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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替弟出头
    “说得好”

    裴宴一愣, 抬头看去。定康帝从殿外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不是朝中官员, 其中两位裴宴认识,严夫子和在东临书院书院见过一面的冯邱先生。最后一位是身穿僧袍的和尚, 慈眉善目,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感受到他眼中的悲悯。

    能在这个时间得定康帝亲自召见的都不是凡人, 严夫子是东临书院上届山长,从上次的事情看来到现在在东临书院的话语权也不低。冯邱先生自不必说,一直到现在都受到天下儒生的尊敬。想也知道和尚肯定不是普通的和尚, 裴宴记忆中和最近听到的传闻, 他猜他应该是最近传言会回长安的禅一大师。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妇起身请安。

    “都起来吧”定康帝走去上座。

    “谢皇上。”

    “大师什么时候回长安的哀家原本还想着新一年伊始, 请大师进宫讲经的, 让人是禅定寺邀请,却道禅一大师尚未归来。”吴太后起身对这身后的禅一大师行佛礼。

    禅一法师回礼,“贫僧回长安不久,明日主持圣上祭佛祭祖大典, 正巧皇上说太后要见贫僧, 就来了慈安宫。刚走到殿外就听见稚声铿锵, 不愧是我夏朝王郡, 身在其位不负百姓,贫僧听之亦深有感触。”

    “大师谬赞了, 就是贺芝身边两个小的, 平常顽劣也闯了不少祸,但是大事面上还算拎得清,都是他们爹娘教的好。”吴太后笑着介绍了下姐弟两个, 谦虚了几句。

    “秦王人中龙凤,身边儿子自是不会错的。”禅一大师笑着看向姐弟两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宴总觉得对方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时间比阿姐要长,不过为什么呢他们素不相识。最后也只能用他产生了错觉来解释,左右禅一大师就只是看着,没有那种被看穿的恐惧,亦没有被打量的不自在。

    “我们小吝啬鬼平常得了二十两银子都喜不自禁,这次怎么舍得拿出两万两银子来了”定康帝笑着看向裴宴。

    “鱼儿现在有的一切不都是沾了皇伯父的光我藏的那些银子九成都是皇祖母和皇伯父日常赏赐下来的,这些年也有不少数目了,再还回来有什么不舍的。”裴宴大言不惭,“国家有难,人人有责,这个基本道理我还是懂得。再说了,因为灾情皇伯父和父王忙得脚不沾地,这段时间连陪我说话的空都没了,我看着可心疼,从内心期望此事在过去。再说了,银子总是能再回来的吧”

    最后一句话,裴宴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极其小心的表达着自己对银子的不舍。两万两银子对他来说可是大数目,寻常洋洋洒洒往外撒钱的时候,不计数目总是觉不得,但让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攒够两万两,可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

    “你这孩子,”吴太后嗔道,笑的却灿烂,她鱼儿懂事。

    “能回。”定康帝罕见没有调侃,而是直接回答。“我们怡华和鱼儿都知道,不能辜负百姓,百姓自然也不会辜负你们。”

    “也用不着他们回报,我和阿姐纯属是有余力则帮扶。至于银子,只要事了之后皇祖母和皇伯父大方些,从手指缝多露些,我和阿姐就满足了。”裴宴小声嘟哝。

    大殿内安静了一瞬,虽然在每家年纪小的总有些优待,却没想到秦王庶子和定康帝交流竟如此随意。有看不惯何侧妃母子三人的,在人看不见的地方还撇了撇嘴,表现的大度,不过也是为了功利,就他们秦王府惯会做面子事。

    “鱼儿,不得无礼。”裴怡华皱眉,一把把裴宴拉到身边给定康帝赔罪,“皇伯父,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裴宴和父王说话随意惯了。”

