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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大殿论事
    “要少主一个人去明宫真的没有问题吗”裴宇面带担忧。这件事牵扯的三方势力都能左右夏朝的发展方向了, 万一被有心人拿去加以利用,少主牵扯其中可怎么是好

    “放心吧你担忧的事情都不会发生。”裴贺之笑笑,这件事情牵扯到如今朝堂上百官最看好的两位皇子太子和七皇子, 或许还要再加一个,就算是不少人想就此事拿对方的把柄, 可定康帝又不是吃素的。

    太子作为储君,故本朝纲, 轻易动不得。别说这件事情和太子一方没有干系,就是有关系,之后也会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裴贺之相信要是涉事双方是另外两位皇子, 这件事早就被大肆宣扬, 毕竟兄长向来在乎名声。

    这种宣扬皇帝公平公正,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就是对待儿子也是毫不留情的事情可不多, 最能巩固民心。但是牵扯到太子,他一定不会这么做。他曾经受过的苦绝对不想回应在儿子身上。

    “属下只是觉得王爷现在太相信少主了,如果是以前王爷您肯定会叮嘱很多,没想到这次只是简单说了几个字就让二少离开了。”裴宇笑。

    “嗯。孩子长大了总要放他飞, 总是护在手里, 没有享受到振翅的乐趣, 就永远不会去尝试。”裴贺之笑。

    总觉得孩子还小, 还小,但什么时候才是长大呢他十三岁的时候已经懂得放弃一些东西去争取另外一些东西, 让利益达到最大化。他儿子怎么不可以

    而且, 鱼儿那孩子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说明他正在长大,而且速度非常快, 远超过他这个做父亲的预期。

    让裴贺之真正意识到要放手的那一刻,是昨日鱼儿生受那般惊吓,回府第一件事竟然是去东院安慰他和丽娘,笑着说我没事。这要放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那孩子虽然跋扈却极其依赖他和丽娘,以前遇到这样的事,不耍赖就已经很好了,那还记得来安慰他们。

    这时他还只是感叹孩子长大了,让他决定是在晚上那孩子昏迷他给他换衣裳,看到他身上一片一片的青红,也是,被马车跌倒横撞这么久,身上怎么可能没留点儿伤但怕他们担心,他愣是一句话都没说,据红昭说回到怡乐居就偷偷抹了金疮药。

    裴贺之当时就觉得鼻头意思一酸,他都想不起自己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了

    “主子,少主已经出发了。”身后传来禀报声,并没有看到人影。

    裴贺之继续往前走,却在要踏进东院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文清到长安也有两日了,我还没有单独和他说过话。”裴贺之沉吟,“今天去见见他吧。”

    “主子”裴宇惊讶的抬头,自家主子竟然主动要去见舅老爷,没想到有生之年他还能见到这样的事情。这倒不是说主子和舅老爷的关系不好,相反他们很亲密,说是亲兄弟都不为过,想当年舅老爷在他们府上住的时候,那是正经老爷的待遇。

    但是当年王爷因为自身的原因把侧妃娘娘以妾之礼抬回拱辰巷,舅姥爷一直心存心结,只要侧妃娘娘不在,两人每次单独相处,气氛可都僵硬的很。

    “去吧,趁着想见还能见得到。”裴贺之低声说道。

    兴和殿,因为裴宴的话陷入寂静。

    定康帝轻轻皱眉,“阿宴,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皇伯父问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皇伯父再问一遍,贺廿身上确实有伤”

    裴宴利索的点头,“当然有了。侄儿看的真真的,当时十三身上的伤可吓人了,青一块白一块,浑身没有好地儿。最严重的是那背上的那些鞭痕,泡水之后伤口发白,还微微透着血丝,别提多吓人了。”

    裴宴说着,伸手一把搂过小十三,轻轻拍拍他的身体,以作安慰。小十三礼尚往来,也轻轻拍拍裴宴。

    裴宴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他说的夸张却都是实情,要让别人相信所以情真意切。他觉得贺廿肯定不想听到这些,要是有可能,他也不想当着面提起,但眼下没有办法。他只希望自己的动作能给她带去一丝丝心理上的安慰。但看在别人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一个小少年搂着一个矮墩子,兄弟俩互相安慰,场面既滑稽又有些惹人怜爱。

    上坐的定康帝看着这一幕,不禁露出了笑容,越是大权在握越是高高在上就越是孤寡,要不然历代皇帝怎么可能会称孤到了这个地位最不喜欢的就是机关算尽之辈,像裴宴和小十三这样没有掺杂任何利益的兄弟情,倒时让他们更感兴趣。

