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想我知道后悔是什么感觉了。
这种感觉应该就是吃完了一个苹果,你以外还会找到一果园的苹果,但后来你发现这是世界上唯一的苹果,然后你就会后悔,吃的时候为什么不把核吐出来。
自由的行走在整个世界,我却没有感到与当初在囚房时有任何不同。
很无聊。
离开了那个男人以后,我像找不到尸体的苍蝇没头脑的乱飞,没人教我东南西北是怎么回事,也没人告诉过我如何利用太阳辨别方向。
嗯你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不会自己脑补逻辑吗那当然是后来的事了。
走了不知道多久,反正我也不知道累是什么个状态,我只知道主动冲上来送死的野兽越来越少了。
现在出现在我身边的,都是被驯化好的家畜。
它们不像荒野里的野兽混乱无序,井然有序的进行目的性活动就是它们生活的全部。
说实话,在我眼里它们远不上那些野兽,那是鲜活的生命,狂野的冲动,这些披着人皮的家畜,只是一些空洞的符号,麻木机械。
我会去杀那些袭击我的野兽,但对它们我从来没有过“杀”这种想法。
因为野兽是活的,它们从来没有活过。
灵魂是我至今没有搞明白的东西,但如果有的话,它们一定没有。
不过后来我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些家畜放在火上烤的时候,貌似是会挣扎的。
对于一块肉来说,这有点诡异。
当然,这些家畜是有主人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所以我跟看门狗打了几架。
众所周知,狗是打不过猫的,我压根不知道怎么输。
每次回过神来,地上就剩下一堆花花绿绿的残肢肉块。
但客观来讲,我并不是具有特别巨大经济危害的生物。
那些放火的家伙才是真正的破坏者,和它们相比,我只是一只路过的野猫罢了。
我不知道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它们已经进化成以杀戮为乐的人了。
可能是变成猫的原因,我本来并不存在的好奇心突然发作,悄咪咪的跟在它们后面一路尾行。
当我来到它们的城市时,狂热的氛围让我体温极具升高。
那是一个巨大的熔炉,那里的一切都散发着狂热的红色,理性平和的思维已经被彻底焚毁,只剩下一群燃烧着火焰的疯子在尽情狂欢。
正义,审判,光复,骄阳,是他们最常挂在嘴边的词汇。
尽管这些家伙好像披着这些东西的皮,但我的直觉却认为他们和这些东西一样都沾不上边。
不过是一群纵火的疯子,却自诩为世界带来光与热的太阳,无聊。
正当我意兴阑珊时,一股强烈的刺激感,像电流一般在我体内乱窜。
这感觉不会错的
望着一处宫殿般的建筑,我踏着春风月色,悄悄向着感应传来的方向靠近。
惊喜是什么
说实话,我现在也搞不清楚。
但我觉得当时的情况,应该可以算作一个惊喜。
使用了猫类最擅长的潜行,我悄无声息的潜进了那座宫殿。
屏着呼吸,压着心跳,我走的十分轻巧,十分谨慎,没有露出一丝痕迹。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着,就像手中捧着生日蛋糕缓缓走向某个母亲在今日受难的孩子。
或许我也想回馈一个“惊喜”。
和外面灼热的氛围不同,整座宫殿内的空气显得格外的冰冷。
大殿充斥着白色的光芒,然而我却无法在这些光中感受到一丝温暖。
光芒越是明亮,阴影越是深邃。
穿行在大殿柱子间的阴影里,我缓缓靠近了大殿的中心。
大殿中心有一座高台,上面似乎有火光和人影闪动。
缓缓从柱子背后探出脑袋,只见出现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一名戴着红色面具的女人
她的身上似乎燃烧着火焰,弥漫着焦灼的气息,红色披风下的庄重华服也无法遮掩她下作的躯体。
而那股吸引我前来探寻的感应,正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这这这
这情况是发生了什么
猫的脑容量不太擅长思考,我把手指放进嘴里,开始了漫长的思考。
红衣女人的身前燃烧着一团蓝色的火焰,这团火焰没有炽热的温度,徒有冰冷的火光。
“htitηteitotηx,πoθtσeiotoσkotδikiθeπeitηδξtoπeθtoσtηktσto”
经过女人一阵故作肃穆的吟唱,火焰中浮现出一张模糊的面孔。
面对火焰,她露出了无比恭敬的神色俯身道。
“残阳大人,与携带极恶之物的卑劣生物有关联的魔女一直潜藏在无序之都,是否要集结圣火肃清队,对弗瑞登进行强行清扫行动那件东西实在太可怕了,若是落入”
没等那个装模作样的女人把话说完,蓝色的火焰忽明忽暗的闪动了几下,似乎将某种信息传达给了那个女人,她的脸上露出了无比狂热的表情。
“什么星火传承者已经现世了,而且现在就在这片区域”
她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向着蓝火伸出了双手,似要接取某种神圣的东西。
“我一定不会辜负众望,请将寻找传承者的重任托付给我吧”
蓝色的火焰在空中疯狂摇曳,一截形似麦穗的炽灼之物从中探出,缓缓落入女人手中。
闪耀着灼热光芒的迷之物体如同虚无的投影,缓缓没入那个女人的身体。
“呃啊啊啊啊啊啊”
一瞬间,散发光与热的火焰将她的躯体瞬间吞没,沐浴在白色火焰中,所有多余的缀饰都在高温下湮灭,白炽的躯体仿佛经历洗礼般纯粹,释放光热与威能。
哐当
唯一一件未被焚毁的物品从那具一丝不挂的躯体上落下。
我的瞳孔瞬间骤缩,将所有的精神汇聚其上。
那是一把冰冷纯粹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