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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27
    言忱的手像触电一般缩回来。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和她手一起被勾出来的还有孤零零的钥匙。

    言忱立马弯腰去捡,离沈渊远远的。

    他手里抱着东西,看她神色慌乱,没再逗她。

    之后两人一起下楼,沈渊来回搬东西,言忱倒再没上去。

    她的态度也很明确装不知道。

    而且有意跟沈渊隔开了距离。

    等到东西都搬完,两人一起上了楼,因为沈渊租的那边还没收拾好,两人只能先去言忱家。

    以往沈渊也来过,但这是第一次只有两个人在。

    言忱的吉他就放在阳台,客厅里干净整洁,只茶几上放着几包薯片,沈渊看过去时,言忱忙解释道“都是傅意雪的。”

    沈渊慢悠悠地回“哦。”

    言忱;“”

    阴阳怪气。

    两人独处怎么都透露着尴尬。

    言忱去冰箱给他拿了瓶水递过去,指尖相抵,她立马缩回去,结果就见沈渊一边拧瓶盖一边看着她笑,那笑略带玩味,不知怎地,言忱脑海里就冒出他那一句亲都亲了,还怕摸一下

    不得不说,有够流氓的。

    但在酒吧待久了,比这话更流氓的她也听过,只是都没他刚刚说的那句杀伤力大。

    “言忱”沈渊仰起头喝了口水,咕嘟一下咽进去,他眼含笑意轻飘飘地喊他她名字。

    言忱下意识应答“嗯”

    “想看就大大方方看。”沈渊把瓶盖拧紧,慵懒声线此刻听起来格外轻佻,“又没谁会嘲笑你。”

    言忱“”

    忽然感觉家里很热,言忱别过脸闭上眼,轻吐了口气,第一次感觉被他挤兑到毫无还手之力。

    主要是一想回答,脑子里就自动蹦出他刚才的话。

    那天喝多了一冲动,亲的她站不住理。

    “言忱。”沈渊又低声喊她,这次言忱却没应。

    寂静了几秒后,沈渊轻笑,“你现在可真容易害羞啊。”

    言忱“我没有。”

    她说话时语气硬邦邦的,也没回头。

    沈渊却猝不及防靠近她,声音很低,听得人心里酥酥麻麻的,“那你怎么耳朵红了颜色比你今天的口红还红。”

    言忱“”

    真的。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他可真一线也不留了啊。

    她走了几步,想离他远点,但他轻飘飘地说“你喜欢看我能理解,毕竟你那会儿就喜欢腹肌。”

    言忱“”

    “那会儿想看还没有,现在有了。”沈渊顿了顿,“想看就直说,喜欢我也很正常,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言忱“”

    这人,要不要这么过分啊

    得寸进尺了。

    “言忱。”沈渊又喊她,“那天晚上的事儿还记得吗”

    来了来了。

    他来算账了。

    言忱脸热得像被蒸熟的小龙虾,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不记得。”

    “那没事。”沈渊说“我记得。”

    “你那天晚上”

    沈渊话说了一半,言忱直接面无表情疾走几步回了房间。

    砰地一声,房门被紧紧关上,两秒后,她直接落了锁。

    沈渊“”

    呵,就这

    比起那时来胆子小多了啊。

    那会儿她也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怎么,反正向来只有沈渊被她弄到脸红的份,她从来都是奸计得逞趴在桌子上笑的那个。

    她也不怕听荤段子,甚至还给沈渊讲。

    沈渊说她在玩火,她说有本事来,沈渊常常对她无语又无奈。

    而言忱跑回房间以后靠在门上,侧过耳朵听客厅里的动静,只听见咕嘟的喝水声,等了许久,她心跳才降下去。

    随后她直接往大床上一躺,闭上眼都是沈渊的脸。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

    不,没有那天晚上。

    没发生过。

    言忱摁了摁太阳穴,真伤脑啊。

    命运总喜欢给她出这种进退两难的题。

    中午饭是言忱点的外卖,在他们收拾家的时候,她点了五个菜一个汤,然后一起在她家客厅里吃的。

    饭间属傅意川话多,宋长遥偶尔附和两句,沈渊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言忱身上,言忱感觉自己身上有针,坐立难安。

