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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六十
    无念无真在吃晚饭的时候抱着小竹篮来了。

    竹篮里放着无望小师太以前爱吃的糖包子, 两人很热情地招呼来小住的师妹。

    进入后院的宅子,她们就被眼前的奢华住所眯住眼睛。

    去岁年底庵堂从里到外都修缮过,焕然一新, 屋顶不会再漏雨, 地面也由泥土变成了地砖,不会因下雨而泛潮。

    墙壁也更加坚固, 窗柩也换成镂空雕花的,她们以为屋舍是最新的,可见到后院才发现她们的住所不过是最普通的。

    两人对视一眼, 将糖包子递给小师妹,“小师妹想住多久”

    太皇太后扫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 垂下眼睛,默然把玩着腰间的压襟。

    裴瑶不爱吃糖包子了, 师姐们送的,她不好拒绝, 拿起糖包子就咬了一口, 道“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对了,你们近日可好”

    “我们还好,去岁发生疫病, 我们也熬过来了。”无念盯着小师妹的脸蛋去看, 像儿时那般伸手去掐, 可刚伸手,手背就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疼得她立即收回了手。

    无念觉得奇怪,左右看看, 并无其他人,她将目光放在沉默不语的女子身上。

    对方并没有抬首,她就看着了压襟,上面有一方美玉,精致华丽,她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可在这个时候,对方看向她,冰冷的幽深的眼神毫无温度,更像毒蛇一般蜇人。无念吓得差点就从凳子上翻了下去。

    太可怕了。

    无念不想待了,握着无真的手就匆匆离开,裴瑶喊了两声,无念跑得快,片刻就不见影子。

    裴瑶将手中的糖包子放下,不想吃了,下一刻,太皇太后走来,捏捏她的脸,“你和她们很熟悉吗”

    “不算熟悉,她们是住持的弟子,高人一等,平常都不同我说话。”裴瑶知晓她们不安好心,对方带着吃的来看自己,不能将人赶走啊。

    “高人一等”太皇太后轻笑,“小太后,你就没看到她们的用心吗”

    “看到了,贪财呢。”裴瑶浑然不在意,回庵堂见到的第一面,她们二人头顶上就冒着青色的泡泡,她装作不知晓罢了。

    贪财又如何,她小气,一分钱都别想弄走。

    太皇太后眼中勾起一抹云雾浅淡般的笑意,她没有再多言,裴瑶不是傻子,可精明着呢。

    “你的心真大。”

    裴瑶眨眼,“与我无关,我自然不在意,倒是太皇太后,方才为何打人”

    “她想摸你,自然就得挨打。”太皇太后扬起下颚,气势凌冽,“师姐摸师妹,早晚会出事。”

    裴瑶嗤笑“小心眼,我给你做糖包子吃”

    “不吃,哀家晚间要出门一趟,你自己待着,谁叫门都不许开。”太皇太后言道。

    裴瑶紧张,“那你何时回来”

    “明日清晨就回。”太皇太后走到裴瑶面前,理了理她的襟口,又摸摸她的小脸,满意道“不许你的师姐师妹进来。”

    “晓得了,我等你回来。”裴瑶温柔地望着李姑娘,平静的眉眼里漾着一股宁静平和的美好。

    太皇太后又揉揉她的小脸,“百里沭说哀家是疯子。”

    裴瑶却摇首“为何是疯子。”

    “让你做女帝。”太皇太后坦言道。

    裴瑶笑了,“女子就该屈于男子之下女子就该相夫教子,守着四方天地吗”