    这倒还像个大家闺秀说的话,大殿内的妇人内心评价着,不过裴怡华下一句话,瞬间让她们推翻了之前的结论。裴怡华说“我是觉得皇祖母和皇伯父照以前的习惯赏赐就可以了。太过频繁让人嫉妒,我们姐弟出去又有人要阴阳怪气,要是减少了次数,我们姐弟就会失落,觉得皇祖母和皇伯父不爱护我们了,就和以前一样正正好。”

    不知羞耻一个大家闺秀皇家贵胄,句句不离银子,还和皇上讨价还价,真是

    “哈哈哈。”定康帝哈哈大笑,这话显然对他的胃口,“行,朕知道了,就按怡华说的办。”

    “谢谢皇伯父,”裴怡华领着裴宴行礼,然后领着人退到了旁边。

    “郡主和郡王宅心仁厚,有好生之德,佛祖会保佑你们的。”禅一大师随手把手腕上的串珠递给裴宴。

    裴宴一愣,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伸手接过来,他明显的感觉到禅一大师说完这句话之后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这里。细品这句话,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难道这串佛珠有什么不同

    “鱼儿,还不快谢谢大师。”吴太后提醒道,声音中还带着惊讶和喜悦。

    裴宴回神,双手接过九子佛珠手串,“谢过大师。”

    禅一大师笑笑。

    定康帝又说了几句话,就带着三人离开了。此时朝堂上正忙得不可开交,他出来亲自召见此三人,是为了商议次大难之事。如若不是在殿外听见姐弟俩那般说辞,他进来请个安就该离开的,毕竟时间就是生命,耽搁不得。

    从进门到离开,定康帝都没有提一句对此次宴席捐银的期望,但是端看他对裴怡华裴宴姐第俩的态度就知道他不是没有要求的。在办任何事情之前,每个人心中都定下了一张谱。这家情况怎么样,那家该拿出多少银子,自由度量。

    募捐救灾,本也不是让这些家族捐家捐祖产,就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拿出就算是拿出了也不会影响自身生活的数目的银子,并不是谁家拿出的银子多谁的功劳就大。当然,既然已经举办了这样的宴席,当然是筹措的银子越多越好。

    不过现在事情的走向已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罪魁祸首当然是公主府。公主府开了一个好头,后面既不得罪公主府,又能理所当然的少拿出些银子,何乐而不为也就是秦王府是个例外,根本不怕得罪公主府,她的一双儿女更是张扬,说的话那叫一个冠冕堂皇,但就是这么巧,人家又在定康帝面前又一次露了脸。

    凡是能参席的夫人都不是无知的妇人,她们得根据事情走向,调整自家该拿出什么样的数目交差。不过因为有前面家族做示范,还有公主府在上面顶着,就算秦王府异军突起,拿出了十万两银子,后面这些二等家族以及清官仕家没有能力也不敢越过他们去。

    两千两,一千两到后面是几百两,却是都登记在册了。

    接下来就是宴席,如今这样的光景,指望慈安宫像往年一样摆出什么好席是不能了,不过也是规制内的品格。裴宴被安排在偏殿和萧玉卿兄弟还有几位年少的皇子同席。

    跟在他们身边伺候的是阿颂。

    “姑姑怎么跟着我们来了你应该顾着皇祖母才是。”裴宴不明所以。

    “太后说几位小皇子有奶娘伺候,少不了慌乱。郡王和两位萧少爷又是初次见面,就让我在旁边看着,随听吩咐。”阿颂笑着说道。至于吴太后交待时候所说的那些话,肯定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太后娘娘是怕长公主膝下二子对郡王使坏呢。

    裴宴不置可否,这是在慈安宫,凡是有些脑子就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动他。就刚刚定康帝对长公主表现出来的态度,直接无视,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还是萧家兄妹三人第一次进宫,如此定康帝还是问都没问,甚至连眼神都被给,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谁看不出来定康帝这是刻意的忽视。相信过了今日长安城都会知道,长公主失宠了。