    这大概就是做了亏心事的下场。

    不过还好,吃完饭他们就去收拾家了,言忱说要帮忙,傅意川直接拒绝,让她去忙。

    言忱也就没客气,她关了门继续拿起吉他坐在阳台上弹奏,但今天心乱了,怎么弹都静不下来,干脆放下。

    正好陆斯越给她发消息约时间什么时候回

    言忱想了想明天吧。

    陆斯越各买各的

    言忱都可以。

    陆斯越那我一起买,身份证号发我。

    言忱

    她早已习惯陆斯越不按套路出牌的方式了,这会儿麻利地把身份证号发过去让他订回南宜的机票。

    陆平风和唐宛如的生日挨得很近,一个6月底,一个7月初,回去以后刚好给两个人一起过生日。

    五分钟后,陆斯越把航班信息发过来明早6点,我去接你

    言忱我打车去机场吧。

    陆斯越正好顺路,过去把你捎上。

    言忱好吧。

    跟陆斯越聊完以后她就收拾行李,东西很少,连行李箱的一半都没填满。

    不过借由着忙碌平复了心境。

    收拾完以后,口琴还孤零零地躺在衣柜里,言忱把她拿出来,随意地吹,没什么旋律。

    “是不是言忱姐在吹口琴啊”因着要收拾东西,傅意川家的门开着,所以能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不过听不真切,只能依稀听出来是口琴声。

    向来这层这个点吹乐器的人也只有言忱了。

    “应该吧。”宋长遥说。

    傅意川把专业书都放在客厅,转了话题,“遥遥你真不来和我们一起住”

    “到时候再说吧。”宋长遥低头帮他放书,“我爸应该不同意。”

    “你都这么大了你爸还管你这事儿”

    宋长遥小声应道“嗯。”

    傅意川也不好说什么,“那到时候联系,你想住随时过来,还有一个房间。”

    “好。”

    收拾家时沈渊全程沉默,他在默默听隔壁的口琴声,发现听不出来什么。

    只是傅意川忽然喊他,“沈哥,你口琴。”

    “嗯”沈渊回头。

    “怎么在这箱子书里”傅意川说“我以为没东西,差点把这箱子扔了。”

    沈渊“”

    沈渊的口琴平常都在衣柜里放着,很少往出拿。

    这次收拾东西不光他和傅意川,宋长遥也把自己的东西整理着往家带,几个人混在一块肯定是弄乱了。

    他走过去拿,只听傅意川说“哥,这口琴上有个忱字哎。”

    沈渊一把夺过,没有回答。

    “是言忱姐吗”傅意川却来了兴趣,“这是不是你和言忱姐的定情信物”

    沈渊“不是。”

    这撑死了算他给言忱的和好礼物。

    那会儿他俩第一次吵架,忘记是因为什么,反正等意识到的时候话题已经偏离了最初方向,言忱盯着他说“你不就想让我消失么那我不出现在你眼前好了。”

    沈渊想说我没那个意思,结果一开口就变成了,“好。”

    年少时情绪激动,又爱面子,争吵起来谁也不低头、不认输。

    就因为那个“好”字,言忱三天没来上课。

    沈渊有天放学路过一家乐器店,一眼就看中了那对口琴,于是他在老板的指导下,一个刻了“沈”,一个刻了“忱”,老板笑着打趣说这两个字可真像,有缘分。

    后来他给言忱送的时候,言忱还不理他。

    低头的话也没说几句,他就坐在废弃天台上给她吹了首歌,是她自己作曲的一首,她忽然就笑了,“勉强原谅你。”

    于是他们分别收起了带有对方名字的口琴。

    又是回忆袭来。

    沈渊低头整理东西,只听傅意川问“沈哥,你那会儿是不是特别爱言忱姐啊”

    “嗯”

    “你开店时有言忱姐的名字,还一直没谈恋爱,对你们的信物那么珍视,这不是爱是什么”

    沈渊“”

    他沉默不语。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低沉下去,傅意川仍不解地问“言忱姐也爱你,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

    沈渊低敛着眉眼,良久才说“有时不是相爱就能在一起的。”

    “那难道要不爱的人在一起吗”

    沈渊摇头“不是。”

    他和言忱的情况特殊。

    就像他知道言忱还爱他,他也放不下言忱。

    可是他们中间横亘的那些事不解决,永远没办法好好在一起。

    情侣之间全是秘密和雷区,这段感情无异于建立在废墟之上的房子,永远岌岌可危,说不准哪天就会轰然倒塌,成为下一堆废墟。

    “你们也太复杂了。”傅意川感叹道“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呗,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沈渊忽地长叹一口气,他无奈苦笑,“我也想啊。”

    关键是言忱她一直逃避。

    现在好了,直接躲着他。

    “那你就加把劲儿。”傅意川拍拍他肩膀,“等你请吃饭”

    “”

    沈渊搬完家以后就去了李淼的酒吧,宋长遥和傅意川还有东西要收拾就回了学校。

    他坐在李淼酒吧喝了几杯酒,李淼才姗姗来迟。

    “搬完家了”李淼问。

    “嗯。”

    两人坐在吧台前,光沈渊的身影就吸引了不少女生侧目,也有人跃跃欲试想过来要联系方式。

    甚至还有女人晃着酒杯到他面前抛个媚眼,“帅哥,一夜”