    “那鱼儿告诉皇伯母,当时为何不和皇上不和宫里的其他人说,反而把十三直接领到了秦王府”温皇后问道,她语气有些着急,失去了原来的温和,听着有些刺耳。

    裴宴下意识摇摇头,用看傻子的眼神一样看像温皇后,察觉到自己眼神不对,还掩耳盗铃般捂住眼,拿开手眼睛里满是同情。“当然不能告诉皇伯父了。皇伯父日理万机,知道后要是过于担心小十三,分了心神可怎么办再说我也担忧皇伯父的身子撑不住啊。要是告诉了其他人,不也和告诉皇伯父没两样。”

    裴宴振振有词的反驳道。

    这些话如果是大人说出来,肯定就是强词夺理,但裴宴说出来却出乎意料的能说服众人。裴宴在长安城的风评不好,但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坏都是放在明面上的,但凡你对他有一点不妥,他就得十倍奉还,一言不合欺负人的情况也时有发生,但要说他毫无预兆的针对某个人,还真是没有。让他耍心眼儿去害谁,算计谁,那就不是他能干的事。

    以上,所有人对裴宴的固有看法。

    裴宴现在的意思是怕定康帝贺廿受了伤,心里难受。兴和殿内众人心里呵呵哒,要是皇帝但凡表现出一分关心,十三皇子哪能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但这话谁敢说这番说辞就是搬到大朝当着满朝文武说出来,肯定也没有一个能反驳的。不过裴宴什么都不懂,难道秦王和御医也什么都不懂

    “鱼儿自幼孝顺,知道关心皇伯父和皇祖母,不过出了这么大的事,是伯母掌管后宫治理不严。再怎么得秦王也该知会臣妾一声,现在臣妾倒城最后一个知道的了,还弄的满宫流言,是臣妾失职。”温皇后跪倒在地。

    裴宴眯眯眼,好一个以退为进,明着认错实则提醒定康帝这里边儿定有他父王的事情。

    不过小爷既然来了,岂是你想转移话题就能转移的。

    “原来皇伯母你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啊”裴宴惊呼,“原先我还以为你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呢,生怕明着提醒会惹您伤心。您能明白最好了,也不用太自责,毕竟人都是一步一步成长的,做久了做习惯了就进步了。我娘常说今天的你只要比昨日更优秀一点,就不白活。我觉得这句话很对,现在侄儿把这句话送给您”

    裴宴说的眉开眼笑,末了还重重吐了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兴和殿更静了,奴才们大气都不敢喘,虽然说近来定康帝对温皇后多有微辞,可没谁敢当着定康帝的面指责皇后娘娘。

    温皇后气到发抖想开口,被定康帝一个眼神制止了。

    “鱼儿何出此言”定康帝唇角,“你皇伯母怎么能力有限了”

    “圣上”温皇后惊呼。被一个小辈品头论足,还是当着贤妃和儿子的面,让她这个中宫之主以后如何自处

    定康帝没理会,继续看着裴宴。

    “皇祖母常说家和万事兴,鱼儿深以为然。却也知道人多矛盾自然就多,就算是父母兄弟之间有时候也掰扯不轻,要想凑成“和”,需得提高每个人的认知能力。先生说人需得通过读书学习让自己迈入另外一个境界才能醒悟一些事情。鱼儿没有达到那个境界却也觉得这话不虚。

    我最佩服皇祖母,她老人家整天笑眯眯的,却把手边的事儿打理得井井有条,就看您和我父王,就能看到皇祖母的伟大。鱼儿还听说皇祖母掌管后宫之时歌舞升平,人人称颂。鱼儿也不懂什么是好,什么是差,单拿皇伯母和皇祖母比比,却觉得还是有差距。

    就上次皇长姐还把皇祖母气病了呢,这事儿你和我父王可都干不出来。”

    说到最后一句,裴宴嘴撅的高高的。

    “我和十三出事那日,正好是第二天,那时皇伯母应该忙着开导长姐,还要兼顾后宫日常,恐怕也顾不了十三的事。所以就专门请父王和御医保密了,他们刚开始都不想答应,我好不容易才叫他们答应的。”裴宴真实觉得自己可真不容易。

    裴宴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然后期盼的看向定康帝。在定康帝看过来的时候,他又心虚的喵了一眼温皇后,怕怕的往贺廿身边凑了凑。

    “现在知道怕了,刚刚说话的时候怎么这么大胆”定康帝没好气的问道。

    “侄儿作为一个晚辈,却对长辈品头论足,当然会害怕了。不过皇伯父既然问了,我当然要实话实说,不敢有一句隐瞒。皇伯父可是天下之主,不管是谁都不能糊弄您。”裴宴说的真诚,小脑袋还狠狠的点了两下。

    定康帝哈哈大笑,意有所指的撇了一眼跪在旁边的温皇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事情还什么都没有调查清楚,却上赶着全部推给别人,现在知道痛点了吧。