    凭什么就该让男子做世间最尊贵的人呢

    女子不该吗李姑娘是强者,并不是疯子。

    太皇太后轻笑,裴瑶并非是后宅里养大的姑娘,没有那么多世俗规矩,应该说她的想法与众不同。

    若不然,当初不会铤而走险地放弃皇帝来勾引自己的嫡母婆婆。

    她从未给裴瑶灌输这种想法,是世俗、是民间所经历的事情让裴瑶有了和她一样的想法。

    “好好待着。”太皇太后转身走了。

    裴瑶怔怔望着李姑娘的背影,她说的话错了吗

    她将心里的异样压了下去,转身去内殿坐下,翻出话本子去看,又看了一眼几上安安静静躺着的大齐末帝的传记。

    她知晓末帝是李姑娘心里的白月光。

    裴瑶淡淡一笑,摸着书页,嘀咕一句“可你死了,我会和你一样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她抬起眼睛,从窗户里看向外间的浮云,辽阔无边。

    李姑娘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却又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从始至终,她都知晓自己要做的事情。

    她是疯,但人很美,这点就够了。

    裴瑶胡乱想着,疯子又怎么样呢,她有能力傲然立于天地间,别说是裴绥了,就连各地豪杰联合在一起,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她不去管,并不代表她不知外间的境地。

    裴绥若有办法,是不会答应立她为太女,人到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的李姑娘就是这么让人痛恨。

    别人恨,她却爱,爱如骨髓里。

    那,李姑娘爱她吗

    裴瑶不敢确定了,她期盼着李姑娘不爱,因为,总有一天,李姑娘会失去她,不如不爱。

    裴瑶想起自己念的佛经,无望无念、不贪不爱不恨,才是最高境界。

    太皇太后离开尼姑庵,回到皇宫去见荆拓,吩咐了些事情。

    当晚,荆拓离开,带着两万兵马消失了,这些人的姓名从册子上消失得干净,死在了望月山。

    翌日,洛阳城门开了,李璞瑜献上玉玺,大汉亡国了。

    大汉一百三十八年,裴家军进入宫城,百官迎接,肆意的嘲笑声在洛阳上空回荡。

    他们嘲笑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丞相沉默,下一刻,就见到太皇太后出现在面前,对面的将军们缄默无声。

    轮到文臣笑了,嘲笑他们怂了。

    裴绥坐在了皇帝的座位上,李璞瑜微笑,看着太皇太后,唇角弯弯,太皇太后是他们许多人心中的定海神针。

    等到将军们平定下来后,太皇太后才开口“裴将军,我本名楚兮。”

    裴绥眼睛直直地看着对面的女子,不知所措,楚兮灿然一笑,“裴将军,望善待这些朝臣,用则用之,不用则贬出洛阳城,切勿伤了性命。”

    “太皇太后”丞相哽咽,朝着她跪了下去,“臣老了,愿辞官。”

    楚兮颔首,“也可,出宫去吧。”

    丞相摘下官帽,颤巍巍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出宣室殿。

    见状,不少文臣亦是效仿,摘下官帽,离开宣室殿。

    大汉的太皇太后记住这些朝臣的姓名,将来,他们会再度回来的。

    还有些人不愿离去,赵之回站在人群中,望着离开的臣僚,心中叹气,再看了一眼裴绥,他亦想离开。

    可他不能走,赵家满门性命都在裴绥的手中。

    裴绥紧盯着眼前艳丽的女子,不可置信,又觉得匪夷所思,他觉得太皇太后在欺骗他,毕竟大汉亡了。

    他没有开口,等到殿内安静下来,他才安排职务,他明白,朝堂需要运转,丞相是百官之首,他先选出丞相才是。

    眼光在殿内巡视一番后,他将视线落在赵之回身上,“赵之回,暂代丞相之职。”

    李乐兮没有惊讶,赵之回儒雅,性子好,不会出大乱子。

    “恭贺新君,改日再见。”她没有继续留在殿内,而是领着李璞瑜走了。

    裴绥想留,不敢留,他的一切都是师父辅助得来的。

    出殿的李璞瑜亦步亦趋地跟着李乐兮,数度想开口,都不敢说话,见她要出宫,自己终于等不及了,“太皇太后,我、该去何处”

    “你父亲称帝前的王宅呢”李乐兮停下脚步,“你去王宅,裴绥对你的封赏,很快就会下达,成为女子还是男儿,在你自己。”

    李璞瑜神色轻松下来,“我想随您。”

