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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天与咒缚,以咒力为代价,换取了更为强大的肉体,他是真正的零咒力。”

    五条悟继续说“咒术师看重术式,禅院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这样的异类,禅院家的态度如何,光凭他现在的样子就能看得出。”

    “那你觉得正常吗”时枝澄夜蹲在禅院甚尔的旁边,伸手戳戳他还带着婴儿肥的脸。

    “难道咒术界除了成为咒术师就没有第二条路了吗还是说,霸凌弱者就是就是成为咒术师的第一步要真是这样,咒术师也走不了多远,咒术界迟早也会轰的一下,崩塌的吧。”

    弱者我不是弱者

    禅院甚尔的意识在黑暗中挣扎。

    “诶崩塌”五条悟的声音微微上扬,似乎很期待见到那个场景。

    “排外,自大,固执。”

    “御三家也好,咒术上层也罢,反正都是一些高高在上、听不进人话、只顾自己利益和地位的烂橘子而已。”

    “虽然偶尔也能出来像我这样的好笋,但更多的应该是继承他们陋习的追名逐利之徒吧。”

    “况且,”五条悟转而道,“禅院甚尔这个名字,蛮出名的,听说经常被丢到咒灵堆里,也难怪会受这么重的伤。”

    “就因为他没有咒力吗”真是可怕。

    “但是也说不定啊,”时枝澄夜的手覆上禅院甚尔的额发,“条条大路通罗马,任何才能,只要发挥到极致,就会成为绝无仅有。也许不久的将来,这家伙就能把这些庸才踩在脚下。”

    “天与咒缚,这名头可比咒术师要响亮多了。”

    “算了,走吧。”五条悟拉开门,轻声说,“要真是这样,就有趣了。”

    柔软的、轻飘飘的手离开了禅院甚尔的额头,他也能感知到微风拂面。

    他们要走了。

    禅院甚尔挣扎着。

    等等。

    他想要睁开眼睛,想要见到他们。

    在纸拉门合上的那一刻,禅院甚尔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偏过头,朦朦胧胧的,似乎在快要合拢的门缝中看见了一抹湛蓝,连同着雪色的短发一起消失了。

    纸拉门上,只有一个矮小的影子走过。

    一个人吗

    “这也太快了吧。”五条悟抓着时枝澄夜的衣襟。

    快,并不是指时枝澄夜带着他跑的速度快。而是愿望实现得太突然了。

    时枝澄夜只抱着五条悟跑了一小段路,就把他放下来一起走了。

    “反正呆在那里也无聊吧,现在又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小孩子跑哪里去玩了,正是溜出去的好时机啊。”

    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只要把握住时机,不会有人发现你中途跑路的。”时枝澄夜又添了一把火。

    也行吧,五条悟心想。

    “所以,你知道路吗我们已经三次经过这条街路。”

    时枝澄夜的脚步倏地停下,两次了,但她从未真正跟那个孩子对话过。

    挫败

    五条悟单看她扶着墙的样子,就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正常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心大到和这样一个不靠谱的,连人样都没有的大人交心呢。

    “怎么办呢”五条悟看着她,“回去,还是继续找”

    “大概”时枝澄夜想了一会儿,“我有个主意。”

    过了一会儿。

    “这就是你的想法敢不敢再大胆点”五条悟盘腿坐在树荫下,无语地眺望远处湛蓝的天空。

    “之前两次,我都是在这附近碰到他的,这次也一定能”时枝澄夜自信地道,一副听我准没错的样子。

    “为什么你能理所当然地认为偶然事件会必然发生呢”

    “而且,现在是暑假诶暑假”

    “暑假就不能出来玩吗”时枝澄夜奇怪地看着他。

    夏目贵志又跑出来了。

    虽然是暑假,但是成年人的世界只有工作工作工作。

    所以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暑期已经接近尾声了,但是天气还是十分得燥热,偌大一个太阳就这样高高地挂在天上。

    知了发出嘈杂的声音,让他的心里更加难受。

    因为他现在寄住的屋子里有一个妖怪,他经常能够看到它。

    是一张面具。

    一张有他那么大的面具。

    它或许是从戏弄他的过程中得到了乐趣,所以乐此不疲地让他受到惊吓。

    而且在大多数的时间里,收养他的大人们都在场。

    他们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经常对着空气惊叫,为什么会惊慌地逃走。

    于是,慢慢的,他恶劣、撒谎的坏名声也传开了。

    今天也是这样。

    那个面具妖怪在他写家庭作业的时候突然出现他面前。

    幸好。

    夏目贵志低着头走在树荫下,苦中作乐地想,三条叔叔上班,连三条阿姨早上的时候也出门了。

    “你看,我说了的吧”

