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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五十九
    裴瑶穿上了羽衣, 捂着胸口,一动都不敢动。

    太皇太后走上前,拉开她的胳膊, 轻柔的羽毛划过肌肤, 裴瑶笑了,她怕痒。

    而太皇太后无所察觉, 反而让人将画架搬了进来,让裴瑶换个姿势,抬抬胸口, 提提臀部。

    裴瑶面红耳赤,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安慰自己师父是师父, 师父温柔,李乐兮分明就是一个冷情绝性的女人。

    裴瑶硬着头皮, 而太皇太后不满意,走过去, 捏着她的指尖往上, 沿着她的胸口往上,在耳朵上落了瞬息,最后停留在额头上。

    十分有趣味。

    太皇太后满意了,扫了一眼小太后肉肉的脸蛋, 松开手“不许动哦, 哀家教你如何画美人图。”

    裴瑶一动不动, 任由对方点来点去。

    外间的青竹来回话“太后娘娘,百里沭如何处置呢”

    裴瑶心口发颤,双腿发软,琢磨着如何回话, 忽而听到推门的声音,她忙道“送、送走。”

    青竹又走了两步,裴瑶要哭了,“就、就站在那里说话就好。”

    “往哪里送呢”青竹停了下来,垂眸望着地砖。

    裴瑶看向作画的人,轻轻去问“送去哪里”

    “只要不送到太后的床上,哀家随便。”太皇太后眼皮都不抬一下,语气淡漠。

    裴瑶不知怎么办才好,冥思苦想须臾,很害怕青竹会冲进来,“送去、送出城吧。”

    省得在面前碍眼。

    “奴婢这就是去办。”青竹俯身离开,从头至尾都没有抬头看一眼,太后情绪不稳定,只能说明太皇太后在里面。

    殿门再度被关了上去,裴瑶松了一口气,看向对面的太皇太后“你好了吗”

    “哀家作画太慢,太后娘娘见谅些。”太皇太后不紧不慢,依旧在画中人的脑袋上点了几个黄色的泡泡,画好之后,又觉得颜色太淡了,将淡色的泡泡又加重了颜色。

    黄得耀眼

    太皇太后这才满意收笔,扫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小太后,怜悯道“辛苦太后娘娘了。”

    裴瑶闻言后迫不及待换回自己的衣裳,背对着李姑娘将衣裳换好,背影中透着不快。

    太皇太后自省得很快,走过去,拉着她“哀家伺候太后娘娘。”

    说罢,双手抚上裴瑶的双肩,指尖翘起,又落下。反复几次,终于可见裴瑶身上泛起细小的疙瘩,她满意地去亲了亲颤栗的人。

    裴瑶又气又无奈,“我这个月都不要理你。”

    “哀家的长乐殿内还有名胡女”

    “你敢”裴瑶跺脚,恶狠狠地盯着心思不轨的女人,气过一阵就跑出去了。

    太皇太后乐了,原来让人吃味的这么简单的事情,她看向画架上的裴瑶,头上黄色泡泡真有趣。

    可可爱爱。

    裴瑶离开长乐殿后,得空做了许多兔子糖,给皇帝送去,给赵家老夫人送去,还给庵堂里的师父送了不少。

    独独没有给太皇太后。

    皇帝很开心,喜形于色,兔子糖的奶香味很足,吃过一颗,整个身上都弥漫着味道,靠近皇帝的人都能闻到。

    裴绥派人来说和,是一文弱的书生,书生谨慎,没有武将的张扬。

    太皇太后欲说话,闻到了空中的奶香味下意识看了皇帝一眼,暗自皱眉,掩藏了自己不高兴的情绪,同书生说话“让你们主动来谈,哀家能去你们军营,裴绥就没有胆子过来吗”

    书生开口“我家主上身子不便。”

    太皇太后恍然大悟,道“哀家忘了,哀家射了他一箭。”

