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谭门为了不走漏风声, 使其他仇家趁机上门寻仇,并没有把这些魔物从禁地封印里跑出来的消息传出去,也因此重新封印得更加吃力。
即便有谢君宁在, 门派上下也依旧损失惨重,掌门重伤, 只能由谢君宁出面主持大局。
等到这次的风波彻底过去, 掌门也闭关出关, 动荡不安的玉谭门上下,才总算安稳下来。
眼看三个月的承诺期限快到了,谢君宁就要启程重新下山,谁料禁地封印里最大的那只上古魔兽本已经被他打得奄奄一息,修养了三个月, 竟然在他身上设下了一个结界。
他刚出了玉谭山的地界,就被这东西拼死拉进了封印里。
秘境里不见天日, 无数凶残至极的远古魔兽横行, 外界和内界的消息也无法互通。
只要封印不除, 谢君宁一辈子都会困死在这里。
它抱着这样恶毒的心思, 拼尽最后一口气, 以身化为填补封印的引子,甚至甘愿魂飞魄散, 只为了将整个秘境都封的死死的。
谢君宁万万没想到,他一脚踏进大乘期的修为, 到头来竟然被这东西暗地里给阴了。
困住他的封印, 还是他和掌门一起下的。
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其他的他都无所谓,谢君宁只是担心,他还不知道在这里面待多久才能出去, 怕是不能赴安疏的约了。
万一在这里呆个百年千年的再回去,小姑娘还记得他都算好的了。
谢君宁越想越气闷,但始作俑者已经灰飞烟灭了,想抓个东西来撒气都找不到,于是原地踱了两步,忽然听见远处郁郁葱葱的森林里传来几声魔兽狠戾的嗥叫。
他一转头,丛林深处的地方眯了眯眼。
被拉进封印秘境之后,谢君宁一开始还能算着时间过日子,但秘境中又没有日夜之分,年岁一久,就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他一直在寻找打开封印出来的方法,与此同时,老祖宗联手封印了几百年都没能彻底根除的魔兽,最后被他宰得只剩下一群嗷嗷待哺的幼兽和几只老弱病残。
那只把他带进秘境的魔兽应该万万没有想到,谢君宁不仅没有被碾成渣渣,还把它手下一众小弟都宰成了渣渣。
如果知道了,大概得当场气活过来。
玉谭派的掌门也万万没有想到,他那位失踪了三年的师叔再次回来时,竟然空手撕裂了三年前的那道禁地封印,吓得他差点一个法印打过去。
结果他往他师叔身后探头一看,一片寂静。
那块撕开的封印里,浮现出森林峡谷里幽森的环境,一群身形庞大的魔兽伏在地上,身体颤抖着咽呜,朝着那白衣人的背影俯首称臣,满眼都是敬畏与恐惧。
仿佛是在恭送他们的王回家。
掌门震惊的眼神落到他们身上,从他们眼里看到了一种类似于把这个魔头领走吧,谢谢。我希望他永远别回来其实被封印这地方挺好的,我们能过一辈子的情绪。
掌门“”
得知谢君宁已经将秘境中大部分凶残的魔兽都解决了后,掌门的表情从震惊到惊喜之间的转变不过短短刹那,当即拍板决定“我看这秘境也没必要放在禁地里了,今年玉谭山的招生大典,不如就用它来做考验点吧”
“随便,我”
谢君宁刚从后山温泉里洗漱完回来,闻言整理衣领的手顿了一下“招生大典”
五年一次的招生大典
掌门点头“是的。”
所以他在秘境里待了三年
“对啊。”
谢君宁沉默了。
现在去找人认错还来得及吗
掌门还为这个两全其美的打算而高兴着,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忽然从墙上拿了剑转身就走,疑惑脱口而出“师叔你去哪儿”
“找人。认错。”
“”掌门一脸茫然,“可秘境如今在师叔你手上,该您亲自开启秘境才行啊您不参加大典了”
谢君宁头也不回道“不参加。”
他抬手,稳稳当当将手里封印着秘境的那块古琉璃往后一扔,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流畅的弧度,随后精确地落到了掌门手中。
掌门接住东西后再抬头,却见那道身影已经走远了。
江南,凉州。
各大门派三年一次的招生大典即将开办的消息,从半个月前便传遍了整个修仙界。
凡间但凡有些灵根基础的,这时都如雨后春笋般一个个冒出了头,街上随处可见背着灵剑的修士,老少皆有。
就连此时如果在凡间随手抓个路人来问一问,也都知道是修仙界各大门派要开始招收弟子了。
此地距离修仙界两大门派之一玉谭门最近,因此来到这里的修士也大多都是奔着玉谭门来的。
“要是真入了玉谭门该多好,这辈子也值了。那可是修仙界默认的第一门派”
“听说清宁仙尊闭关了好几年,已经突破了大乘修为,得道成仙了。”
“那要是能成为他门下子弟,是不是也有可能飞升成神了”
“你白日梦醒了吗人家门下只有杂役子弟,根本不收亲传弟子,年年参加大典就是走个过场撑撑玉谭门的场面。你还指望清宁仙尊传道授业”
