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白在挑逗这件事上当真是得心应手极了。
尤其是对祁玦。
当年他们初初表露心意时还是个没成年的少年, 祁玦一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看的着摸的着吃不着。
怕对他的身体有伤害,一直忍着没敢动, 倒也是十分辛苦。
偏的余知白又是个不消停的主,要他好好睡上个整夜觉不太可能, 总是上下其手仗着祁玦不会碰他乱碰高压线。
时日一久, 就练出了这么个本领。
往祁玦身边一靠,祁玦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浑身竖起高压线。
那些日子的罪可是没少受, 简直难以忍受, 堪比酷刑。好在俩人也不是天天都躺在一张床上, 隔三岔五来这么一下, 也用其他地方解决。
现如今余知白虽是换了个身体,这门功夫倒是一点没退步, 他骚浪起来谁也招架不住。
祁玦喘着气将他拎了出来“你这平时冷着一张脸, 有那么多粉丝, 你的粉丝知道你在床上是这样的吗”
余知白舔舔唇边汁液, 他才不要什么脸面呢, 跟祁玦哥哥在一起哪还在乎这些。
“这面只给你看, 不好吗”他抱着祁玦问。
余知白轻而易举一句话就能勾起祁玦心里的邪火,他单手掀了余知白,余知白后背砸在床上弹了弹, 嘴里忍不住惊呼一声直觉要逃。
他俩笑着打闹, 祁玦的手再不老实, 几下三番给余知白弄的软了腰。
“我走我走,我要回去休息,你让我走。”
祁玦将他桎梏的死死的, 按在床上不让动,单手按着他的两只咸猪手,道“这床你有本事上,看你有没有本事下。”
余知白笑着挣扎“别别别,我求饶哥哥。”
祁玦态度很坚决“叫哥哥也没用。”
然后,漫长的一小时过去了。
他俩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余知白缩在床脚抱着被子一脸无辜,惨兮兮的道:“真的好疼。”
祁玦捂着头。
要命。
该用的都用了,就是不让进。
余知白十分清醒的认识到一个问题。
他这身体的容器还没开封,还容不下这尊大佛。
他捂着屁股,坐在角落像被欺负的小媳妇一般,说道“我塞不下你,咱俩不和谐。”
祁玦“”
他快被气笑了。
“我还没进去你都知道和不和谐”
余知白点头如捣蒜。
祁玦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朝他伸手“过来。”
余知白摇头。
“我抱你睡觉,不做了。”
“哦。”余知白这才乖乖挪过去。
祁玦从后头抱着他“你自己勾的火,自己又不负责灭。”
余知白乖乖回答“多年不见,小壮士身量见长,佩服,佩服。”
祁玦一时语塞,半晌道“怪我。”
俩人还没睡的意思,天也还早,祁玦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你不看看吗”余知白问他,“好像很急的样子。”
“我不看都知道是谁,肯定是爷爷他们。”
一听到祁玦说爷爷,余知白本能的一瑟缩。
祁玦抱紧他“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别怕。”
余知白眼下落下哀伤“他不喜欢我。”
祁玦“他谁都不喜欢,就是这样,人老很固执,总惦记着他的老友。”
“老友”
“嗯。他一直都想让我娶他老友的孙女,两家断交许多年了,爷爷又一直放心不下,嘴硬心软,就想让我续交。”
余知白听的哑口无言“怎么那么像古代和亲。”
祁玦“所以你不用管他,交给我就好。”
余知白顿了顿“不然你还是看看吧。”
祁玦依他,翻了翻手机的同时把震动都给关了,余知白在旁边看到了一条消息谈越在找他。
祁玦想假装没看见自如的扫过去,被余知白制止。
余知白伸手“让我看看。”
祁玦“不需要。”
余知白坚决“给我。”
祁玦拗不过余知白,余知白这才知道谈越一直在骚扰祁玦,对方似乎心有不甘,一直在找他。
若一直将谈越放着似乎并不能解决问题。
余知白起身下床“我去见他。”
祁玦跟着下来,拉着他“不需要。”
“他的目标是我,事情都由我而起,只能我解决。”
“我可以帮你解决。”祁玦坚持。
余知白回望着他“不一样。谈越已经起了疑心,他不会相信你们说的一切,我无所谓让他知道我是谁。而且我不想让你烦这些小事。”
祁玦仍拉着他不放手“你的事从来都不是小事。”
余知白想了想,好像懂了什么。他回身抱着祁玦,埋进他的肩窝“你是不是害怕了。”
祁玦没说话。
“我爱的自始至终都是你,他是我失忆时的意外,只是你的替身,所以等我回来就好。”
祁玦这才叹了口气“不想放你去。”
“我知道你很强大,但你不能帮我解决所有事。我已经不是从前的余知白了,不会被他拿捏,也不会被他扼住咽喉。对我而言,现在的谈越就是过眼云烟。”
想抱在怀里不撒手,也想捧在手心不放开,但祁玦知道,如今的余知白已不再是自己当初护在羽翼下的小孩。
他长大了。
祁玦欣慰,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头吻了吻他的唇“好了告诉我,去接你。”
“不用,你在家待着就好。”余知白笑着说。
夜色浓郁,在城市里四溢。
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人们欢声笑语,彼此依偎着行走,脸上都是甜蜜幸福的笑容。
街角一处不起眼的咖啡店,点着小桔灯,大家都在分享着各自的乐趣,里头的包厢里,坐着一位英俊却又几分憔悴的男人。
男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在想些什么。
余知白推开门时,瞧见的就是谈越在发呆的模样。
谈越一贯高高在上,对谁都高人一等气宇轩昂。最近一次次的见面,他变得越来越不像他。余知白不知道为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跟他无关。毕竟,谈越早就不爱他了。
疯狂的寻找自己,估计只是为了求个心安吧。
毕竟人死,总是晦气的。
谈越看见人进门,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望着余知白,一时无言。
余知白感觉到他在紧张。
谈越向他身后望了望,余知白当先坐下,说“他没来,在家等我。”
谈越微怔“家”
余知白“有什么问题么”
谈越“没,没有。你想喝什么”