    不过裴宴也不拒绝吴太后的安排,萧玉卿看上去沉着冷静,就是刚刚长公主在大殿上直接冷脸,让吴太后和温皇后下不了台,殿上妇人都斜眼瞄向母子三人,萧玉卿脸色变都没变,可见其心思深沉。真该夸一句,不愧是大家族的嫡长孙

    不过萧玉玲和萧玉锦可没有这么好的定性,萧玉玲是个好看透的,情绪都摆在脸上,不是个难对付的。萧玉锦也好看透,不过他浑身上下透着狠,眼中的怨毒都要溢出来。这种人不管是正面对上还是暗地里对上都不好对付,发起疯来不管不顾,还真得注意点。

    裴宴落席落在了主位上,谁让他有爵位在身,其他小萝卜头虽然是皇子,母亲位分却不高,自身也就担个皇子之名,越不过他去。萧玉卿萧玉锦兄弟两个,就要往下排,所以他们和裴宴中间隔了好几个小萝卜头,裴宴身边是贺廿。

    “兄长你大病初愈,现在要还喝着汤药,不能吃辣。”贺廿小大人一样,看见裴宴夹了一筷子辣牛肉,赶紧制止。

    裴宴把一碗鸡蛋羹推到贺廿跟前,“乖,吃你自己的,不用顾我。”

    因都是半大小子,还有小孩子,这席上都是甜甜腻腻,符合小孩口感的盘碟,也就这一盘辣牛肉大概是上错盘,裴宴眼快给留了下来。没想到还不能入口,虽然他不嗜辣,不过嘴巴里没味道感觉更不好。

    “哥哥,”贺廿不听,还是盯着裴宴。

    “不吃了,不吃了,”裴宴作样扔了筷子。

    要是以往见裴宴这样,贺廿定要慌乱的,这个孩子有着不同于七岁这个年龄的成熟,但在某些时候却又表现出年仅七岁的局促。在他心里,裴宴是兄长,是一个能替他解决问题的人,从他入水把他拉上岸的那一刻起,裴宴变的形象在他心里是高大的,充满光辉的。

    所以在秦王府第一次面对裴宴耍赖的时候,贺廿表现出了从离开明宫到住到秦王府以来最大的慌乱,整个人杵在那,手脚不知道放哪,浑身局促。大概是见到自己尊敬兄长的另外一面,有些不知所措。

    裴宴当时笑的很大声,回头就经常故意这么做,一直到贺廿离开秦王府之时,他都没有适应这一面的裴宴。不过这一次,裴宴并没有得到想看到的结果。

    裴宴直接扔了筷子,旁边的嬷嬷包括阿颂都吓了一跳,不知道谁得罪了这个祖宗。几位小皇子不会看气氛,嗷嗷嚎叫,他们的奶娘赶紧把人抱起来哄着,然后稍稍离小霸王远点,退后几步几乎是本能。

    阿颂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她已经许久不曾见郡王这样,不过并不觉得意外。郡王自小性子急,当着太后皇上扔筷子的时候都有很多次,小时候心急吃热饭,吃不到嘴里手里拿什么扔什么,宫中主子也没说什么,还夸奖郡王小小年纪有脾气。如此这般一想,被一个小自己几岁,甚至还并不那么亲近的弟弟拘束,扔筷子也不是那么不让人接受。

    “郡王”阿颂刚想劝和两句。就见十三皇子站起身把腊牛肉挪更远了些,然后冷冷的说道“就算是兄长发脾气,不能吃的还是不能吃,与你药性相左。”

    裴宴“”一把搂过贺廿,然后rua他脑袋,“怎么才回宫多久就变得这么不可爱了”

    贺廿姿势看上去并不舒服,不过却没一点反抗。

    裴宴捡起筷子继续用膳,小孩是越来越不好玩了。

    “郡王和十三皇子感情真好”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

    裴宴抬头,果然看到正笑眯眯的看着这边的萧玉卿。“一家人使用什么敬称,按照辈分,你唤我一声裴舅舅唤他一声十三舅就行了。”裴宴亲昵的说道。

    萧玉卿从善如流,“裴舅舅,十三舅。”