    不过,裴宴这话确实深得他心,换一个人来他都觉得是拍马屁,但亲侄子说的时候他却觉得无比亲切。

    温皇后气得全身发抖,她死命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所谓杀人诛心,裴宴这一字字,一句一句直白的不像话,偏大殿上没有一个人反驳,就连她儿子都没有。这就像是一巴掌直接甩在了她脸上,让她头脑发蒙。

    “鱼儿心思单纯,口无遮拦。说的话不过是自己的浅显见解,姐姐可不要放在心上。”贤妃看了依照,笑着劝道。

    温皇后“妹妹说的我自是知道,我一个长辈怎么可能和鱼儿一般见识”

    裴宴心里撇撇嘴,不和他一般见识恐怕此后双方就续上仇了。不过裴宴是不担心的,温皇后明里暗里针对秦王府这么多次,得罪了也就得罪了,他就喜欢看明明厌恶的不行还得上赶着巴结的那种样子。

    “鱼儿好好和皇伯父说说你是怎么威胁你父王和葛洪那老家伙的”定康帝笑着问道。

    来了来了,这是裴宴这套说辞中最难解释的一部分,他一个孩子怎么能左右的了秦王这是这整件事情的关键。

    裴宴有些着急,爹爹所说的救星怎么还不过来,难不成是他猜错啦

    “这个嘛”裴宴不好意思的笑笑。

    “怎么不说,难道连皇伯父都不能说”定康帝笑着看像殿下的裴宴。

    “当然不能隐瞒皇伯父,”裴宴条件反射般的反驳,他前面说了那么多,就是要强调这一点。现在如果要隐瞒,前面就功亏一篑了,本来打算说耍赖撒泼把这个事情混过去的想法行不通了。

    裴宴皱眉,救星怎么还不到

    正在裴宴绞尽脑汁想编造个理由的时候,外面传来禀报声,“太后娘娘到。”

    定康帝起身,裴宴也跟着转身,他偷偷的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一个大拇指。他就知道是皇祖母。

    在这件事情上,请其他任何人都行不通,谁能威胁秦王和葛御医啊唯有皇太后,只要她老人家承认自己知情并且表示亲口同意了这事,定康帝就无话可说,后宫就无话可说。

    “母后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我是才知道流言,就想着你肯定会把人叫来问话。十三当初跟着鱼儿出宫是我批准的,他受伤我也知情。一来想给鱼儿这孩子寻个伴儿,二来受了这么多伤再留在皇宫让孩子怎么活下去,不如去宫外修养一段时间。你五弟总不至于短待了他。”吴太后笑着解释。

    “母后说的是,朕知情了。”定康帝扶着吴太后上坐。

    “我本想着等他完全养好了伤,再把这件事情告诉皇后,让她去处置的,之前十三身边伺候的人我都关起来了。却没想到原来还牵扯到别宫的奴仆。

    今儿既然都聚在这了,就把这件事好好处理处理。让我看看到底是哪群畜生要对一个孩子动手。”吴太后拍了拍旁边的桌子,气愤的说道。

    定康帝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吴太后情绪太激动了,“母后”

    吴太后把手里的验伤书册递过去,“你五弟派御医专门送来的,本来是给你准备的,却没想到今儿突然有了流言,就送到我这儿来了。哀家随手翻了翻,就已经气的不行。”

    定康帝双手接过那封密信,信封上写着“兄长亲起”,显然没想让吴太后知道。他展开信,并不是什么机要文件,只是十三的验伤报告。

    定康帝越看越惊心,到最后手微微有些颤抖,他转头看像殿下那个一直依偎在裴宴身边、精致的如同假娃娃一般的小少年。那张脸酷似那个明艳女子,眼神里却没有一丝孩子该有的模样。

    察觉到他的目光,他抬起头来,然后低头敛眉,又朝旁边的兄长身边挪了挪。

    定康帝闭上眼,“那就依母后所言彻查此事,把所有关系人员都带到大殿,朕要亲自审理。”

    “鱼儿和十三先下去,皇祖母在慈安宫给你们准备了点心,去吃吧。”吴太后直接吩咐道。

    裴宴其实很好奇定康帝会怎么解决此事,不过却也知道现在他们并不适合在场。如果要锻炼一个人的心智,把小十三留下也无不可,不过看到小孩紧握的拳头和自从进宫之后就一直拢起的眉,裴宴不忍心了。

    “谢谢皇祖母,谢谢皇伯父,鱼儿告辞了,”说着拉起贺廿就往外走。

    “鱼儿这孩子,十几岁了,对这些事还不关心,想当年你和你五弟在这个岁数可都独当一面了。”吴太后垂眸点评。

    “孩子总要有个孩子的样,他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生在我们皇家能养成他这样的性儿也是一件好事。”定康帝说道,笑中带了几分真诚。

