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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39
    沈渊闻言关了门。

    十五分钟,也太离谱。

    言忱从阳台走到门口,路过沈渊时握了下他的手,很快又松开。

    她打开门,陆斯越还在门口站着,四目相对无言。

    “哥。”言忱说“你先回,我跟他聊一会儿就回去。”

    陆斯越打量着他俩之间的氛围,轻嗤一声“你确定晚上回”

    “回吧。”言忱迟疑了下,也没准确答案。

    陆斯越“”

    怎么听都觉着危险。

    “明天再聊不行”

    言忱抿唇,脸上显露出为难,却是很明显意思不太行。

    陆斯越“”

    “长大了。”陆斯越看向沈渊,意有所指,“能被猪拱了。”

    言忱疑惑“嗯”

    陆斯越看她情绪不太好,就此作罢,“我先回家,你要回的话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要是不回的话”

    他顿了顿,再说话颇有些咬牙切齿,“房间里的东西不是摆设,别闯祸。”

    言忱“”

    她先没懂。

    但陆斯越以一副痛心疾首的状态离开了酒店。

    房间门刚关上,沈渊就从后边抱了过来。

    他双臂在她腰间收紧,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呼吸的热气都吐露在她颈间的肌肤上,什么话都没说,却又比千言万语都让人安心。

    言忱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她的手覆在沈渊背上。

    良久,沈渊松开抱她的手,言忱回头问他,“吃晚饭了吗”

    “有飞机餐。”沈渊回答“吃过了。”

    言忱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场子自然冷了下来。

    她低敛着眉眼,状态很丧。

    沈渊原本还以为她还能再多问一个,结果她只撑到了第一个问题。

    以前也没这么不善言辞啊

    他往前走了一步,把人拥在怀里,仍旧是很暧昧的姿势。

    “你妈妈的病好些了吗”沈渊低声问。

    言忱点头,“嗯,做过手术了。”

    “你是不是很难过”

    言忱愣怔,语气比刚才淡漠,“还好。”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几秒后,她脑袋靠在沈渊肩膀上,闭了闭眼睛低声说“是很难过。”

    难过到快要窒息。

    从昨天遇见徐展那一刻,她的情绪就没好过。

    今天大哭了一场,仍旧没什么起色。

    好多事情似乎忘了,但又无时无刻记着。

    她以为逃离了那座城市就会好的,但没想到她的人生仍旧磕磕绊绊。

    她会遇见旧人,会不断有人提醒她,你过往的人生其实很糟糕。

    糟糕到一塌糊涂。

    言忱说完以后就抱紧他。

    房间里安静到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沈渊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有我在,会好的。”

    “嗯”

    沈渊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个星星吊坠,他从手心里悬下来,在熠熠灯光下一晃一晃,“对着它许愿。”

    “什么”言忱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沈渊说“对着这颗星星许愿,你所有的愿望都会实现。”

    言忱从不信神明。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那就不会无视她微小的祈愿。

    所以后来她成为了坚定的唯心主义者。

    这世上谁都不能信,只有自己可以。

    但此刻,沈渊把吊坠晃在她眼前时,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快点。”沈渊催她,“要在三分钟之内许完愿的,三分钟以后的愿望就不灵验了。”

    言忱盯着他的眼睛看,他背着光,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有星光闪烁。

    比她刚才看到的天上的星星还好看。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她鬼使神差地闭上眼睛,双手交握成拳,语气虔诚“我多想我的人生可以一马平川。”

    她顿了片刻,又补充道“如果不可以,那就让我身边的人平平安安。”

    一马平川可是太奢侈的愿望了。

    神明会觉得她贪心,那就具体点,大家都平平安安就好。

    言忱许完愿望后睁开眼,那个星星的吊坠仍悬在空中。

    沈渊的眼眶也有些湿润,温声问她“许完了”

    “嗯。”

    她盯着沈渊看,只见他把星星吊坠收回到手心里,然后捧到嘴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星星你听见了吗要实现言小忱的愿望,她的愿望那么简单。”

