉瞪眼,完全不知是何状况小丫头认识的人可真多啊
“原来,黎王也跟季锦烛认识”
他闻声站起,便将卿灼灼横抱入怀。之前就领教过西宫娘娘的处事狠辣,这会儿更是不愿同她太多交涉。面对伤害过卿灼灼的人,他从不会客气,也无需多费口舌,转将手中圣谕塞给一旁呆站的南风盏。
蹙眉盯视,映满恨意。
此神情,让南风盏忽而想起两年前的那个画面。
“你既护不了她,就不该出现在她面前。”望向一众,高声宣称,“本王已求得太后圣谕,季锦烛依旧可以留在华阳宫修行亦于今日,废除女子不得进入的规矩。”
“黎王好气派,刚刚回了千都城就有了这么大的权利本宫只是惩戒一个犯了华阳宫宫规的小丫头,就劳黎王请来了太后的手谕这贱婢当真是好面子”
南风黎闻声蹙眉,依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狠盯其容,“请西宫娘娘以后说话注意一些,她不是什么贱婢她是本王未来的王妃”
“”南风盏听言不语,仅将双眸蹙起。
呦什么情况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北月溟唯在一方,抖袖轻晃,眼瞅黎王道下狠话,就于众人面前将小丫头带走了。然他身边的师弟始终还同大树扎根似的,一动不动
可真是稳啊
四方皆落议论,他则摆袖侧身,迈步行下青石圆台。
“盏王似有些许不愉快”
闻声顿步,随即回头道下冷话,“没什么不愉快只是瞧了些不想见到的人以至心烦”
“”方染汐欲言却止,唯拧唇咬紧牙缝。
南风靖已是在风倾殿内躲了甚久,也不知为何,那方染汐突然就来了其实,他根本就不怕她
大不了再交一回手
“要不是因为怕瑾晴担心我才不躲么呢”话音未落,就迎了殿外的脚步声。
随之,见了皇叔迈步入内。其神情就跟失了魂似的慢慢行近梨木茶几前静坐,垂眸良久确不知他是在看桌上的棋盘,还是坠了深思难缓。
几步靠近,半蹲其身前,“皇叔”
南风盏闻声回神,盯了他片刻,才出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方染汐不是来了嘛谨烛推我从倾风筑后方绕离,我走了一阵,就到这了”
“你确是不能见她”在他还没有十足把握能对抗她之前,都要藏好。尤其是季谨烛
想于此,不禁挑眉蹙起。今后,即便不因方染汐,他也要离她远一些因她是十三皇兄未来的王妃
“我原以为,你喜欢季谨烛”
“皇叔你说什么呢”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跟十七皇叔抢人啊
“是我想错了”
“嗯当然想错了”重重点头回应,可见皇叔这神情,却也不太对劲
“原来,他是你十三皇叔未来的王妃”
“”南风靖当即愣住双唇瞬时抖起,“皇叔你这是从哪里听说的”
“刚刚方染汐欲惩治季谨烛你十三皇叔托着你皇祖母的手谕,亲临救下了她”
“什么十三皇叔也来了”事儿生的太多以至他一时接受不了,“十三皇叔求皇祖母,让皇祖母赐婚了”这两年来,十三皇叔痴情于卿灼灼,他亦是知道的
可灼灼从未开口答应过
思绪渐起,细细琢磨。然也没能琢磨出个什么来,瞬时就见十七皇叔将怀里的手谕放置桌上,轻轻推动,缓缓移到他了的眸下。
南风靖迅速撑开,默念上方黑字,“这也没写什么赐婚的事啊这只是写到赦免槿”纯字未出,因在十七皇叔面前,说了会被询问的
他自觉不是那种,在逼问下,还能保持嘴巴闭紧的人。
“赦免季谨烛么有些事,不一定要写下来给你看你皇祖母纵使再仁慈会救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吗”
南风靖听了皇叔之语,仅做一瞬撩眉,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其实十三皇叔确有意让谨烛嫁他可谨烛从未答应”奈何此刻,他说什么,皇叔也听不进了“皇叔这上面写了什么,你都没看吧”若是看了,早就问他了瞧其不语,又入了沉思,他身为侄儿也不知该说什么了“皇叔这个手谕能给靖儿吗靖儿已是好多年没”话都还没说完,就见十七皇叔摆了手,示意让他拿走
这算不算是眼不见,心不烦
他正准备将手谕卷起,然却突迎十七皇叔一口鲜血猛地涌出。
溅在手谕之上,遮了半面字迹。
“皇叔”
卿灼灼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已不在华阳宫内。唯见榻前站了一身影,背对于她,使她瞧之不清。
待他回过头来,则迅速旋身半蹲,依在了她的榻前。直至这瞬,她才清楚的看到了他的这张脸。
“黎战”不这身穿着,富贵难遮,哪里是她认识的文雅师傅
“槿纯”
“”
“不应唤你灼灼”
“”他的眸中,映着让她捉摸不透的思绪。
“这些时日,我回了南风皇族故在母后口中,听说了不少,有关你跟他的事”
“”听言不语,因自己也不知该说出什么唯垂眸,任指尖攥紧榻边被角。
“伤害过你的人我定一一寻出替你报仇”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归皇族,做回黎王的”若是如此,她该如何还此人情因与他相处两年,自甚为清楚
黎战所想拥有的不是荣华,而为自由
“只有我坐回王爷的位子才能更好的保护你从今往后,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南风盏”
“”
“不怕了我回来了我会在你身边好好的守护你”不论是以怎样的身份只要你快乐我就快乐
然而,这句话,却没能一并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