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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85章
    她眼睛简直在放光,  程远都有种身上的衣服都被看透的羞耻感,偏偏这时候,谢妩还要软绵绵地撒娇“远哥哥,  我想看嘛”

    如此程远还如何招架得住,整个人羞耻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了,  感觉手心都要出汗了,才迟疑着点了点头,但等下一科,  看到谢妩得逞又欢喜的笑容之后,  程远心中本来紧绷的不自在便一下松懈了。

    他们是夫妻,  他想她高兴,这也不过是一点小事罢了。

    谢妩也是见好就收,  拉着程远的手小声说“我们自己做,  不让别人知道。”

    她神情就像是偷吃了糖的一般,  程远就回握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默认了。

    小姑娘觉得他这样的羞涩内敛真是撩拨人心,一时间觉得还挺难把持,十分想亲近一番,但想想自己前不久才说过的话,谢妩深吸一口气,将满腔好色之情变成了笔走游龙,  放肆挥洒之下,  一幅美人图便跃然纸上。

    咳,正经美人图,画得自然是身边这位大美人儿,画中人脸上带着笑,  温柔的眉宇间又像是有些矜持羞意,看着就有种与一般画作不同的动人感觉。

    谢妩画完,自己欣赏一番,觉得勉强能有程远真人七八分神韵,还算是一幅尚可之作,便拉了拉程远的袖子,有些显摆又有点想被夸地问“怎么样,我画得好不好”

    程远看着画中的自己,觉得画中人熟悉又陌生,原来在谢妩眼中,他竟是这副样子的,一时看得有些入了神。

    小姑娘本来还得意地想听他夸两句自己,这会见他看得这样入神,反而有些觉得自己画得不够好了,毕竟这些年珍珍一直都不画人像,她也有样学样,只是珍珍是一件到了境界因为母亲才不画的,而她则是真的没有对画人上心。

    之前看了那么许多大师画的避火图,又自己画了寝衣图,谢妩还觉得自己果然是天赋了得随意画画就就十分好了,可现在看来,还是火候未到,至少她还没办法像珍珍那样让画中人,真如活过来一般,若早知有今日,谢妩肯定就好好练习怎么画人了。

    想想程远也是见过不少传世佳作的人,她不禁轻轻咳嗽一声,难得不好意思地说“这次可能画得一般,以后我多练练,就能画好了。”

    程远这才回神,忙说“画得很好,就是太好了,我才看得入迷了。”

    谢妩就算知道他这话里肯定有点哄自己的意思,也忍不住抿着唇笑起来,被心上人肯定了,总归是开心的,羞涩欢喜的同时,她还是稍微有点自知之明地说“有你这句话,我以后也要画得更好才行。”

    程远自然是说好,笑着点头。

    画像被放在一旁晾干,谢妩又给自己画了两身春衫的样子,时不时的也问一声程远喜欢什么花样,她十分喜欢这种为己悦者容的感觉,如此这般,两人就这么在书房里消磨了大半日时间,一直到谢妩画得累了,才休息。

    这么一来,之后的日子,他们就都有事可忙了,谢妩可没想过自己还有这样偷偷做针线的时候,一边动手,一边就忍不住笑起来,时不时还要走神看一看身边的程远。

    哎呀,还是头一回看千岁做针线活呢,以前都是只看到他做好了拿给自己,这会看他当着自己的面穿针引线那感觉可是跟知道他会做完全不一样的。

    这么一个处处都和心意的美人儿,与你相知相许,甚至比想象中更贤惠温柔,对你根本没有在外的架子,愿意为你放下身段讨好,谢妩真是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放肆笑起来。

    程远见她只顾着看着自己笑,无奈的放下自己手里的活计,伸手把谢妩手里捏着的针拿走了“小心别扎着自己。”

    小姑娘顺势就拉住他的手亲了一下,笑嘻嘻说“怎么办,看到你那么贤惠,我开心地忍不住要笑。”

    程远也跟着浅浅地笑了下,轻声说“你不会觉得我这样不对就好。”

    这世上大多数人总喜欢把人分门别类,男人应该如何,女人应该如何,一旦谁做了超出界限的事情,便是异类,程远本来就是宦官,若是外人看他这样动针线的样子,根本就不会想到什么贤惠不贤惠,只会觉得他果然是个不男不女的人,正经男子哪有做这些的。

    谢妩听他这样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就轻轻哼了一声“你的好,岂是那些凡夫俗子能懂的”

    程远便只是笑,这世上大约也只有眼前的姑娘,才会这样坚定不移地觉得他好了。

    千岁继续手上的活计,谢妩就在旁边帮他配色分线,她眼光好对颜色感知也敏锐,程远的手艺也是练出来的,学得也是宫中绣娘的技法,两人这么一搭配,出来的成品比想象中还要好。

