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霍元极等人带着各自的调查结果回来了。
根据他们的调查,被列在死亡名单之上的八个人,除却其中一人家境较为富庶之外,其余人虽然算不上特别穷,但也绝对算不上富有,只能说是一般而已。
而得知这些事情之后,公孙微微点了点头,一副了然道“原来如此,果然没错了”
众人本就一肚子疑惑,听到这话后,顿时更加好奇,纷纷看向公孙。
公孙见状,笑道“我知道现在你们的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下面,就让我来一一解释给你们听吧。”
闻言,众人目光齐刷刷看了过来,期待其一解疑惑。
只见,公孙从一旁的书里取出那一张缺页账簿和另一份名单,与众人方才交回来的那份名单放在一起,随即道“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除却客乡居内部人员之外,那两份名单之中的其他名字,都可以在这张账簿中找到。”
闻言,众人皆拿起那两份名单与账簿一一对照。片刻后,皆是微微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
“这张账簿,是客乡居记录客人的账簿,而且上面记录的日期是二月初五。所以,那两张名单之上,除却客栈内部人员,其余人,我们可以肯定,都是客栈在二月初五招待过的客人。只是不知为何,这些人被分成了两类,一类属于必杀,而另一类则不知目的。”
“没错。可这与你让我们调查他们的家境状况有什么联系么”雪天寒摸着下巴问道。
“当然有联系,我请你们调查他们的家境状况,一者,就是想要确认一下,他们之中,是否真的有能够让花蝴蝶动手的理由。可事实证明,没有。”
公孙微微一笑。
“这,也就说明,这些人会被花蝴蝶盯上,根源,很有可能,就发生在客乡居内。”
“什么”众人吃惊
“你说根源很可能就在客乡居内这是什么意思”白凡脸上略有惊色,问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他们之所以会遭到杀身之祸。根源,便起于客乡居。”雪天寒摸着下巴微微沉吟。
“不错。”公孙微微点头。
唐凤玲迷惑道“可是,只是去了一趟客栈,怎么会惹上杀身之祸呢”
公孙微微一笑,道“这个,就要说到他们被杀害的原因了。根据我们找到的李仁的尸首来看,其身上财物完好,可以肯定他的死并非为财杀人。且之前我们也打探过,李仁平日为人处世极好,很少与人结仇,更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因此也可以断定,他并非死于仇杀。既不为财,又不是仇杀,更没有符合花蝴蝶所杀之人的特征,那么他的死,便只剩下一种可能了。那就是”
“杀人灭口”
还未等公孙说完,便听雪天寒率先开口,抢白道。
公孙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不错”
凌妙音微微沉吟了一下,随即道“你说他们的死是因为杀人灭口,言外之意,也就是说,他们应该知道一些极为重要,而且是别人不想要让他们说出来的事情。而且,这个事情,应该还是在客乡居内发生的。”
“不错”公孙点头。
“可是,这么说来,这张账簿上的人,当时应该都知道了那件事情才对。那为何,只有这张名单上的人,成了必杀的对象呢”武动天疑惑。
公孙再度一笑,道“这个么我问你,如果我想要让一个人闭嘴,除却伤害此人的办法之外,还有其他的方法么”
“这”武动天微微一愣。
还未等他再度开口回答,便听一旁的雪天寒悠悠开口,“此事简单,以钱封口,即可。”
公孙点头,淡淡一笑。
“不错正是如此我叫你们去打探他们的家境状况,二者,便是要判断一下他们是否急需用钱,结果证明,他们家境尚可,对于钱,没有急需。”
听到这里,武动天恍然大悟。
“噢我明白了。家境尚可,对钱没有急需,也就说明他们并不是非常缺钱的那种人,如果再有一点良知,那么不接受封口费的可能性,便会增大。”
“不错但也正因此,他们,成了必杀的对象。而这些人,因为接受了封口费,所以逃过一劫。”
听罢,所有人都是点了点头。
“所以,当务之急,我们首先要查清楚,二月初五这一天,客乡居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其次,找到这张死亡名单中依旧还存活的三个人并且保护好他们,如果我们的推断没有错,他们,应该能够给我们更多的线索。甚至包括那位将他们列为必杀目标的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此人能够使唤花蝴蝶为其办事,其身份,势必不简单。”
