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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26
    意料之外的柔软相触。

    沈渊的身体僵直,而言忱轻闭着眼,鸦羽般地睫毛离他不过咫尺之间,她轻轻咬了下他的唇瓣,像是在吃东西。

    喉结微动。

    怕她掉下去,沈渊的手臂揽着她的腰,正闭上眼睛要回吻,她却突然偏过脑袋,下巴搭在他肩膀处。

    沈渊“”

    已经闭上的眼睛此刻睁开,房间里的明亮让他理智回拢了一些。

    她是在装醉吧

    那她这样是什么意思

    沈渊温声喊“言忱”

    言忱轻轻应“嗯”

    声音软乎乎的,根本不像是平常的言忱会发出来的声音。

    “你醉了”沈渊问。

    言忱含糊地说“没有。”

    说这话时还偏过头,温软的唇离他肌肤很近,几乎快要触碰到,热气全都吐露在他颈间,惹得沈渊往另一侧歪了下身子。

    不过,说没有就是醉了。

    尤其是用这种声音说没有,必醉无疑。

    言忱在清醒时都学不来她自己的这种声调。

    沈渊没有动,言忱继续靠近他,她上半身被沈渊抱着,脑袋倚在他肩膀,缓慢地靠过去。

    嘴巴落在他脖颈间的肌肤,沈渊抱她的手都不自觉更紧。

    她轻轻地、慢慢地咬住他的肌肤。

    言忱翌日醒来时有些头疼,下意识从床头摸手机却摸了个空。

    睡的也不知道时间,但仍旧不想起。

    醉酒以前的事情她还记得,只是醉酒以后的事儿有些忘了。

    房间里只剩她一个,沈渊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躺在床上轻闭了闭眼,又冲动了。

    几分钟后,她在房间的茶几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放置了一夜已经没电关机。

    她打电话让前台送了充电器过来,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

    昨晚喝醉以后,她做了什么

    意识是慢慢回拢的,大概过了十分钟,她想起了昨晚的所有事,除了沈渊怎么离开的,她的记忆断在了给沈渊的脖颈间种了草莓之后,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你怎么这么好啊。”

    之后她就昏睡了过去。

    嘶。

    言忱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起先回忆起来的场景还没那么细节,但她坐在房间里,细节慢慢填充进去。

    她抱着沈渊在撒娇

    是有点过分了。

    不知道沈渊怎么想

    估计觉得她在发疯,不然怎么就走了

    手机充了点儿电,已经可以开机。

    言忱开机以后就翻微信,沈渊早上6:12给她发了条消息我去医院了,你起来以后记得吃早饭。

    这会儿已经临近11点,她这一觉时间睡的有些久,也有些沉。

    想着回些什么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情,但戳来戳去最后也只能打出去嗯。

    不知道说什么,说多了尴尬。

    沈渊的代教老师今天值早班,7:00就得到医院。

    他去之前回宿舍换了衣服,两个舍友还熟睡,听见门响,傅意川咕哝着问了句“沈哥你今天要去医院”

    “嗯。”沈渊应了声。

    他柜子里衣服还是衬衣居多,随手拿了件白衬衫和黑裤换上就去了医院。

    医院里也正赶上护士换班,他待在这里时间长了,和大家都认识,平常大家都照拂着他,所以他一一找过招呼。

    “小沈。”刚值完班的护士打了个哈欠,“昨晚没来值班啊,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沈渊抿唇“熬夜看球了。”

    “好吧。”护士把手上的护士服叠好,“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就是仗着年轻有本钱,再过几年你们知道什么就熬一夜伤筋动骨,我现在只想回床上躺着。”

    “那您回吧,路上小心。”沈渊叮嘱道。

    “嗯。”护士扭了扭脖颈,忽然瞪大了眼睛,“小沈,你脖子上那是什么啊”说着在自己脖颈间示范了位置,“就这里,你喉结旁边,怎么这么深的印子”

    沈渊“”