    “不成,你先回王宅,裴绥不敢伤你。”

    李璞瑜的去处定了,李乐兮一人回到尼姑庵的后院,若云与若湘在院子里晒着花瓣,还有墨色的莲花瓣,都是从国师府搜刮来的。

    裴瑶在殿内犯瞌睡,手中捧着话本子,就差那么一点就要磕到几角了,李乐兮忙伸手扶着她,将人抱在榻上安置。

    若云将热乎的糖包子端上来,李乐兮吃了一个,齁得皱眉,不敢再吃了。

    “可有人靠近”

    “没有,您走后,太后娘娘就一直在看书,给您做了糖包子。”若云回道。

    前面的师太们都不敢靠近,远远地张望几眼就走了。

    裴瑶一觉睡醒就见到了李姑娘,看了两眼又闭上眼睛,嘟囔一句“你回来了。”

    李乐兮的眸色亮了两分“就这么对我”

    她走过去,在裴瑶身侧躺下。没等躺好,裴瑶软软的身子就贴上她。

    “你说清晨就回来,可过了午时都没有来。”裴瑶小小的声音在控诉,声音带着暗哑。

    “耽搁了”

    李乐兮的话没说完,就被裴瑶住堵住了嘴巴,柔软中带着几分霸道用力,她睁开眼睛,眼内有些血丝。

    李乐兮没有动,就这么地静静地望着她,手贴着着她的腰间,徐徐摩挲。

    刚睡醒的人,腰软而热,就像是夏日里的炭火,热得蜇人。

    裴瑶抱着她不肯放手,啃过了唇角,就去咬脖子,嘴里嘀嘀咕咕“让你食言、让你食言。”

    李乐兮被勾得心火肆虐,当即将人按在床榻上,垂着眼睛凝视她“你怎么娇气了。”

    “你说谁娇气”裴瑶挣扎不开,想起压着她的人可一弓三箭就放弃了挣扎,磨磨后槽牙,道“你食言。”

    李乐兮理亏了,松开她“亲过了、也咬过,该消气了。”

    “很生气。”裴瑶表明自己的态度。

    “怎地,你想做什么”李乐兮感觉出几丝不妙,小东西想做坏事了。

    裴瑶低眸将面前的人上额头到脚趾打量一遍,目光贪婪而染着欲望,李乐兮笑话她“哀家应该给你拿一面镜子。”

    “不要,我就是色胚。”裴瑶坦然承认自己动了色欲,她又不是李姑娘,人生短暂,及时行乐,才是最好的打算。

    “你、趴着。”裴瑶使劲去推李姑娘,想让她翻个身子。

    李乐兮皱眉,“不要,哀家拒绝。”

    裴瑶坐起来,挺直脊背,拿手戳着她的胸口,“我要回赵家。”

    李乐兮跟着坐起来,“你有画笔吗你有颜料吗”

    “有,都有,我让青竹下山去买了。”裴瑶得意地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觉得羞涩,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指缝里挪开一寸距离,她又偷偷打量李姑娘。

    李姑娘也没有生气,微微出声神,低笑了一声,反问她“你就这么点出息”

    裴瑶松开手,目光躲闪了一下,觉得自己没出息,又将目光移过去,望着李姑娘的神色,道“我喜欢你。”

    李乐兮笑意更深了些,眼底染上了一丝让人看不明白的情愫,“哀家也喜欢你。”

    裴瑶怔怔望着李姑娘,她捂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仔细品味着这声喜欢,慢慢地,她摇首“你喜欢的是楚元。”

    李乐兮没有说话了,静默地看着她。

    裴瑶张了张嘴巴,重复一遍“你喜欢的是楚元。”

    “是嘛,你太后为何还随我这个疯子走呢”李乐兮抬起裴瑶的脸,指尖轻轻揉着她微皱的眉眼,感受她心底的不高兴。

    屋内骤然平静下来。

    裴瑶咽下口水,“因为我喜欢你。”