    要不说人家能成才呢,就这股能屈能伸的姿态,就不是谁人都有来的。就看萧玉卿身边的萧玉锦就和他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裴宴的话在他解读看来恐怕就是一种侮辱,是故意为难他们呢。

    当然,也不能否认裴宴确实有这个想法。毕竟都是同龄人,甚至裴宴比萧玉卿还小点,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虽然辈分在那摆着,却在双方明显不对付之时,你非得让他称呼舅舅,性子暴点的,恐怕一点就炸。裴宴本就是想试探兄弟俩能忍到什么程度,只能说兄弟俩都没让人失望。

    “乖,前面也没听说你们回长安,这次见面匆忙,没来得及准备见面礼,下次舅舅给你们补上。”裴宴顺赶上爬。

    “你”萧玉锦有些忍不住了,不过被萧玉卿拦住了,“嗯,就按舅舅所说,能得长辈惦记是我们兄妹三人的荣幸。”

    “好说,好说。”裴宴偷摸夹了一筷子辣牛肉放在嘴里,鲜香,果然美味。

    贺廿看到了却只做不知,回头吩咐阿颂让御膳房送一盘酱牛肉来。阿颂点头吩咐下去了,一时竟分不清,这对兄弟到底谁更年长些。

    裴宴中途被叫去兴和殿有事,他完全没意识到这一茬,不过他也不怯场,不就是兴和殿,前世大朝小朝去的还少了本以为就是说几句话就让回来的,却没想到还被拉着看了会儿戏,再回到慈安宫,宴席尚未散去,裴宴回到偏殿,已经没人了。

    他去正殿寻阿颂,阿颂说几位主子去锦鲤池旁耍了,许多人跟着不用担心。

    裴宴皱眉,转身往锦鲤池去。阿颂本没觉得有什么,看到裴宴的表情却觉得有些不大好,只能跟在裴宴后面往锦鲤池走。

    出了慈安宫,走到慈安宫后面的小路,就看到锦鲤池边站了不少人,正在玩耍。公主府的两位少爷,十三皇子还有其他几位年岁不大的皇子,以及这次随母亲进宫赴宴的小少爷,人数还不少。阿颂松了一口气,看着各个都活蹦乱跳的,这就好。

    裴宴却不管他,他看向才从假山那边走出来的贺廿,小十三看上去就是玩累了的样子,呆呆的,身上有些泥污,不知道是怎么蹭上去的。

    裴宴蹲下身,拍了拍他膝盖上的污渍,“怎么回事儿谁弄的”小十三在皇宫里不合群,他和人玩耍玩累了这本身就不成立。

    贺廿没说话,嘴唇紧紧抿着。

    裴宴不再问他,转头看那边伺候的几个宫女,“你们说,十三皇子身上怎么脏了”

    她们几人对视一眼,跪下给裴宴磕头,“奴婢不知,刚刚皇子少爷们都在玩耍,兴许是在哪蹭上去的。”

    “不知那你们倒是本郡王说说你们站在这儿是做什么的”裴宴才不信这一套。

    宫女们不说话只求饶,头磕的“咚咚”作响,冬天冷硬,听着让人心颤。又有不少人围上来,还有人四散跑去,想是去叫人了,裴宴现在倒成了找事的。

    裴宴转身看向贺廿,“再给你一个机会,快说是谁干的”赶紧说他还能给报个仇,再晚一点可就不一定了。

    “是二外甥,他把我推到假山里面,不让我出来。”贺廿低声说道,他被人推到那边的假山里,费了好大劲儿才出来。

    裴宴心颤,微微反应了下才想起他说的是萧玉锦。裴宴摸了摸贺廿的脖颈,他还在微微颤抖,安抚的拍拍贺廿的背“嗯,我知道了。”

