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源等鲁雪琪收好画，带领她下楼，还顺便朝教室里的赵家华招招手，看到他走出来，淡淡一笑。

    鲁雪琪看到赵家华，也淡淡一笑。

    既然堵不住你的嘴，就让你跟着看个清楚，免得再像以前，有的没有的一顿乱传。

    回到一班，鲁雪琪俏生生站在窗外，吴源进教室选歌。

    歌曲选好，吴源等前一位同学唱完，接过话筒，说道“我想唱一首歌送给大家，祝大家元旦快乐，新年快乐。送给你们的，暗里着迷。”

    吴源说“你”的时候，先指着鲁雪琪，然后转半圈，指向教室里的同学，说出“们”字。鲁雪琪明白他的意思，一班的同学却理解错误。

    周雅凄楚地看着吴源。

    楚潇潇还在肆无忌惮地和男生讲话。

    伴奏响起，吴源看着鲁雪琪深情演唱

    可不可不要这么样，徘徊在目光内，

    你会察觉到我根本寂寞难耐。

    即使千多百个深夜，曾在梦境内，

    我有吻过你，这毕竟并没存在。

    人声车声开始消和逝，

    无声挣扎有个情感奴隶。

    是我多么的想她，

    但我偏偏只得无尽叹谓。

    其实每次见你我也着迷，

    无奈你我各有角色范围，

    就算在寂寞梦内超出好友关系。

    唯在暗里爱你暗里着迷，

    无谓要你惹上各种问题，

    共我道别吧，别让空虚使我越轨。

    共我道别吧，就让空虚把我摧毁。

    曲调凄婉，吴源唱得更凄凉，鲁雪琪虽然听不懂粤语，却被凄婉的曲调打动，好像听明白了吴源唱的意思，美眸中闪动泪光。

    吴源用国语唱第二遍，鲁雪琪彻底听明白了。

    没错，这就是我要向你说的话，我所有的心声，全都包含在歌里。

    我是多么的想你，却只能无尽叹谓，每次见你我都着迷，但是各有角色范围，只能暗里爱你暗里着迷，不让你惹上各种问题。

    吴源眼里也泛起泪光。

    相思之苦，动情之人才能体会。

    周雅泪如雨下，她已明白，吴源的心永远不属于她。

    楚潇潇不再聊天，心情复杂，开始飞速嗑瓜子。

    吴源唱完，向鲁雪琪挥了挥手。

    鲁雪琪也向他挥一挥手，转身离开。

    教室里的人顺着吴源挥手的方向看向窗外。

    窗外空无一人。

    吴源在对鬼唱歌

    人鬼情未了

    好恐怖

    众人感觉寒毛直竖，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吴源目送鲁雪琪离开，心中欣慰。

    这一刻，女神明白了我的心。

    经此一刻，此生无憾。

    今晚的任务完成，留下已无意义。

    吴源放下话筒，收拾好东西，默默走出教室，骑车回家。

    周雅身心俱疲，叫上赵心怡，去钱利伟的出租房喝酒。

    楚潇潇陷入沉默，感觉刚才的放纵没有给自己带来快乐，吴源的离去反而使自己失落。

    1998年的最后一夜，不同的人怀着不同的心事度过。

    新年元旦，吴源老老实实待在服装店里帮忙，顺便了解三个店面的情况。

    斯威特店深受年轻人喜爱，因为价格亲民，生意不错。但是再过几年，年轻人会大量涌入大城市，小县级市里的年轻人比例下降，面向他们的阳春大街两个店生意会受影响。

    城河街的折扣店生意火爆，一是资历老，二是中老年人增多，三是价格低廉，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店里有“妇女之友”江涛坐镇，回头客多。

    吴源有段时间没有关注服装店的生意，现在一看，运行良好。

    斯威特总有些断码、过季的衣服卖不出去，吴源之前交代不用打回暖州，直接拿到折扣店低价处理，竟然也都卖出去了。吴奋打电话来问怎么没有卖不掉的衣服运回去，吴源一解释，得到吴大老板的连连称赞。

    果然是店面多了生意好做。

    一月二日晚，吴源回校上晚自习，楚潇潇走过来说“没想到你除了会溜冰，歌也唱得这么好。”

    “一般一般，随便乱唱的。”吴源平淡地说。

    “你唱的那首歌有点凄凉啊，好像是喜欢别人，却又受到现实的限制，只能暗恋的感觉。你是唱给谁听的呀”

    “唱给你听的。”吴源冷笑道。

    “唱给我听呵呵，你喜欢我就直说，不用这么含蓄，还搞暗恋呀，唱歌呀什么的。大胆说出来，姐会给你个痛快，直接拒绝你。”楚潇潇瞪着大眼睛，戏谑地说。

    女生都这么喜欢扮成熟的吗怎么老是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的

    “感谢你的坦率，我的歌不是唱给你听的，也不用你拒绝，抱歉，让你失望了。”吴源调戏楚潇潇失败，只好认真地说。

    “不是唱给我听的，难道是唱给鬼听的”楚潇潇惊愕地说。

    “什么唱给鬼听的什么意思”吴源感到莫名其妙。

    “你唱完歌的时候，向窗外挥了挥手。我瞄了一眼，没发现有人。我又问其他同学，他们都说外面没人。我当时就觉得很诡异，现在想起来，果然不寻常啊。”

    “是很不寻常，我看到有熟人，跟她打了个招呼，你们竟然什么也看不到。”吴源解释说。

    看来当时教室里的同学都忙着嗨皮，没有留意窗外的鲁雪琪，这正好给自己省了麻烦。

    “好恐怖你看到的是谁”楚潇潇眼神慌乱，又挡不住好奇。

    “我以前的一个同学，你不认识的。”吴源敷衍道。

    “以前的同学是活的还是不在人世的”楚潇潇感到后背发凉，但还是忍不住好奇。

    吴源觉得自己的误导有点过，这不是要咒鲁雪琪的节奏吗

    “活的活得好好的活蹦乱跳的比你我都活得好我说你这小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呢一个正常的会面被你想成灵异事件以后能不能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吴源有点恼火，嗓门不自觉地提高一些。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我理解错了吗至于这么紧张吗嗓门这么大做什么你忙你忙，我回座位了。”楚潇潇讪讪地抱怨着，默默走回座位。

    教室里的其他同学听到吴源的喊叫，弄明白那晚的乌龙事件是因为自己转头慢没看到人，而不是因为窗外本来就没人。

    所以，那个人是谁呢

    不少人心中升起另一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