    他抬手护着昨晚被言忱咬过的地方,“是这里”

    “对。”护士给他递了面随身镜过去,“你可以看一下,我瞧着有点可怕,别是生病了。”

    沈渊着了一下,不由得嘴角勾起,但立马收敛。

    她可真会咬啊。

    那片印迹刚好在他衬衫领子的旁边,遮了一半另一半露在外面,若隐若现,而且经过一夜的发酵,这会儿呈深紫色,怪不得护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得了什么病。

    沈渊把镜子还给护士,随口道“蚊子叮的。”

    护士啧了声,连连称奇,“这几天都有蚊子了这得是南方飞过来的变异品种吧,把我们部门的门面担当都咬得不帅了。”

    沈渊无奈摇头,去了办公室,“是只挺大的蚊子。”

    和人一样大了都。

    还是只怎么捉都捉不住的蚊子。

    他一走,护士站的那帮人立马围在了一起。

    刚刚和沈渊说话的人是白洁,她平常大大咧咧的,和谁都能玩在一起,当初沈渊来的时候一直由她帮忙带着,所以关系更好一些。

    白洁值完夜班,这会儿打算离开,结果被围拥过来的小姐妹给吓懵了,还以为是一堆丧尸跑了过来,结果一看是她们,松了口气拍拍胸脯道“吓死我了,你们走路都没声的啊。”

    “总共就两步,要什么声。”

    “好吧。”白洁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我先走了啊,你们加油”

    “先回来,刚刚你离得近,小沈脖子上那玩意儿真是蚊子叮的”

    白洁恍惚,“看着不像,但他说就应该是吧。”

    众人“”

    有人敲了敲她的额头,“宝贝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白洁“姐妹们,都是一个单位的,这行业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吗”

    上学的时候班里基本没男生,工作以后男医生不愿意找护士,护士还不愿意找医生,工作的时候互相配合,下班以后互相嫌弃对方职业,只因为一点太忙了

    基本上婚恋问题只能靠相亲。

    “我看小沈脖子上是草莓印。”有人忽然说“我才不信有那么大的蚊子。”

    “我看着也像,而且那个位置,他女朋友故意的吧。”

    “对对对,我也觉得,小沈刚刚说是蚊子叮的时候笑了,他笑了你敢信”

    “那他女朋友,有点手段啊。是思涵吗我之前还磕过他俩的c呢,别给我be了。”

    “靠,你都磕的些什么邪教小沈一看就不喜欢思涵。”

    “那会是谁”

    白洁站在人群中一脸懵,“不不是吧就一个印儿而已。”

    “但那不是普通的印啊那是草莓印。”

    “肯定是人咬的,这几天的天气哪有可能出现那么大的蚊子。”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忽然有人敲了敲柜台。

    没有人理。

    “花姐。”沈渊忍不住出声打断她们的“小声”讨论,“3床的用药。”

    众人齐刷刷地噤声,面面相觑。

    只有花姐老脸一红,慢慢转头看向沈渊,“来了。”

    其余人头都没敢回,但都支棱起了耳朵。

    花姐过去拿了报告检查一番,“好。”

    沈渊装作没听见他们的讨论打算离开,但花姐拽了拽他白大褂的袖子。

    沈渊疑惑“嗯”

    花姐忍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凑过去低声问道“小沈,给句实话。”

    “什么”

    “你这。”花姐朝他使眼色,“到底是蚊子咬的啊还是人咬的啊”

    沈渊“”

    他伸手抚向脖子,手指摁在那个印迹上。

    他自诩这两年在科室里被调侃过各种恋爱问题,应当是早已免疫。

    但当花姐这么问出来的时候,他耳朵还是不自觉地红了。

    几秒后,他轻叹了口气,在花姐那期盼的目光中低声回答“是人。”

    花姐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我保证守口如瓶。”

    然后往他白大褂的兜里塞了几个创口贴。

    等他一走,花姐一脸深不可测地说“确认了。”

    众人“嗯”

    “是个女人。”