    谢妩看着就觉得喜欢,特别这还是两人一起做出来的,感觉就更不同些,不禁感叹说“我都要舍不得上身了。”

    程远听着她孩子气的话,笑着摇摇头,却也不说劝她的话,到底如何总归是要谢妩自己做主的,若她喜欢讲这些放着,那放着便是最好的,本来就都是为了她高兴才做的。

    而那边谢妩说完舍不得上身之后,又后悔,觉得做得这样好,真不上身,只放在箱子里,也会一日日陈旧,那还不如好好穿呢。

    所以再思索一阵后,小姑娘才又说“唔,还是要爱惜着穿才好。”

    程远就温声道“都听你的。”

    谢妩也就又笑起来,还说“我也学会怎么做了,回头也给你做。”

    程远本来要含笑点头,忽然想起来她之前画的那件透明的红纱衣,顿时脸上的笑意凝住了一瞬,谢妩自然是注意到了他那片刻的不自然了,当即便露出了一点坏坏的表情来,还明知故问“在想什么呀”

    千岁觉得顺着她的话说不行,想了想,才示弱道“阿妩,不要欺负我。”

    这下可给谢妩乐坏了,哎哟,这样不是摆明着要她欺负么,怎么把持得住呀

    小姑娘笑得特别坏,凑过来亲亲他“你这样不是让我更想欺负你了么还是说你这是故意的”

    程远就亲回去,小坏蛋还想问,他就把问题堵回去,直惹得谢妩闷闷地笑起来。

    她的千岁哟。

    小夫妻俩就这么清闲快活地过到了初五,好歹是不再黑白颠倒了,没成想吃完了午膳,就听林安过来报说谢琛等不及要去山上试验火药方子了,特意让林安把灰裘送了回来,谢琛自己那边则是说走就走了,连换洗衣服都不等人准备好了地就往观道观去了。

    谢妩真是哭笑不得“珍珍也真是的,道士也要过年的呀,再说他这是预备上元节也在山上过了不成”

    抱怨归抱怨,但谢妩还是让堇青去看着谢琛那边的东西收拾得如何了。

    程远就说“不如我们也去山上住几天”

    谢妩还挺心动,但仔细想过之后还是摇头“上元节的时候我们上山去,或是接了珍珍下山吧。”

    程远拢共也没几天好松快的了,再折腾着去山上,来来回回的归置就要不少时候了,住不了两天就该开印了,有些犯不着。

    其实谢琛在的时候,大约也是为了不打扰他们夫妻相处,与他们也不是每日都见面,主要也是因为谢琛是真能熬,他每日里都熬习惯了,也就不想谢妩夫妻俩似的,还要费劲调回来,如此就一直与他们两个人起卧时辰上就不大一样,这会也就是一时离得远了,谢妩才觉得有些不大习惯罢了。

    程远看她这样安排,也没有什么异议。

    谢妩再看灰裘,就觉得这猫好像才几天就看着又圆了一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就抱起来问程远“你看看,是不是胖了”

    程远伸手在灰裘身上轻轻摸了一把,认真感受了一下才说“好像是有一些。”

    大约是谢琛太过溺爱的关系,这才几日就将猫喂胖了。

    小姑娘就笑“珍珍就是这样的,喜欢什么,就恨不得把好的都捧出来给它。”

    养孩子是,养猫大约也是一样,谢妩想到小时候爹爹对自己溺爱的那个劲头,各色宝石珍玩都是成箱地摊开在她面前,让她看着喜欢的就自己拿了玩,若他也像是当年养女儿那般养猫

    谢妩脑子里这会都有画面了,灰裘这几天,估计就差睡在各色肉干肉羹堆里了吧

    叫人来一问,就听果然如此,小姑娘就挠了挠灰裘的下巴“小胖球,以后可不能那么胡吃海塞了。”

    灰裘根本听不懂她说了什么,只因为被挠了下巴就幸福地呼噜起来。

    本来以为日子能清闲到开印,却不想才初十凉州就有急报传来。

    谢妩听说是凉州急报的时候,真是一个激灵,如今的天气,突厥不可能打过来吧

    程远面色凝重的打开被用蜡密封的信件,谢妩凑过去一道看了,在确认真的不是突厥打过来之后,却也根本无法松一口气,反而心都悬了起来。

    因为信上的的写的内容对大雍来说,并是什么好消息,本来突厥王庭正内乱,却不想大王子真是个狠人,竟是借着要给大雍使臣办践行宴的由头,直接将那些反对他继位的首领给尽数斩杀了

    连带着本来已经被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突厥王,也被大王子一并送上了西天

    如今的大王子,只怕是已经是突厥新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