    沈渊面无表情“不约。”

    李淼吹了声长口哨,“沈哥你可以啊。”

    沈渊斜睨他一眼,没多废话直奔主题,“当初言忱的事,你能查到吗”

    “什么事”李淼一脸懵。

    “还能是什么”沈渊抿唇,“就她家里那些事。”

    李淼皱眉,“哥,你还没放弃啊。都跟你说多少次了,这女人有毒,你就别沾染,换个人喜欢不行吗”

    沈渊直接起身要走,李淼立马拉住他,“很难查。”

    “有多难”

    李淼“”

    果然,这人就是贼心不死。

    不过好歹一起长大的,他也知道这人的性子,认准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当初去查我们都只能查到皮毛。”李淼说“更别说现在隔了这么多年,我们还能查到什么翻来覆去不就那点儿吗”

    “她明明就能说清楚的,但直接离开北望,还不跟你联系。”李淼嗤道“不就是要抛了你么你就不该对她抱有期望。”

    沈渊“”

    “当年的事肯定另有隐情。”沈渊说“她爸不过借了五万块钱高利贷,那会儿她有这个钱,所以没必要为了这事儿跑掉。”

    “那命案呢”

    沈渊瞟他一眼,“警方的调查结果你还有异议”

    那眼神危险到只要李淼点头说有,他就立马把李淼暗杀掉一样。

    李淼缩了缩脖子,“没有。”

    这点儿事他们翻来覆去讲过好多次,李淼为此还去看了许多推理小说,剧情没记住多少,倒是导致那段时间上街,看谁都像杀人犯。

    “你直接问她,她说就还能发展一下,她不说你就放弃了呗。”李淼耸了耸肩,“这点儿信任都没有,那就别为难自己。”

    沈渊“”

    他坐在吧台喝了好几杯,跟李淼也再谈不出什么。

    最后李淼无奈,“我去帮你再查查。”

    沈渊点头,“好。”

    言忱早上五点就醒了,因为和陆斯越约了六点,她起来需要洗漱吃饭。

    坐飞机前如果不吃东西,她会晕机。

    她起来时远处天光已经蒙蒙亮,客厅里静谧无声,傅意雪和岑星还睡着。

    昨晚她跟众人都打了招呼,和酒吧老板说了一声,请了三天假,跟傅意雪和岑星说要回趟家,傅意雪让她记得带南宜的糕点。

    她的厨艺很差,就牛奶和面包将就着吃了点儿,压压饥,这样胃里没那么难受,上飞机以后不至于想吐。

    收拾好以后又等了五分钟她才出门,结果手机微震。

    陆斯越我快到了。

    言忱马上。

    她拎着行李箱出门,摁电梯下楼,结果在楼下碰到了行色匆匆的沈渊,还有他身旁的李淼。

    李淼走路快,但还能一边走一边说,“你至于这么着急吗我的天呐,这就住一起了你跟言忱暗度陈仓的也有点快了吧哥,你听我一句劝,咱们节奏慢一点,别到时候又让人给你甩了,你哭都没地儿哭。”

    “虽然你是男生,身体上受不了什么委屈,但你在她这儿肯定讨不了”李淼的话在快要撞上言忱时戛然而止,甚至战术性后退了一步。

    “早上好。”言忱淡声和两人打招呼。

    李淼有点尴尬,讪讪地摸了下鼻头,“早上好。”

    沈渊看到她拎着的行李箱,而他们身后一辆黑色的帕萨特缓缓停下,并且很张扬地摁了下喇叭。

    急促又短暂的一声“哔”让众人齐刷刷回头。

    陆斯越摁下车窗,目光刚好和沈渊对上。

    沈渊眉头微皱,“陆老师。”

    “沈同学啊。”陆斯越开门下车,一边走一边笑道“大清早的,你怎么在这儿”

    “我住这。”沈渊回答。

    陆斯越“哦。”

    他应完以后直接拎起了言忱的行李箱,“走吧。”

    言忱恍惚两秒才应道“哦”

    “老师今天还有事就不聊了。”陆斯越温声说“你忙。”

    沈渊没说话,目光在两人中间打转。

    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言忱身上到底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阿忱。”陆斯越走到车前,把她行李箱塞进后备箱,见言忱还没动,于是带着几分宠溺喊道“走吧,马上来不及了。”

    言忱回头应“知道了。”

    她没再看沈渊,疾步往外走,但走了两步就被沈渊拽住袖子。

    他修长的手指刚好能越过袖子落在她的掌侧,肌肤相抵。

    几秒后,他认真又严肃地问“这次你去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这大概算一章过渡

    快要在一起了惹

    下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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