闻言,众人神色皆微微一凝,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们这就先去找这三个人。”
说罢,雪天寒等人便准备离开房间,但却被公孙叫住了。
“不必那么着急,大家也都累了一上午,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毕竟,下午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大家呢。”
“这好吧”
众人迟疑了片刻,方才答应。旋即离开公孙房间,各自回房。
但,就在霍元极正欲回去之时,却听身后传来了公孙的束音成线传音的声音“元极,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在你的房间,可是有一份惊喜正在等着你呢”
“惊喜”
霍元极一头雾水,满腔疑惑的回到房间,甫一推门,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这这是”
他望着眼前一幕,语无伦次。
只见,房间之中,一道倩影静静地坐在方桌旁,笑脸盈盈地看着推门进来的霍元极。
“你终于回来啦”
甜美糯音响起一霎,让眼前佳人俏脸,深深印入霍元极脑海。
正是林霏霏
在其面前,还放着一汤煲,翠玉铸造,其上更有九龙盘旋,栩栩如生,精美绝伦至极。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眼前佳人,霍元极一脸难以置信。他绝对想不到,会在自己的房间看到她。
“我么我已经在此处等了你好久了。”林霏霏笑吟吟的起身,旋即揭开了面前的汤煲。
霍元极目光顿时再度一闪
“这是七宝燕”
“没错”林霏霏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道,“而且还是我刚刚才做好的,之前的那一份我已经吃掉了。所以,你不用担心这道绝品的味道。”
听到这话,霍元极脸上的惊讶之色更加浓郁了。
“你,你居然又做了一份么还一直等我回来”惊讶之余,霍元极的目中,多出了一丝感动。
见状,林霏霏连忙又道“你你可别误会我没有特意给你做,我只是不想某人说我们流枫楼的坏话,败坏店里的声誉罢了绝绝对不是专门为你做的。”
说到最后,她的小脸,极为罕见的微微一红,双目微微一闭。看的霍元极心头微颤。
末了,他笑了。
“我知道。”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旋即拿起了桌上的汤匙,自顾自的品尝起来。
“你你知道”林霏霏睁开眼睛,疑惑地看他。
只见霍元极轻轻品尝了一匙汤后,笑得更加灿烂了。“是啊,我知道。”
少女微垂臻首,脸更红了。
街市喧闹。市井繁华。
但却依然止不住人心的寒冷、彷徨。
喊冤老妇人抬着冤字木牌,神情呆滞地走在街上,她双目无神,如同行尸走肉。
沿途的路人,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一道异样风景。因此,虽然她走在闹市之中,却也没有引起多少目光的注视。即便有,也不过是是一些外地人的好奇罢了。
其次,便是一些同情或者怜惜的目光。
从来没有人,去真正问过,她为什么会举着冤字木牌,更没有人,去问她为何人、何事而喊冤。
或者说,他们知道,只是,他们却并不相信。只是认为,这不过是她因太过思念儿子而疯癫之后的疯癫之言罢了
是的,在幽州百姓眼中,她就是一个因为无法接受儿子杀人而疯癫了的疯婆子罢了
但,她自己知道,自己没疯
她也坚信,儿子,一定是被冤枉的
为此,她不惜每日举着冤字木牌,满城喊冤。只希望有人,能够真正听到她的冤情。
但很可惜,在幽州百姓眼中,她是疯子。就算是有不明就里的好奇他的行为,但在经过身旁熟人的解释后,也会相信,她是一个疯子。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疯子所说的话。如果有,那也只能是疯子。
可是,疯子又怎么会懂她的冤情呢
因此,她的心中,开始彷徨,开始困惑。开始迷茫。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于儿子,究竟有没有帮助自己这么做,究竟能不能,救儿子一命
这些,她都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便是自己的儿子,绝对没有杀人他,是被冤枉的
“哎少爷你看,这不是那个杀人凶手刘敬言的疯娘么”一个声音,蓦然传到了老妇人的耳边。