    “以后恐怕会变成你和你五弟的麻烦哟。”

    “我们皇家最不怕麻烦,最不缺的也是麻烦,只要有我和五弟在还护不住他”定康帝背手说道,语气中都是自负。

    吴太后没说话

    昨儿身上疲乏,谢毓早早就歇下今儿起的却晚,是以裴宴在长安被疯马拖着跑他才刚刚知道。

    “你说什么”谢毓手边的茶碗摔在了地上,砰的一声,茶叶四溅。

    “金鱼少爷昨日离开秋水阁,行至清河大街遇到了歹徒。歹徒伤马,马车从清河大街一直是行驶到护城桥方才停下。最后金鱼少爷被身边侍卫所救,并无生命危险。”侍卫禀报道。

    谢毓眉头紧皱,“什么叫没有生命危险后来的消息呢,他有没有受伤”

    “属下不知,马车行驶到秦王府,属下们就没法再跟进。秦王府守备森严,属下们已经足够小心,还是有几个兄弟被下了黑手。”

    谢毓直接甩了旁边的碗碟,“王府弄成了铜墙铁壁有何用,有那功夫怎么不多拨几个人放在金鱼儿身边”

    侍卫们均低头不敢回话,其实说实话,在他们看来秦王这些年对二少已经足够好了,不管二少做什么事情,闯了什么祸,秦王都不遗余力的跟在后面给擦屁股,事事亲为,试问天下有多少父亲能做的到这些

    而且,他们这些时常关注秦王府的人谁不知道玄一,能把暗处侍卫长派到二少身边做侍卫,难道还不能体现出重视这话不能在自家主子面前说,毕竟在他心里,秦王不管做什么做多少都是不够的。

    “别气了,先用膳。我替你给秦王下请帖让他单独出来见你,如何如若还不解气,我就拨几个人暗中埋伏直接收拾他一顿也行。”旁边的男子温声劝道。

    “不如何,我没想把他怎么的还有他是我姐夫,就算不是我姐夫,单就秦王这个名号,你也少惹。别把你江湖上的那一套搬到长安来。”谢毓撇了撇嘴,虽然他总说要教训秦王,要教训秦王,但这有人想替他办了,也是不行。不仅姐姐侄子侄女那不好交代,他自己心里也过不去。

    最烦的就是这样,明明痛恨一个人,却偏偏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动不得,骂不得还舍不得。

    “那用过早膳后你去秦王府走一趟,亲眼看看外甥是否安好”男子又问。

    谢毓摇头,“秦王府既然现在还没有传出动静,就是不想让外界知道。我走这一趟说不准就被有心人看去了,我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男子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我总感觉鱼儿对我有种疏离,恐怕是前日见面吓着他了,看来以后得收敛着,那孩子也太敏感了。”谢毓叹了一口气,“我本就是耐不住好奇过来瞧瞧,可不能把人吓着,说不准以后都见不到了。”

    男子肩膀有一瞬间的僵硬,“总会找到办法的,你会没事。”

    谢毓笑着摇摇头,“我已经知足了。”

    谢毓是一个没有太多野心的人,大概是因为在姐姐身边长大的缘故。他本身也没有多少功利心,当初他放弃大好前程去雁城多少人表示不解,他也承认自己有另外的顾忌,但不可否认卸掉身上的担子后,他连呼吸都是轻松的。

    人懂得越多,心胸就越豁达,越豁达就越容易想开一些事,放下一些事。谢毓一直觉得自己只是在读书这件事上有几分天分,从来没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从出生到现在他许出的愿望,想做的事情,都实现和做到了,真的知足。

    他现在只有想法,不由他实现,却带着他最真挚的情谊。他想姐姐能够过的幸福。想父亲长命百岁,找到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想外甥女能嫁得一个如意郎君。小金鱼儿能够健康平安一世顺遂。

    以上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即使中间隔了十年还是未变。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生没有带来什么,走后也不想带走任何东西。

    可以明确的说,他此次回长安是想见见金鱼,那个他看着出生,由他取名,也是第一个被他批命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他终究度过了他的死劫,以后将会长久的陪伴在阿姐身边。

    “谢毓,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话。”男子端起手杯的酒一饮而尽。

    “我救你命,你陪我回长安,待明年四月你的任务完成了就可以离开了,这段时间就先忍忍吧。”谢毓笑着说道,他已经许久不曾和人说过这么多话了。

    “你之前不是还想去五台山看看等忙完长安的事就去吧,我接到消息惠然大师下年会在五台山讲经。”男子提议。

    谢毓眼中闪过诧异,惠然大师常年游历,行踪向来不定,对方却已得到消息。不过他没有问,各有各的活法,他知道这么多干什么。“不用了,我一个半吊子就不去法师眼前丢人现眼了。”

    “先生,秦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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