    草。

    小沈恋爱了。

    全科室的女孩都失恋了。

    言忱晚上照常演出,沈渊来过一会儿,但被电话叫走。

    之后两人一直都没联系。

    言忱有点在躲着沈渊,她不太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真是尴尬到脚趾扣地。

    而且,她一直都没想好。

    真要迈出这一步吗

    说实话,有点艰难。

    她当初靠近过,结果让他遍体鳞伤。

    现在能再靠近吗

    做不了决定。

    沈渊临近毕业也很忙,听傅意雪吐槽她弟忙得跟她约顿饭的时间都没了。

    而言忱的生活还和以前一样,酒吧里那些人算是她交的新朋友。她每天都会早去半小时,听他们聊天玩笑,有时晚上工作得太晚程鹤和孙恪就开车把她送到楼下,她还请大家吃过一次饭,结果大家说她一个女孩儿,照顾照顾是应该的,最后是老板偷偷把帐结了。

    言忱很难得感受到这种暖意。

    一直到六月底她才又见到沈渊。

    距离酒店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月,言忱心底那些旖旎已经散去不少,但纠结仍在。

    她是个很果断的人,但在沈渊的事情上前所未有的纠结。

    29日早上,傅意雪早上吃饭时问言忱白天有没有事,言忱摇头,“没有。”

    她白天还算闲。

    傅意雪说“咱们对面那户租出去了,今天你帮忙看一下。”

    “我看什么”言忱疑惑,“现在还需要维系邻里关系吗”

    “别人可能不需要。”傅意雪叹气,“咱们得弄。”

    “嗯”

    “我弟和沈渊租了那房子。”傅意雪说“他们暑假要实习,得等9月份才能搬去研究生宿舍,所以先租房,前几天我看见咱们对面那房子在出租,就帮他们联系了一下,昨天签好的合同,今天搬。”

    言忱“”

    她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事儿。

    她把疑惑说出来,傅意雪放下筷子盯着她看,“宝,你这段时间不是关着房门思考人生就是坐在阳台弹一天吉他,唱的歌一首比一首伤感,我哪敢打扰你啊”

    言忱“”

    好像从酒店事件那天以后就开始了。

    她总想到些有的没的,有时被回忆纠缠,她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

    晚上睡不好,白天精神状态自然不佳。

    言忱低声说“抱歉啊。”

    “没事。”傅意雪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有需要就找我,我一直都在哦。”

    说完还朝她比了个心,“啾咪。”

    言忱忍不住笑,“知道了。”

    傅意雪新找到的工作地点离这边有一段距离,地铁要转线,所以要提前出发。

    她叮嘱言忱“他们搬的时候你帮忙看着就行,其他的让他们处理。中午可能要一起吃饭,你让傅意川请。”

    “好。”言忱点头,“知道了。”

    傅意川上午11点打电话联系的言忱,“姐,我们马上到了,你现在下楼帮个忙呗。”

    言忱放下吉他,“好。”

    下楼以后等了两分钟,他们的车就开了过来。

    还是上次帮忙搬家时开得那辆,沈渊是司机。

    东西都在后备箱,傅意川他们先把东西搬下来,七八个大箱子,还有行李箱什么的,零零总总加起来不少。

    言忱挑眉“这么多”

    “是啊。”傅意川搬了一大箱子下来,重得他差点跌倒,还是宋长遥伸手在下边托了下这才扶住,“靠,好重。”

    “这都装了什么”言忱问。

    “专业书。”傅意川说“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书,谁他妈能想到我都毕业了,专业书都不敢扔还攒了这么大一堆,搬个家都得拎上,命要没了。”

    “还是不累。”

    沈渊也搬了一箱放在他旁边,就差没明着说他话多了。

    今儿气温高,几人都穿着t恤短裤,沈渊白得很明显。

    言忱也是冷白皮,这会儿毫不畏惧地站在阳光下,傅意川立马叮嘱她,“言忱姐,你上去拿把伞吧,小心晒黑。”