    气氛骤然冷凝下来,众人不敢随意开口。

    书生脑海里想着如何回答,眼睛落在太皇太后身上,眼睁睁地看着她又拿了一颗药丸放入嘴里,与上次在军营里的一样。

    是增进功力的良药

    好半晌后,书生回答“我家主上说太皇太后上回说的条件,他全都答应下来,也让我同您说一声,想要达成所愿,他是最好的途径。”

    太皇太后垂着眼睛,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而皇帝不明白书生的话,询问太皇太后。

    “皇帝怎么想的。”太皇太后不回反而去问皇帝。

    皇帝皱眉,“朕不同意。”大汉扭转战局,没有必要说和了。

    太皇太后将糖盒打开,递给皇帝一颗橘子糖,淡然道“在议和文书上,哀家的最后一个条件就是立裴瑶为太女。”

    啪嗒一声,皇帝手中的橘子糖应声而落,明白裴绥暴怒的原因了。

    她不敢相信太皇太后的胆子竟这么大,难怪那日会一箭射死裴玮。

    裴瑶为太女,大权依旧在太皇太后的手中了,从头至尾,太皇太后都没想过要放开权柄。

    皇帝明白过来,神色僵硬,“一切听您的。”

    太皇太后看向书生,道“白纸黑字,哀家才信。”

    书生忙起身揖礼,将随身携带的文书递给宫娥,宫娥再递给太皇太后,书生等太皇太后看过之后才开口“我家主上亲笔所写。”

    裴绥的字迹,太皇太后最清楚,不会作假。

    太皇太后看过之后递给皇帝,“陛下。”

    皇帝没有看前面,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立裴瑶为太女。她感觉眼前一阵漆黑,而太皇太后却告诉她,“哀家给你留的后路就是新朝的公主。”

    也算仁至义尽了。

    皇帝心沉了下去,这么多日来,她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她展露笑颜“朕知道了。”

    太皇太后便不再看她,“让你们主上进洛阳细谈。”

    一封文书,一个使者,远远没有可信度。

    书生颔首,胆颤心惊地退了出去。殿内的两人各自沉默,皇帝不大开心,太皇太后也没有太多的喜色,相反,她在筹谋后续的事情。

    皇帝走出宣室殿,凝视虚空,很久之前,她是想做无忧无虑的郡主,后来先帝登基,她就幻想着大汉公主。

    如今,太皇太后让她达成心愿了。

    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她没有说话,而是走去了未央宫去见太后娘娘。

    裴瑶在殿内看书,寝殿内摆了许多关于南疆的书籍,裴瑶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百里沭口中的秘术。

    皇帝进去后就见到被书册困在中间的太后,她小心翼翼地从书上迈进去,“太后,您找什么”

    “找些东西,陛下怎地过来了”裴瑶好奇,却没有抬首,她忙得没有时间与人闲聊。

    人不应该活得糊里糊涂,张冠李戴,更是荒唐的事情,她想去找一找。

    皇帝随手翻了一本,是南疆的医书,“朕无事,过来看看您。”

    她将书放下,细细凝着太后握着书册的双手,唇角抿了抿,想开口,又不知该说什么,她沉默了。

    外间的光柔和地照射进来,落在裴瑶手中的书页上,赶走了冬日的冰冷。

    皇帝沉下的心有一步步雀跃起来,她告诉太后“我希望未来海晏河清。”

    “我知道的。”裴瑶没有什么情绪。

    她很认真,是皇帝从未见过的认真。皇帝朝着她挪近几步,眼底的光也温柔了几分,“我做不到的事情,太后肯定会做到的。”

    “嗯嗯,我会帮你的”裴瑶意识到哪里不对,放下手中的书,“陛下今日有些奇怪。”

    “嗯,议和文书最后一页写的是立裴瑶为太女。”皇帝艰难地说出来,语气哽咽,忽地抬手,用微颤的手握住太后的手腕,“太后,你会饶了李氏族人的性命吗”

    裴瑶抽回自己的手,避开皇帝的视线,不去看她,“我无法答应你,但会尽力去做。”