老妇人呆滞的双目微微一闪,向前看去,只见前面不远处,正有一个华服青年和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那华服青年,老妇人认识,正是在幽州横行霸道的府尹之子恶少凌默
在喊冤的这几日,她曾经不止一次的看见这位恶少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也曾不止一次看到,过往的路人,皆是熟视无睹的走过,完全无视。
只见凌默在家丁的指引下,看到喊冤老妇人的一瞬间,顿时笑了起来。
“哦还真的是哎我听说这老婆子在他儿子坐了牢以后,就彻底疯了,天天举着一个冤字木牌,满大街的喊冤,原本,少爷我还以为只是人们编出来的,没想到这居然是这真的。”
凌默边说,边带着身后的十数随从向着老妇人走来。
老妇人见状,便想要避开这个小恶霸,但没成想她刚刚转弯,便被凌默的随从拦住了。
“哟疯婆子,你想去哪里啊”
凌默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命令随从们将老妇人团团围住。随即,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老妇人。
老妇人并不想理会这个在全城都恶名昭著的纨绔子弟,于是一言不发,再度转身。
但她已经被凌默随从们包围,又怎能走得出去
还未动身,其面前的一个随从,便是冷笑着挥手,一掌掴在老妇人脸上。
老妇人当场被山倒在地,半张脸微微肿胀。
“放肆我家少爷问话,竟然敢这般无礼,该打”打人之人一脸冷笑地说道。
听到这般明显的奉承之言,凌默极为高兴,但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刷
那方才打人的随从,不知为何,在一阵风吹过之后,突然一下子倒飞出去,狠狠撞在了旁边的一堵木墙之上,发出一声沉闷至极的巨响。
木墙,随之破出了一个大洞,木屑四处翻飞。
突来的惊变,震慑了在场所有人,没有人知道,刚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不懂得尊重老人,真是该打”
声音空灵缥缈,摸不准方位,好似从虚空而来,让凌默好一顿震惊
“你你是谁有有本事出来,藏藏头露尾,算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声音时断时续,身子微颤,惊惧与骇然,在这一刹那,充斥眼眸。
而就在其话音方才落地,便见人群中,蓦然出现了一道银发白衣人影,仙风道骨,幻如世外高人。
正是冰王
其方一出现,便是直接挥手,顿时,一道寒气势若奔雷一般,直接击中了那方才那被打飞出去的随从身上。
瞬间,那人直接化作一尊冰雕
而亲眼目睹了其化为冰雕一幕,凌默与其他随从,瞬间心惊胆寒,无边的恐惧,从他们的眼中,缓缓爬出。
便在这时,冰王开口了。
“此人,不尊重老人,该杀如果你们不想变得和他一样,那最好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否则”
说着,冰王伸出了一只手,其上无边寒气缭绕,触目惊心
听到此话,凌默等人那里还敢停留,立刻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四散而逃,顷刻间,已消失无影。
现场,除却冰王和老妇人之外,却又多出了一个人。
“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要你出面才行啊”炎尊望着只剩下一溜烟尘的凌默等人,微微一笑。
冰王并为笑,而是望着地上的老妇人,问道“你没事吧”
老妇人站起来,摇了摇头,“我没有大碍。谢谢二位恩公出手相助了。”
说着,老妇人捡起木牌,正准备离开,却被炎尊拦下。
“出手之事,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挂心。倒是本尊有一事,想要冒昧请教。”
“恩公有事尽管开口,老身定然知无不言。”
“哦,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等只是好奇,你为何会举着这冤字木牌是为何人、何事而喊冤么”
闻言,老妇人蓦然一愣,良久,方才重重叹了口气。
“恩公不知,老身之子,日前被冤枉杀害了一名姓白的女子,老身,正是为他喊冤的。”
“杀了一名姓白的女子”听到这话,炎尊目光微微一闪,随即问道,“恕本尊冒昧,令郎之名可是叫做刘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