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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如是真的懵。
虽然外面的传言里,她是个风流多情的家主,但那真就只是传言而已。
从她夺得家主之位开始,就没消停过一天,她又哪有功夫儿女情长
所谓的爱宠,所谓的多情,不过是为了迷惑族中那些不安分的人,特意做出来的而已。
所以,这位你到底是谁呀
来闹事之前不能打听清楚呀
不知道从今往后,本座就是有家室的仙了吗
对,赢如的第一感觉是懵逼第二感觉就是这幕后黑手不怎么聪明。
她的反应太迅速也太真实了,作为旁观者,元蓁觉得,赢如对这少年说的话的确是一无所知,是这少年在撒谎。
当然了,也不排除赢如这个人城府极深,对人心的掌控极其精深的可能。
如果是这种可能的话,那赢如这个人未免也太可怕了。
元蓁还是愿意把人往好的地方想的。
不过,这事也轮不到元蓁来管,自然也用不着她来下论断。
元蓁也没有不自量力地插手,而是跟众人一起吃瓜,等着看嬴如和君绋如何处理。
今天可是两家的大喜事日子,突然跑出来一个搅局的,而且看样子还是嬴如的旧情人。
这可是涉及到了两个家族的名声和利益,正好两个家主都在,由他们处理,再合适不过。
眼见嬴光失手,君绋已经站了起来,悄无声息地来到那少年的身后,出其不意甩出一张渔网状的法宝,将那少年像一条鱼一样缠了起来。
然后,他一招手,那渔网就变成了巴掌大小,连带网中的少年,都一起被他拢入掌中。
“好了,婚礼继续吧,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看他的态度,显然是不准备现在追究了。
周围的人低声议论,有说嬴氏做事不靠谱的,也有赞君绋大气顾全大局的。
但无论如何,这件事没有当众闹开,嬴如兄妹都得承君绋的情。
嬴光无声地朝他拱手表示感谢,嬴如也传音向君绮解释了什么。
原本因为变故而失色的君绮也冷静了下来,决定无论如何,还是要先把婚礼进行到底。
因为他很清楚,联姻是两家的家主已经商量定的事,今天无论发生了什么,这场婚姻都不可能改变。
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要伤了彼此的颜面,消磨两人之间的情谊呢
奈何,人与人之间的想法并不能统一。
君氏这边因为来的都是家主的亲信,自然没人敢跳出来别苗头。
但嬴氏那边就不一样了。
就在特意请来的五福夫人要宣布拜堂继续的时候,嬴氏宗族长老的席位上有人发声了。
“且慢。”
嬴氏兄妹的目光瞬间就变成了刀子,看向那个长老的神情像是在拿刀子剜肉。
“五长老,今天是大喜之日,你这是要干嘛”嬴光上前一步,言辞和语气里的警告之意非常明显。
但那五长老既然已经跳出来了,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元蓁巡声望去,那嬴氏的五长老已经使了个遁术,站到了大殿正中。
看见他,元蓁不禁吃了一惊。
这倒不是说五长老的相貌有什么奇异之处
不,如果和在场的一众妖仙相比,他这相貌,还真的挺奇异的。
因为妖仙大多数都是天生的神仙,生命悠长,只要肯按部就班的修炼,几乎很难衰老。
而且,也没有哪个爱好特殊的,化形的时候特意往老头老太太的方向靠拢的。
所以,无论是在凌海还是在皋涂山,元蓁见到的妖族,个个都是俊男美女。
但是今天,元蓁算是开眼了。
这嬴氏的五长老,就是一个鹤发鸡皮,满脸花白胡子的老头子。
虽说看他的眉眼,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个美男子,但岁月不饶人,老了就是老了,魅力肯定不能和小年轻比了。
和元蓁不一样,辛薇对北荒妖域的认知显然要深得多,只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这是天人五衰到了。”辛薇传音向元蓁解释。
“哦。”元蓁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若说有什么是神仙惧怕的,就是天人五衰了。
无论修为多高的神仙,一旦遭遇了天人五衰,也就意味着生命走到了尽头。
这个五长老既然已经这样了,今天干出这样的事来,必然是准备鱼死网破了。
五长老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大喜家主负心薄幸,对长白山薛氏的小公子始乱终弃,如今又有什么脸面另结新欢”
在场众人都是一副吃到大瓜的模样,相互看了看,见大家都没有走的打算,就都停下来看热闹了。
毕竟法不责众嘛,嬴氏还能把在场这么多人都弄死
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嬴氏和君氏就算再强势,也不能把这么多家族都清算了。
“薛氏小公子”
嬴如露出了一副“你t在逗我”的神色,“我记得薛氏小公子好像是五长老的亲侄子吧八百年前来过皋涂山。