    “没事。”言忱说“我晒不黑。”

    她后来去南宜,沿海城市,一到夏天陆平风就爱带他们一家去海边,通常天玩完,只有她能维持原来的肤色。

    陆斯越会直接黑两个度。

    “那也不能这么晒啊,中暑了怎么办”傅意川很积极,“你回里边站着吧,能帮忙看到东西就行,其实不看也行,这都是些书,丢了也没事。”

    言忱“没事,你们搬吧。”

    之后谁都没说话。

    傅意川话多,来了之后跟言忱聊了好几句,而沈渊和宋长遥都在默默无闻地搬,把车上的都搬下来以后,他们还要回学校再取,所以留一个人从楼下往楼上搬,傅意川和宋长遥默契地让沈渊留下。

    而且傅意川临走时还叮嘱,“言忱姐,帮衬着点儿沈哥,这书可重了”

    沈渊“快滚。”

    车子驶离,原地只剩下言忱和沈渊两人。

    这么久没见,言忱脑子里还只剩下那天的场景,怎么想都觉着尴尬。

    反倒是沈渊直接说“我去搬。”

    说完直接把一箱摞在另一箱上,弯腰搬起来。

    言忱立马道“我跟你一起上去。”

    这么两箱搬着,他还要摁电梯开门,确实有点困难。

    她摁了电梯,进去以后沈渊也没放下那两箱书,虽然她一直目视前方,尽量让自己躲开沈渊的注视,但电梯门擦得干净到能当镜子照,这会儿她能清晰地看到沈渊的表情面无表情。

    他抱着那两大箱站在最角落,正好借力倚着墙。

    言忱忍不住说“你放下吧,一会儿再搬。”

    “弯腰废力。”他平静温和,不带任何情绪地回答“路程不长。”

    言忱“好吧。”

    这么平和的气氛像极了尬聊。

    之后言忱也没再和他说话,一直到家门口。

    言忱看他抱着两箱子东西没有要放下来的意思,只好在楼道里的柜子底下瞟了眼,还翻了下门口的地垫,顺带跳起来看了眼门框上边。

    都没有。

    之前她们租房的时候,房东的钥匙就放在楼道里的柜子底下,当时房东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们搬进去以后才把钥匙都收好。

    这会儿熟悉的地方都找了,她只能认命地和沈渊说话,“钥匙在哪儿”

    “兜里。”沈渊回答。

    言忱“”

    那他刚刚看她在各个地方找也不说一声

    她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你把东西放下拿钥匙。”言忱说。

    照他今天穿的衣服来看,钥匙只可能在裤兜里。

    她决定还是让他自己拿。

    “搬着东西呢。”沈渊声音懒洋洋的,“一拿一放容易造成腰伤,你拿一下就行,在左边这个兜里。”

    言忱“”

    她瞟了眼又飞速收回视线。

    因为她发现自己总喜欢看不该看的地方。

    楼道里的光线没那么明亮,但看他还是能看得真切。

    “你自己拿吧。”言忱别开脸,“我不方便。”

    沈渊闻言轻笑,“亲都主动亲了,还怕摸一下”

    言忱“”

    艹

    他都记得

    也对,他没喝酒,当然记得。

    最可怕的是连她这个喝了酒的也记得。

    “快点儿,拿不动了。”沈渊说“掏把钥匙而已,就在左兜。”

    言忱“”

    骑虎难下。

    两秒后,她心一横把手伸进他兜里,心里忽然产生一个想法男生的短裤都怎么设计的为什么这兜这么深

    她摸了两下还是没摸到钥匙,倒是隔着绵软的衣料触到了他的体温。

    她眉头皱得愈紧,整个人也和沈渊挨得极近,越找不到越着急,干脆乱找。

    几秒后,只听沈渊叹了口气,她的动作一顿。

    “你在摸哪儿”沈渊俯过身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声音喑哑,“再摸下去要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早上6点见哈。

    论小沈同学的追妻方法

    第一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