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安虞放宽心
笑死, 她怎么可能放得宽
原主那个蠢货,不就是心放得太宽了,得意洋洋于眼前的一点小利益, 才会败在安疏手下吗
现在的安疏还没成长起来,安虞穿到原主身上后, 原本想趁着安疏年纪还小, 直接来一招斩尽杀绝。
谁知她找来的杀手训练的时间还不够长, 又出了六皇子这个变数,安疏最后竟然还是活着回到了安家。
不愧是原女主, 命真大。
明明原剧情里的安疏,这个时候应该还是个经不起风雨的小可怜,怎么敢有胆子为了一间院子的事去找安夫人理论
难不成那老鬼的死刺激得她提前开窍变厉害了
不可能不可能。
安疏现在还没上玉谭山拜男主为师,又不会武功又不懂修行,胆子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大
安虞百思不得其解, 想起自己莫名其妙摔下池子的事情,恨得咬牙切齿的同时,又灵光一闪, 犹豫着想难不成是男女主提前相遇了
可是男主性格淡漠, 是个整日闭关的堂堂仙尊, 怎么可能下山遇见女主还主动帮她
安虞很快把这条猜想从脑海中划去,在灵海中询问系统, 得到的却只有一条冰冷的回复
您还没有遇见本世界攻略对象。开启任务栏后完成任务,可使用道具解锁部分权限
提示距离主线剧情一女主安疏拜男主清宁仙尊为师还有三年时间。您的主线任务一拜入清宁仙尊门下。
女主目前气运值90
您目前的气运值59气运值降低到及格线将成为配角, 三十成为路人。数值跌至零点将成为炮灰。
系统冷冰冰地警告道建议宿主在时机还未成熟时, 不要轻易招惹女主,否则容易惹祸上身
具体表现就在于,本来安虞是六十的气运值, 现在掉了一点,就是她自己作的。
安虞打个喷嚏,为了她的气运值,只好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心底却毫不在意。
就算三年都不动她又怎样安疏一个只活了十几年的人,还能斗得过她这个已经穿梭过两个任务世界的攻略者
而且等到安疏十五岁,说不定还会被安丞相压着上花轿直接送去嫁人,连去玉谭山这件事可能都有些困难。
怀着这样的想法,安虞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终于勉强歇下了其他心思。
谢君宁和安疏在丞相府朝夕相处了三个月,了她一些简单的功夫,好吃好喝地挑,终于把她纤细得好像只剩下骨头的身体养得胖了一些。
这三个月里,原女主安虞一直很安分,安分得近乎异常谢君宁观察过她几次,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只知道那次刺杀大概率是她搞的鬼。
不过她既然现在不作什么妖,那他也乐得自在,没把猜到的真相现在就主动告诉安疏,每天只和她聊聊天,或者练练武学点习,甚至亲自做她的启蒙老师,一点点她读书识字。
经过刚进府就把二小姐推进池子这件事,府里谁都知道安疏不是个好惹的主,安丞相又不管这些,只是头说了她几句,于是便没人再敢瞧不起安疏,偌大的院子里整日都十分清净,两人的小日子过得简直不能再逍遥。
这期间安丞相也来看过安疏几次,每次都是路过进来随便看看,没聊几句就走了。言语间透露出的亲昵都带着明显的虚假意味,经常三句不离那位六殿下,似乎企图从小就给她灌输“嫁给六皇子是个好归宿”的思想。
安疏才不上他的当。
有一次等安丞相走了,她转身就落下了脸色,扑进谢君宁怀里,赌气一般鼓起腮帮子,很小声地说“我不要嫁人,我想和哥哥一直在一起。”
谢君宁失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没说话。
一直在一起有点难。
他不能总是陪着安疏经历一切,这样会造成她过于依赖的性格。
安疏也需要自己成长。
而且另一边,前几天玉谭门就已经传来消息,他们门中禁地里封印的魔族秘境,竟被人阴差阳错地打开了,放出不少煞气冲天的魔物,需要至少元婴期修为的修士联手才能镇压。
然而放眼环顾整个修真界,元婴期以上修为的,本就只有寥寥几人。
谢君宁算一个。
他生在玉谭门,也是实实在在在那里生活了六百年,坐不到同门有难,却坐视不理。
只是想不到他在人间待了半年,也有了一身牵挂,分别之际,竟不知如何开。
他是修士,无需进食,每日就歇在安疏隔壁的偏房,但安疏偶尔也会带些新鲜好吃的东西分享给他。
为避免惹起旁人怀疑,也为了报答一点谢君宁帮助她这么久的恩情,安疏始终都坚持自己亲自打扫这间房,不让谢君宁插手半分。
于是在谢君宁收到这封信的第三天下午,安疏在他房间里的桌上发现了展开的信封。
薄薄两片信纸,顺着春风一吹,便从桌上飘下来。她随意地扫了一眼,正要神手捡起来,忽然又愣在原地。
掌门在信中写的话很含蓄,大概是怕信封中途被人截下,但依旧能看得出来,是想要收信之人尽快还乡。
收信的人,不是谢君宁还有谁
“你要走了吗”
最终还是她先开了。
谢君宁刚踏进门槛,便听见这句话。
他转头看向安疏,却见女孩手里攥着那把竹条扫帚,隐约可见指节泛白,那两张打开的信纸就摆在一边,像是从来没有被动过。