    皇帝低笑了一声,“太后娘娘宅心仁厚。”裴瑶是伺候菩萨的,心善,心里住着一尊菩萨,怜悯众人。

    心里积累起来的恐慌在这一瞬间就消失了,被安心取代。

    裴瑶扬起脑袋,冲着她微微一笑,漆色的眼底涌起几分温柔,“陛下,你说过强弱,如今我也告诉你,强者就该统治世间。”

    皇帝沉默,双拳渐渐蜷起,语气沉重 ,“太后,可是她是窃国者。”

    “李氏亦是窃国者。”裴瑶想起李乐兮活了百年,作为大齐末帝的皇后,也作为大汉的开国公主,她是痛恨自己的家族。

    不能说李氏窃国,是强者取代弱者,同样,不能说李乐兮窃国,因为她是强者。

    她有能力改朝换代,有能力颠覆大汉,更有能力问鼎。

    皇帝苦涩地笑了,也赞同太后的意思“确实,李氏同大齐楚氏一般,岁月更迭中,是江山中的过客。我相信,裴氏也是一样。

    ”

    “是嘛。”裴瑶不赞同皇帝的话,强者会有老的那一日,新的强者就会出现,倘若,这位强者永远不会老呢

    不仅不会老,还在慢慢进步,这才是最可怕的。

    她笑了笑,没有与皇帝争执,因为有许多事情是个秘密。

    皇帝不懂,裴瑶却懂,她看完了大齐末帝的个人传记,短短二十三年的光阴,让人可悲可叹。

    皇帝很快就走了,裴瑶复又陷入书海中,头昏脑胀。

    用了七八日的时间才勉强看了一半,都是说着南疆过往,并没有提及秘术,一个字都没有提及。

    她几乎要放弃了,躺在书册上揉揉自己的脑袋。

    而裴绥进入洛阳城,身后跟着几名将军,严阵以待,极为警惕。

    进入宫廷后,几位将军忍不住开始观望,气势恢宏的殿宇,奢华的宣室殿让人迷住了眼睛。

    汉王宫是大汉君主一代又一代打造出来,不是一句精雕玉琢就能形容出来的。

    皇帝坐在龙椅上,是位秀气的小郎君,几位将军突然想笑了,可见到太皇太后,当即吓得屏息凝神。

    入座后,皇帝看了太皇太后一眼,先开口道“裴将军,朕已看过文书,细节还需说一说。”

    裴绥不看皇帝,而是看向太皇太后,道“我与太皇太后也算师出同门,自然会说话算话。”

    “裴将军玩笑了,哀家与你并非同一门。”太皇太后生硬地开口。

    师出同门笑话。

    裴绥一时成了尴尬,气氛蓦然有些微妙。

    皇帝不解,太皇太后对裴绥好像很厌恶的,她不管两人之间的恩怨,让丞相取出和谈文书,同裴绥一一细说。

    太皇太后不去掺和,慢悠悠地拿着刀削竹篾,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裴绥也是心不在焉,同让属下和丞相细谈,自己要见裴瑶。

    “那也等和谈结束后。”太皇太后拒绝他的要求。

    裴绥无奈,继续等着,倒是几位将军不忍自己主上受委屈,拍案而起,“你们大汉是一个女人说话吗”

    “放肆”裴绥怒斥下属,“坐下。”

    太皇太后轻笑,皇帝皱眉,这么无礼的将军,日后会善待大汉的百姓与朝臣吗

    她看向太皇太后,想找到答案。太皇太后却告诉她“他们不敢。”

    一个不敢,让皇帝骤然安心了。

    当丞相翻开最后一页后,整个人顿住了,他狐疑地看向太皇太后,“娘娘,这最后是不是写错了。”

    “没有错,裴将军已答应了。”太皇太后示意丞相继续。

    丞相咽了咽口水,继续看向裴绥,裴绥神色不佳,明显是被迫拒绝的,他点头“最后最后一条便是立裴瑶”