“听说第一个被收的徒弟已经入门二十年了,到现在才见过仙尊一次面呢”
“倒也没那么夸张吧,我怎么听说是三次”
“三次一次都一样的惨。”
“”
安疏听着阁楼外喧闹的人声,隐约捕捉到了这几句话,抬起桌上酌好的茶,轻抿了一口。
她的表情藏在那半张丑人面具下,眼睑低垂,看不清表情。
安虞就坐在她对面,明显也听到了外面的话,一边玩这指甲一边盯着她的反应,半晌笑起来“阿秋,你听见他们说的话了吗,这清宁仙尊是谁啊你知道吗”
安疏抬眼瞥她。
安虞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她这个小名,这三年里虽然没有再试图主动害她,但却一直乐此不疲地,试图用这个沾满了肮脏不堪的记忆的小名来挑衅她。
安疏能看出安虞对自己的恶意,她每次听见这句“阿秋”都会心头一哽阿秋这个名字在她看来本来没什么,但从安虞口中叫出来就显得太亲昵了。
她们本来就不熟,这么叫人,纯粹是要让安疏觉得恶心。
不得不承认,安疏被恶心到了,也恶心习惯了。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不咸不淡道“你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知道”
她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青衫,头发梳成马尾,腰间一柄软剑,三年的时间,已经让她从当初那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小乞丐,变成了如今一举一动都优雅自如的模样,且显得十分英气利落。
任谁都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冷静又理智的人,就在半个月前,因为不肯遵从媒妁之命父母之言去嫁给那位奇葩的西凉六皇子,直接跑了。
用她的话来说“聘礼是你们收的,要嫁人也你们来嫁。”
没错,她逃婚了。
严格来说,其实是离家出走,并且不打算再回去了。
她本来是一个人一路打探消息,一路下到江南,谁知今天早上竟然在路上撞见了本该还待在丞相府的安虞。
明明两人都擦肩而过了,结果安虞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转过头,目光精确地落到她身上,把她认出来了。
安疏现在都还在疑惑安虞和她又不熟,几年说的话都没超过十句,到底是怎么把前后装束截然不同的她给认出来的
这个问题安虞当然不会回答她。
她听见安疏轻飘飘地把问题扔回来,皱了皱眉,心底有些烦躁。
原剧情里谢君宁和安疏不是在招生大典前就已经见过面互相认识了吗
不认识谢君宁,那为什么要逃婚为什么要来玉谭门
果然就是没说实话吧。
撒谎精,这样的人也配成为女主
安虞心底十分不耐,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忽然柔声道“阿秋,你离家之后爹娘都很担心你,你怎么这么一言不合就要出走呢”
她叹了口气“爹娘也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着想,你看六皇子这么多年就只喜欢你一个人,一片痴心,你怎能辜负女孩子最后都要嫁人的,你不肯嫁,又能躲到哪里去呢相夫教子才是正道”
对面的安疏“”
隔壁厢房的谢君宁“”
他眼皮一跳
活的女德班班长
还相夫教子三从四德
因为人家一片痴心不能错付,所以谁喜欢你你就必须嫁给谁
谢君宁去你娘的,我看你爹也挺喜欢你,不如你跟你爹凑合过吧。
安疏听着她絮絮叨叨语重深长的说着越来越奇葩离谱的话,还一脸为她好的表情,额角青筋直跳。
她忍了半晌,最终还是没忍住,“嘭”地一声拍了下桌子。
安虞仿佛被她吓了一跳,停下话头,捂着心口愣愣地看着她“阿秋怎么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安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比你大。”
“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写到一半睡过去了今天忘了挂请假条
我错了磕头
这个月努力不断更,冲个全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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