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放完，吴源如释重负，走出电影院就向楚潇潇道别。

    “你不送我回学校吗”楚潇潇可怜巴巴地问。

    “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吧。”吴源没有多谈，转身走向录像厅。

    楚潇潇很疑惑，你说的事情就是看录像刚才电影没看够

    为什么不喊我一起去看

    难道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带着一连串的问号，楚潇潇走回学校。

    晚上，楚潇潇看到鼻青脸肿的吴源，瞬间明白了。

    “你为什么又去打架”楚潇潇走过来问。

    “不是打架，是格斗练习。”吴源淡淡地说。

    后来，楚潇潇每个星期天晚上都看到吴源脸上添新伤，慢慢习惯下来。

    学校组织月考后，一班重新排座位，吴源都有意回避楚潇潇和周雅。周雅很忧郁，楚潇潇很生气，但都拿他没办法。

    两次月考后，年底临近。

    钱利伟在校外租了个房间，晚上不再受学校约束，身上的烟味越来越重。

    赵心怡和周雅都受到感情困扰，经常跑到钱利伟的出租房里喝酒打牌。

    吴源没有和三人一起，渐渐独来独往。

    平安夜的晚自习，吴源走上走廊时，看到周雅站在教室门口，拿着一个大大的红苹果，神色慌张。

    “这个给你。”周雅拦住准备进教室的吴源，递上苹果。

    “我不喜欢吃苹果，谢谢你的好意。”吴源平静拒绝。

    “这是平安夜的祝福，我只想祝你平安。”周雅嚅嗫着说，雪白的脸上飞满红霞，眼睛飘忽，已泛起泪水。

    “祝福我收下，苹果你还是拿回去吧。”吴源再次拒绝，走进教室。

    周雅没有跟着进教室。

    她拿着那个没有送出去的苹果，转身跑下楼。

    多情总被无情恼。

    吴源摇头叹息。

    楚潇潇走过来。

    “钱利伟给了我一个苹果。”楚潇潇试探着说。

    “哦，那很好啊。”吴源平淡地说。

    “喂，今天是平安夜啊，你不送我什么东西吗”楚潇潇对他的态度有些恼火。

    “平安夜啊，我没留意，也没准备东西。”

    “一个苹果都不准备吗”楚潇潇的声音提高几个分贝。

    “我不喜欢吃苹果，家里也从来不买，所以很抱歉，没有准备。”吴源的脸像秋天的池水，波澜不惊。

    “你怎么这么没有感情呢送点友谊的小礼物都不行吗”

    “不好意思，我没有过洋节的习惯。”吴源拿出书来看，不打算再理她。

    “这个人，真没意思”楚潇潇说不下去了，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送走两人，世界清净了，吴源嘴角扬起，邪邪一笑。

    复读学校延续了城区高中大办元旦联欢的习惯，将1998年的最后一个晚上留给学生。学校的所有班级都行动起来，布置教室，租音响，买瓜子桔子等零食，准备晚上好好闹腾闹腾。

    吴源吃完晚饭，带着卷好的大幅漫画，骑车回学校。

    教室里的课桌已搬到墙边，中间留出很大的空间，给学生们表演节目。

    讲台上的音响开起来，有的人忙着准备节目，有的人出去四处游荡，寻找自己喜欢的节目看。周雅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看节目，双眼无神，似乎没怎么认真看。楚潇潇一边嗑瓜子，一边和男生谈笑风生，似乎很开心。

    吴源浅浅笑着，欣赏同学的节目，时不时看看窗外。

    半个多小时过去，吴源等的人还不来。

    鲁雪琪也没跟吴源约过，说一定会来。

    女神不来，我就去找她吧。

    吴源拿着画起身离开教室，到其他班溜达。

    周雅瞟了眼吴源，回头继续看节目，眼里多了落寞。

    楚潇潇有意无意的瞄一眼吴源，继续和男生说笑，声音更加肆无忌惮。

    吴源先到二班教室外转一圈，再上楼去三班外溜达。

    几个班的节目都差不多，除了唱歌，还是唱歌。

    三班教室里，一个男生正在深情演唱，调儿已经跑到九霄云外。

    吴源扫视一圈，看到了鲁雪琪。

    女神坐在靠里面的座位，正皱着眉头，被魔音折磨得痛苦不堪。

    男生唱完，鲁雪琪如释重负，环视周围，放松刚才绷紧的神经，无意间看到了吴源。

    两人目光相撞，吴源面露兴奋之色，向她招招手。

    鲁雪琪左右看看，周围的人都在各忙各的，没人留意她，便放下心来，走出教室。

    吴源清晰看到赵家华的眼神跟着鲁雪琪转到教室外，瞄向了自己。吴源笑笑，再向赵家华招招手。赵家华明显眼神一顿，慌忙转向其他地方，抓起一把瓜子狂磕。

    哟，这小子，就怂了

    鲁雪琪已经走到吴源面前，嘟着小嘴问“什么事情”

    吴源把画递给她说“送你一副我画的画，祝你新年快乐”

    “谢谢我可以打开看吗”鲁雪琪美眸闪光，欣喜地问道。

    “当然可以，你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我重新画一幅给你。”吴源看着鲁雪琪的笑脸，心都要融化了。

    鲁雪琪拿掉皮筋，缓缓展开卷纸。

    吴源画的是一位快乐的小女孩。

    女孩穿着花格裙子，套一件短毛线外套，带一顶宽沿草帽，站在木头栅栏围成的花园里，挽着藤编的大花篮。花篮里放着采摘的各种鲜花，色彩艳丽。女孩留着一条又粗又长的褐色辫子，露出灿烂的微笑，二次元的面容像身后的鲜花一样娇艳。

    鲁雪琪看得有些入神，美眸流转，笑意更浓。

    “喜欢吗”吴源心中暖暖的，轻柔地问。

    “画的真好，我很喜欢，谢谢你。”鲁雪琪抬头对吴源甜甜一笑，明眸皓齿，在昏暗中也像画中女孩一样明艳“也祝你元旦快乐”

    吴源放下心来，微笑着说“谢谢。我还有一首歌送给你，要不要听”

    “好啊，但是不能去小公园里的凉亭哦”鲁雪琪开玩笑地说。

    女神竟然也懂幽默，真实难得，看来她是真的放下了。

    “其实我很想带你去，但是这个学校里没有，呵呵。”吴源也开玩笑地说。

    “真可惜啊，那我们去哪里呢”鲁雪琪明眸一转，俏皮地问道。

    “你们教室或者我们教室，你选吧。”

    “那还是去你们教室吧，你在我们教室唱的话，影响太大。”鲁雪琪略一思索，说道。

    “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