谈越会问他“想”这种询问似的字眼,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服务生进来,余知白“冰美式,谢谢。”
他往后靠在沙发上,随意的翘着腿,看着谈越。
谈越问“之前你在片场出事,身体有没有受影响”
“谢谢关心,我很好。”余知白道。
“哦,好,没事就好,那”
“谈先生。”余知白打断,“长话短说吧。”
谈越吃噎,顿了几秒。
他问“我想知道,你是余知白吗”
余知白与他对视,直截了当“我是。”
谈越猛地站了起来,撞到桌子,桌上的玻璃器皿乒乓乱响。
他的胸口急速起伏,呼吸清晰可闻,声音在颤抖“你是余知白”
尽管他无数次怀疑,可真当听到这个肯定的回答后谈越只觉得浑身血液轰然而上,直窜入脑海。
余知白淡漠的回望,说道“你没听错,我就是死去的余知白。”
“阿白。”谈越跨了一大步想过来,余知白冷声“站住。”
“阿白”谈越不得已停下脚步,他不断地重复“你活了,太好了你活了。”
“我是生是死,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余知白笑了笑,“你有你的林含,不回家好好跟他在一起,跟我在这浪费什么时间。”
“不,你听我解释,都是我误会了,都是我。”谈越急切地想要说明这一切,“我一直把林含当成是你,你还记得小时候吗,我去云河村,我整天黏着你,我问你叫什么,你说你叫林含,我就记了十年的林含。这个名字在我心里有了执念,所以当他出现时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不,准确的说是选择了这个名字,但是我又不可遏制地爱上你。我地内心在做选择,我想要你,又想要他,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可是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林含,从一开始就只有你。”
“你原谅我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跪下,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谈越恳求,余知白淡淡瞧着,听着。
“你死时我不断的麻痹自己,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去想,可是我忍不住。我越逼着自己不想,就越想的厉害。我总是一个人浑浑噩噩的去你的墓上,看你的照片,渴望能再见你一面。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我就想你哪怕托个梦都好。直到我看见你和祁玦在一起,我的生活像是进入了一束光,你简直和以前的脸一模一样。我说这么多你不要觉得烦,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忘不掉你,舍不得你,我想你想的难以入睡无法自拔,求求你,回家好不好”
谈越声情并茂。
余知白冷眼旁观。
所有的话在耳朵里绕了一圈又被他扔了出去。
他问“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谈越怔住。
他知道余知白当时的境遇,而自己什么忙也没帮。
“不要以为我是自杀,那都是假的。”
“我生病了,病入膏肓,痛到无法忍受。我无数次真的想自杀,但我忍了,因为生命太短暂,或许下一秒我就会死去,可我舍不得这人间。”
“当时的我想和你好好度过人生最后的阶段,可你将我的心践踏在脚底,你有了你的林含,不管我不顾我,我不恨你,因为我当时太爱你了。”
“毕竟爱情总是卑微的。”
余知白瞧着谈越,淡淡微笑“但那只是曾经。”
“你将我当作是林含的替身,我受了,因为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是谈先生,我想你需要知道,你也是我当作祁玦的替身。”
“你说什么”谈越的双眼睁大,他似乎无法忍受这个事实,“你生了什么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很痛吗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带你去找最好的医生啊”
他语调真诚,像是用了心说的这话。
可是余知白只想笑,且真的笑了出来。
“想想你当时,现在你的这番话,自己信吗”余知白问。
谈越一时无言。
因为当时,他对余知白真的太差劲了。
“我本不应该来这里,死去的人就当时死去了,这个世上再没有余知白。但你一直烦着祁玦,我必须得做些什么。你过去如何我不介意,也不看重,你以后怎样也与我无关。我只想要你知道,其一,林含我不会放过,其二,你与我只是路人,其三”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那一刻,谈越黯然失色,他似乎听见自己的心跳渐淡,像没了似的。
“你说什么”
他低声呢喃,不知道在问谁。
“怎么可能从来都没爱过”
他要的不是这个答案啊。
他只是想来带他回家啊。
“谈先生,再见。”
余知白推开了门,朝外头走出去。
背影高而纤瘦,肩宽臀窄,逆着光而行,渐行渐远。
谈越迅速追出去,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害怕。
他仿佛知道了,但凡余知白走出这道门,就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
他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咖啡泼了一地,场地一片狼藉。
余知白从未回头,他走到门口。
门开,星辰一片。
他驻足停下。
谈越紧跟了上去。
瞧见永生难以忘怀的一幕。
祁玦一身黑色风衣,他靠着车,浅浅笑着。
男人高大英俊,轮廓深邃,眼里一片柔情。
余知白瞧着他,双手插兜,嘴角微扬“不是让你在家等着。”
祁玦朝他张开怀抱“没办法,太想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嗷呜嗷呜嗷呜
又是想要祁玦哥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