    现在正值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路上的人本来就不多,所以声音特别响亮清晰,清晰到都能听出她的兴奋。

    夏目贵志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抬头看去,就在不远的前面,是一张让他无法短时间内忘记的脸。

    那个没有腿,一看就是妖怪的妖怪

    夏目贵志向前迈的脚停住。

    但是,那个妖怪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和服的孩子。

    是人类吗

    他是不是被那个妖怪挟持了

    五条悟揣着手手看着夏目贵志,“那不是你的朋友吗”为什么跟见着鬼一样

    当然,后半句他没有说出口,以他目前对时枝澄夜的了解,单方面宣布要和人家做朋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他只不过是给时枝澄夜留了一份成年人的体面。

    但凡时枝澄夜知晓他的体贴,定会说我可真是谢谢您嘞

    时枝澄夜不知道,时枝澄夜很难过,时枝澄夜很委屈。

    她说“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救了他两次,怎么着也该海啸相报了吧。”说着,她背对着两个小孩,颇为怨念地蹲在树下。

    两行人的距离不近,但却足够让夏目贵志听到这番话了。

    如果是说跌下悬崖那次到底是谁害他摔下去的。

    五条悟在一旁看得仔细,他可以看得出来夏目贵志并不是单单抗拒时枝澄夜,他不信任的是作为那个群体一部分的时枝澄夜。

    他上前一步,站在时枝澄夜前面,微微欠身,“初次见面,之前如若有所冒犯,还请多多担待。”

    夏目贵志瞪大眼睛,现在的妖怪还有经纪人了吗,而且还是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

    他攥住衣角,声音干涩,“你,你好。”

    也许是两个人年纪相仿的缘故,夏目贵志很快就和五条悟聊起来了。

    是时枝澄夜两次都没有得到的成就。

    太过分了,竟然把她撇到一边,自顾自的聊起来了。

    “她”夏目贵志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时枝澄夜,“没事吧”

    虽然五条悟讲了一些时枝澄夜的事,但夏目贵志还不是很敢接近她。

    五条悟瞥了一眼时枝澄夜,“不用管她,她很快就能恢复的。”

    时枝澄夜的确是一个受到“打击”之后很快就能自己支棱起来的人。

    但这次,直到他们打算换个地儿的时候,时枝澄夜都还是蹲在原地。

    就算五条悟对着她喊了一声“走了”,她也只是远远地缀在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

    这条路是夏目上下学的必经之地,所以沿途的人家都和他彼此眼熟。

    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抿着没有牙齿的嘴巴,“啊呀呀,是你的朋友吗长得真好看。”

    夏目贵志的嘴角止不住有些上扬,但却很克制,但仍能看出他隐藏着的雀跃,“嗯”

    老太太笑呵呵地走了。

    夏目贵志半悬着的心也完全落地了。

    老太太能看到他的新朋友,他的新朋友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不是那些不存于现世的,虚假的,朋友。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五条悟问夏目贵志。

    夏目贵志摇摇头,虽然他在这一片居住了有些日子了,但几乎每天都在和妖怪玩捉迷藏,他最熟悉的地方,估计是附近的小树林了,根本没有时间去解锁新地图。

    五条悟想了想,“那这样的话,有一个地方我很好奇,陪我一起去吧。”

    夏目贵志自然是愿意的。

    而只能远远跟在两个孩子身后的时枝澄夜压根就没能参与进他们的话题,看上去有几分可怜。

    五条悟回头怜悯地看着她,

    你也有今天。

    时枝澄夜拳头硬了,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拿到手的剧本是不这个样子的

    最后,两人一神停留在

    游戏城。

    现在这个时间,游戏城里面的人不是很多,但也绝不算少。

    但是像这样两个小萝卜头,很少见。

    时枝澄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两个小萝卜精的身后,幽幽地说“你们有钱吗”她手伸进自己的口袋,里面“叮当”作响。

    夏目贵志抬头看了看时枝澄夜,又扭头看五条悟,他总觉得现在的时枝澄夜像一只开屏的孔雀,蹦跶着想要引起人的关注,好像有点可爱。

    可能是基于人类朋友的信任,夏目贵志虽然对时枝澄夜仍抱有一定的戒备,但也已经不抗拒她的靠近了。

    五条悟挑眉,右手在袖口里摸了摸,拿出了一张薄薄的东西,两手各捏一边,大大方方地展示给时枝澄夜,“看看这是什么。”

    福,福福福福泽谕吉

    时枝澄夜大惊失色,可恶是她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