只是,他应该不长这样吧还是说我记错了”
“家主没有记错,薛氏小公子的确不长这样。”
这次站出来的,是一位眉眼凌厉,容貌美艳的女长老,“五长老随便推出来个人,就说是薛氏小公子,未免也太不把家主放在眼里了。”
嬴如的眉眼缓和了些许,对女长老点头致意,“四长老。”
“家主。”四长老立刻还礼,比之先前五长老的失礼和咄咄逼人,无疑更让人好感倍增。
五长老冷笑道“我自己的侄子,我又怎么会不认得”
“你自己的侄子,你一定认得说的好像是你亲儿子似的。”
一开口就这么没正形的,不用猜就知道是君绫。
虽然见过的次数不多,但元蓁对这位大长老可谓是印象深刻。
确切点说,是对这位大长老的嘴印象深刻。
这张嘴损起人来,真是亲娘听了都想给她俩大嘴巴子。
这不,五长老已经被她气得脸颊通红,胡子乱颤了。
“你小辈无礼,放肆”
“小辈别以为你留了一把大胡子,就能冒充长辈了。就因为你天人五衰,就能趁机给自己涨辈分了”
君绫满脸不屑,“谁规定天人五衰都是天命仙寿到了作孽多了被天收的更多吧”
“你你你”
“我什么我我乃君氏家主座下大长老君绫,你自己算算,咱们俩到底谁年纪更长”
君绫这就纯粹是耍流氓了。
婴如族和蛟龙族比年纪这怎么比
婴如这种物种就是比蛟龙成年早,自然寿命也没有蛟龙长。
所以,这两种物种,是不能以年纪论长幼的。
但这会儿,显然是没有人不识趣地来帮五长老说话了。
那少年倒是想说几句显示一下存在感,但他如今被君绋握在手心里,连动动手指都困难,更何况开口说话了。
知道自己耍嘴皮子不是对手,五长老直接来了个狠的。
他当众立了心魔誓。
“天道在上,若是方才的少年不是我亲侄子,弟子愿意受万雷加身之苦”
这誓言的确够重,在场众人都被镇住了。
就在五长老暗自得意之时,突然有一道优美的女声从高堂位上传了过来。
“五长老不愧是德高望重之辈,灵药仙草也比我们多吃几筐。别的不说,这发毒誓发的技巧,真是强出咱们八条街去。”
这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众人都忍不住仔细倾听,生怕错过了一个字就抱憾终身。
五长老面色一变,霍然抬头,就看见了那君氏的未来主母正面带浅笑地看着自己。
“女娃娃,这是嬴氏的事,你少管。”
他话音一落,就感受到一股狠厉的目光射在了身上。
是君绋。
原本见元蓁肯出面管君氏的事,君绋是又惊又喜,觉得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总算是见到曙光了。
可是还没容他仔细回味一番,就被五长老给搅和了。
这个老匹夫,真是不知死活
君绋抬手就是一个大手印,铺天盖地地呼了过去,“匹夫无礼”
那位五长老虽然已经到了天人五衰的地步了,但本身的道行还没有开始衰退。
在他看来,君绋毕竟年轻,纵然天赋高绝,论经验肯定是不如他的。
所以,他也没太当回事,抬手向上推出一掌,顺便祭出了一个防护法宝,护卫周身。
至于其余的暗手,不多做赘述。
只是,五长老却再没有想到,君绋是个重生的,还是上辈子经历了生老病死苦,经验值已经攒足了的那种。
更坑的是,君绋上辈子就在两族相争的战场上和这位五长老交过手,这辈子的五长老,却没有和君绋交过手。
沙场相逢,彼此最是不留情面,为了置对手于死地,那是什么底牌都往外亮。
这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君绋见识过五长老所有的杀招,五长老却对他一无所知。
因而,这一次交手,五长老败得还真不冤。
蛟龙一族本就皮糙肉厚,本体的力量就无比强横。
君绋修习的功法又属于刚猛路子的,两人掌力相冲,五长老就觉得胸口一闷。
原本他暗中隐藏的法宝里,有一面小镜子,最大的作用,就是给对手的攻击做缓冲。
可法宝的能力也是有极限的,碰到君绋这种一力降十会的,除了多毁掉一件法宝,没有任何益处。
至于他用来护卫周身那件烟雾状的法宝,倒是毫发无损,而且也的确发挥作用了。
但这在了解他路数的君拂手底下,根本就没用。
因为在对掌之后,君绋的法力便拧成了一线,直接缠住了五长老的脖子。
再往下被法宝护住的地方,君绋的法力根本就没往那里去。
这里毕竟是皋涂山,五长老再怎么说也是嬴氏的长老。
他作为亲家,出手帮忙擒住无所谓,把人伤得太重,就等于是伤了嬴如的颜面了。
他和嬴氏的合作才感刚刚开始,后续还有很多可以联手的地方。
为了五长老一个叛徒伤了情分,实在是得不偿失。
因而,缠住五长老的脖子之后,君绋就喊了一声,“嬴兄,你接住了。”
嬴光迅速扯下腰间的荷包抛过去,把五长老装进了荷包里。
这短短的片刻之间,当真是兔起鹤落,围观吃瓜的一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好不容易贼酋遭擒,众人刚要松一口气,又出现了新的变故。
被突然暴起的嬴氏七长老掐住了脖子的元蓁“”
我就不该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