    “不用再说谈了,我都答应下来。”裴绥站起身,打断了丞相的话。

    太皇太后笑说“还是要说一遍,大汉最后一条便是立裴瑶为太女,你们答应,明日洛阳城门开,不答应,洛阳城门外再战,哀家奉陪到底。”

    “裴瑶、裴瑶是谁”

    “我怎么听得有些熟悉”

    “我也觉得很熟悉,是不是主上的女儿”

    几位将军终是讨论明白了,都感觉到了憋屈,听到那句洛阳城门外再战都无声咽了咽口水。

    打到今日,在洛阳城门外折损的战将最多,都是死在这个女人手中的。

    他们没有说话,裴绥更觉憋屈,“我答应了。”

    “答应便好。”太皇太后满意地笑了,走下凤座,步至裴绥面前,“你若早些答应下来,那几万将士也不会死。裴绥,胜利冲昏你的头脑,哀家是让比你明白一件事,不要小看女人。”

    裴绥凝眸,面前的女人气势太嚣张了,就算大汉即将灭亡,她也能挺直腰杆。

    “太皇太后不担心的自己的退路吗”

    “哀家不担心,天下人作证,你不敢毁约。”太皇太后眼中多了些得意的意味,她很喜欢看男人颓靡不振的样子。

    尤其是裴绥。

    裴绥咬紧牙关,没有说话。

    太皇太后脸上挂着温润的浅笑,她能捧着裴绥,也能拉下来。

    她没什么想法,就是想做一回裴瑶的皇后罢了。

    “哀家带将军去见阿瑶。”

    裴绥道谢,示意属下等候,莫要走动,更不许与人起冲突。

    今日未央宫,就见到画架下俏丽的影子,她是大汉最年轻的太后,樱草色的宫装让人看出几分明媚。

    “阿瑶。”太皇太后轻唤,余光扫过裴绥,又说道“裴将军是想叙家常还是想挑拨离间都可以。”

    若无几分底气,她也不会带人进来。

    她的嚣张让裴绥哑口无言,他默然看向裴瑶,走近前,浅笑道“阿瑶,父亲接你回家。”

    裴瑶没有高兴,而是打量着裴绥,“你吃错药了吗”

    裴绥郁闷,“接你回家,见你母亲与祖母。”

    “我不回去。”裴瑶越过裴绥,看向太十步外的太皇太后,略有几分不解。

    太皇太后并没有开口说话,没有参与到父女团聚中。

    “明日我便会领兵入洛阳城,大汉皇帝退位,我为帝,你便是太女。”裴绥等着裴瑶的反应。

    “你与太皇太后说好的”裴瑶不信裴绥会主动为她着想。

    能立裴玮为少主,便证明她不是裴绥心目中的最好的人选。

    “我希望你能随我回去,日后,你也能明正言顺地成为太女。”裴绥想让裴瑶明白,大汉亡了。

    裴瑶徐徐摇首,“我在汉王宫等你。”

    “好,我不勉强你。”裴绥劝不动他她,只好放弃,并说了一句“你是裴家人。”

    裴瑶撇撇嘴,不想说话,目送裴绥离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太皇太后面前,扬首亲亲她,“你准备去何处呢”

    “尼姑庵。”太皇太后说出了裴瑶心里的想法。

    裴瑶跟着笑了,“我也要去呢,一道去”

    “那是自然,不然那要去何处”太皇太后道,她活了百年,却更加珍惜与裴瑶相处的每一瞬间。

    人生几十年,太短了。

    裴瑶含笑望着太皇太后,眉梢眼角都是温和,“不知为何,与你在一起就感觉很轻松。”

    李乐兮与众不同,待在一起很舒服。

    太皇太后牵着她的手,凝视了半晌,道“是吗大概哀家是个强者,与强者在一起,没有烦恼。”

    裴瑶望着裴绥消失的方向,缓缓点头“对。”

    相比之下,她很弱小。

    静安早早地接到消息,在厨房里包了许多汤圆,就等着裴瑶来吃。

    热乎乎的糯米团子,里面包着许多馅,一口咬进去,馅都流了出来。

    裴瑶吃了两碗,太皇太后却不吃,反而悠闲地看着她吃,“你不吃吗”