    几秒后,他拿着星星吊坠放在耳边,静默几秒。

    言忱歪了下脑袋,疑惑看他。

    沈渊把星星吊坠拿下来放回兜里,他伸手在言忱脑袋上揉了把,用哄小朋友的语气说“星星说它听到了,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哪一个”言忱问。

    沈渊抿了下唇,认真又笃定地说“言忱的人生一定会一马平川的。”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像是演习过千百遍一样。

    他的语气比言忱许愿时都虔诚。

    言忱直勾勾地盯着他看,面无表情地说“可是这世上没有神明,星星也不会听见我的愿望。”

    沈渊抱住她,把她整个人抱到怀里那种,给足了安全感,“星星听不到,但沈渊听到了。”

    言忱仰起头,忽然吻在他的侧脸上。

    沈渊侧过脸,四目相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两人的唇触在一起。

    言忱轻轻咬他的唇瓣,胳膊缓缓抱紧他的腰,像是在海上漂泊已久突然找到能带她靠岸的孤舟。

    房间里灯光有些晃眼,她轻闭上眼,睫毛微颤。

    在朦胧光影中,她看到沈渊也慢慢闭上眼,他的大拇指摩挲过她的下颌、侧脸,温柔地捧着她的脸,因为害怕鼻尖儿相碰尴尬,他侧过脸吻得,舌尖描绘过她唇的线条。

    燥热的南宜忽然吹起了温柔的晚风。

    北望的风在某一刻吹到了南宜。

    “你晚上不回去,陆老师会生气吧”沈渊操纵着手机上的兰陵王一个闪现,直接拿了对面的法师一血。

    言忱拿着个射手在下路补兵,头都没抬地说“你这语气,有点东西啊。”

    沈渊笑,“被你听出来了。”

    “茶里茶气的。”言忱说“傅意雪平常玩梗的时候都没你这个味浓。”

    “我跟傅意川学的。”

    “那你学到了精髓。我该怎么说”言忱挑了下眉,捏着嗓子说“我哥不会生气的,我们在酒店里盖被子纯聊天呢,我哥怎么会生气呢”

    呢

    纯聊天呢

    生气呢

    这几个语气助词就很灵性。

    再加上言忱故意拿捏了那个腔调,把自己的语气学出了傅意雪故意撒娇的味道,听得沈渊耳朵发痒。

    “那你就这么和陆老师说。”沈渊看热闹不怕事儿大。

    言忱踢了他一脚,“我让陆斯越接我回家。”

    说着手机往床上一扔,小鲁班也不玩了,直接起身,沈渊正要去下路抓人,这下也顾不得,立马把现实里的人抓回来,言忱原本刚站起来,这会儿被他一抓恰好摔在了他怀里。

    他盘着腿,她刚刚好摔在他大腿肌肉那块儿。

    沈渊又瘦,腿上肉不多,她脑袋摔上去的时候感觉自己要被磕成脑震荡。

    沈渊牢牢抓着她手腕,“你跑哪儿去”

    言忱“”

    他这话非常中二。

    言忱却正好在他腿上躺下了,从旁边捞过自己手机继续玩。

    沈渊因为接吻起了反应,他迫不得已去冲了个冷水澡,这会儿已经换了睡衣。

    言忱倒还好。

    沈渊从浴室里出来的那刻,言忱就不停看着他笑,笑得沈渊无奈扶额,上床之后离她远远的,结果她还不断凑过来,还很欠地在他耳边问“你反应为什么那么大”

    “吃素二十多年了。”沈渊迷之微笑,“你不要挑战男人的自制力。”

    言忱更肆无忌惮,“房都开好了,你跟我说我挑战你的自制力”

    沈渊“”