    或许这只是玩笑,想让贺廿得些小教训,虽然裴宴并不知道小十三到底因何得罪了他。但是对贺廿来说这是最不能开的玩笑,落水之后贺廿没有办法一个人睡,初到秦王府夜里总会找机会溜到裴宴床上,本来以为是小孩初到陌生的地方没有安全感,后来却发现他是害怕一个人在黑暗的地方待着。

    葛洪说这是心病,得慢慢调整。

    一直到现在,贺廿都不能一个人待在四周封闭的空间里,这会让他惶恐不安,没法思考。这算是致命弱点,要是被有心人知道,肯定会加以利用,所以少有人知。但是这种情况下也别扯什么不知者无罪,萧玉锦就是故意的。

    裴宴站起身,他冷眼看向萧玉锦,“你做的”

    “不就是玩,大家都一起玩,我是好心拉着他玩。”萧玉锦并不怕裴宴,他在家里肆无忌惮惯了,再说这事他完全没错。

    “是吗”裴宴笑容不达眼底,“玄一,你陪萧二少去假山里面玩玩,让他在里面老实待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他出来。”

    “郡王这是做什么”萧玉卿挡在弟弟身前。

    “看不出来吗我让人陪他玩儿呢。”裴宴哼笑一声,他瞥了一眼旁边跪着的宫女,“怎么不磕了继续啊本郡王听着怪可乐的。”

    上来就给他磕头,上赶着找罪受,他有什么理由不成全呢反正一会人来了,她们怎样的状态都是他苛待下人。裴宴是从来都不怕把他们所要算计的事情变成现实的。

    “放开我,放开我,”萧玉锦奋力挣扎,他吨位大,极力挣扎之下还真差点挣脱,不过玄一亲自上手,哪这么容易就让人跑了,直接点了穴位拉到了假山旁,把人推进了一个石洞。萧玉锦不是贺廿,贺廿在里面还能转身,他就只能僵着身子乱嚎。

    “郡王,虽然你是长辈,可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如此对待我二弟。”萧玉卿眼睁睁看着弟弟被拉去假山那边,却挣脱不了侍卫,他身边倒是也有侍从,不过裴宴说话比他们管用,他们根本寡不敌众。

    “我就这么做了,你当怎么”裴宴似笑非笑的看着萧玉卿。

    有侍卫给裴宴办了板凳,怕凉上面还垫了厚褥。裴宴坐在上面,看着这一场闹剧继续进行,那边萧玉锦已经嚎哑了嗓子。

    萧玉卿红着眼眶怒视裴宴,他没有挣扎,就只是那样站着。脸上的表情几乎冰冷,要是眼神能化为实质,裴宴早已经千疮百孔。

    贺廿一直呆在裴宴身边,裴宴让他去换身衣裳他也不愿,只是不安的扯着裴宴的袖子。裴宴知道他担心自己,也不强求他,怕他着凉让人拿了件狐裘过来给他披上。丝毫不顾及周围目光。

    “你在做什么”身后传来惊怒声。

    裴宴回头,看见了赶过来的乐安长公主。

    “皇姐教子不严,我替你分忧呢。”裴宴起身拱了拱手,“得叫他知道在这名宫里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哦那你说与本宫听听。”乐安长公主掐着手指,咬牙问道。一个因为祖母父皇宠着就为所欲为的小杂种,竟然和她扯规矩

    “自古只有长辈惩罚晚辈的道理,晚辈拿小辈开玩笑,是为不敬。”裴宴指了指这萧玉锦,“更不用说他们身为臣子后代竟然敢对皇子无礼,这事就是捅到大朝也说不过去。不过念及其父早亡,我这个做舅舅的就受累承担起教育的责任,所以就越过皇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亲身经历经历长长教训,自知其痛下次做事才不会冲动。”

    乐安长公主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她指着裴宴,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这是怎么了”吴太后和一众人都赶来了。

    “皇祖母,孙儿不想活了”乐安长公主直接跪在吴太后前面,抱着她的腿哭诉“我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裴宴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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