谢君宁笑了一下,好像并不意外她的反应。
“看见了”
安疏避开他的目光,微微垂下眼帘,抿着唇道“哥哥我没那么不懂事,你有事离开,我不会拦你的。”
本来他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关系能真正牵扯住谢君宁的吧。
他能留到现在,既让安疏很开心,也让她很惊讶。现在谢君宁要走,她也没理由拦下。
只是朝夕相处三个月,有一点点的舍不得罢了。
安疏这样想着,垂下的视线盯着眼前的地板,像是要把那木头盯出一朵花来。
她慢慢开,细数家珍般道你看,我现在不会被人欺负了,也学会了读书写字。我会努力让自己过得不委屈,过得很好很好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谢君宁看着她垂下去的脑袋,一时没说话。
他承认,信是他故意放在那里的,目的就是想让安疏自己亲眼看见,好解了他不知道怎么开的急。
他知道安疏不会无理取闹地缠着他不让他走,却没想到她能这样风轻云淡,对他离开这件事一点反应也没有。
谢君宁心头有些闷,转念一想,这也是好事,免得他走了还得担心安疏离开他过得习不习惯。
他走过去,什么也没说,只是摸了摸女孩的脑袋。
安疏闷声问“什么时候走”
谢君宁回“今晚。”
“这么着急”安疏有些诧异,想要抬头,又顿了一下,低声说,“我帮你收拾行李。”
能有什么行李
他来时正值凛冬,只带着一个刚到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依稀记得梅花枝上雪落满头,走时却只有一柄剑一只箫,一身白袍,孑然一身。
月亮爬上枝头,银白的光撒了一地,谢君宁就站在院子里,靠着墙角,静静地等待安疏的出现。
过了片刻,他听见有些急促的脚步声从另一头传来,很快走近。
“哥,别睁眼。我送你个东西。”
谢君宁刚睁开眼,闻言又笑了一声,依言重新闭上了眼。
脚步声慢下来,有风轻轻吹过他耳畔,带起满袖清风。
紧接着,手心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谢君宁低头看过去,却见他手里正握着一支还带着新鲜露珠的桃花,仿佛在夜色里摇曳生姿。
只是三个月的时间,院里的树早就换了一棵,春风拂面而过,桃花香吹满天。
有光绰绰约约地穿过院里桃花树的枝头,映在面前的女孩光洁的脸颊上,光影浮动间,谢君宁看见她眼底有泪意,一闪而过。
谢君宁愣了一下,轻轻叹了气。
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蹲下身揉了揉安疏柔顺的头发,目光是前所未有过的温和“别难过。”
“那边事了,我就赶回来找你。至多三个月。”
他用柔软的桃花花瓣碰了碰安疏的脸颊“你能坚持下来吧”
安疏抓着那支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花枝,
嗅着鼻尖清新的露珠味,很小声地说“能的。”
“你答应过我,要给我重新买一件裙子的我还记着呢。你不能食言。”
安疏抿唇,将眼眶里的泪忍了回去,神手推了他一下,声音很轻地说“快走吧。”
谢君宁便站起身,将这支桃花塞进袖中,再看了她一眼,收敛了眼底的情绪,拉上兜帽遮住面孔,转身朝墙边走了两步。
他足尖一点,便轻而易举地掠上了墙头,三两下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安疏没有想到,谢君宁那句三个月就回去的承诺,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
他离开得匆忙,未曾给安疏留下关于他要去什么地方的只言片语。
安疏有时候想提笔给他写点什么,又恍然惊觉,她竟然连那人叫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他如今究竟身处何方。
安疏安安分分地等了他三个月,从一开始的焦虑不安,到后来也慢慢地开始习惯没有人在身边陪伴的生活。
她心心念念的那条裙子,那条谢君宁第一次送给她、后来又葬身在火灾中、谢君宁还承诺过会再给她买一条一模一样的裙子,最终也没送到她手上。
那人就这样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好像人世间从未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他来时什么也没带来,走时什么也没留下。
于是此后岁月漫长,再无音信。
春秋四季又转了三个轮回,人间依旧熙熙攘攘,红尘喧嚣。
杳无音信的不归人,依旧未归。
转眼又是一年,雪漫纷飞。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你们猜的没错。
我不瞒了,我坦白了,我躺平了,就是有攻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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