    在那一瞬间,他以为是17岁的言忱回来了。

    那样的玩笑,只有17岁的言忱会开,24岁的言忱重逢后就没说过这样的话,或者说没有这样鲜活的时刻。

    更多时候,她都是死气沉沉的,哪怕是笑都带着几分沉重。

    沈渊怕她再做什么,于是提议打游戏。

    结果刚开一局,他忽然意识到离陆斯越说得15分钟已经过去很久了。

    这会儿已经1134,他问言忱还回不回,言忱说不回了。

    他想着逗言忱玩,就用“绿茶语气”说了句,结果言忱还真扔手机回家,他赶紧把人抱了回来。

    游戏继续。

    言忱像是找到了垫的东西,枕在他腿上很舒服。

    就是言忱的游戏还没找到感觉,小鲁班被对面打野抓了很多次,死一次复活时间就长一些,尤其一看沈渊的战绩已经1002,心理多少也是有点不平衡。

    沈渊把他们家的整体优势都带了起来,很快就推了对方高地。

    这一局几乎是碾压式胜利。

    “你才玩几局啊就玩这么好。”言忱说“果然电竞天才。”

    “游戏的套路都是一样的。”沈渊放下手机也不打算再玩,“做好预判,手速快点,反应迅速,基本上在这种局里可以横着走。”

    言忱耸了耸肩,“这我盲区。”

    她玩游戏一般,对这些也不感兴趣。

    那时候跟他一起去网吧,会玩当时风靡一时的q炫舞,哪怕不摁上下左右,开个房间进去听会儿歌也觉得舒服。

    也曾想过入o的坑,结果点进去以后就在地图里迷了路,连放技能的按键都记不清楚,干脆放弃。

    “沈渊。”言忱躺在她腿上忽然问“如果那会儿不学医,你会学什么啊”

    沈渊想了想,“没想好。”

    他好像一直都这样,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现在学了医,有想过转行吗”言忱说“感觉这个职业很高危啊。”

    “还挺有成就感的。”沈渊摇头,“就做这一行了。”

    言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闲聊,“那你为什么要去骨科”

    她也不是要听答案,只是太久没这样和人说说话,这会儿有氛围,她脑袋放空着,就随意地聊,“傅意雪说她弟去精神科是因为那个世界很奇特。傅意川曾说,螃蟹在剥我的壳,鱼在吃猫,或许就存在于精神病人的世界。宋长遥好像是因为家里去学的口腔医学,你是为什么我记得你爸爸好像是外科医生。”

    沈渊把腿伸得更直一些,方便她枕着,一只手把玩着她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我以前交了个女朋友,她骨头太硬了,我想给她治一治。”

    言忱“”

    这人好像在内涵什么。

    她刚好方便,伸手在他腿上的软肉掐了一把,沈渊疼得眉头一皱,一把把人捞起来,让她坐在怀里。

    这样坐着,言忱比他还高一些。

    两人的姿势愈发暧昧。

    言忱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在升高,但顽劣心起,她附到沈渊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沈渊的耳朵一下子就像是火烧云一样。

    言忱压低声音说“你好像又起反应了。”

    沈渊“”

    她亲了下沈渊,沈渊避开,根本不敢碰。

    结果她瞪他,“亲一下都不行”

    沈渊“”

    他反手就把人压在身下,挡住了她眼前的光,颇有些咬牙切齿,“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碰你”

    言忱朝他挑了下眉,似挑衅。

    当初在南京的酒店里,十八岁的毛头小子比这反应大多了,他也忍住了。

    但

    沈渊凑在她耳边低声说“言忱,你长大了。”

    言忱耳朵爆红。

    沈渊却没放过她,声音愈发低,“能做一些成年人爱做的事了。”

    言忱忽然有点怂,她推了下沈渊,“就好像可能没有套。”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再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沈渊却长臂一伸,直接从床头柜上拿过一盒蓝色的东西,他跟她咬耳朵,“大舅哥已经提醒过了。”

    言忱“”

    艹。

    作者有话要说言忱不不不,我们成年人不爱做。

    明天上午想稍微歇一下,所以明天的更新放在下午6点吧

    直接放万字更新。

    就是调了下时间,字数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