    太皇太后坦然“哀家怕吃了,你就不够吃。”

    裴瑶瞪她一眼,“好好说话。”

    “阿瑶生气了。”太皇太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语气悠扬,似在嘲讽。

    “我一人吃。”裴瑶不劝了,阴阳怪气,吃汤圆都不安分。

    裴瑶一人将静安包的汤圆吃了干净,揉揉肚子,拉着太皇太后去后山走走。

    山里景色与宫廷不同,自然风光让人更为舒服。

    裴瑶拉着李姑娘去以前经常烤鸡的地方,背靠着山石,躲在里面,几乎没人看见。

    地面上还有个洞,她用棍子将洞挖开,里面有一套烧烤的工具,她取出来,就像摆弄自己的宝贝一般。

    她拿出火石,“这是我从厨房偷来的。”

    还有些酱料。是裴瑶从山下买来的,因为香气太香,带回房里的时候差点被人发现。

    “这是我花了一贯钱买来的,比鸡肉都贵,他们说这是从西域带来的,比洛阳城里的要好吃些。”

    太皇太后翻了翻裴瑶的酱料罐子,凑在鼻尖闻了闻,顿时笑了,“你被骗了,这是最廉价的。”

    “我就知晓她骗我。”裴瑶哼哼唧唧,又不舍得将罐子丢了,过去一年了,酱料是不能用了。

    她絮絮叨叨告诉太皇太后“那位店家夸我长得好看,说我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姑娘,我听了心动,就信了她的鬼话。”

    太皇太后觉得不可思议,“她夸你什么”

    “就是夸我好看,说是有儿子,肯定让我做她儿媳妇,我听了就开心。您想想,我是没人要的,总算有人说要我,虽说还是个骗子。”裴瑶乐得不行,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被骗而生气。

    山风刮来,一片枯叶落在裴瑶的肩上,她伸手拍了拍,又告诉李姑娘“她生了好几个姑娘,一个儿子都没有,后来和离,一气之下来摆摊子做生意。”

    太皇太后想起了,确实有这么一人,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回她遇见被赶出来的一妇人,劝她自立。

    半月后,就见到妇人出来摆摊,兜兜转转,竟去会骗裴瑶。

    裴瑶到底是没舍得将罐子丢了,抱回去清洗一下,毕竟跟了她十年。

    她一手抱着罐子,一手牵着李姑娘的手,迈着欢快的步子。

    没走到宅子里,就见到自己的两位师姐,她高兴得不行,小跑着过去,“无念、无真。”

    太皇太后听到几个法号,嘴里念了一遍,好像都比裴瑶的无望好多了。

    无念无真见到裴瑶后眼前一亮,裴瑶一改往日穷酸样,穿得漂亮优雅,她们眼睛里发亮,“无望小师妹。”

    “无望小师妹。”太皇太后笑了,唇角抿出一抹弧度,无念无真摸摸裴瑶身上的衣裳,又去触碰她发髻上的步摇。

    她不笑了,走过去,牵着裴瑶的手,睨了两人一眼,“走了。”

    裴瑶朝着两人点头,“明日去看你们。”

    回到后院里,裴瑶将罐子洗洗刷刷,捧着走到太皇太后面前,“我给你做糖,好不好”

    太皇太后嫌弃,“不要这个罐子。”

    裴瑶哼了一声,“吃不吃”

    太皇太后硬气了不少,“不吃,哀家自己做。做了以后,将你泡在糖里,想吃就咬一口。”

    裴瑶眨了眨眼睛,带着嘲意,“不安好心。”

    “无望小师妹,哀家很喜欢你。”太皇太后忍不住不去逗弄无望小师太,这么好的宝贝放在面前,若不逗一逗,就是暴殄天物。

    裴瑶对她的表白无感,脑海里想着自己被糖包裹着、李姑娘咬着她的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  裴瑶啊呜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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