    “现在呢”李乐兮感觉她的情绪有些崩溃了,她再问一句,就该哭了。

    事实,裴瑶没有哭,她凑到李乐兮面前,含笑望着“也喜欢。”

    李乐兮眼中出现撇嘴发笑的裴瑶,她欣赏着裴瑶的犹豫,也在品着爱情的美妙,眸色里渐渐浮现了难以言喻的笑意。

    她亲了亲裴瑶的嘴巴,“哀家让你画便是。”

    裴瑶立即乐了,忙不迭下榻。

    李乐兮怔了怔,苦肉计

    青竹很快就将画笔和颜料送了进来,还说了一句“山下镇子简陋,画笔与颜料皆不如宫里的,尤其是画笔,您若用的不好,奴婢去洛阳再买。”

    “晓得了晓得了。”裴瑶抱着东西回到内殿。

    李乐兮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她望着雀跃欢喜的裴瑶,摸着自己想襟口上的青竹,意识到一件事她带坏了裴瑶。

    也不对,裴瑶本就是是小色胚,坏不坏,与她并没有关系。

    李乐兮心安理得地看着裴瑶在她面前忙碌,一会儿调制水,一会儿又看看她。

    李乐兮不愿再看,自己顺势躺了下来,不久后,脚步声近了,她翻过身子,闭上眼睛。

    早知如此,今日就不该去宣室殿,失策、失策。

    等李姑娘褪尽衣衫,裴瑶手中的画笔就拿不动了,姣好的酮体让人浮想联翩。

    “我可以不画了吗”裴瑶嘀咕一句,唇角抿了抿,不知为何,她想笑。

    开心的笑。

    太皇太后却蒙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裴瑶,将自己当作一副没有情愫、没有欲望的画架,又揪了一团小小的布帛塞进自己的耳朵。

    可当画笔落在敏感处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一颤,“你的笔不好。”

    毫笔不软,戳下来,又痒又麻。

    裴瑶不听她的话,画笔描绘出粗糙的山河图,树木成林,溪水成河。

    她抛开自己的欲望,唇角一直弯着,忍不住不笑,她很开心。

    而李乐兮却感觉很难受,笔锋似扫在了心口上,酥痒深入骨髓,随着笔锋略过肌肤,她开始不满“你的笔让我很难受。”

    “你画山河吗”只有画山河才会又那么长距离的横扫肌肤。

    裴瑶不理睬,心里有了一计,悄悄去寻了布帛,然后摸上李姑娘的一双手,将手直接坤在头顶上。

    她又笑了,笑意更深。

    李姑娘慢悠悠地告诉她“哀家可以挣开。”

    裴瑶笑不出来,悄悄地凑至她的耳畔“你很好看。”

    李乐兮也笑了,可下一刻,笑意敛住“你的身体更好看。”

    裴瑶放肆笑着,她有种快感,她卑微如泥土,而面前的人高傲如浮云。

    云泥之别,她却将高傲的云压制住了。

    她笑着就将画笔放下,唇角贴身雪肤上的突出的骨头,徐徐咬着李乐兮,是我先来招惹你的,注定我会先沉沦,但我不会后悔。你那么骄傲、而我又是那么弱小。

    她先招惹,这辈子注定就走不出来了。

    不管谁是疯子,她都不会松手的。

    裴瑶贴着李乐兮的力量在逐渐加重,李乐兮的呼吸在慢慢加重,将脸贴在了被子上,她想知晓裴瑶到底想做什么。

    “你想闷死我吗”李乐兮忍不住开口询问。

    裴瑶如梦初醒,嘻嘻一笑,“谁让你那么好看,谁让你的身子又那么诱人呢。”

    “今晚,你别想睡觉了。”李乐兮放出威胁的话。

    裴瑶不管,抛开画笔,爬去内侧,亲吻她的耳廓、脊骨,又拨开她眼上的布帛“看着我,我是谁”

    李乐兮面色通红,眼里映着裴瑶的欢喜,无奈道“裴瑶。”

    裴瑶笑了,贴着她的侧脸笑了,“我是谁”

    “色胚,哀家的衣裳呢 。”

    “李姑娘,本宫喜欢你。就像我小时候的鸡肉包子一样,没有就活下不去。”裴瑶拨弄着李姑娘的发丝,眼睛里涌现出一阵快乐,恍若置身云端,飘飘摇摇。

    李乐兮盯着她“哀家在你心里就是鸡肉包子”

    “嗯,没有就活不下去的那种。”裴瑶伸出手,掌心贴着她腰间柔软的肌肤。

    徐徐滑下。

    她笑了笑,“我是你的什么”

    李乐兮有些难受,手中微微用力,手腕上的布帛挣不开,她努力凝神,口中回答裴瑶“你是我的妻子。”

    裴瑶贴着她的脸,得意道“真的吗不是替身吗”

    “胡言乱语。”李乐兮松了口气,悄悄将手上的布帛丢下床榻,一只手揽住裴瑶的腰“不用今晚,就现在。”

    裴瑶不知她说什么,直到腰间的衣带松开才恍然不大悟,“我、我还没画完呢。”

    “不画了。”李乐兮冷笑,摸摸软肉。

    李璞瑜进入王府,府内如初,婢女与小厮站在府内候着,她恍然回到多年前,不过,现在,她是这间宅子的主人了。

    王府修缮一新,婢女引着她去主院,进入她的闺房。

    与以往不同,里面的摆设都是女儿家喜欢的,就连八宝架都摆着兔子一类的小玩意,她走上前去摸摸,爱不释手。

    一进入,她就喜欢这里。

    婢女见她喜欢,就上前说道“府里有一园囿,宫里送不少稀有的品种,您可要去观赏。”

    “不急不急。”李璞瑜站在八宝架上贪婪地看着,心里尝尝地松了口气,也对太皇太后更加敬佩。

    她握着小兔子,想起裴瑶,兀自笑了笑,可惜,裴瑶不能同她住在这里。

    裴瑶是属于新朝的,她是新朝的太女殿下。

    “好了,你且退下,我一人待会。”李璞瑜坐在自己的床榻上,锦帐都是樱草色的,镂空的香球悬挂在头顶,丝丝香气钻入鼻子里,沁人心脾。

    从未有过的舒心,她通过打开的窗户看向外间的庭院,郁郁葱葱,是新的希望。

    若有一日,她想成为这间府邸的女主人,恢复女儿身。

    她摸着柔软的被衾,在想太后在做什么呢

    她心里的太后手执画笔,描绘心中的江山,心有江山,笔下入神。

    原本粉妍的肌肤泼上墨迹后,就失去了原有的亮肌,她画得入神,直到收笔的那刻,依旧意犹未尽。

    李乐兮迫不及待地穿上衣裳,睨她一眼“还哭呢”

    裴瑶吸了吸鼻子,“不哭了。”

    “没出息。”李乐兮嫌弃,好端端的一孩子多乐观,上了床就哭。

    她扬起唇角低笑,裴瑶也跟着笑了,将画笔丢下,一边去摸着她的手,带着笑问她“我哭,你会伤心吗”

    “会,你若哭了,我便杀了让你哭的人。”李乐兮的眸底染上一层冰冷。

    裴瑶勾着她的脖子,用自己的侧脸蹭着她的唇角,“你刚刚喊我什么的”

    李乐兮脸色通红,难以启齿,侧过头去,不让她蹭了,“走开。”

    “不走,你喊一声我就走,不喊就赖在你身上。”裴瑶不肯走,撇撇嘴,李姑娘的嘴巴明明那么软,为何不亲就会变得那么硬呢。

    她想了想,对上李姑娘的眼睛“要亲一亲才会喊吗”

    “亲了也不会喊。”李乐兮推开她,掐着她的腰往外推,“走走走、赶紧走。”

    裴瑶不肯走,碰上她的唇角,挤出一滴眼泪挂在眼角。

    李乐兮扶额“我的小祖宗。”

    作者有话要说  大汉亡了,但是还是很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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